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妻》第055章
陳家莊享天倫之樂
慕容嫣遇不速之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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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村莊原本有四五十戶人家,同姓陳故而又稱“陳家莊”。陳家莊地處偏僻,四麵環山,南北一條泥濘曲折的山路是與外界保持聯係的唯一通道。山上泉水叮咚,形成瀑布飛流直下,溪水清澈見底,這裏的百姓樸實無華,做著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農耕生活。何來所住的房子主人姓陳名大河,本是這裏的富裕人家,膝下有一女名婉兒,隻因戰亂,妻離子散,弄得如今家破人亡。聽著村民一陣長籲短歎,何來也是感慨不已。
“早知如此,當初官人應當納她為妾,也不至於落得如今生死不明的下場。”呂欣瑤悠悠說道。
這女人的話可當不得真,明著這樣說,實際上是在試探丈夫。愛這個東西不可能慷慨,都是自私的。何來知道她這是故意套自己的話,一本正經的說道“若說皮囊,她也算俊俏,隻是跟娘子相比差距尚遠,再者,娘子視阿舅阿婆為親爹親娘,就這份孝心,甩她十條街,更不用提及其它。”
“怨奴家說錯話了,官人息怒。”
其實何來哪裏動怒,但妻子說了“動怒”,他便裝作生氣的樣子來,非要親一下才能原諒。見丈夫這般模樣,呂欣瑤莞爾一笑,作出一副小女兒嬌羞神態,遞上俏臉,“啵”的一聲,她的臉上留下了濃墨重彩的一吻。小紅見了抿嘴偷笑,這何官人也不知羞恥,光天化日之下就摟摟抱抱親親我我。
那邊在秀恩愛,這邊的張琴一下子被這優美安靜的環境所吸引,建議與其四處奔波,不如留下來好好生活。於是,大家立刻忙開了,一連數日,對破敗的房屋進行修修補補,依照村民的指引,出山進城買了些家禽和蔬菜瓜果的種子。城鎮距離這個村莊有不少路程,騎馬得要大半天,為免遺漏,張琴索性列出清單,盧六和尉遲恭“照方抓藥”。在大家的齊心合力下,家的味道越來越濃。後來,何來又親自把關,前往城鎮挑選了一百名家丁和二十個婢女。家丁交由尉遲恭每日操練,目的隻有一個,萬一有不測這些家丁可以抵擋一陣,自己好帶著家人開溜。若太平盛世,便讓他們下地幹活,自己可以辛苦一些,但絕不能委屈了老婆。用他的話說老婆是用來寵的,更何況這老婆還是個美人胚子,無論怎樣寵都嫌不夠。這番一鬧騰,一個大戶人家便形成了。即便那陳大河真的回來,見到這般陣勢也絕不敢說半個不字。
新家落成,又添喜事。小紅在何來引薦下,正式認張琴為義母,何所懼為義父,更名慕容紅,呂欣瑤也自此改名稱呼慕容嫣。何所懼擺了十五六桌宴席,請了上下所有家丁婢女。宴席上,交代了尉遲恭為家丁統領,相關事宜均要聽從他的號令,所有婢女均服從慕容紅安排,所有賬目往來均要上報盧六,何所懼為最高領導層,掌管一切生殺大權。說到這裏張琴不由疑惑,衝著兒子翻翻白眼,我們還要帶孫子孫女呢,你倒是把事情推得一幹二淨,孩子誰來帶?你倆空出來又想做啥?何來不置可否的笑笑,我想幹什麽老娘你不知道麽?一來麽勤加練武,二來麽準備再讓老婆給我生個孩子,甭管男孩女孩都成,這第三麽,咱總有一天是要回去的,歸根到底孩子不能脫離了現代教育。何來一席話得到了何所懼的雙手讚成,畢竟在現代他也是開公司的,身為總經理的他管理百餘號人綽綽有餘。
何來一高興,便開了酒戒,至酣處,卷起衣袖就要來行酒令。家丁婢女哪個敢上,何所懼連連擺手。見丈夫有些尷尬,慕容嫣忽而一笑,道“官人可有膽量與妾身劃五行拳麽?誰輸便罰酒一杯。”
“你會?”
“官人忘了妾身自幼跟隨爹爹走南闖北,見得多了也便會的多了。”
何來哈哈一笑,當即拍桌。
這五行拳是倆人對戰,也是同時出手,但是每次隻伸一根手指。遊戲規則是,五指代表五行拇指為金,食指為木,中指為水,無名指為火,小指為土。我伸拇指,您伸食指,金能克木,我贏您輸。我伸拇指,您伸無名指,火能克金,您贏我輸。我伸食指,您伸中指,咱倆打成平手,因為食指代表的木和中指代表的水誰都不能克誰。
劃拳喝酒這是男人最熱衷的事了。何來甚至想著最多三杯就能夠灌醉她,然後麽抱上床樂嗬樂嗬一番。推杯換盞間,但聞歡聲笑語不斷。一壇酒很快沒了,第二壇已開封。何來腳步開始有些蹣跚,然而慕容嫣卻麵不改色,至此,她一次也沒輸過,自然也一杯酒都沒喝。
這娘們怎劃拳這般厲害,難道出老千?他不禁有些疑惑。
“換……換一種玩法!”他突然一拍桌子,說話有些大舌頭起來。
“如何玩?”
“為夫若是贏……贏了,便……親……親娘子一口……”
“倘若妾身贏了,官人便罰酒三杯!”
“為何要……要三杯?”
“一親芳澤難道比不上官人的三杯酒麽?”
“依你。”想想也是。
慕容嫣莞爾一笑。何來哪裏知道,他老婆論劃拳喝酒的本事慕容天山都要甘拜下風。換句話說,她想讓你輸的時候,你就是劃拳到天亮都別想贏一次。但是在丈夫麵前她怎敢造次,已經贏了數十次,再贏下去怕是他會不開心的,於是在灌了丈夫半壇酒之後,她故意輸了幾次,當著眾多家丁婢女的麵,讓丈夫捧著臉親了個夠。
這一親,膽兒便肥了。看著這妻子惹火的身材,何來差點噴鼻血,情不自禁的將手伸了過來。
慕容嫣抿嘴羞笑道“若欲為之,尚需贏妾身一次呢。官人還再來麽?”
“當……當……當然!”
見到如此一個俏佳人亭亭玉立的站在自己麵前,何來哪裏肯罷休。慕容嫣自然再也沒有給他機會,一邊媚笑著,一邊頻頻劃拳勸酒,直把丈夫喝的搖搖欲墜。
“不……不喝……不喝了……娘子……娘子……”何來一個趔趄趴在地上,眾家丁伸手來扶,卻被他一一擋開。
“官人,妾身在呢。”慕容嫣見他真的醉了,暗自責備自己。
哪知何來跪趴在地上,喊道“娘子……快……隨為夫上馬回府……”
還沒有等他說完,慕容嫣便擺手拒絕,頭一回見到他這樣的醉態,何所懼和張琴笑得前仰後合。隻聽張琴笑道“嫣兒,你丈夫要馱你回去睡覺呢。”何所懼在旁邊附和道“丈夫的話可是要聽的哦。”
真是作繭自縛,慕容嫣苦笑一下,隻得起身坐在丈夫背上,然後輕輕的拍了拍丈夫的肩膀,嬌嗔道“馬兒馬兒快快跑。”
“真走了?”
“嗯。”
“真的,走了?”何來真是醉的不輕。
慕容嫣故作生氣的樣子,小嘴一撅,道“走不走?駕!”
“得令!咩!”
“馬如何變成羊叫了?”聽到這聲羊叫,慕容嫣忍不住笑了。
“叫錯了。哞!”
“如何又變牛了?”她笑得花枝亂顫。
“管它……是羊……還是牛,背著……我的女人……回家嘍!”何來跪趴著剛走了幾步,驀地,慕容嫣輕輕揪住他的耳朵,柔聲讓他停下。隻聽她在他耳邊輕聲說了一句“不負良辰不負君,官人,奴家想要你。”
“要我做什麽都可以。”何來顯然還沒有明白她說的話。
慕容嫣嫣然一笑,咬著她的耳朵用極其嫵媚的聲音說道“官人何不洗漱一番,奴家好想要……吃——了——你……”
“得令!”
慕容嫣趕緊下來將丈夫攙扶起來,他知道丈夫是愛自己的,但他不願意丈夫因為愛自己而在眾人麵前丟了威風。
看著慕容紅趕緊招呼婢女服侍何來洗漱就寢,張琴語重心長的說道“有勞嫣兒為我們何家再添香火。”
慕容嫣俏臉一紅,由婢女扶著進了屋。何所懼看得一愣一愣的,許久才回過神來,長歎一聲“我真開始喜歡這裏了……”
剛回到廂房內,何來踉踉蹌蹌的將妻子抱上床,不著章法的吻隨即落下,如滴滴小雨般從空中降落,是那樣小,那樣密,綿綿柔柔,像春天飄浮的柳絮, 像霧似的雨,像雨似的霧,吻過她的全身,猶如春雨,絲絲縷縷纏綿不斷。
就在慕容嫣閉目哼哼唧唧時,忽覺沒了動靜,取而代之的是奇怪的“呼呼”聲,睜眼一看,丈夫趴在它身上鼾聲大作,睡得正香……
直至拂曉時分,何來才醒來,見到被褥之下的妻子不著絲縷,內心頓時洶湧澎湃,也不管妻子願不願意,二話不說將昨晚落下的功課補上了。待動靜消停,守在外麵的婢女端著熱水進屋收拾殘局。
浴桶內,輕霧繚繞,慕容嫣浸在蘭湯裏,濯發、灑身,沐浴過後,穿上中衣,步回臥房,梳妝打扮。輕軟光潤的發絲散披腦後,漸被挽椎成髻,兩鬢緩長,娥眉淡掃,絳唇輕點,妝束完畢,這才推開門來。
“天外飛仙原來躲藏在此,今日,我兄弟二人特來討教!”
話音未落,空中忽然傳來一陣“獵獵”作響聲,似乎有人施展輕功往這邊疾馳而來。來者不善,善者不來,慕容嫣下意識的回屋提劍,一陣疾風驟雨襲至。她一個閃身,隻聽砰然大震,圓柱一陣抖動,一個一個五指印頓時顯現在柱子上,險險躲過這一掌,慕容嫣心中大吃一驚好快的速度!好強勁的內力!
聽到響聲,何來條件反射的從床上蹦起,丟劍給妻子,同時自己拔劍出鞘,二話不說一陣地卷風身形貼著地麵朝這邊由下及上席卷過來。慕容嫣見狀,心領神會,立馬卷起一陣劍風,由上往下刺過去。
來者有兩人,一個身穿白衣,一個身穿黑衣,往旁邊一閃,堪堪躲過一劍。可何來與慕容嫣的動作卻並沒有停歇,兩人在半空中匯合,互相手拉手,彼此借力,身形一轉,再次攻了過來。
上路被封,下盤被堵,唯有中路。白衣人領著黑衣人正欲突圍,熟料這是兩人故意設下的圈套,中路突然一關門!
眼見著劍鋒在自己的頭頂斬下,白衣人臉色一變,情不自禁的鬆開了手,身形急轉,“嗤啦”一聲響,衣袖被割開了一道口子。可黑衣人卻沒那麽幸運了,慘叫一聲,性命倒是無憂,可從此以後卻成了太監。
白衣人目露凶光,眼神中泛起濃濃的殺意。夫妻兩個不敢有絲毫大意,互相依偎,準備隨時迎戰。
一聲暴喝猶如平地驚雷,眼前一花,一道白色閃電便已從天而降!夫妻倆沉著應戰,彼此心意相通,將影流劍法施展的淋漓精致,從屋前至花園,一直糾纏到荒郊野外,三人竟然難分高下。
尉遲恭帶領眾家丁拍馬趕到,白衣人見狀不妙,無心戀戰,虛晃一槍,轉身逃走。何來也不追,看著他幾個起落消失在麵前,心裏嘀咕,這人步步殺招意欲何為,若僅僅是比武切磋,又何需招招致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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