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自盡
李白蘇倔強的搖搖頭,不知道是在否定什麽,李清穀顫抖著抬起手,李白蘇轉過身看著麵前一個個幸災樂禍的官員,好像要把他們的樣子刻下來似的。
手落下,李白蘇的神源碎了,吐出一口血,倒下昏迷的時候都還死死的盯著對麵的文武百官,趙掩城被看的發毛。
“鍾離將軍,你要記住你的承諾,不要讓這安陽城裏的人動我兒子一根指頭,我死後把他送出城外,把這封信交給他。”
交代完後事的李清穀,輕鬆了一大截,悠然起身,拭去臉上淚痕,彈去衣衫上的塵土,轉身望向皇宮外,聲音輕輕響起,“我自執劍出西門,大計同道無一人,我心不負韶華夢,斷頭台上亦安寧。”
聲音不大,但是卻讓安陽城的每個人都聽的見,而此刻的李府裏,所有人都穿著幹淨體麵的衣服,肅然望著宮殿的方向。
李清穀走出大殿外,麵向李府的方向緩緩跪下,“李府,我李清穀欠你們的,這輩子還不起了,抱歉連累了你們,我李清穀先走一步”,說完話,脖子上已經開了一個口子。
手中帶血的劍落地,李府也傳出一陣兵器摔落地麵的聲音,不多時,血腥味已蔓延出府邸,路口的行人已經可以清晰的聞到這一股味道。
皇宮大殿外,血液染紅了那一百道雕龍畫鳳栩栩如生的大理石階,石階紅的刺目,紅的傷心,趙掩城一黨官員笑的跟這石階一樣刺目。
不多時李府門口多了一對人馬,金戈鐵馬,虎視眈眈的看著李府這安陽城裏最樸實的府門,門裏漫起了二寸的鮮血,鐵騎踏入李府的血泥,找不到一個活物。
半柱香過後竟下起了大雨,開裂的土地,被雨水打的魂飛魄散,飄飄揚揚的塵土掙紮著飛起,又被無情的打落。
洗去了樹葉的鉛華,冼幹淨了那一百道大理石階,洗了人們心中的陰霾
,李府的二寸紅水也漲起來了、淡下去了。
原本死寂的人間吵了起來,有流淚的、有歡喜的、還有跪地的,當然也有躺地上。
李白蘇醒,是在第二天的午時,連續下了一天的雨越來越小,李白蘇在城西破廟裏醒來,旁邊還有冒火星的木炭,鍾離長空就閉著眼坐在他的旁邊。
“醒了”,鍾離長空睜開眼,掙紮著坐起,李白蘇傷的不輕,神源破碎可不是一個小問題。
鍾離長空指了指他旁邊,“吃點東西,喝點水,我慢慢跟你說發生了什麽事。”
李白蘇身旁有一桌子,上麵備著還熱乎的飯食,端起來大口開始吞食,一點也不像個大富人家的孩子,比市井之徒好不了多少,菜肉裹著一大口飯塞進嘴裏,嚼了幾下就開始咽,為此父母的沒少說他,可是就是改不掉。
鍾離長空開始說話,“你父親錯了,他什麽都好,有謀略,修行也是安陽國數一數二的人,我鍾離長空這一輩子就佩服他和皇上兩個人,但是他偏要與天鬥,他看不慣眾神奴隸人間的模樣,可又有什麽用呢!”
“人類的神瞳是被封起來的,再修行也是不能成神的,大神覆手就能把安陽城打碎,不下界就能讓人間苦不聊生,他鬥不過呀!”
李白蘇不說話,也沒有表現出什麽神色,依然狼吞虎咽的吃著飯,鍾離長空撇了他一眼,看沒有什麽反應又接著說:“李兄已經在正崋宮門前自盡了,李府也自盡了,沒有一個活口”。
李白蘇爬飯的動作慢了一拍,轉過頭盯著鍾離長空,端著碗筷也不動了,鍾離長空沒有停留,繼續講道:“你的神源也碎了,這輩子與修行無緣了,其實你的資質還是不錯的,可惜了,可惜了”。
當父親說出今後可能就是你一個人了這話時,李白蘇就覺得可能有不好的事了。
銀二衛來到
李府門口的時候,他的父親歎了一口氣道:“終究還是來了”,他的母親愁容滿麵,片刻後問到:“真的就這樣了嗎?”
李清穀搖搖頭道:“不能啊,不許啊!隻能這樣了,安陽國上千萬的百姓啊!上千萬啊!”,沉默片刻後,招呼來李白蘇跟著銀二衛上朝。
李白蘇哽咽了,眼眶裏有淚水在打轉,手上用力的握著手裏的那隻碗,低下頭默不作聲,鍾離長空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到:“你的父親令人尊敬”。
鍾離長空從懷裏掏出一個信封來,“這是你父親讓我交給你的”,李白蘇接過來,打開來,可是眼睛已經模糊了,看不清寫了什麽東西,眨眨眼,淚水滾落出眼眶,熱乎乎的,圓滾滾的撒落在書信上。
終於是看清了這字,還是那麽熟悉的字,信上寫到:白蘇,這封信我準備了不知多久,一直備著,生怕自己什麽時候就不能再照顧你了。
你一定在疑惑,為什麽會有這些事,今天我就全都告訴你了,五年前,我奉命周遊全國,發現了人間其實一直在被眾神奴役,上至皇帝朝廷,下至平民百姓,有人為了求雨把剛滿周歲的孩子拋入河裏,把俊俏兒郎縛有柴堆上活活燒死。
有人用活人祭祀、安墓,隻為求眾神布雨,而眾神卻對此不管不顧,有人朝神像吐口水,第二天,空中探下一隻巨掌,整個村子就不複存在了,有的國家不對眾神上供,四百多萬人被屠戮個幹淨。
眾神不開心了,就沒來由的屠城,我看過人間地獄啊,到處都是殘缺不全的屍體,被神騎踏成血泥,有點下半身被踏成血泥,上半身不死,痛苦的死死掙紮,半日都不死。
神騎吃人,一口咬下去血液四濺,有變態的神騎專吃小孩,成人就咬掉下半身,看著上半身拖著內髒爬行,血淋淋啊,還有比賽殺凡人的神,砍大白菜一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