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六十章 原來是個缺心眼
昨天晚上睡太晚,直接導致胡霽色第二天就睡過了頭。
她迷迷糊糊覺得身邊的人離開了,也想跟著起來著。
可他安撫地抱著她拍了拍,在她耳邊輕聲說了什麽,她立刻就又睡了過去。
等她一覺睡醒,驚得直接從床上蹦了起來。
抬頭看見旁邊捧著洗漱用具的宮女,頭痛地道:“什麽時辰了?”
宮女小聲道:“回殿下的話,辰時中。”
可惡,竟然這個點了。她的作息一直很好的,晚上睡得再晚,早上到點也會準時炸醒,最多就是早上沒有精神罷了。
想來江月白早就早起鍛煉了,竟然又把她給哄睡了。
她起了身,突然想了起來:“戴妃呢?”
宮女小聲道:“等了小半個時辰了。”
胡霽色:“……”
她還真不是故意讓戴氏等的,但也攔不住旁人覺得這位王後是想要給個戴側妃一個下馬威,都在想著她果然是個狠角色。
胡霽色想著反正都遲了,也沒辦法了,隻好道:“拿我的衣服來吧。”
“殿下是要穿哪件?”
胡霽色道:“隨便。”
說著,自己伸手過去拿洗漱用品。
宮女嚇了一跳:“殿下!請讓奴婢伺候您吧!”
心裏卻在想,這個土包子,聽說昨晚也是自己洗漱的……
正想優雅地伺候這土包子王後殿下漱口淨麵,卻被她一揮手擋開。
“我自己來,你們花樣太多,太慢了。”
宮女:“……”
胡霽色動作利索地把自己收拾好了,就往前廳去了。
宮女連忙追了上來,道:“殿下,不先用過早膳麽?”
胡霽色莫名其妙,道:“我要吃自己會吩咐的。”
宮女:“……可殿下,還是先用過早膳比較好。您該不會是惦念著戴側妃吧?”
另一個宮女也跟了上來,笑道:“殿下,您是主子,讓她等等也沒什麽的。”
胡霽色看了她一會兒,道:“你們行宮的宮女,都那麽喜歡教主子做事的麽?”
宮女:“……”
她倆連忙退後了一步,道:“奴婢不敢,奴婢是……”
“也不要頂嘴”,胡霽色轉過身,邊走邊道,“不要再跟著我了。”
正廳,戴氏見她進了門,倒是立刻站了起來。
等了小半個時辰,她的臉色難免不好看,見隻有胡霽色一個人,她倒是放肆了些。
“臣妾參見王後殿下。”
胡霽色有點尷尬,道:“我睡過頭了。”
戴氏分明不信,道:“是臣妾犯錯在先,殿下要立威也是應該的。”
胡霽色無奈地道:“你說的這話到挺漂亮,若是能把臉上的表情收一收,也不至於差英妃這麽多。”
瞧瞧這一臉的怨毒和不耐煩,這麽大個人了也藏不住自己的心思,和那柔柔弱弱的英氏真不是一個段位的。
戴氏:“……”
胡霽色坐了下來,道:“讓你抄的經書呢?”
戴氏的貼身惠人連忙把經書奉了上來,笑道:“我們娘娘抄到半宿,完全沒有假借奴婢們的手。”
胡霽色接過經書翻了翻,然後道:“這是應該的,有什麽值得驕傲的。”
惠人:“……是,奴婢失言了。”
說完了,她就退到了後頭。
胡霽色隨意翻了翻經書,放在一邊,道:“我不知道你不服氣,可對我不服氣又有什麽用?你們出身高,大可一個個聯名書信上京,看看能不能把我給廢了。”
戴氏竟然認真地想了想,覺得,嗯,這個主意好像挺不錯?
胡霽色差點噴了出來,這姑娘那張美豔絕倫的小臉還真是藏不住事啊!
她把茶水放下,道:“但你們把我廢掉以前,不服氣也得給我憋著。”
戴氏一凜,回過神,然後堆起個假笑,道:“殿下言重了,臣妾不敢不服。”
胡霽色問旁邊站著的霍宮令,道:“英側妃怎麽樣?”
“回殿下的話,昨晚英妃娘娘腹痛難忍,宣了好幾次醫官,隻說不能打擾兩位殿下,所以沒有讓人來報。”
一邊說,她還一邊歎氣,似乎覺得這位英側妃頗為可憐。
胡霽色道:“我問你,你倒還真敢說?你昨晚不是在正宮執勤嗎?按理說我起身之前都不離宮。霍宮令倒是足不出戶而知天下。”
宮令這種官職,在宮中便是女主人直轄。若是在皇帝的後宮,甚至要為皇後代掌鳳印。
這位宮令應該直接對這行宮女主人負責,對一位側妃表現出傾向確實不是什麽聰明的事兒。
霍宮令倒是反應也很快,立刻就道:“奴婢僭越……不過也是想您分憂。”
胡霽色笑了,對戴氏道:“你的人緣怎麽這麽差?”
戴氏稀裏糊塗地還沒反應過來,倒是她身邊的惠人驚了驚。
“殿下!”她連忙跪下了,道,“殿下見諒,我家娘娘脾氣是衝了些,可自小就沒什麽心眼,時常叫人利用!請殿下為我家娘娘做主啊!”
戴氏大吃一驚。
這惠人叫沈姑,是她祖母親自為她選的,一直在祖母身邊,可不是一般人。
她雖然衝動莽撞,可做許多事,比如說偷偷去鄉下找胡霽色,都是背著這惠人的。
這雖然是個奴婢,家中就連母親都十分敬重……
她再莽,也有點意識到了這件事的有點不對勁。
看著悠閑喝茶的胡霽色,她終於低下了自己高貴的頭顱。
“殿下,臣妾知錯了。”
胡霽色本來沒想理她,可沒想到她還有個忠仆。
轉念想了想,就對霍宮令道:“既然英側妃病得這麽重,你去叫莫醫官過來回話罷。免得出了什麽事兒,你又要說我這個女主人不作為。”
霍宮令隻恨不得掌自己的嘴,此時隻好道:“殿下說笑了,奴婢這就去。”
等她走了,屋裏就剩下胡霽色和戴氏主仆倆。
戴氏就道:“我……臣妾與那賤人起了爭執,不過給了她幾個耳刮子,並未重傷她!她如今這番做派,都是裝出來的!”
胡霽色似笑非笑,道:“可人家臥床不起,還有醫官的脈方為證。更不提你倆品級相同,你還把她的臉打成那樣。我若是不處置你,隻怕國公爺那裏也過不去罷?”
戴氏怒道:“難道隻有她有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