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沒有這個覺悟
可她錯了，警花根本沒有這項覺悟。
肖樂凡說道：“紀助理，把食堂的視頻監控調出來，送到局裏，讓他們走流程。”
“好的，肖姐。”紀秋離開前瞪了警花一眼。
警花梗著脖子瞪著肖樂凡，渾身顫抖。
突然，警花渾身抽搐，口吐白沫地倒在地上，漂亮美麗的臉上滿是別扭過度的表情。
肖樂凡短暫的驚訝過的，迅速蹲下身按了警花的人中和其他穴位，警花吐出一大灘泛著惡臭的穢物之後，無力地暈倒在地。
趕來的男同事七手八腳地把警花扶到醫務室裏去。
肖樂凡看了看自己一身的髒汙，回小公寓裏洗了個澡。
下來的時候去了趟醫務室，醫生已經洗幹淨手了。
肖樂凡問道：“莫醫生，人怎麽樣了？”
“是食物中毒。”
“怎麽會這樣？”肖樂凡訝異不已。
“具體情況正在查，目前也有幾個同事有拉肚子的情況，可能是廚房搭配菜品的時候出了差錯。”
肖樂凡了然，又了解了一些情況後回到辦公室。
紀秋準備了一瓶燙傷的藥水，“肖姐，過來塗一下。”
“不用了，都灑在褲腿上了，不礙事。”
“你說警花這人是腦子抽了還是怎麽的？”
“誰知道呢。”肖樂凡笑笑，把一樣透明紙袋丟給紀秋，“你把東西解析一下，看看含有哪些成分。”
“這是什麽？”
“警花吐出來的東西。”
紀秋臉皮一抽，“肖姐，你好惡心。”
肖樂凡看著她，“不想要工資了？”
“為了錢也不能什麽都解析啊。”
“以後還有更惡心的東西讓你解析，就當入門吧。”
“我就惡心她那樣的。”紀秋不滿。
“惡心也沒轍，趕緊去。”
“是。”紀秋有氣無力地應了一聲，不情不願地往實驗室裏走。
肖樂凡坐到電腦前，調出電腦各項數據進行合成，電腦上就開始出現淩亂的風波，那些線條劇烈地波動了半晌，才慢慢回歸直線。
肖樂凡皺眉盯著那些線，一頭霧水。
她還是覺得警花突然來那麽一招出乎她的意料了，好像是被人刻意指使的。
倒不是她有多高明，可以透過皮相看穿人心裏想些什麽。
隻是從警花平時的做法推斷出來，她可能會采取的某些過激舉動。
但根本她的分析，她不認為警花在眾目睽睽之下用沸騰的湯潑她，是警花自己的行為，反倒像被人逼的。
仔細分析後，她得出了一個結論。
警花在故意激怒她，然後出現食物中毒；要是警花死了，她就是頭號嫌疑人。
因為她們有過節，今天更是兩天之內發生了兩次衝突。
警花死了，她嫌疑最大。
到底是誰讓警花這麽配合的？
肖樂凡揉了揉眉心，仰靠在坐椅上，腦袋放空起來。
這時，她辦公桌上的固定電話響了。
肖樂凡接起電話，“喂？什麽？我馬上過去。”
肖樂凡煩躁地扒了一下頭發，跑到醫務室。
那裏已經聚集了不少同事，莫醫生正帶領幾個醫生護士對警花進行搶救。
眾人看到肖樂凡過來，眼神裏都帶了那麽一抹意味深長的神色。
肖樂凡也沒表現得多熱絡，簡單地問了一下情況後，就坐在搶救室外的長椅上，等著莫醫生他們的搶救結果。
過了將近半個小時，莫醫生一臉疲憊地搖了搖頭，“搶救無效，已經死亡。”
肖樂凡已經料想到這個結果，此時倒沒有多心慌。
她問道：“是食物中毒導致的？”
“目前不確定，需要解剖才能得出結果。”
“嗯。”肖樂凡應了一聲，沒傻到主動承擔起警花的解剖任務。
局裏的高層臨時開會，討論了一個中午，才指派了一個法醫部的四十多歲的法醫進行警花的解剖工作。
肖樂凡像個沒事人一樣繼續照常工作。
在這件事上，也由不得她亂想，有人要想刻意把嫌疑往她的身上引，她慌了陣腳則剛好隨了別人的願。
她心理素質還沒差到這種程度。
下午下班，肖樂凡在同事們異樣的目光下開車離開。
肖樂凡把車開到丁氏集團對麵的馬路，然後給丁元琛打電話。
丁元琛在十分鍾後下來，他看到肖樂凡換了身衣服，問道：“今天出外勤了？”
“做實驗身上沾了化驗試劑的味道就給換了。”
“是李教授的事？”
肖樂凡還是沒有告訴丁元琛，“不是，是其他案子。”
“你們真忙。”
“沒辦法啊，凶手節假日又不休息，完全看心情作案啊。”
丁元琛被她的話逗笑了，“我明天要出差，你要自己在新家住不慣的話，就先回你你爸媽家住幾天。”
肖樂凡應了一聲，問道：“出差去哪兒？”
“斐濟。”
肖樂凡一愣，隨後想起那是舒柳竹療養院所在的地方，笑道：“斐濟好啊，它們的酒店的海灘全球知名。”
“你去過嗎？”丁元琛問。
“還沒有，局裏組織的活動沒走那麽遠，基本就是附近的幾個國家瞎轉悠。”
“等你不忙了我帶你去。”
“好啊。”肖樂凡笑眯眯地應道，“別跟我說話了啊，新手司機上路太容易成馬路殺手了。”
丁元琛果然沒再說話，閉上眼睛開始休息。
肖樂凡把車裏的音樂調到輕音樂的頻道，慢慢地把車駛進擁擠的車流裏。
丁元琛出差後，肖樂凡沒有回江家住。
倒不是她不願意，而是被局裏的事給絆住了腳步。
警花確定死亡的第二天，肖樂凡就被主任叫去問話了。
說是問話也不恰當，主任讓她在辦公室裏自省，就一句話沒說了。
肖樂凡便借著沒人打擾的空閑，想警花和最近發生的幾個案子。
她總有種有人刻意把案子往她身上引的感覺，但即便她想到了這一點，她一時半會也無法得出其他結論。
這些年她經手的案子太多，雖說她隻是法醫，不直接接觸犯罪家屬和案件，但法醫提供的證據和檢測報告起著至關重要的作用，要是有心人留意法醫部也能推斷出不少信息。她也算間接得罪了不少，要排除可疑人員都不知道從哪裏排除起。
但這事也讓她提高了警惕。
局裏的人處理類似的事情也多了，例行的調查、禁閉都是走個程序，就讓肖樂凡照常工作了。
肖樂凡也加強了防範，她把自己平時用的實驗器材、手術刀、法醫條裏的東西都做了特殊的印記和隱密的指紋收集，隻要這些東西被人動過，她都能查出來。
肖樂凡要去小公寓洗個澡時，看到她車前跪了兩位老人。
肖樂凡沒停下腳步，要轉個彎離開。
路過的同事們都紛紛側頭，有意無意地關注這邊的情況。
肖樂凡站定麵無表情地打量兩個老人，兩個老人立刻哭道：“殺人凶手，還我女兒命來。”
“你害死我女兒，你怎麽就不被天打雷劈呢。”
肖樂凡聽完有點想笑，“兩位，你們的戲過了啊。你們的女兒是哪位？姓名、身高、體重、血型，身上有無明顯特征？”
兩個老人被肖樂凡的話咽了一下，“你害死我女兒還不承認！”
“真是我害的，那另當別論。你們在誣蔑我之前，先去醫務室驗血、做個親子鑒定，符合了再跟我探討這個問題。要不符合，你們先去拘留所蹲15天！”肖樂凡說完，也不給兩人反應的時間，快步離開了。
進入小公寓，她把一身消毒水的味道衝刷幹淨後，才舒服了一點，心裏那股煩躁之氣也去除了不少。
發動車子離開的時候在門衛處看到了坐著輪椅的丁芷蕾。
丁芷蕾一看到肖樂凡的車就向她招了招手，“嫂子！”
“芷蕾，你怎麽過來了？”
“想你了，就過來看看你。”
肖樂凡把車靠邊停了下來，請保安亭的保安一起幫忙將丁芷蕾扶上車。
不少同事也紛紛過來跟肖樂凡打招呼。
“肖法醫，你小姑子還接你下班啊？”
肖樂凡還沒回答，丁芷蕾就甜甜地笑道：“嫂子最近工作忙，我爺爺和爸媽讓我過來看看我嫂子，謝謝大家平時對我嫂子的照顧，改天有機會請大家吃飯。”
“同事之間互相幫助是應該的。”幾個同事連連笑道，態度十分親切和藹。
肖樂凡看著很想翻個大白眼，但麵子還是笑兮兮地跟他們都打了招呼才上車離開。
丁芷蕾的笑容也收幹淨了，她懶懶地靠在車上，毫無淑女形象地伸了個懶腰，“哪裏都是捧高踩低的人啊。”
“這是必然的。誰都想過得更好，認識個晚牛X的人，才好向別人吹噓啊。”
“嫂子，你好懂的樣子。”
“看多了，不想知道都不行。對了，你今天過來主要是為了什麽事？”
“就是想你了嘛。”丁芷蕾含糊道。
“你忽悠，接著忽悠。”
丁芷蕾吐了吐舌頭，“想來看你也是真的，大哥聽說你這邊有點情況，讓家裏過來看看，我爸你公公不方便出麵，就派我這個小兵過來看看。”
肖樂凡聞言心裏一暖，“讓你們擔心了。”
“都是一家人有什麽好客氣的。”
“嗯。今晚想吃點什麽？我帶你四處嚐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