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連衣裙 （中）
“必贏的局沒有理由不自信。”
“也好，你帶著錢去，當場交給我好了，這樣比較有儀式感。”
“我會帶著衣服去，你當場幫我洗了吧。”
趙樞跟竹櫻鬥嘴向來討不了好，但屢敗屢戰依然樂此不疲。
“再過五天吧，暖房也差不多整理好了，咱們順便去看看。”
暖房主體半年前就蓋好了，隻是空著窗戶，水力對輥機能壓出玻璃板後，便進行最後一步的工作，現在算來應該結束了。
雖然白菘在北方是一種新鮮蔬菜，但趙樞顯然並不滿足吃一個月白蘿卜就白菜。而在做出溫度計之前，也沒辦法控製溫度用可以保留口味和營養的巴氏消毒法，所以現在的罐頭口感比新鮮蔬菜差了太多，隻不過對於冬天隻有胡蘿卜啃的普通人來說，口感差點的蔬菜也是可遇不可求了，所以罐頭銷量很好。
既然有條件可以種新鮮蔬菜，誰還願意吃罐頭？
對於溫室，趙樞是打算當成一個產業來做的，相當於低配版的大棚，雖然宋代普通老百姓很窮，但京城願意在冬天吃高價蔬菜的人太多了，甚至單靠趙樞一家根本做不過來。
二人你一言我一語說得正歡，白露和李媽媽過來了。
“美。”
白露還沒進門，竹櫻便已經給出了評價。
“你是說白露美還是說我設計的連衣裙美？”
“白露穿著你設計的連衣裙很美。”
白露舉步輕搖盡態極妍，真真是美得不可方物。
“那你覺得拿出去賣如何？”
“可以試一下。”
不過……
“你們覺得有什麽缺點呢？”
“袖子太窄，抬手的時候會覺得有些勒胳膊。”
白露輕抬玉臂演示到。
“還有嗎？”
“腰也有些緊。”
“影響呼吸嗎？”
“這倒沒有。”
“嗯……這又不是跳舞穿的衣服，好看最重要，緊點就緊點吧。”
“哦，那沒了，其他都挺好的。”
“那好，竹櫻大管家，你去負責雇裁縫吧，現在天冷了，先做一些給京中的閨女命婦們送去，如果反響好，那明年開春咱們就開張。”
“最近我很忙，酒樓那邊辦中秋聚會的都排到十月了，雜貨店那邊蜂窩煤和罐頭的生意也要準備開始……”
“我陪你去好了吧。”
“成交。”
交代完任務後，四人各自回房午休。
其實問題很大，隻不過臉皮厚如趙樞也不好意思當中說出來。
問題在於，白露穿的抹胸把身材全蓋住了，甚至在量尺寸的時候，李媽媽就因為這點把白露的胸圍量小了。所以現在白露穿上連衣裙美是美，但完全穿不出凹凸有致的感覺。
午睡醒來後，趙樞又去了李媽媽房中——還是得給連衣裙做一件配套內衣才行。
下午被幾個貴族子弟約去鬥雞走狗，這些低級趣味……的確很好玩，怪不得大家都愛當紈絝子弟呢。
在外麵玩到掌燈才回家，竹櫻白露李媽媽三人已經打完麻將在聊天了。
“還知道回來啊，去找哪家的姑娘了？”
“樊樓，他們找了李師師作陪。”
“郡王見到師師大家了？”白露一直很崇拜李師師這個曾經的前輩。
“是啊，她還給我敬酒來著。”
“魂都被勾走了吧？”竹櫻和趙樞總是不放過任何一個跟對方鬥嘴的機會。
“又不是第一次見，像往常一樣，當然是伸手拒絕了，你們知道的，我從來不喝酒。”
“鬼才信。”
“而且名過其實了，李師師遠不如你美。”
“還說沒喝酒？”
“我說真的，單從長相來看，李師師並不算頂漂亮的一類，她勝在氣質，坐在你身邊，會給你一種很獨特的感覺。”
“什麽感覺，是秀外慧中溫婉可人，還是林下風氣出水芙蓉？”
“騷。”
“什麽？”白露覺得自己好像出現了幻聽。
“他說李師師騷。”竹櫻卻對自己的聽力很自信。
“不要誤會，這個‘騷’不是指舉止輕佻動作妖嬈，而是說她身上的一種氣質。不需要太多刻意的言語，隻一個眼神、一個動作就能把你的注意力全勾過去，她隻要坐在那裏便是聚會的焦點，不是靠長相，而是靠這氣質。這是天賦，她生來就是吃這碗飯的料。”
“所以連爹爹都被她迷的神魂顛倒。”
趙樞又沒管住嘴加了一句。
……三人也不好接他的話說官家不是，最後還是由白露打破沉默。
“郡王說的有道理，我原來見過師師大家幾次，的確每次看到她時就會有一種移不開眼神的感覺，京城風月場所中容貌比她出眾的有很多，但在人群中，她總是最顯眼的那個。”
“那是因為你晚生了十年，不然還有她什麽事？”
“咦～雞皮疙瘩起一身，聽不下去了，大家晚安。”竹櫻表示受不了趙樞的厚臉皮。
竹櫻走後，李媽媽回屋睡覺了。
“樞兒，你要的東西我放在你書桌上了。”
“好的，李媽媽晚安。”
……
“我說的是認真的。”
“我也去睡了，郡王也早點睡吧。”
“一起啊。”
……
雖然早就習慣了趙樞的厚臉皮，白露還是臉紅得不敢回頭看這個登徒子。
趙樞也回到臥室，拿起了李媽媽下午趕製的內衣和修改了胸圍尺寸的連衣裙。
不過現在還沒有棉花，這內衣隻是用幾層層絲綢和絲綿縫製的，趙樞寫了封信去海邊找人采些海綿，現在還沒消息。
想象到白露穿上現代式內衣的場景，他好像也有點臉紅了……
趙樞抱著被子，拿起兩件衣服，推開和白露房間連通的門，把衣服放在桌上，爬上了白露的床。
趙樞這些日子經常抱著被子來跟白露一起睡，白露已經習慣了，往裏挪了半個身位給趙樞騰地方，二人向來是親密有餘但從不跨雷池一步，就算相擁而眠也是隔著被子抱在一起。
“我要喘不過氣了。”
趙樞摟著白露的手臂有些用力。
“咱們家誰是家主？”
“竹櫻姐。”
……
“再給你一次選擇的機會。”
“嗯……竹大管家。”
“我生氣了。”雖然趙樞板著臉裝作生氣的樣子，但白露看出他一點都沒生氣。
“那白露給郡王道歉啦。”白露俏皮地吐了吐舌頭。
“我在讓李媽媽把連衣裙改了一下，還幫你做了個抹胸，明天早上換上試一下。”
白露的臉頰紅得已經快滴出血了。
“一定要穿哦，不然我會來幫你穿的。”
“嗯。”白露用自己都聽不到的聲音應了一聲。
第二天早上白露醒來，趙樞已經不在了，每次趙樞來找她，第二天都會早早回去繼續睡。
起床後洗漱完畢，本來想去幫李媽媽做早飯，突然想起趙樞昨晚跟她說的連衣裙和抹胸，走到桌前看到隨手堆成一團的連衣裙，從下麵翻出趙樞所說的“抹胸”。原本她昨晚還納悶趙樞為什麽叮囑她一定要穿，直到她拿到手裏。
“這東西怎麽穿啊……”
早飯時間不見白露人影，竹櫻本想去叫她來吃飯，被趙樞攔了下來，
“年輕人睡個覺你也管，睡眠不足會長不高知不知道。”
“她再長高點就能進侍衛親軍司了。”
竹櫻這話是有些誇張的，侍衛親軍身高標準五尺九，也就是一米八五左右，現在白露隻有五尺四。
李媽媽在旁邊內涵地微笑，一幅“我懂的”表情。
趙樞很想告訴她她想歪了……
晨練完後回到院子裏，白露終於出來了，穿著李媽媽改進後的連衣裙，胸前空蕩蕩的。
咦……難道竹櫻說白露有料和他理解的“有料”不是一回事？
等等……趙樞看到白露脖子上有兩根繩子。
“白露，過來一下。”
趙樞把白露叫到自己臥室。
“你穿了兩件抹胸？”
“嗯，你給我的那件太小了，連衣裙這麽薄，怎麽穿啊……”
“你可以在外麵套一件衣服啊。”
“所以我在外麵穿了抹胸。”
……
“我是說套一件寬鬆一點的薄衫，你這樣跟隻穿外麵那件有什麽區別？”
“是啊，有什麽區別呢？”
……
趙樞意識到自己想歪了，他設計的那款抹胸照抄了現代款式內衣，但重點不在於露多少，而是在於把尺寸襯托出來。
還是在原本的抹胸上麵做改進吧，在胸腹全包的基礎上襯托身材。
趙樞真是為了大宋的婦女健康操碎了心啊。
他又去找李媽媽，把一件普通抹胸改成了長款內衣。
抹胸自然是趙樞厚著臉皮找白露要的，白露隨手扔給他一件大紅色的，紅色算是千年不變的流行色，尤其按照五行始終來說大宋又是火德，尚紅，看起來倒是喜慶，但以趙樞的審美觀來說，有些土。
他覺得白露這樣的冷美人風格應該穿白藍兩色才對。
不過這不重要，現在先把大體款式設計出來，顏色以後再說。
衣服做好後，再次送給白露試穿。
竹櫻的確沒騙他，白露很有料，但不至於不合比例得大，不大不小恰到好處，真是亭亭玉立曲線迷人，看的趙樞耳赤麵紅有些失態。
“很舒服。”白露伸展了一下胳膊，評價到。
“哪裏舒服？”趙樞鬼使神差地問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