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派人跟著我
這樣的話,在宮裏有紫金衛保護的元寶,幾乎可以說的上是萬無一失的安全了。
周欣欣聽他的分析的的確有道理,便不做聲的點點頭,剛要伸手也倒一杯茶來,一隻手就蓋住了自己的杯口,蹙眉去看那隻手的主人,問道:“做什麽?”
還不讓人喝茶了?
本該今日落在下風的上官宇,此時卻是一臉的理直氣壯,對周欣欣興師問罪道:“我怎麽不記得,你對德妃的診斷裏,有不能動怒這一項?”
周欣欣表情一滯,旋即神態自然的對上官宇笑著說道:“我以前診斷的是,你又沒和我一起去,怎麽會記得這些?”
見周欣欣死鴨子嘴硬,三皇子殿下老大不爽的眯了她一眼,說道:“在宮裏行走的時候,你身邊一直都有紫金衛暗中跟著保護你的安全。”
一直都有紫金衛跟著?
周欣欣在心裏細細咀嚼這頗有深意的一句話,而後借題發揮道:“你居然派人跟著我?”
“我們是不是應該先討論一下,你瞞著我跑去德妃那裏的事情?”三皇子殿下堅定的不給周欣欣轉移話題的機會,直截了當的說道。
“嗯,我隻是去,做一點小小的準備。”周欣欣斟酌著用詞,因為她發現上官宇對於這件事似乎很在乎,臉色不善誒……
臉色不善的三皇子眯著眼,蹙著眉,對著周欣欣說道:“從芙蕖宮到德妃寢宮,這麽遠的距離,你居然就真的為了不讓我知道,就那麽走著去了?”
聽起來似乎是在替她的身體著想呢啊……周欣欣對自己昨天想著上官宇時候的重重猜測而略微慚愧,於是老實的點頭。
冷傲不羈的三皇子殿下額角青筋一跳一跳的,一臉的恨鐵不成鋼,“你要是昨天沒走路那麽久,晚上怎麽會那麽累?”
周欣欣眼角一抽,隨即從椅子上躥起來,直接就抓住上官宇的脖子搖晃,“感情你擔心了半天就為了這種事情?你腦子裏麵裝的是什麽啊?大便嘛!”
掐著上官宇的脖子發泄了一頓之後,周欣欣心情大好,效率奇佳的在三個時辰之內處理好了離開都城之前的各種準備,又拖著上官宇悄悄的回去看了一次爹爹,去鍾勉那邊的事情有些危險,不敢讓丞相爹爹知道,還是讓爹爹以為自己仍然在宮裏比較好。
臨行前,上官宇和周欣欣各自將紫金衛和碧血門的人都召集了起來,各自作著交代。
“十天之內我們就會回來,這十天裏,丞相府和我爹爹的安全,就要交給你們了。”周欣欣看著暫時少了羅安的碧血門,一時覺得有些恍惚,自己和他們之間,似乎真的是羈絆越來越深了。
“小主人請放心!”
本來,有碧血門的保護,還令丞相大人受傷的事情,就是碧血門心頭的一根刺,如今小主人還願意把丞相府以及丞相大人的安危交給他們,他們自然會更加竭盡全力!
上官宇看了一眼周欣欣認真嚴肅的模樣,眼底閃過一抹寵溺的笑意,回頭看見紫金衛那群臭小子們笑的表情抽搐。
“你們隻要確保在我回來之前,不要再死人就可以了。”把紫金衛的作用給降到最低,暗自惱怒的三皇子果然不是好惹的……
紫金衛那群少年們一臉羨慕的看著旁邊被委以大任的碧血門,幾個膽子大的開始跟上官宇哀嚎道:“三皇子,你看看皇子妃多重視人家碧血門啊,怎麽能讓我們被比下去啊!”
被那句皇子妃給說的身心舒暢,三皇子懶洋洋的瞥了那小子一眼,唇畔掛著笑壓低了聲音說道:“那可是皇子妃的娘家人,讓著點不好麽?”
少年們聽了這話,就嗷嗷的跟著起哄,周欣欣不明所以的朝著上官宇那邊望了一眼,投去一個詢問的目光。
於是,紫金衛們就看到了平日裏冷傲威嚴的主子,被皇子妃一個眼神兒就給勾走了。
這實在是,太丟人了!
“欣欣,怎麽了?”上官宇邁著長腿走到周欣欣身邊,那把清冷的嗓音裏,說不出的溫柔繾綣。
周欣欣挑了挑眉毛,分明是她想問他怎麽回事吧?
“小孩子在胡鬧而已,沒什麽事的。”看出周欣欣的疑惑,上官宇笑著說道。
碧血門的一眾人等看著這個三皇子對自己家小主人百依百順的模樣,心裏安定了一些,嗯,這也麽一個男人,倒是也配得上小主人的。
“那就出發吧。”周欣欣一看上官宇身後那些少年擠眉弄眼的樣子,就知道肯定沒那麽簡單,可是能拿來起哄的事情,必然也複雜不到哪裏去,於是便直接選擇了略過這件事情。
“好。”上官宇回身看了一眼先前挑出來的幾個人,招了招手,一行人朝著兩輛馬車走去。
一行人裏麵最閑不住的殷章這會兒正忙著討好媳婦兒,“恩恩,我們真的不要再單獨要一輛馬車?”
和別人在同一輛馬車裏,很多事情……不方便啊!
蘇恩冷著臉覷了他一眼,“不用。”
當她不知道他心裏打著什麽齷齪的小算盤麽?才不會上當!
緊隨其後的是一臉百無聊賴的葉問水,抱著劍亦步亦趨的守在輕言身邊,一言不發的沉默著。
倒是輕言,覺得有點別扭,就開口對他說道:“帶著我去真的好嗎?會不會給小姐添麻煩?”
葉問水麵色一整,肅容道:“怎麽會?你武功其實也不錯了,到時候肯定是能幫忙的!”
輕言大感放心,看著葉問水柔柔的笑,不再說話。
跟在一行人最後麵的,是個沉默的十六七歲的黑衣少年,和葉問水的靜默不同,這少年渾身都散發著一股肅殺的氣息,震懾的旁人一般都不敢開口跟他說話。
也不知道,這少年小小的年紀,是怎麽染了這麽一身殺氣。
馬車在碧血門和紫金衛的目送下,遠遠的駛向官道盡頭。
與此同時,皇宮裏,德妃的寢殿之中。
“逸兒,你一定要想辦法把那個小兔崽子給拉下去,絕對不能再讓他得到你父皇的注意了!”蒙著全臉麵紗的德妃抓著手裏的錦緞軟枕,對著麵前的兒子恨聲道。
上官逸聞言也是臉色陰沉,對她說道:“母妃盡管放心,父皇已經和我說過,以上官宇的能力,必然不能破了這個案子,到時候,父皇就可以用他辦事不力的原因,徹底把他趕去封地了!”
自以為受寵的六皇子絕對不會知道,這樣相信著他父皇的他,在別人眼裏,是個多大的笑話。
“原來如此”,德妃聽了兒子的話,點了點頭,沒錯了,她就奇怪,陛下怎麽會忽然對那個小兔崽子青睞有加,竟然是這種原因,看來,陛下的確夠喜愛逸兒,“逸兒,你這陣子切記要低調行事,別壞了你父皇替你做的打算,知道嗎?”
“母妃放心。”上官逸笑著點點頭,看了一眼德妃臉上的麵紗,擔憂的問道:“母妃,你的病……”
德妃聞言渾身僵硬下來,良久之後,才說道:“母妃的病,怕是治不好了,你以後,就多靠自己吧!”
“可是,周欣欣不是說她有幾分把握?而且,她先前給你的藥方,也的確克製住了病情惡化啊?”上官逸聽德妃這麽說,臉色大變,驚聲問道。
“周欣欣?哼!”德妃聽到兒子還記掛著那個女人,不由得重重的冷哼了一聲,對他說道:“逸兒,你還是趁早忘了她吧!”
“母妃,這是從何說起?”上官逸奇怪的問道,要知道,先前母妃對欣欣的印象也是很不錯的。
“你的好欣欣,今天一大清早,就跟著上官宇那個小兔崽子來跟我示威,而且,據說他們兩個出宮調查了,卻連個後續的藥方子都沒給我留!”德妃想起來今天早上的一切,就覺得一股子怒火快要壓抑不住,可是,想起來周欣欣的那句不可動怒,又艱難的把怒氣給硬生生壓了下去。
若和周欣欣跟著上官宇一起過來威脅她相比,或許該說,她更恨的是周欣欣在給了她可以恢複容貌的希望之後,又忽然撒手不管吧。
這就好像把快要墜入地獄的人,拉上來那麽一兩米之後,又忽然鬆開了手,看著那人希望破滅的永墜地獄一般,讓人無法不恨。
“竟然有此事……”上官逸皺著眉頭,怎麽都覺得這件事有些奇怪。
案子發生在宮裏,死者也都是宮裏的人,上官宇帶著周欣欣出宮調查個什麽勁兒?
不過……上官逸和德妃相視一笑,“母妃,他去了宮外也好,不是嗎?”
德妃頓時領悟兒子的笑容所謂何意,也跟著笑了起來,“是啊,也好。”
最好,永遠都不用回來了才最好!
前往鍾家鎮的路上,被折騰的兩天兩夜都沒好好睡過的周欣欣終於逮著機會補眠,以上了馬車,就抱著個枕頭睡了過去,上官宇看著媳婦兒睡的七扭八歪的,想幫她換個姿勢,卻被睡夢中的周欣欣直接就枕著上官宇的大腿睡的香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