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安陽事變
安陽城,安陽國的都城,極盡繁勝之地,白日裏喧鬧不斷,夜也繁華,燈火闌珊,而遊人不斷,鼓瑟吹笙,琴簫回響,夜將近已然不停息。
安陽城有三層,最裏層是皇宮,城牆高十丈有餘,牆麵紅的刺眼,上蓋瓦礫,雕龍畫鳳,栩栩如生,如一群衛兵般矗立於牆頭,眼睛如蛇蠍盯著遠處。
圍牆裏是規模宏偉,綿延千裏的宮殿群,黃瓦玉石階,朱紅的牆體上,四隻翼角上蹲著瑞獸,眼睛盯著遠方。
皇宮外是一條環城河,河外是民眾的住宅和商業區,從平民到官吏都住在這裏,環城河不僅隔開了兩個區域,也隔斷了鬧市裏的煙火俗氣。
而外圈就更為世俗一點,這裏的民眾大多都貧窮,依附著土地活著。
這一天,很是不平靜,皇宮內,大殿名正華宮,年邁白發老頭跪坐於廳堂下,身旁兩個身穿銀甲,手執長劍,立於老頭兩旁。
周圍是文武百官,各懷鬼胎,大多都冷眼相待,身紅朝服的一個官員,手持玉笏,上前覲見。
“皇上,臣有事啟奏”。
“愛卿請講”。
“皇上,李太傅逆天而行,多次不知悔改,已觸怒上蒼,通天石傳下天昭,如再不處死李清穀太傅,上蒼必將降罪於我安陽國”。
皇上眉頭緊鎖,不予回答,半天不見回應,下麵眾臣低頭交換眼神,又推出來一個官員發言。
此官員也身著紅色朝服,和先一個官員一同站在文武百官前列,抱玉笏上前一步言:“皇上,我安陽國已大旱三年,國庫空乏各地胡海幾近枯竭,餓死了不知多少黎民百姓,皇城外四百米就有大批流民和白骨。”
“上蒼已經下天昭,如再不處死李清穀,我們安陽國將會有更大的災難,還請皇上下令處死李清穀”。
說完話,直接跪伏在地上,身後文武百官見狀,紛紛跪伏在地,
齊呼:“還請皇上下令處死李清穀”。
高台龍椅上,皇上歎了一口氣搖了搖頭道:“李太傅,你可有話說”。
李清穀不卑不亢道:“你們的腰杆彎了,被眾神壓彎了,心甘情願給眾神當狗,毫無尊嚴,我們什麽都要歸眾神管,甚至連生死都不能自己掌控。”
“眾神奴役我們,不把我們當人看,你們寧願當狗跪在他們麵前舔腳,也不願意直起腰杆來爭上一爭,你們腰杆子彎直不起來,我就當是斷了。”
“總有人敢反抗眾神,你們卻毫不留情的斬了他們,這狗當的夠忠誠的啊!”。
“李清穀你閉嘴,你知道你害死了多少黎民百姓嗎?現在還敢說如此大逆不道之言……”,第一個進言的官員大聲嗬斥到。
李清穀冷哼一聲,周圍的空氣隨著這一聲冷哼也變的冷冽起來,殺氣彌漫開來,一股威壓壓在大殿上,瓦礫崩碎的聲音傳來,剛才的官員毫無征兆的咳出一口鮮血,痛苦的跪在地上抽搐。
其他的百官也都痛苦的咳血,寥寥幾個雖然沒有像他們一樣咳血,卻也露出凝重的表情,李清穀身旁的兩個銀甲戰士眉頭緊鎖,眼裏滿是不可思議。
“趙掩城,你要是再多一次嘴,我就費了你”,轉頭望向皇上,“我知道皇上的難處,我也不忍心看著百姓們變成白骨,所以我沒有反抗,而且憑我現在的修為,想走沒人能擋下我”。
周圍的空氣又流暢起來,壓迫感消失,文武百官畏懼又厭惡的偷偷瞥著李清穀,高堂上皇帝眼神複雜的盯著落魄的李清穀。
“皇上,我知道這狗*日的眾神是肯定要我滿門的性命,就算皇上能放過他們,這滿朝的文武百官也不會放過他們,所以我用這安陽國的百姓之命換我兒李白蘇一條性命。”
“我會把白蘇的神源打碎,讓他不能修行,這樣你們也會安心,白蘇也會活的更好,然後我就
帶著滿門共赴黃泉,皇上意下如何”,李清穀的眼裏第一次閃過無奈和悲哀。
哀自己鬥不過這狗*日的眾神,哀自己連親人都保不住,隻能用滿族人命換兒子一命,哀自己所作所為無人認可。
“準了”,皇上說話時顫抖了一下,趙掩城還待說什麽,人群中一個雄渾的聲音打斷了他的想法,一個中年男人走出人群,男人眼神堅毅,殺伐氣息濃烈,身批藍色鎧甲,一看就是在戰場上征戰四方的人。
事實上也如此,此人正是為安陽國打下無數江山的護國將軍鍾離長空,論戰功,安陽國無一人能比,李清穀落其下乘,而論謀略則是李清穀第一,壓的趙掩城這個太尉難受,可以說有李清穀在趙掩城就毫無用處。
鍾離長空雄渾的聲音傳遍大殿,“李白蘇我保了,清穀兄盡管放心,你能為了天下蒼生赴死,我敬你是條漢子。”
李清穀拱手道謝,朝殿外叫道:“白蘇,進來”,聲音不大,也沒有鍾離長空雄渾,卻傳出去很遠,很遠,盡管有一絲顫抖。
不多時入殿內一清瘦少年,長相較為斯文,臉很像李清穀,特別是那一雙眼睛,跟李清穀一模一樣,清瘦少年看著文武百官和皇上也不怯懦,對龍椅上的皇帝施了一禮。
徑直走到李清穀麵前,李清穀眼裏含著淚花,慈祥的看著自己的兒子,待李白蘇叫出父親二字,眼裏的淚也止不住的往下落,這是李清穀這一輩子第三次哭。
第一次是他的父親離家上戰場,哭了,傳來死訊的時候卻沒有落一滴眼淚,第二次是母親去世,他嚎啕大哭。
李清穀擦幹眼淚摸著兒子的頭道:“白蘇,父親現在要斷了你的修行路,你可恨我。”
李白蘇雖然不知道是為什麽,還是乖巧的搖搖頭,李清穀又道:“以後你就是一個人了,照顧好自己,好好做一個平凡人,父親對不起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