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章 一號島
反正現在是趙樞花錢買的地盤了，他自然享有命名權，直接按大小編為一號二號三號四號五號島，最大的福江島也就成了一號島嶼。
這種簡單粗暴的起名方式讓李鹿不得不聯想到書院中那個外號“大馬”的學生……
“地勢的確比耽羅好太多了。”
“嗯，耽羅那裏是個火山島，山確實要陡一些，不適合住人，這裏隻要砍些樹搞些空地出來，住上萬人也不成問題。”
“砍樹很費時間的，郡王殿下可以直接放火燒山。”
小野平給出了更好的建議。
趙樞李鹿二人聞言開始考慮可行性，梅竹楓卻不太懂，
“怎麽燒山？”
“梅公子，是這樣，你想開辟哪塊地方，就把周圍的樹砍了，然後在中間放火把樹燒幹淨，清理燒焦的木頭可比砍樹容易多了。”
“把周圍的樹砍了是什麽意思？”
“小野先生說的是防火帶，在你想開辟地方周圍一圈砍三丈寬的防火帶，這樣燒山的時候裏麵的大火就不會燒到外麵來。”
“郡王明鑒，就是此意，防火帶……這個名字妙啊，山裏的人開荒都是這麽幹的，而且樹木燃燒的灰燼還可以充當肥料，一舉兩得。”
“這個方法可以考慮，還是要看以後作坊的規模。”
趙樞說罷，又轉頭問當地向導，
“島上可有水源？”
小野平翻譯過後，向導回複，又由他翻譯過來，
“島上有一條河，一條小溪，源頭是山上的泉水。”
“帶我們去看。”
這島上說是有幾十戶人家上百口人，能在這種犄角旮旯地圖上都不一定畫的地方安家的也不會是什麽好人，不是被通緝的罪犯就是在內地得罪了人被一路追殺逃命而來的亡命徒，惟宗廣言倒是挺夠意思，派了一隊二十人的護衛來保護趙樞一行人，然而……
如果不是小野平拍胸脯保證這二十位的確是惟宗大人手下的精銳士兵，趙樞都懷疑這是不是從哪找的難民湊數。
就不提身高的事了，說是“精銳士兵”，不要求你人高馬大，也不要求你有利刃寶甲，但您衣服總得有一身吧？剛看到這二十個衣不蔽體的“精兵”的時候，趙樞還以為惟宗廣言是打發他們來吃白飯的。
靠！這種“精兵”李鹿都能打十個，來三五百個也不夠趙樞這十個侍衛打的。
算了算了，人家也是好心，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嘛，本著與人為善的選擇，趙樞給這二十“精兵”每人發了一百個銅錢讓他們去買件衣服穿，使得他們感激涕零。
這也太慘了，東京的禁軍大爺們一天的工資就有三百多文。
跟著向導一路來到少林中的河流邊，稀疏的樹形映照在丈許寬清澈的河水裏，別有一番滋味，趙樞忍不住脫口道：
“疎影橫斜水清淺，暗香浮動月黃昏。好景啊……”
說到一半，趙樞突然覺得哪裏不太對……
咦……我怎麽被竹櫻傳染上文青病了？不好不好。
“景色是不錯，可這麽窄的河根本帶不動作坊要用的水力機器，難道咱們要退化到人力？那需要的人可不止翻倍那麽簡單了，而且生產效率大打折扣。”
李鹿看到趙樞還有心情賞景，忍不住出口提醒他。
“你說的的確是個大問題，需要一定時間的前置準備才行，保守估計也要一年時間。”
“如何準備，你能解決水流小的問題？”
“郡王殿下需要大河嗎？可以找惟宗大人換一塊地方，在下知道東麵長崎鬆浦都有河流，郡王可以找惟宗大人換一條。”
這次趙樞沒有思考就拒絕了，
“不必了，這裏就很好，我們做生意的有些東西需要保密，小野先生你說呢？”
“哈哈，理解理解，郡王殿下帶來的那些東西一看就是獨家秘方，這海島與世隔絕確是最合適的地方。”
李鹿依然沒有得到答案，
“所以你怎麽解決水力不夠的問題？”
“山人自有妙計，先慢慢運些人上來吧，首要是解決糧食和住所問題，這些可以花錢在九州買，或者是雇當地人種地。”
“那得花多少錢啊？”
“前期投入是必要的，你大概還不知道吧，咱們在京城的作坊現在都三年了還沒回本。”
“錢都去哪了？我記得光賣春宮圖一年就能賺兩三萬吧？”
不說不要緊，李鹿這一開口，趙樞的抱怨就停不下來了，
“可春宮圖才賣了半個月，賺的錢都用來擴大生意和養活作坊了，有些作坊是不賺錢的，比如鐵匠作坊，現在隻給其他作坊生產工具，咱們商行三年連一口鐵鍋都沒賣出去，我一直想把這事提上日程，但生產效率實在太低了，那群磚匠又遲遲得不到突破。還有學校燒起錢來更是個無底洞，白露還不斷地搜集孤兒養活。哎……表麵上光鮮亮麗，實際上如魚飲水冷暖自知啊……”
“你可真是得了便宜還賣乖，要不把生意都送給我？”
“送給你，你半年就能全賠進去。”
“這倒也是，別扯京城了，這邊怎麽辦，我留下來？”
按照他們的計劃，日本這裏是需要李鹿負責的。
“以後是需要你盯著，但現在還差得遠，至少要先開辟一片空地出來，這個工作就雇當地人幹吧，小野先生能否幫這個忙？”
“小事一樁，郡王殿下想在哪裏開多大的空地？”
“在山坡上，圍繞著山頂下三十丈，先燒二十丈寬的一片地方吧，然後整理好，下半年我會派工匠來指點建設作坊。我留一萬兩在這裏，如果不夠的話麻煩惟宗大人先幫我墊付，下次來的時候連本帶利還錢，如果有剩餘，那也不用還了。”
趙樞估計他們會直接抓領地上的農民無償勞動然後瓜分自己留下的錢，不過這就不是他能幹涉的了，他還沒有那麽博愛，隻要能把任務完成就行。
雖然五島列島才是主菜，但趙樞一行人隻在這裏停留了兩天，除了燒林開辟荒地之外，還需要建一個碼頭，這就要等他派人來才能開始了。
兩天後眾人起錨再次出發，依舊是南風，船隊以不快不慢的速度往西航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