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開荒
“你每天上半天課，有什麽累的，我才累好不好？”
“忍忍吧，再過半年你想來上課都沒機會了。”
“也是……”
“你還真信了，咱們在日本站穩腳跟後，要挑一些有潛力的孩子送過去，學校還是要搞的。”
……
“那怎麽也是兩三年後了，到那時候第一批孩子已經學成可以做事，讓他們去負責就行了。”
“想什麽呢？送去日本的孩子肯定不能是文盲，學的也不是識字算數，那些東西要從頭教起。”
“那不如現在就開始教。”
“人多眼雜，不太好。”
“這有什麽，把南山封了，你挑十幾二十個去山裏待上個把月，回來就把他們單獨編在一起，直到送去日本之前都不許外人接觸，幾百個小孩中二十個有異常，誰會在意？”
“李鹿啊……”
“怎麽？”
“沒想到你除了作死之外也還是有點注意的嘛。”
……
“就按你說的辦，幫你上課那幾個我都得帶走。”
“我現在能收回剛才說的話嗎？”
“能，那我就當是無名氏給我出的主意好了。”
“我真是嘴欠。”
第二天趙樞就采取李鹿的建議，在李鹿和幾位女老師的推薦下挑了二十個有潛力的年齡大的孩子，準備好五天的幹糧，帶他們上了山。
然後繞了一圈又回來了。
“怎麽了，山裏有大蟲？”
“大蟲沒見，問題是山裏沒空地，全是樹，我本來想砍出一片空地來，但樹都太粗了，這群小屁孩用斧子根本砍不動，得打一些鋼鋸出來。”
……
“那找伐木工去砍一片吧。”
“不必了，從明天開始，讓十一歲以上的孩子每天早上排隊爬山，繞山徒步十裏。”
“如果隻是爬山那問題倒不大，”
李鹿摸著下巴沉思，
“不過爬山有什麽用？”
“重點不在於爬山，而在於隊列養成。”
“隊列養成又是什麽東西？”
“便是要磨掉他們的棱角，給他們洗腦，讓一個群體長期保持一種行為，消滅個性提高共性，從而提高執行力。”
“可你不是說要重視創新嗎？”
“創新和執行力不矛盾，其實我也一直在糾結要不要這麽做，先在年齡稍長的裏試驗一下吧，以後對外就稱為‘工匠化管理’。”
“對內呢？”
“軍事化管理。”
“具體怎麽做？”
“我待會兒寫出來，前期就是齊步走齊步跑原地左右轉土工作業什麽的，說白了就是組織度，這些可以在這裏做。後期還要有專門的軍事訓練，讓周楚來做吧，不過這就不能在這兒幹了。”
“了解了。”
“嗯……改一下吧，練習隊列和開荒輪流來，一天一換，一個月後取消隊列專項練習全員開荒，也讓你休息一下。”
“那我謝謝你了。”
第二天，趙樞先找了李鹿周楚和幾個機靈的學生，帶著他們練習隊列，也就是後世學校軍訓的基本內容去掉了站軍姿和正步，保留了實用的幾個項目，增加了土工作業。
古斯塔夫軍事改革的三個核心，一是高薪和高夥食標準保證高強度訓練，二是全軍土工作業加強凝聚力，三是軍校製度培養基層軍官。
第一點，這個年代普通人隻有一天兩頓飯，而趙樞給這些孩子一天吃三頓還有肉，夥食標準絕對是超高了。軍校暫時不可能，不過趙樞建立的這所半現代化小學全年無休的教學可以在在兩年內完成小學教育和部分初中幾何知識，小學文化的良民放到二戰時期都算得上優秀的兵源。剩下的就是加強凝聚力，趙樞照貓畫虎地選擇了土工作業。
然而……
“郡王，應該用力跺下去。”
看到趙樞拿著一把鐵鍁費勁地挖坑，旁邊一個幹過農活的孩子忍不住開口提醒。
趙樞抬頭看了一眼，那個孩子縮回頭不再敢說話。
“我踩得不夠用力？”
看到趙樞沒有生氣，他膽子也大了起來，
“郡王，不是踩，是跺，要用力跺下去。”
……
趙樞耍刀劍棍棒都是高手，但畢竟兩輩子都沒幹過農活，用起農具來笨拙得很，自己都替自己捉雞。
“小子，你叫什麽名字，會用這些？”
“學生劉長青，家裏是劉家村的農戶，自幼就會耕地。”
“很好，那你來演示。”
劉長青過來接過鐵鍁利索的挖起坑，速度比趙樞快了一半不止。
“大家都學著劉長青的樣子來幹活了。”
隨著趙樞一聲招呼，二十幾人一起動起來，分工明確，有人砍樹，有人挖樹根，有人搬運，不過人太少了，忙了一天也隻砍了五棵樹。
現在隻是讓他們熟悉流程，這些挑選出來的孩子都是被當做早期士官來培養，他們熟練後會帶領其他學生完成工作。
一天的忙碌後，趙樞和李鹿回家都躺在大廳的軟椅上，趙樞還能拖著疲憊的身體去洗澡，李鹿連爬起來的力氣都沒有了。
“我李某人……”
李鹿癱在軟椅上有氣無力地嘟囔，
“允文允武，一表人才，大好前程，竟然失了智去做農活，真是……真是……”
“真是不世出的良材，若是我大宋文人都能像你李鹿兄一樣腳踏實地，何愁不能恢複漢唐舊境？”
趙樞走到窗邊一邊擦著頭發一邊拍起李鹿的馬屁，不過等了半天也不見李鹿還嘴，回頭一看李鹿竟然就躺在軟椅上睡著了，看來是真的累壞了。
趙樞去二樓李鹿的房間抱來被子幫他蓋上，如果把他抱上去實在太詭異，不過現在給他蓋被子的樣子也很詭異。
一夜過去，趙樞醒來時天還沒亮，動一下隻覺渾身酸痛，掙紮著爬起床點燃油燈看了眼掛鍾，才五點而已。
真想給自己放個假啊……
不過趙樞的自製力還是很強的，理性最終戰勝了惰性，穿上衣服準備去樓外活動一下身體，下樓時發現李鹿還躺在軟椅上，看來這家夥是在大廳睡了一夜。
趙樞出門打了套拳活動開身體緩解疲勞，回到大廳中看到李鹿已經醒了，瞪著大眼看向天花板。
“李鹿？”
李鹿沒動，趙樞正想再喊一聲，
“天……”李鹿瞪著眼開口低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