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一章 等著賠死
這人和胡寶珠私通,徐大柱看見他恨不得殺了他,此時自然血氣上湧。
他在桌子這頭差點就蹦起來了,被胡霽色擋了一下。
路文斌立刻就大叫,道:“您看見了您看見了!在衙門還要動手呢!”
文吏也有些惱火,道:“徐大柱!你想幹什麽!給我老實點!”
徐大柱脖子上青筋都暴了出來,要不是胡霽色攔著他,他可能真的就不管不顧地過去揍人家了。
路文斌心裏盼著他動手,隻要他有一個動手的動作就行。
當場就站了起來,探長身子往前湊:“大哥,做人不能那麽衝動,有話咱好好說,咱倆家畢竟是鄰居,我和你媳婦關係也不錯……”
說這話自然是為了刺激徐大柱,而且他越靠越近。
沒等徐大柱動手,就聽胡霽色當場尖叫了起來。
“你幹嘛!你幹嘛靠我那麽近!”
說著一個耳刮子就抽過去了,把路文斌整個打得懵掉了!
他立刻道:“大人,您可看見了啊!這小潑婦又跟我動手了!”
胡霽色就站了起來,道:“大人,這人品行不端,在外頭名聲一直就不好,突然這樣靠過來,我害怕!我還是個沒出閣的大姑娘,我是下意識的反應!”
路文斌氣道:“你在官府就敢打人,得坐牢的知道嗎!”
胡霽色道:“我要告他調戲良家婦女!”
“你……”
那文吏頭大如鬥,連忙道:“路文斌你給我坐下!大老爺們兒,像什麽話!”
路文斌氣惱地道:“我不調解了!我要告她去!告他們一家子!”
文吏不可置信地道:“你就為這個,要告一小姑娘?”
路文斌啐了一聲,道:“你覺得這事兒小是不?可我不覺得小啊。她違法了不?違了吧?隻要違了法,再小的事兒都能告!”
說完,他獰笑著看著胡霽色,道:“你要是現在給我磕個頭認錯,叫我一聲好哥哥,這事兒就這麽算了。”
徐大柱火了,道:“路文斌,你敢要點臉嗎?”
路文斌笑咪咪地道:“你別這麽說,這麽說有辱斯文。是大夏律法上這麽寫的,在衙門裏動手打人,打了板子還要坐牢的。”
文吏的臉色也有些不好看,道:“別以為你識兩個字兒就了不得了。”
路文斌立刻道:“大人,你這話可不敢亂說啊。我聽你這口氣,你是偏向他們呢?”
胡霽色煩躁地揮揮手,道:“你是說你不調解了是吧?”
路文斌笑道:“咋,你先給磕頭道歉,咱再說說你家的事兒。”
胡霽色看了徐大柱一眼,道:“老姑父,我的意思是,這事兒不用談了。”
金為然去尋過他,他自然知道該怎麽做。
隻是剛開始的時候他對金為然那些說法都提不起興致。
他現在已經萬念俱灰,隻等從牢裏放出來,就要去和路文斌同歸於盡。
今兒到了這裏,也不過是給大舅哥一個交代而已。
但看到這路文斌還攀咬著大舅哥家不放,他又精神了點。
他道:“聽你的就是。”
胡霽色對文吏道:“大人,我們這趟來,不是來商量我們要不要賠他的錢,是商量他要不要賠我們的錢。”
路文斌聽了就笑了:“你瘋了吧你?”
胡霽色沒搭理他,隻對那文吏道:“他踢壞了我老姑家的門,推搡之間還傷到了爹,這都不算了。隻是,開口閉口占我老姑的便宜,這個要壞了我們名聲,要賠我們錢的。”
路文斌本來挺機靈的一個人,聽到這話倒是笑了,道:“胡寶珠?她還有什麽清白不清白的……”
胡霽色對文吏道:“您聽見了,就像這樣,張口閉口毀一個小媳婦的名聲。我們家是要正正經經地告他的。”
那文吏下筆如飛,快速地記下了。
路文斌一看這樣,就知道她必定是得了高人指點。
他立刻指著自己胳膊上的傷道:“聽你胡說,大夏律法,以見傷為準。你說這些亂七八糟的,我身上可是掛了彩的!而且我是為了救人,徐大柱要殺媳婦!”
胡霽色看向文吏,道:“大人,是這樣的嗎?”
文吏的表情有些尷尬,道:“如果確實是……這見血和不見血也是兩碼事。按照我們羅大人的意思……”
他沒把話說完。
這意思就是告訴胡霽色,衙門辦案,以驗傷為準。他這確確實實是驗出傷了,所以就比較難辦。
羅大人的意思是讚成道個歉,賠錢調解。
這個路文斌雖是個無賴,但卻是識字讀書,懂一點大夏律法。而且他在羅大人那說的特別好,說不要賠錢也行,但這家人態度必須好,一定要道歉。
羅大人也有點被他說動的意思,天真地以為真真可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路文斌自然也知道自己這點小把戲能得逞,所以他此時看著胡霽色,就很得意。
胡霽色道:“大人啊,這事兒不能和解,和解了,我老姑父豈不是真的殺妻?分明就是夫妻倆口角罷了。再有,他憑什麽說我們傷了他,有證據嗎?”
路文斌都呆了,道:“這種話你也說得出來?徐大柱那刀都架在他婆娘脖子上了,你跟我說是夫妻口角?”
胡霽色詭異一笑,道:“自家事自家知道,他們夫妻倆感情一直不錯,這麽會殺妻?你說殺妻,證據呢?我老姑身上,有傷口沒有?”
路文斌當然知道徐大柱肯定是殺妻,因為胡寶珠給他戴綠帽子。
可這事兒他欺徐大柱和胡家人不能明說,那他自己就能了?
自然,也是不能的。
“還有你手上的傷,是你衝過來的時候受的傷,還是我老姑父動手的?你自然要說是我老姑父動手的,但你有證據嗎?”
說完,胡霽色推開了椅子站了起來,道:“大人,都記下了嗎?”
“沒有殺妻,不是主動動手,要反告路文斌,調解不成。行了,都記下了。”
胡霽色笑了笑,對路文斌道:“我已經請了最好的狀師,花多少錢也不會讓你沾一文。你等著賠個傾家蕩產,不然就牢底坐穿。下輩子再去考科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