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沒有休息
肖樂凡這幾天去旅遊，都沒好好休息過。
加上今天又忙碌了一天，到這個時候精神早已疲倦不已，也慢慢陷入了睡眠當中。
接下來的兩天，丁丁琛與肖樂凡他們都沒看到丁芷蕾所看到的那個黑影。
丁丁琛在第二天一早就帶人去那個黑影消失的地方勘查，除了發現一點血跡之外，並沒有其他的異常。
肖樂凡用棉簽把石頭上的血跡沾了一些放進真空袋裏，決定提前回局裏進行血樣解析。
回到辦公室的時候，居然看到了在沙發上呼呼大睡的紀秋。
紀秋看到肖樂凡到時候也很訝異，“肖姐，你不是還沒收假嗎？來局裏做什麽？”
“臨時有點事情想查一查，我去一趟實驗室。”
“哦哦。”紀秋說著也跟在肖樂凡的身後去了實驗室。
見肖樂凡拿出來沾著血漬的，疑惑地問道：“這是哪個案子？”
“不是案子，是我想查點東西而已。這些事，你不要跟其他人說。”
“知道了，這點分寸我還是有的。”
肖樂凡用量杯、試管和滴管將血樣進行稀釋，將其中的一滴液體放到玻片上，用顯微鏡仔細觀察著，迅速記錄著那些專業數據。
紀秋在一旁幫她做助手。
兩人忙碌了一上午終於得到完整的數據。
肖樂凡將數據完全拷貝進自己的私人硬盤裏，又將實驗室裏的數據進行清空，把實驗室整理好之後才離開。
回到辦公室後紀秋不解地問道：“肖姐，這個是怎麽回事？”
她看肖樂凡篩選出來的數據又不像是在做DNA比對。
“這些事我現在還不清楚是什麽性質，不好對外說太多。倒是你大過年的，怎麽不陪紀局，來辦公室睡什麽覺。”
“除夕夜和初一是陪我爸過的。昨天開始局裏和兄弟單位的人就給他拜年了，我怕被拉去相親，就說我來值班，給躲了過去。”
“你呀，真不讓人省心。”
“沒辦法呀，我現在滿心滿眼都是我的兵哥哥，別的男人我都看不上。當然還能看上一個就是姐夫。可他已經有你了呀，我不能橫刀奪愛當小三。”紀秋一臉苦惱的說道。
肖樂凡沒好氣地戳了戳她的頭，“行了，現在也沒什麽事，我帶你出去吃點東西。”
紀秋激動道：“好啊好啊！你順便跟我講講你去瑞士的情況，我在朋友圈裏看到你發的照片，都羨慕嫉妒壞了。那些照片都是姐夫幫你拍的吧？怎麽姐夫一張照片都沒有，是不是你擔心曬出來了，被人挖牆腳？”
“你姐夫他不愛拍照，你這小八卦越來越嚴重了。”
“現在隻能靠八卦打發時間啊。”紀秋邊說邊收拾，跟在肖樂凡下樓。
現在才初三很多店鋪都沒有開門，兩人去了一家素食館，簡單地吃了個清清淡淡的飯。
肖樂凡也把自己去瑞士的見聞跟紀秋詳細的說了。
紀秋對此非常感興趣，問了很多問題，比如住宿、交通，不跟旅遊團去也能玩遍旅遊景點之類的。
肖樂凡把她在因特拉肯住的一家開私人旅館的老板的電話給她。
那是個很健談的老太太，她在那裏守著她和她丈夫的房子已經三十多年了。
除了老太太非常健談和漂亮優雅之外，那棟房子也讓肖樂凡印象十分深刻，在裏麵居住時非常有家的感覺。
她覺得這對紀秋而言是一種很不錯的體驗。
紀秋一臉鄭重地記下了那個老太太的電話。
跟紀秋分開後，肖樂凡在車裏坐了半晌，就把車子開向城郊的方向。
她在半路上買了一些水果。
往年的年初三或初四的時候，她都會去看李教授和李師母，今年她也不打算破這個例。
即便李師母還是不願意見她，她做一個晚輩該盡的禮還是要盡到。
肖樂凡把車停在寺廟的山腳下，這次是寺廟邊上的纜車倒是正常運行了。
因為是過年的關係，寺廟也不像她上次來的那般冷清。
不少遊人在山腳、半山腰做拜懺、行跪禮，其中不乏有人從她上次爬的那500多級階梯三步一磕頭的上去。
肖樂凡不知道他們用這樣的方式爬到上麵會不會暈倒，但還是為他們這種精神。感到欽佩。
她雖然沒有宗教信仰，但她很尊重別人的。
也真心的覺得有個信仰是件很好的事情，平時的行為準則都受到約束，不會做出太過出格的事情。
當然，這是擁有正確信仰的前提下，其他非正確信仰，做過的事情又很容易走極端，紙媒、網絡關於這方麵的報道從來沒缺少過。
肖樂凡提著兩袋水果坐上纜車，不用兩分鍾就已經到了山頂。
她混在前來燒香拜佛的遊人中間，進入寺門，不出意外地看到了那個掃地僧。
掃地僧遠遠看到她，就朝她雙手合十，作了一揖。
肖樂凡也回了他一禮，走到他麵前問道：“李師母呢？”
“李居士在禪房跟師傅誦經，可能還要一個小時才能結束，肖小姐要是不介意可以去禪房的會客廳等著。”
肖樂凡揚了揚手裏的兩袋水果，“我不知道你們平時怎麽處理這些水果，是送你們還是拿去供養佛祖？”
“一般我們的水果都是放在佛像前供養兩三天才會在不新鮮了之前拿下來吃，肖小姐要是不介意，也可以拿這些水果去供養，我想李居士也很願意你這麽做的。”
“好。”肖樂凡對此沒有排斥。
掃地僧將肖樂凡帶到寺廟裏。
肖樂凡在佛像前拜了三拜，將那些水果交給相關的人員，就拿了3個跟在掃地僧往後院走。
在沒人的時候，她把其中的一個蘋果遞給掃地僧，自己留了兩個。
掃地僧也不推辭，恭恭敬敬地接了，放進他的僧袍口袋裏，提著掃把就離開了。
肖樂凡一個人坐在會客廳裏，前院偶爾傳來幾聲鍾聲，靜謐而悠遠。
不知不覺的她就睡著了。
直到她的肩膀被人輕輕推了一下，她才猛然驚醒。
睜開眼發現李師母站在他旁邊，臉上竟然有種佛祖看人的寶相，溫和又慈悲。
李師母見她醒了，遞了杯茶到她麵前，“喝杯寺裏的茶吧。”
肖樂凡低頭看著那杯泡好的茶葉，裏麵的茶葉舒展開了，葉子很大，就像從樹上擼了一把樹葉，戳兩下就直接往水裏扔的那般粗製濫造。
肖樂凡拿起水杯喝了一口，茶水微苦，但也沒到難以忍受的地步。
肖樂凡喝了幾口之後，發現居然挺好喝的。
李師母坐在一旁靜靜的看著她，直到肖樂凡放下茶水才開口問道：“大過年的，怎麽有時間過來？”
“這段時間太忙沒時間過來看您，現在過年休假幾天覺得應該來看看。”
“你太有心了。”李師母輕輕地歎了口氣，“有你這份心意我已經知足了。你說的那些事，我後來也想過。我現在還沒參透我所想的謎題，也不知道老李的案子查出來或者讓他的案子成為懸案，哪一種結果更好。”
“師母，你……”
李師母打斷她的話，“我是出世間的人，你還在世間內。我不用我的想法說服你，我也不認為你的想法是錯的。至於如何在這兩者間找到一個平衡點，我還在思考。等我找到那個平衡點後我會第一時間告訴你。”
肖樂凡見李師母這麽說，她也不好再開口說什麽。
“既然如此，我也不強人所難。要是師母不介意，陪我在廟裏走走吧，我想了解一下你現在生活的地方。”
李師母在這方麵沒有任何堅持，她牽著肖樂凡的手緩慢地走著，為她介紹寺廟的環境。
李師母每遇到一尊佛像，她都會再像前磕3個頭，然後才繼續往下走。
她那虔誠的態度很感染人，周圍不少的遊客，也學著李師母的動作朝佛像磕頭。
肖樂凡則站在一旁看著眾人的動作。
李師母將肖樂凡帶到後廚，聲音平和地說道：“在這裏吃的都是素菜，我們一般一天就吃一頓飯，就是中午那一頓，現在已經過了吃飯的時間。平時我也會來這裏幫忙，偶爾會去打水掃地。年紀大了，做很多事情都不方便，主要還是年輕人在做。在這裏大家都在尋求心的安定，注重心靈的歸屬，沒有外麵那麽多紛紛擾擾。我想，能安靜地度過這樣的晚年挺好的，你不用再為我擔心。”
肖樂凡低低的應了一聲。
李師母愛憐地摸了摸她的頭發，“你是個好孩子，也是我和老李這些年來最欣賞、最心疼的人。我希望你可以一直幸福下去，但每個人生命裏總會有或多或少的波折，需要我們去經曆。關於老李這件事情我已經放下了，我希望你也能放下。”
肖樂凡搖了搖頭，“師母，這不是我們放不放下的問題，它還關係到了別人。”
“這些我已經沒興趣和精力去管了，隻能交給你和你的同事們。走吧，我送你到寺院門口。”
肖樂凡從那條她曾經恨不得團成一個球滾下來的長階上下來。
下到山腳，她回過神，兩眼平視著那一條500多台階梯的路和盡頭那半掩在樹林內的寺廟。
過了許久，她才發動車子，駛離山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