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緣由
南京，城郊。
“周先生，十三年過了，計劃可以執行了吧？”
“嗯，如今這十一個孩子已經可以獨擋一麵了，可是……那邊可是有四十九個人啊。”
“嗬嗬，周先生，您是教頭，您說那邊有幾個人，那邊就有幾個人。”
“……好吧。我先去找那狗賊……”
周鵬程沉吟了半晌才無奈的說到。
“記住！不能婦人之仁！”
黃琦不放心似得再三叮囑周鵬程。
南京城李府，乃是漕幫幫主，飛天虎李畢的府邸。
別看李畢是個黑幫的魁首，做到他這一步了，與他不熟的人隻當他是個正經的買賣人。
李畢平時不處理幫中事務的時候總是見誰都樂嗬嗬的，頗為有禮，鄰裏之間相處久了，也不知他真實身份。
偌大的李府裝得特別雅致，院中種有梅蘭竹菊，假山，樓閣，荷花池。
一副標準的蘇州園林的風貌。
進的了院子，便羅列著十二間房，一間會客室，一間書房，其他都是臥房。
李府會客室內。
“兄長，那些孩子已經差不多可以出師了！”
“哦？這麽說我們馬上就可以開始計劃了？”
“是，不過……他們沒見過血，終究隻是些雛。要是真的進了廝殺，隻怕沒一個活的下來的。”
“那……依賢弟所見，該當如何？”
李畢試探性的問到。
“依小弟的看法……不如修改一下計劃，讓那些小子互相廝殺，隻有精英才能活下來。”
“可是那樣人手恐怕不夠了吧？”
“嗬嗬，無妨。猛虎幫幫主梟雄之資，手下人多是因為他才聚在一起的，若他死了……兄長想想，猛虎幫會如何？”
李畢組織了下語言說到，“那老狗沒有兒子，隻有一個閨女，幫眾必定要爭奪幫主之位，到時猛虎幫就是一盤散沙，而後我們逐個擊破……妙啊！哈哈！”
李畢又想了一會，總覺得有些不對，但又想不出來。
“賢弟……你徒弟周劍……也要如此嗎？”
周鵬程點了點頭。
“他也是漕幫的人，當然也要參加！若他死了，隻能說他是個廢物！”
“好吧，愚兄也不勸你了，事成以後，你我一起坐擁漕幫！”
周鵬程裝作驚喜若狂的樣子。
“多謝兄長！”
“嗯，去吧。”
周鵬程走後，李畢一個人坐在椅子上沉思。
“看來，他留不得了。猛虎幫幫主的死期，也是你上路的日子，嘿嘿，兄弟，你可別怪哥哥啊！”
另一邊，黃琦的住處，房間裏此坐了四個人，分別是白虎堂堂主黃絡，青龍堂堂主何彪，朱雀堂堂主楊瀾，笑麵虎黃琦。
“諸位，計劃要開始了！哈哈哈……”
黃琦張狂的笑著。
“大哥，需要俺們作甚麽？”
黃琦看了看黃絡。
“嘿嘿，你們隻需要在李畢死了以後支持我上位，然後我們一起去殺了周鵬程就可以了。”
其餘三人一齊說到。
“但憑大哥差遣！”
漕幫幫主之下有四個堂口，分別是青龍，朱雀，玄武，白虎。
四個堂口各有各的分工，各有各的財路。
青龍堂主要負責寶局這一塊兒；朱雀堂負責青樓；玄武堂管漕運；白虎堂也是放貸收債。
白虎堂如今的堂主就是黃琦的親弟弟黃絡。
朱雀堂堂主是個二十多歲的女子，名叫楊瀾，娼家出身，早年就是黃琦的姘頭。
青龍堂堂主何彪則是黃琦發小，也是黃琦義結金蘭的弟弟。
而玄武堂堂主洪亮，卻因為年紀大了，早已不怎麽管事了。
李畢卻不知道，他的漕幫早就被笑麵虎黃琦暗中架空了。
周劍完成了一天的訓練，一個人回到房間。
“啪啪啪”
“師父？您回來了。”
“嗯。”
周劍看出今日周鵬程有些不對，他麵沉似水，有些欲言又止的樣子。
“師父，您怎麽了？”
周鵬程死死的盯住周劍許久。
“唉……為師對不起你，這次……也許是為師害了你呀！”
周劍一驚，心裏隱隱有些不好的預感。
“栓子，別恨為師，為師也是迫不得已。”
“師父，到底怎麽回事？您說啊！”
周鵬程歎了口氣。
“當年……殺害為師妻女的凶手找到了……其實……為師早就知道是誰了……”
“是誰？徒兒和您一起去報仇！”
“算了，你還是別參與進來了，這段時間，做好為師交代給你的事。明天，你就可以出師了。”
周鵬程又躊躇了一陣，複而繼續說到。
“栓子，為師還有最後的一些壓箱底的東西要傳授給你，你盤腿坐好！”
周劍依著周鵬程的吩咐，盤腿坐在床上。
周鵬程走到周劍麵前，猛的一掌擊向周劍的氣海丹田。
周劍心裏一驚，就要抬掌格擋。忽而又轉念一想，師父不會害自己，便放下了快要抬起的胳膊。
“放開心神！呼吸吐納，運行內力！”
周鵬程這一掌輕輕地按在了周劍的小腹上。
周劍聽了師父的話，趕忙寧心定氣，運轉內力。
過了一會，從周鵬程的手掌中傳來一股子熱流，混合著周劍的內力，就往四肢百骸裏衝。
這些個內力，如同脫韁野馬一般，遇著關竅就強行闖關，一些周劍還未打通的穴位，也被他們強行打通。隻疼的周劍險些昏死過去，不過好在周劍咬牙忍了過去。
過了許久，周劍運功完畢，周鵬程也收回了手掌。
隻見周劍麵色通紅，滿身是汗，就像是剛從水裏撈上來一般。而周鵬程則麵色慘白，腳步有些虛浮。
“栓子，現在感覺怎麽樣？”
“師父，十二正經全部打通了……”
“嗯，你現在就算是出師了，我知你有好多事想問。現在我就都和你說吧……其實……我收你為徒，是和我們的祖上有關。”
“祖上？我們都姓周，可是一個祖先？”
“不錯！我家裏祖祠的堂口是細柳堂，你家是愛蓮堂。細柳堂先祖是周亞夫，而愛蓮堂祖先是周敦實。”
“師父？這不是一個人吧？”
周劍有些疑惑了。
“嗯，周敦實就是細柳堂出去的。”
“原來如此。”
“我是細柳堂的旁支，祖先是周亞夫的族人，與周敦實這一脈血脈近一點。當年祖先隨周亞夫征戰四方，添為細柳營斥候。而家裏傳下來的功法，也是那時候斥候修煉的。軍職那時候都是父傳子，功法內力也是一樣，所以今日我將內力傳給了你……”
“師父……這樣對你，可有影響？”
周鵬程看著周劍焦急的表情，欣慰的笑了笑。
“還好，沒事，內力還有一些，修養這日子就能補回來。”
周劍這才舒了口氣。
“明日就是大考了，你今晚將負重脫下吧，以後可以不用穿了。”
“是！師父。”
周劍依言將衣服脫下，隻覺得身輕如燕，四肢百骸說不出的輕鬆暢快。
“這把劍，你拿著，這是當年李畢送給你的，現在該交給你了。”
周鵬程從身後拿出一把劍，遞給周劍，周劍趕忙跪下，舉雙手接過。
“這是把漢劍，劍身長二尺三，寬三寸，劍脊厚兩分，劍格長四寸半，寬兩寸，劍柄長八寸，名為斬鐵。劍鞘是用鐵樺木打造，比尋常鋼鐵還要堅硬。”
周劍接過斬鐵劍，輕輕地撫摸著暗紅色的劍鞘。
他握住劍柄，微微一用力，“嗔”的一聲，寶劍出鞘。
周劍凝視著純黑色的劍身，心中對這把劍莫名的喜愛。
“栓子，為師這裏還有一本書，你拿去，有時間就看看，是先祖傳下來的，裏麵有如何隱匿蹤跡，如何刺探情報，化妝易容等，為師還在後麵加入了江湖中慣用的下作伎倆。”
周鵬程從懷裏拿出一本獸皮縫製的書籍，遞給周劍。
周劍愣愣的的看著自己的師父，隻覺得他今天有些怪。
周鵬程回屋睡了，周劍一個人來到院子裏。
他先活動了一下四肢，而後輕輕一躍，便有一丈來高。
他心中大喜，脫了那身負重以後，自己好生靈活。
他又將內力灌注全身，又是一躍，直跳起來三丈多高。
落地之後，周劍險些激動的不能自已。周劍在院子裏熟悉了整整一夜，他將自己的身體完全掌控後，方才回屋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