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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章 遊子歸家

  周琴聽到牛鼻子說起瘋覺和尚的事,幾乎下意識的就覺得那瘋覺和尚便是當年悟學大師的弟子覺明和尚。


  牛鼻子見瘋覺和尚犯了瘋病,大驚失色,趕忙拉著周劍兄妹退出老遠,瘋覺和尚卻對他們視而不見,隻一味地跪在原地,雙手抱著頭,看似痛苦不堪,隻見瘋覺和尚雙目赤紅,淚流滿麵,口中不斷的喃喃自語。


  突然,瘋覺和尚動了,他從地上撿起降魔杖,勢大力沉的不斷攻擊,或砸或劈或捅或掃或掄或揮,每一擊皆帶起勁風,每一勢皆狀若瘋魔,瘋覺和尚此時神誌不清,將好好的一套降魔杖法硬生生的打成了瘋魔杖法。


  牛鼻子與周劍兄妹不敢近前,隻能遠遠的看著,周琴向牛鼻子問道。


  “牛道長,那瘋覺大師……可是悟學大師的弟子?”


  牛鼻子詫異的看了周琴一眼,說道。


  “不錯,正是!”


  周劍有些疑惑,趕忙問周琴,周琴將她從悟清大師口中聽到的事情說了,周劍點了點頭,決心想要幫助瘋覺和尚回到少林,隻是牛鼻子卻看出了他的想法,沉吟後說道。


  “小友,這是瘋覺的心病,亦是他的心魔,外人幫不了他,隻有他自己看開了,才會回去,若看不開,你也不能強來……”


  周劍聞言,點了點頭,表示同意,心魔有多恐怖,周劍是見過的,所以他壓下了幫助瘋覺和尚的念頭,隻擔心的看著他。


  牛鼻子見周劍不在有其他動作,舒了口氣,拉著他們坐到一旁,不再去管瘋覺和尚,隻任由著他與看不見的敵人搏鬥著。


  周劍坐下後向牛鼻子問道。


  “牛道長,您是專程出來找我們的嗎?”


  “嗯,教主讓我和瘋覺出來找你們……立秋的時候我們就出來了,到如今才找到。”


  周劍疑惑的問道。


  “那為何到如今才尋到我們?”


  牛鼻子聽他發問,氣的吹胡子瞪眼說道。


  “還不是要怪瘋覺這禿驢!他說他認識路,讓我跟著他走,誰知這禿驢是個路癡,一路將我帶到了雲南苗疆之地!”


  周琴聽牛鼻子說的有趣,嫣然一笑,卻是傾國傾城。


  牛鼻子仔細的看了看周劍兄妹,眼珠一轉,說道。


  “我與你師父師叔交情不淺,你也算是我的晚輩,第一次見麵,卻是要給些禮物……不如這樣吧,我最近新想出來一套步法,可以交給你妹妹傍身……”


  周劍聞言大喜,拉著周琴拜謝,牛鼻子擺了擺手言道。


  “我這步法名為宮步,是我研究八卦與禹步有感而創,暗合八卦之數分為乾坎艮震巽離坤兌每一步皆是卦象,當敵人攻時,足踏八門,分為休傷生杜景死驚開……”


  牛鼻子細心的教導著周琴,卻不在意周劍在一旁偷師,周劍卻認真的看著瘋覺和尚,隻因他明白自己已有師門,若是偷師他人武學,卻是落了個欺師滅祖的名聲,故他不去看牛鼻子教周琴的步法,隻盯著瘋覺和尚。


  瘋覺和尚舞了許久的杖法,卻麵不紅,氣不喘,一副遊刃有餘的樣子,他身旁的樹卻是遭了殃,碗口大小的樹,隻消被他用降魔杖碰著便折了,若是粗一點的樹,也就是兩杖的事情,隻一會,瘋覺和尚身旁便再沒有了站著的樹。


  牛鼻子與周琴講完宮步的至理,拉著她到一旁演練,一個教的認真,一個學的細致,直至傍晚,二人任舊不知時間,周劍一看隻有自己閑著,於是開始生火造飯,也沒個葷腥,天冷之後,許多動物早已蟄伏,他也打不到獵物,隻能將麩餅與一些幹貨放在一起煮了煮,將就著吃。


  飯剛煮好,牛鼻子便招呼周琴道。


  “丫頭,別練了,先吃飯,明日白天裏再練。”


  三人圍坐在火堆旁,準備用飯,隻是他們剛坐下,便感到一陣勁風,麵前突然出現一道身影,嚇得周劍陡然一個激靈,險些拔劍而起,隻是看清那影子後,周劍才舒了口氣,原來那身影是瘋覺和尚,隻見他此時留著哈喇子看著鍋裏,卻沒有一絲疲憊,仿佛剛才不斷舞杖的不是他。


  瘋覺和尚嘴裏不停的叨叨咕咕的說著。


  “餓死貧道了,餓死貧道了……”


  周劍看他恢複了神智,放下心來,問道。


  “大師瘋病好了?”


  瘋覺和尚瞪他一眼,怒聲道。


  “什麽瘋病?你才是瘋子!貧道餓了,要吃肉!貧道是出家人,吃不得素的,小娃娃,你快給貧道找些肉食來!”


  周劍無奈的攤手,給他盛了一碗湯水,說道。


  “隻有這個,大師請用。”


  瘋覺和尚不在言語,接過碗就開始低頭吃了起來。


  牛鼻子見了此景,大是驚奇,輕咦一聲,說道。


  “沒想到治他瘋病的法子居然是吃的,下次他再犯病,我就有招了。”


  周琴輕笑一聲,接過周劍遞來的裝滿食物的碗,低頭一小口一小口的吃著食物。


  周劍將食物分完之後,鍋裏還剩著一大半,瘋覺和尚看了看鍋裏,又看了看手中的空碗,將空碗遞給周劍,示意周劍再給他盛飯,周劍接過碗,剛盛了半碗,瘋覺和尚卻是等不及了,直接將鍋端起,就著鍋便開始吃了起來,直將眾人看的眼珠子瞪起,周劍端著半碗飯,尷尬的看著瘋覺和尚動作,心說,你這顛僧倒不覺得燙!

  豎日天明,牛鼻子帶著周劍兄妹與瘋覺和尚往天正教趕去,一路上,但有閑暇的時間,牛鼻子便教導周琴宮步,周劍則張羅招呼著一切,頗有些深閨婦人的風範,至於瘋覺和尚……算了,周劍也不指望他。


  宣德五年,十二月冬,年關將至。


  周劍兄妹隨天正教護法,牛鼻子瘋覺和尚回到天正教總壇。


  教主上官堇與周劍兄妹對麵而坐,上官堇仔細打量著麵前的少年少女,他二人之中,男的豐神俊朗,女的傾國傾城,端的是人中龍鳳,周劍兄妹也是打量著麵前的老人,見他雖老態龍鍾,卻遮掩不住那不是露出的霸氣與貴氣,讓人不敢小視於他。


  上官堇慈祥的笑著,與周劍說道。


  “我與你師父兄弟相稱,稱你一聲劍兒……不為過吧……”


  周劍趕忙行禮道。


  “上官叔叔乃我父一輩,如何稱呼晚輩,皆不為過!”


  上官堇硬生生擠出幾滴眼淚,感慨的說道。


  “劍兒,琴兒,這些年是我的錯,一直不曾知道鵬程在外收的有弟子……這些年,委屈你們了……如今你們歸家,有我在,便再也沒人敢欺負你們了!”


  正在他三人寒暄之時,大殿之上,突然衝出一中年漢子,口中不斷的大喝道。


  “我侄兒在嗎?我侄兒在哪!”


  周劍尋著聲音望去,隻見一中年漢子火急火燎的衝了進來,門口守衛怎麽也攔他不住,周劍再定睛觀瞧,險些掉下眼淚,隻見那漢子與周鵬程甚是相像,直讓周劍以為自己師父又活了。


  周劍雙目含淚,不知覺得驚呼一聲。


  “師父?”


  話剛出口,周劍便意識到不對,那人雖長得與師父相似,卻決不是他,隻因自己師父雖豪爽,但總是帶著一絲謹慎與儒雅,而這漢子卻多了許多魯莽。


  周劍與周鵬舉相視許久,皆抱住對方,痛哭不已。


  上官堇一見如此叔侄相見的感人場麵,忙起身告辭,將大殿留給幾人敘舊。


  周鵬舉哭了一陣,拉過周劍,仔細的看著眼前的少年,感慨萬千,說道。


  “回來就好,平安回來就好……孩子,苦了你了……”


  周劍雙目含淚,臉上的鼻涕與淚水混合而下,哽咽著說道。


  “師叔,侄兒對不起師父,未曾找到他的屍身便逃了……對不起師父授業之恩!”


  “你有此心就夠了,哥哥在天之靈,定不會怪你的,莫叫師叔,叫我叔叔便可,叫師叔,倒顯得生分!”


  周劍激動不已的說道。


  “叔叔!侄兒……侄兒……”


  周鵬舉止住他,說道。


  “莫多說,房間給你們安排好了,一路行來辛苦,先休息好再說,若有人欺負你,便與叔叔說,叔叔打死他們!”


  周鵬舉說完話,拉著周劍兄妹風風火火的回到自己住所旁的房間,安排他們休息。


  一夜無書,次日天明。


  昨晚是周劍這些時日以來睡得最香的一夜,沒有了提心吊膽,沒有了風餐露宿,當真睡得香。


  天剛放亮,周劍便走到院中,他每日勤勉,周鵬程所教,一日不敢懶惰,每日皆要練習劍法,周鵬舉聽到破空舞劍之聲,也起床觀瞧,見周劍於院中舞劍,滿意的點了點頭,複又轉身去為周劍準備朝食。


  周劍收劍,屏息凝神,又吐出一口白練,白練凝於半空,經久不散,周鵬舉見狀,鼓掌而慶,說道。


  “侄兒武功,早已超越我與大哥,如今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周劍趕忙向周鵬舉行禮,口中連稱不敢。


  叔侄二人落了坐,閑聊之中,周劍猛然問起周鵬程當年的經曆,周鵬舉哀歎一聲,飲了口酒,說道。


  “唉……當年我與大哥從苗疆十萬大山出來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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