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章 不喝那個湯
肖樂凡看到那個碗,以為是上次她喝了3天的湯,臉色變了變,哀嚎道:“我不要喝那個湯。”
丁丁琛曲指輕輕敲了她的腦袋,“現在你想喝都沒得喝,家裏沒有材料。”
肖樂凡聞言猛地鬆了一口氣,懶懶的說道:“那你喂我。”
丁丁琛坐到床邊,將她連人帶被子地攬進懷裏。
肖樂凡像沒有骨頭一樣懶懶地靠著,厚著臉皮忽略掉肩膀和鎖骨上的曖昧痕跡。
丁丁琛一手拿著粥碗,一手拿著湯匙,一口一口的喂食懷裏的小女人。
肖樂凡喝了兩口,才轉過頭說道:“我好像沒刷牙。”
丁丁琛斜睨了她一眼,輕輕的吻上她的唇,含住她唇上香醇的粥香。
肖樂凡見狀,眼睛立刻彎成了小月牙的形狀,一邊吃一邊說道:“下次可以帶你去吃爆炒豬大腸了。”
丁丁琛厭惡地推開她,“那我就把你扔到浴室裏刷個三天三夜。”
“你不配合我可以呀,你也不能剝奪我吃豬大腸的權利,那是我的人生自由。”
“肖法醫,吃豬大腸和不吃豬大腸什麽時候上升到人生自由的程度了?”
“由小及大。我們要善於從小的問題推廣到大的層麵,這樣便於我們更全麵、係統地思考和論證。”
“你打算怎麽思考論證?我不吃豬大腸,是我個人的選擇和權利。你為什麽一定要幹涉我?”
“於是你打算跟女人講道理嗎?”肖樂凡黑白分明又靈動的眼睛盯著他,一臉狡黠。
丁丁琛聳了聳肩,“好吧,我犯了一個原則性的錯誤。”
“現在知道還不晚。我原諒你了。”肖樂凡嘿嘿笑了兩聲。
經過一通折騰,她也確實餓壞了,沒幾分鍾就把粥喝的幹幹淨淨。
吃飽後,肖樂凡猶豫了一下問道:“臨城那邊的事解決了嗎?”
丁丁琛的手頓了頓,“沒那麽容易,那會是個拉鋸戰,沒有半年解決不了。”
“那傳優呢?他是什麽想法?”
丁丁琛的手指揉按著她的腰,為她減緩她的疼痛,語氣漫不經心道:“你似乎很關心他。”
“你們不是很熟嗎?我在權家看了那麽多人,他會是你比較欣賞的那一類人。”
“肖法醫,你看人的眼光有待提高。”
肖樂凡眨了眨眼,說道:“難道你們不是在合作?”
“我和他的關係確實會比其他權家人好一些,但大多數也僅停留在利益上的合作,感情會比你想象中的少。”
“為什麽?當時你出事,他不是第一時間趕來殷城的嗎?”
“那也是因為合作。我想我們如果不是親人,應該會是朋友。但我和他是親人,還有一大堆的利益牽扯,我們之間不純粹。”
肖樂凡不解的看著丁丁琛,她沒想到從他的口中會聽到這樣的回答。
丁丁琛點了點她的鼻子,“傻丫頭,不是世界上所有的人都像你這麽單純。你就算看過世界上黑暗的東西,但留在你心裏的,依然是美好的那一部分。這是絕大部分人都比不上的地方。”
肖樂凡一知半解的點點頭。
丁丁琛把碗放到小托盤裏,給了她一杯牛奶,“把牛奶喝了,喝完好好休息。”
肖樂凡聽話地接過牛奶,有種被當孩子看的感覺。
她不知道是不是所有的男人都會把女人當成孩子來嗬寵,但她覺得挺開心的。
肖樂凡喝完牛奶後,把杯子遞給丁丁琛。
丁丁琛把東西端下樓洗幹淨後,才上來。
他進房間的時候,肖樂凡又睡著了。
他輕手輕腳地掀被上床,將她攬進懷裏,心裏那股暴戾之氣淡了一些。
翌日。
肖樂凡洗漱下樓後,看到丁丁琛在廚房忙碌著。
肖樂凡笑眯眯地靠在廚房門口看著丁丁琛,陽光在他的周身跳躍著,畫麵非常養眼。
丁丁琛察覺有人在看他,偏過頭朝肖樂凡露出一個和煦的笑容。
肖樂凡的心忍不住顫了顫,特別不要臉地上去摟住丁丁琛的腰身,“程大廚,今天的早餐吃什麽?”
“你。”
肖樂凡:“……”
肖樂凡開車快到局裏的時候,任言給她打了個電話讓她去分局。
肖樂凡想起任言昨天提到過的整合上個案子的線索和證據,沒想到這麽快就約定她時間了。
肖樂凡便直接調頭去了分局。
到分局的時候,看到王隊一臉陰沉,顯然是又出事了。
王隊見到肖樂凡和任言,連客套都省了,“又出新情況了。”
肖樂凡與任言對看了一眼。
肖樂凡道:“王哥,直說吧。這事兒不出新情況我們才應該奇怪。”
王隊搔了搔頭,“易賢銘死了。”
“怎麽死的?判決書不是還沒下來嗎?”
“判決書要下來了還好辦,關鍵就是沒下來才棘手。”
任言說道:“我們先去看看,其他的等下再說。屍體在分局還是看守所?”
“看守所。”
肖樂凡看了看時間,“讓小紀用我的法醫箱過來太浪費時間了,讓分局的法醫部給我準備一套,我們直接過去。”
“嗯。”
三人見麵不到五分鍾,又各自上車了。
3人到看守所的時候,已經是上午10點了。
出示了3人的工作證件今後,得到準許進入易賢銘所在的牢房。
看守所是個案發的高頻發區,因此也比較有保護現場的觀念。
到目前為止,現場都還是保持原來的樣子。
肖樂凡在換上法醫的專業防護裝備,便進入了牢房內。
牢房內的光線很暗,除了門,就剩一扇小窗子。
窗子非常的小,要是不開燈,很難通過小窗戶的的光線看清牢房內的陳設。
肖樂凡走進牢房內,借著透過小窗子的幽黯光線看清了易賢銘的樣子。
她吃了一驚,不自覺的往後退了兩步。
任言和王隊訝異的看著她,問道:“肖法醫,怎麽了?”
肖樂凡停下倒退的腳步,目光再次投注在易賢銘的屍體上。
幾秒鍾之後,才轉頭看著負責接待他們的看守所工作人員,問道:“你確定你發現死者屍體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子嗎?”
那名工作人員聽到肖樂凡這麽問,一頭霧水,他摸索著牢房的開關。
昏黃的燈光瞬間就流瀉在昏暗的牢房內,足以讓眾人看清牢房內的情形。
那名工作人員看清裏麵的情況也愣了一下,搖了搖頭說道:“我們今天早上發現他的屍體是在床底下,姿勢也不是這樣子的。”
肖樂凡與任言對看了一眼,兩個人的眼裏都流露出了不同尋常的深沉與凝重。
王隊不解的看著兩人,又看向易賢銘的屍體。
看守所的工作人員見狀,也疑惑的看著3人,不敢再說些什麽。
任言在看守所的工作人員離開後把李銘和楊小光死時的情況告訴王隊。
王隊聽後吃驚不已。
肖樂凡等任言和王隊把照片拍好之後,就開始檢查易賢銘的屍體。
易賢銘的屍體像李銘和楊小光一樣,被拍成了一個扭曲的造型。
那個造型與李明和楊小光的如出一轍,似乎像代表了一個特定的符號,但他們一時半會又不知道這個符號代表著什麽。
肖樂凡對這樣故作懸念的形式特別反感,尤其是這個案子還隱約地牽連了幾個幾年前的案子。
這種案子查起來難度大,要是不查以後的社會影響又大。
這無疑是給他們的工作增加了很多的難度。
肖樂凡比較慶幸的一點是,之前的兩起案子她都沒有能接觸死者。
這起案子她有機會接觸。
但肖樂凡很快就明白,這也不是什麽值得高興的事情。
因為她並沒有在易賢銘的屍體上發現任何有價值的線索。
易賢銘的身上甚至沒有一點外傷,連淤青都沒有,實在不像易賢銘平時給人的印象。
易賢銘平時跟三教九流都有來往,吃喝嫖賭都占了,怎麽可能身上一點外傷都沒有?
肖樂凡將屍體來來回回的翻轉了一遍,都沒有看出什麽異常。
她把口罩和護目鏡摘了下來,說道:“我需要把人帶回局裏解剖。”
“這個手續比較麻煩,還需要她的家人簽字才可以。”任言說道。
王隊點點頭,“確實如此,我這邊的手續走得比較簡單,重點在家屬那裏。”
肖樂凡想了一下易雪靈的爸媽,覺得這兩位老人不太有可能讓他們唯一的兒子的身體被人解剖,說道:“家屬那邊的思想工作比較麻煩。”
“回頭派局裏的談判專家去跟他們談談,爭取減少我們工作的阻力。”任言說道。
王隊想了想後說:“現在不知道這個案子要怎麽處理?現在是決定先把這個案子單獨劃分出來,還是跟幾年前的案子重合一起查。要是幾個案子一起審的話,這個案子很可能就需要放到你們局裏,到時候你們的壓力就會很大了。案子脫離我的手裏,我倒是鬆口氣。但從我肩上轉到你們肩上,意義不大。要換到別人那裏,我立馬回去放鞭炮。可問題是,隻有你們局才有這個實力接。”
任言調試著相機的焦距,“要是這樣也沒辦法。現在都查到這個程度了,不查下去以後還會出更多的事情,現在我有種感覺對方要開始行動了。”
肖樂凡不解的看著任言,“任隊,他們不是早就已經行動了嗎?為什麽會這麽說?”
“我說的是他們即將會展開正式的行動,之前的那幾次我覺得都是在試探,試探我們的底線,從而評估出我們對這件事投入的人力、物力、財力有多少。如果這個成本支出我們還能負責,那他們至少會把事情推遲,但就目前而言,我想他們已經做了足夠的評估。他們這次隻是把前麵的兩個人推出來,我們就已經如此的筋疲力盡,難保接下來他們不會做更過激的事情。”
肖樂凡不由得渾身冒冷汗,在這個陰森、昏暗的牢房裏,她有種被人盯住的感覺。
3人在裏麵呆到了中午才出來,重新見到陽光的那一刹那,肖樂凡深深的舒了口氣,才把肺裏那股積鬱之氣吐出去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