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五章 我已婚
江月白無奈地道:“你別胡說八道,趕緊睡覺去。”
胡霽色很凶地瞪了他一眼,道:“不許再打了啊?”
江月白扭頭看了得意洋洋的江月泓一眼,最終還是道:“好,你趕緊回去,別凍著了。”
胡霽色咳了一聲,披著衣服就回了屋。
仔細聽了一會兒,隔壁倒是安靜下來了。
但是吧,安南兒突然開始“嚶嚶嚶”地哭了。
胡霽色愣了愣,小聲道:“醒了?我用小爐子把粥給你熱一熱,你吃點。”
安南兒小聲道:“命都要沒了,還吃什麽……”
胡霽色哭笑不得,道:“你到底哪裏覺得自己要死了?”
安南兒哽咽道:“兩位爺現在反目成仇,我又是個不詳之人,哪裏有我的命在?”
當初她在行宮弑君,隻有三爺在,等於是三爺的把柄,攥在二爺手裏。
二爺會不會把她推出去?
三爺會不會殺她滅口?
怎麽想都是兩邊都不討好嘛。
她想著想著又哭了起來。
胡霽色剛點了小爐子,此時就無奈地道:“我的姑奶奶,我可求你不要再胡思亂想了。你都想得病得差點肺炎了知道嗎?”
安南兒哭唧唧地道:“反正都要死了,我還不能多想想?”
胡霽色十分無奈,道:“誰說你要死了?他們兄弟打架,怎麽就要你死了?”
安南兒猛地就想要撐起身子,想把幾種自己有理有據的可能死因說給她聽。
可她一撐起來,就覺得頭暈目眩,立時又倒了回去。
胡霽色倒了熱水拿了藥過來,道:“你也別給我扯那些濫調,你說的事兒,沒有一件是對的。”
安南兒撐起身子,吃了藥,喃喃道:“我說錯什麽了?”
胡霽色看了她一會兒,忽而笑了,壓低了聲音,道:“我和你二爺,早就已經成親了,知道嗎?”
安南兒:“!!!”
“官府的文碟都下來了,我們隻是沒對外講。想要守完這三年國孝再說。你想,我們都這樣了,你二爺還能登基?大夏怎麽能有我這麽一個農女皇後?”
本朝選秀,對門第之重,遠勝於前朝。
想要娶農女為正妻,那基本上,和朝中所有的要緊職位都已經無緣了。
安南兒突然覺得腦子裏靈光一閃,過了半晌,終於把事情串了起來。
“所,所以二爺在國喪前回來了?三爺,三爺是被坑了?”
胡霽色道:“是這個理兒。所以,根本沒有你所謂的兄弟相爭,你家三爺隻是氣不過,跑出來找他哥哥撒口氣罷了。”
安南兒愣道:“怎麽會有這樣的人……”
胡霽色用巾子給她擦了擦汗,道:“所以你就不要胡思亂想了,大位已定,跟你什麽關係都沒有。”
安南兒愣了半晌,似乎又把這件事想了一遍。
半晌,她神色有些複雜地看著胡霽色,道:“你真有福氣……”
胡霽色笑了笑,道:“要不要喝粥了?”
安南兒點了點頭,小聲道:“要。好餓啊。”
胡霽色道:“知道餓就好。”
饒是她現在放下了心事,可畢竟身體單薄,還是病了小半個月。
這小半個月,胡霽色不得不親自跑作坊,忙得那叫一個腳打後腦勺,也沒空管那兄弟倆的死活了。
等她自己開始忙作坊的事,才知道安南兒每天工作是有多繁忙。
除了這個,還得抽空讀書和給人看病,每天回家已經累得要死。
這樣一來,胡霽色的脾氣就開始見風漲。
從作坊出來,看見鼻青臉腫的江月白黑著臉往外走,她把他攔住了:“去哪兒?”
江月白看見他臉色也不大好,道:“不是你讓我光挨打不還手的?”
胡霽色仔細看了看他那臉,也是無奈,道:“行吧,這也揍了你快一個月了,也差不多了。”
江月白道:“我能還手了嗎?”
胡霽色道:“你還手,還手有什麽用?你能把他攆回去嗎?”
新君離開京城日久,也不大合適吧!
江月白道:“倒也不難。”
“咋的?”胡霽色好奇地道。
江月白在她耳邊如此如此,這般這般地說了一通。
胡霽色驚了一下,道:“這麽狠?”
“不然呢?”江月白揉了揉臉上的淤青,道,“我可不想再挨打了。”
主要是在這兒吧,胡霽色還不讓他還手。
這也就罷了,家裏的兩個長輩也向著那死小子。
江月泓在他們麵前一通哭訴,那大概意思就是說,因為他二哥不仗義,把他給扔下了,才讓他被人騙了。
蘭氏就罷了,本來就偏心,心裏怨上了江月白。
胡豐年也覺得,為人兄長的,不該把兄弟就這麽扔下。畢竟,小紅本來也沒什麽腦子。
因此,他對江月泓對自己兄長橫眉怒目,晚上要打架,他也是視若無睹。
江月白是好性兒,在嶽父嶽母,還有媳婦麵前,還是得沉得住氣。
可誰想那小子沒完了!
兩人正說著,就見江月泓晃悠悠地過來了。
他眼睛一斜,道:“怎麽著,還告狀啊?”
胡霽色也是有氣,道:“還用告狀?你都給他打成這樣了,差不多也就得了!”
江月泓冷笑,道:“怎麽著,他把我一輩子都坑進去了,我還不能撒撒氣了?”
胡霽色心想你撒氣也要有個限度,不能總往人家臉上打。
她沒好氣地道:“行,你要撒氣,你撒。我是不管了。你揍他我不管,他揍你我也不管了。”
江月泓驚道:“你怎麽也不要臉起來了!”
原來當時胡霽色教育江月白,讓他打不還手罵不還口的時候,這小子是去偷聽了的。
胡霽色聽了哪裏還有什麽不明白的,此時就笑道:“當初是他不要臉,現在就是你不要臉了。”
說完她就走,也不搭理他倆了。
江月泓就衝著她喊:“你別走!別走!給我好好說說到底是誰不要臉!”
胡霽色頭也不回地揮揮手,道:“我累得都不想說話,都是你倆幹的好事。”
她這兩天什麽狀況,江月泓也知道,倒不忍心再追上去理論了。
他隻是在她背後憤憤地喊:“關我啥事兒?不是那丫頭自己太虛了。你個做大夫的也沒給人調養好身子,都怨你自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