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馬屁拍到馬腿
“於是，我拍馬屁拍到馬腿上了？”肖樂凡一腦袋黑線。
“拍到馬蹄上了。”丁元琛笑道，拉開車門下車。
肖樂凡撓了找頭，正要發動車子離開，又看到丁元琛走了回來，她連忙搖下車窗，“這次是拍馬屁拍到地上了？”
丁元琛單手撐在車上，低頭說：“晚上你來接我。”
“沒問題。”
“路上小心點。”
“嗯嗯。”
丁元琛露出滿意的神情，轉身進入丁氏集團。
直到丁元琛的身影完全消失了，肖樂凡才傻笑地發動車子。
田理看到丁元琛從一輛女式車裏下來，還看到丁元琛全程帶笑，頓覺後背一片發涼。
同時，也覺得肖樂凡的婚姻要不保。
她在心裏盤算要不要提前給肖樂凡打一劑預防針，讓她多留意一下自己男人，盤算了一番利弊之後，決定當做沒看見。
她就隻吃過肖樂凡老媽三頓飯，丁元琛還養活她全家好幾年。
孰輕孰重，立刻見分曉。
於是，她貼著牆根，悄無聲息地溜進電梯裏。
田理到總裁辦公室所在樓層時，丁元琛已經到了，嘴裏還輕輕哼著不知名的歌。
田理內心為肖樂凡點了32支蠟燭。
丁元琛25歲接手丁氏集團，無論在哪個行業的高層裏都算是年輕的，為了對內有效的管理員工、對外能給合作產生信賴，他基本很少笑，更別提輕輕哼歌這種事了。
恨不得從頭到腳的散發那種我很成熟、我很值得信賴的氣息。
把年輕人該有的跳脫、浮躁都壓了下去，極力表現出自己專業的一麵。
這幾年來也一直如此，卻因為一個女人破功了。
真是不知道說什麽好啊。
丁元琛察覺到田理站在那裏很久了，轉頭不解地看她，“跟司機說一聲，讓他去景雲小區從我的車裏拿我的公文包和電腦過來。”
“是。”田理點頭，發現她老板丁總還挺能金屋藏嬌。
肖樂凡住山間別墅，又在景雲小區裏藏嬌。
丁元琛見田理一點沒有要離開的打算，問道：“還有事？”
“沒有。丁總，我給你泡杯咖啡。”田理連忙道，阻止自己內心繼續YY。
丁元琛多看了田理幾眼，發現他秘書今天有些不太對勁。
肖樂凡把車停到法醫部的樓前空地時，正好看到紀秋，搖下車窗說道：“小紀，麻煩你幫我叫任隊過來一趟。”
紀秋這才反應過來肖樂凡開車了，“肖姐，你新車？”
“嗯，今天第一次開，有些手生。趕緊叫任隊去。”肖樂凡催促道。
“哎。”紀秋應聲離開。
肖樂凡鎖好車，想溜上去。
她不想過多地引起局裏的人的注意，她對成為焦點沒什麽興趣。
可不是所有的事都隨她的心意的。
她剛拎包下車，就看到警花那輛紅色的奔馳GLC級停在她的車旁邊。
人還沒下車，就聽到警花刺耳的聲音，“喲，你那個首富老公怎麽沒給你配個寶馬啊？你這種身份的人開這種破銅爛鐵上路，多不搭調啊。”
“你以為所有人都要跟你一樣把家裏所有的錢都拿來炫才搭調？”肖樂凡輕飄飄地反駁道。
“肖樂凡，你說什麽？”
“年紀輕輕就開始耳背了？”肖樂凡笑眯眯地看著警花怒氣騰騰地從車上下來。
警花沒占到便宜，反而被明裏暗裏地罵了幾句，立刻惡毒地回道：“你這種遲早被丁元琛掃地出門的賤貨有什麽好得意的？”
“我從來沒覺得我嫁給丁元琛有什麽好得意的，我也沒覺得我高攀了他和丁家。我在我的領域很優秀，我麵對他的時候不需要仰視他。就算以後我跟他分開，那也是因為我和他思想、觀念不合，而不是別的原因。”肖樂凡斜睨警花，“倒是你。你身為局裏的形象代言人，表現的新時代女警的幹練、正氣、巾幗不讓須眉。你身上有哪點能符合？哦，你的臉在大部分人眼裏還不錯。但在我眼裏，就是活人與死人、男人與女人的區別而已。憑著你這張臉，你可以再混幾年。你能確保局裏不會進為比你更漂亮的女警？”
警花被肖樂凡的長篇大論給唬住了。
這時又正好是將近上班的時間，局裏的人見肖樂凡和警花站在一起，也湊過來看熱鬧。
警花還沒反應過來肖樂凡話裏的意思，見一群人看她臉上一陣難堪。
隻記得肖樂凡的最後一句話好像是諷刺她的臉的，立刻反唇相譏道：“別人漂亮我不管，反正我比你漂亮。”
肖樂凡笑道：“你能有這種盲目自信也挺好的。”
肖樂凡說完，沒再理會警花，上樓進了法醫部。
紀秋和任言也跟著上樓了。
進入辦公室，任言就說道：“你小心她報複你。”
“能躲就躲，躲不過就硬著頭皮上。”肖樂凡對這方麵倒沒有過多在意。
警花看似胸大無腦，就目前為止，她就隻是在口舌之利，再憤怒也能克製住她的行為，看人下菜的眼力警花還是有的。
任言也沒對此事做過多的評價，“你讓紀助理叫我過來有什麽事嗎？”
“有兩件事。第一件是我比對了昨天收集回來的證物，發現是個25-35歲、身高在1米80的男人；另外一件是李教授是中屍毒而死。”
“屍毒？你確定嗎？”
“嗯。我還對當年‘華修文’的屍檢報告進行的交叉對比，成分重合，都是短期內攝入過量的屍毒，導致呼吸係統衰竭閉氣而死，內髒受損不明顯。”肖樂凡說著，把筆記本電腦裏的檢測報告打開，轉向任言那一側。
任言認真看了十幾分鍾，麵色沉凝如水，“事情越來越複雜了。”
肖樂凡臉色也沒比任言的好看多少，“我有種預感，有人在刻意把我們的注意力轉移到三年前的國際販毒的案子上。”
“這種可能性很大。”任言揉了揉太陽穴，“我回去跟再仔細想想，你也再多做些比對和實驗，爭取多給我們提供一些輔助證據，我有足夠的證據也好重新擬定接下來的調查方向。現在實在太被動了。”
“我盡力。”
“嗯。”任言離開之前看了肖樂凡一眼。
肖樂凡已經低頭工作了，沒留意到任言的目光。
中午，肖樂凡在單位食堂裏吃飯的時候接到易雪靈的電話，還挺訝異的。
“親愛的，你不是被你們設計師折騰得著不著北了嗎？怎麽還有時間給我打電話？”
“肯定是有重要的事情啊。”易雪靈一邊吃飯一邊含糊道，“你最近跟我男神相處得怎麽樣？”
“挺好啊，相敬如賓、琴瑟合鳴什麽的。”肖樂凡隨口道，說完發現自己形容得還挺準確。
她和丁元琛的狀態確實挺和諧的。
“你沒騙我吧？”
肖樂凡不解，“騙你有錢賺嗎？”
“算了，我也不拐彎抹角了。我聽說程大總裁今天早上被一個女人送來上班，看樣子兩人相處還挺融洽，今天去總裁辦公室的人都覺得他的種種跡象表明，他已經墜入愛河了。”
肖樂凡：“……”
肖樂凡搓了搓臉，努力地回想今天早上除了她送丁元琛上班還有誰也送了？
易雪靈半天沒有聽到肖樂凡的回答，說道：“喂，江小凡，你沒事吧。別嚇我啊。”
肖樂凡幹咳了幾聲，掩飾自己的走神，“沒、沒事。我老公這是要爬牆的節奏啊。”
“你少貧了。你們是不是出什麽問題了？要出問題了就趕緊解決。你老公可是多少女人削尖了腦袋要嫁的人，你別程夫人的位置還沒坐穩就被迫讓賢啊。”
“知道了知道了。我晚上回去問問。”
易雪靈：“……”
易雪靈停頓了足足有半分鍾，才忍不住抓狂道：“肖樂凡，你是真傻還是假傻？！你直接問：老公，你是不是在外麵有別的女人了？你覺得丁元琛會告訴你嗎？！會嗎會嗎會嗎？”
“好吧。我想個迂回的策略。”肖樂凡無奈道。
易雪靈長歎一口氣，“江小凡，你真是讓我操夠了心啊。”
“白保姆，您辛苦了。等你解放了我請你吃飯補補。”
“少來！”
“行了行了，趕緊吃完飯去伺候你家設計師去，別煩我，吵得我腦袋都疼了。”
易雪靈再次無語凝咽。
肖樂凡把手機放回包裏，正要繼續吃餐盤裏的飯菜就看到她對麵的紀秋臉色微變。
肖樂凡連忙偏了偏頭，就看到一碗熱騰騰的湯從她臉部一厘米之外的地方飛走。
“咣當”一聲，不鏽鋼的碗、餐盤與地麵發出刺耳的聲響，湯汁灑到地上還冒出騰騰的熱氣，讓人看了不寒而栗。
肖樂凡看著那個湯碗，無法想象那碗湯要是潑到她的臉上後果該是多麽的不敢回想。
警花一臉倨傲地站在肖樂凡的身後，怒氣騰騰地看著肖樂凡。
肖樂凡用紙巾擦了擦被湯汁濺到的褲腳和鞋子，然後站起來冷冷地看著警花，“故意傷害罪你知道要判幾年嗎？”
“傷害你才大快人心。”
肖樂凡很想翻一個白眼，她還真是高估了警花了，她還以為警花雖然不聰明，但至少會審時度勢。
經過薑助理和受賄事件，丁元琛表現得很明顯，會堅定地站在她身後。
局裏的這些人就算看她不順眼、嫉妒她嫁入豪門，也會給丁元琛一個麵子，不敢明著跟她過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