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常練武勤操勞
處理完李鹿的事，趙樞去參觀剛裝修好的階梯教室，不過他覺得成品更像一個古羅馬鬥獸場。
回府那天晚上趙樞看了學生們的實驗報，讓他很驚訝的是三十七個孩子竟然都做了試驗，他本以為至少有十個小女孩是不敢做的，看來還是低估了她們。
而實驗結果也讓趙樞很意外，其中所有人都提到青蛙扔進開水裏會直接燙死，而扔進涼水裏加熱會跳出來。有三分之一提到扔進溫水裏青蛙會跳出來，隻有三個發現了用小火慢慢加熱，青蛙不會跳出來而是被煮熟。
阿彌陀了個佛，初步估計至少有兩百隻青蛙受到了迫害。
如果把他們扔到外麵，這些富有創造力想象力的孩子恐怕都會被埋沒吧……恐怕不止，扔到外麵連活下去都是問題。
不過讓趙樞哭笑不得的是，其中有五個孩子在報告裏寫到水煮青蛙的味道，提醒趙樞這東西不好吃。還有兩個在煮青蛙時加了鹽，把實驗報告寫成了菜譜……
這次作業的成績就是所有人都能參加解剖課，趙樞在木匠那裏裏定做了一堆高低不一定木架子，把兩間空教室連通，做成了一個環形的階梯教室，可以容納上百人，中間的空地可以容納一張長桌和周圍三尺的空間，長桌自然便是解剖台。
趙樞在觀眾席上轉了一圈，確定大概有一百二十度是可以看清桌子的，身後六十度角會被自己擋住，所以要把人安排在前麵，一共能坐七十多人，足夠了。
更像鬥獸場了。
生物課隻講了人體結構，還沒有詳細講器官，等下次吧，這幾天趙樞準備帶著學生們把之前的課程複習一遍，由於趙樞早上要睡懶覺和鍛煉，所以上午還是像以前一樣語文數學課，生物課全部安排在下午。
第二天，趙樞早早起床，喊李鹿去爬山。
準確的說是他騎馬帶李鹿爬山。
“哈～呼……為什麽……哈～呼……你騎馬……我……哈～呼……跑……跑步？”
“我堂堂郡王，豈能像一個山民一樣在野外奔跑，成何體統？再說了，我身體好的很，不需要進行這種基礎鍛煉。”
李鹿每慢下來，趙樞就用鞭子輕抽一下他的背，不至於受傷，但現在不比冬天，穿的衣服少，挨一下挺疼的。
“我……我也不……哈～呼……需要。”
“怎麽不需要？你不是天天想出去野嗎？我問你，你在路上遇見山賊，打打不過跑跑不了，怎麽辦？要不你現在回家老老實實讀書升學做官，我就不逼你跑了。”
李鹿權衡了一下，還是決定繼續跑。
“行了行了，歇會兒吧，我累了。”趙樞把竹筒水壺扔給李鹿。
“騎馬還累，也不過如此嘛。”
……
趙樞嘴角抽了一下，“別喝了，繼續跑。”
“別別別，我知道你是怕我累，隻是心中感激開個玩笑緩和一下氣氛，別生氣別生氣。”
“別說了，好好休息吧，今天先跑到這，待會兒跑回去，明天繼續。”
“這裏有個土地廟唉。”李鹿想方設法多休息會兒。
“嗯……這是你的生祠啊，旁邊這個是誰？”
李鹿發現的東西外形就是一個土地廟，不過比起路邊立個棚子供一尊泥像的那種，算是比較精致的廟了，一個長一張寬三尺高五尺的小房子，門柱上還刷了漆，上麵有瓦片搭成的屋頂，單看做工比一般農村人家的房子都精致，裏麵一男一女兩尊泥像，泥像前邊的供桌上放著香爐和食盤，上麵還擺著饅頭，看起來香火還不錯，不同的是門口的牌匾上寫著“建安王生祠”五個大字。
“這是白露小娘子啊，上麵寫著政和六年秋汴河大水，建安郡王府白管事獻策防疫，活民無算吧啦吧啦……周邊幾個村子感激王府大恩，所以集資給你們二人立了生祠。”
“厲害，你竟然識字啊，了不起了不起。”趙樞對著李鹿豎起大拇指信仰估計是起來。
“……你見過？”
“沒見過，但我幹過什麽事自己又不是不知道，他們給我修生祠總不會是因為我長得好看吧？”
“也許是因為白露小娘子長得好看又心地善良，樸實的村民們把她當成菩薩下凡，但他們不敢隻給白露立生祠，就捎上了你。”
……
“給你機會跑。”趙樞騎上馬，揚起馬鞭。
“我錯了，再給個機會吧。”李鹿一邊跑一邊回頭祈求道。
“晚了。”趙樞一鞭揮下，李鹿“嗷”一生加快速度。
跑回別院，李鹿已經沒有力氣了，但吃過午飯後還是被逼著去學校講課。
“明天不跑步了。”
李鹿臨走前，聽到了這幾天唯一的好消息。
好心情持續了半天。
第二天趙樞還是早早喊記錄起床。
“不是不跑了嗎……”李鹿眼睛都沒睜開，迷迷糊糊地說。
趙樞好像能理解竹櫻拖自己起床的感覺了，真爽啊……
“不跑了，今天練習棍棒。”
“啥？我隻是個書生啊……”
“你不是厭煩讀書嗎？百無一用是書生，你想想，以後你出去遊玩，遇上山賊，上去三拳兩腳全撂倒了，那多帶勁？”
“你是想撂倒我吧？我才不上你的當。”
“那我把棍棒拿過來教你好了。”
……
李鹿迷迷糊糊地跟趙樞來到院子。
這次李鹿冤枉趙樞了，昨天帶著李鹿跑了趟山，趙樞已經撒完氣了，這次是真的要教李鹿點棍棒功夫。
趙樞在小樓不遠處蓋了個大平房用來在冬天鍛煉，不過現在天氣已經暖和起來，還是更喜歡在外麵。
“選個兵器吧。”
趙樞往擺放兵器的架子上指了指。
李鹿拿了一把雙手長劍，自認為很有古之俠客風采。
“你想殺了我啊？”趙樞又對他無語了，“拿木頭的。”
“……哦。”
李鹿把長劍放回去，又從旁邊的架子上挑了根一頭包有幾層麻布的木棍代替長劍。
“把皮甲穿上。”
李鹿完全是個軍事白癡，把趙樞的棍棒教育當成李媽媽用荊條抽他屁股了。
“咦？你怎麽不穿甲啊？”
趙樞幫李鹿穿好皮甲帶上頭盔和麵具後，自己隻伸手拿了一根同樣一頭包厚布的長木棍。
“對付你不需要穿甲。”
“你好狂啊，就讓你見識一下我‘陳留一點紅’的劍術。”李鹿的聲音在後嗡嗡地響起來。
陳留在開封城東北不遠，是李鹿的老家，官窯就設在那裏。
“剛給自己起了外號？”趙樞一邊說話，一邊走到了李鹿三丈以外。
“如何，霸氣吧？”
“你額頭上的傷半個月就能痊愈，哪裏還有‘一點紅’？”
“這不重要，看劍！”
李鹿自認為很帥氣地跨步衝鋒，然而隻邁出一步，
“嘭。”
長槍點到李鹿胸口的皮甲上。
“你死了。”
……
“這次不算，我還沒準備好，重來。”
李鹿調整好姿勢，再一次前衝。
“嘭。”
“你又死了。”
……
“再來。”
“嘭。”
……
“嘭。”
……
“不來了，昨日太累，今天還沒緩過來，明日再戰。”李鹿被“殺死”了十幾次，卻還沒碰到趙樞一下，氣喘籲籲地癱在地上放棄了。
“如果你不能從中吸取教訓，那今天就白挨打了。”
“你的兵器長，我無法近身。”
“那你為什麽不用長兵器？”
“非兵器之過，而是我劍術不濟，若是劍術高手，肯定能打過你的長槍。”
李鹿搖頭晃腦地分析到。
“嗬嗬，今天先到這裏，明天再讓你見識一下。”
二人回屋，白露早就準備好了早餐，吃完飯後李鹿洗漱後拖著疲憊的身體去講課，而趙樞回房補覺。
下午趙樞也去學校幫那三十幾個學生複習生物，為三天後的解剖課做準備。
晚上二人同行回家，白露做好飯後自己回屋去吃，雖說趙樞沒什麽架子，但在李鹿這個外人麵前白露還是很拘謹的。
“鹿兄啊，”趙樞給李鹿倒上一杯果汁，看他蔫蔫兒的趴在桌子上樣子，準備出言鼓舞一番，“天將降大任於是人也，必先苦其心誌，勞其筋骨……”
“呼……呼……”李鹿竟已累得趴在桌子上睡著了。
“嗬……”這怎麽跟養兒子一樣？
趙樞出門打了個手勢，召喚來侍衛把李鹿抱回房間，侍衛的宿舍在趙樞的小樓周圍五十丈成弧線排列，跟汴河圍成一個半圓，把趙樞保護在裏麵。
第二天，趙樞又早早叫起李鹿，讓他看自己裝逼。
“你要是覺得對不住我，請我去鼎香樓吃一頓就行了，何必如此自虐呢？”
趙樞在披甲，李鹿在旁邊說著風涼話。
李鹿之所以這麽說，是因為今天趙樞叫來跟自己對打的是徐高，王府侍衛中的第一高手。
李鹿不了解徐高的身手，但看到徐高高大的身材，足足比趙樞高處一頭。趙樞雖然在同齡人裏也算身材頎長，但畢竟年紀還小，還在長身體，比起徐高來肯定不是對手。
除了趙樞也穿上皮甲戴上頭盔麵具之外，其他跟昨天一樣，徐高用短棍代替長劍，趙樞用長棍代替長槍。
二人之間還是向隔三丈，徐高先出手，一步就向前跨了近一丈遠，趙樞步伐不及徐高長，但快速後退兩步也沒有被拉近很多，同時手中長槍回縮，再閃電般刺出，點到徐高腹部——第一回合竟然是趙樞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