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藍色水牆
高聳的樓尖，青苔密布的石牆。
死城，竟然是一座歐式城堡。
麵積並不大，五百畝左右。
高大的樹木，雜亂的藤蔓，遍布死城。
令武凡陽等人更為吃驚的是，扒開一堆枯藤，竟然發現幾輛以蒸汽為動力的古董汽車。
搜遍整個城堡，見不到一個活人。
在一間倉庫裏，士兵搜到一袋袋板結發黑的麵粉。
有糧，人卻不見了。
如果是遭到猛獸襲擊，最起碼留有骸骨，一根也沒有發現。
這麽大一個城堡，至少生活著數千人，全都神秘失蹤。
這座城堡，應該是二百年前穿越到此地的，韓教授認為。
還好，沒有穿越一個美國佬軍事基地來，否則他們又要稱霸這處地方了，陸濤打趣道。
“老大，這座城堡可以作為後勤補給站。”季月說道。
自出征以來，有人叫他城主，有人叫他將軍，有人叫他統領，還有人叫他王爺。
武凡陽統一了叫法老大。
喊老大，親切，他認為。
季月，跟在陸濤旁數月，已習慣用現代詞匯。
後勤，補給站，都是陸濤教她的現代詞匯。
“這個主意不錯。”陸濤大加讚賞。
“切，我是和老大說，又不是和你說。”季月笑道。
“這個主意不錯。”武凡陽忙認真說道。
“太好了，老大同意我的建議了。”季月興奮地說道。
“獸群！”
“獸群！”
突然，高處拿著望遠鏡警戒的士兵拚命喊著。
眾人都是一驚。
城堡，木質大門早已腐爛。
“快，開幾輛卡車過來，堵住大門。”武凡陽吼道。
腳底，已感覺到震動。
一陣隆隆之聲傳到眾人耳朵。
“媽的，都是廢物，這麽近了才發現。”陸濤仰頭看著塔樓大罵。
“槍手占領製高點，一大隊，二大隊弓弩手防住大門，其他人做好戰鬥準備。”武凡陽迅疾下達軍令。
一個大隊，一千人，由大隊長負責。
大隊長，相當於原來的千戶。
“老大，老大，好事，好事，是猾羊群，我們有羊肉吃了。”一名崗哨奔到武凡陽前急吼吼說道。
“看仔細了？”季月喜出望外。
“看仔細了。”士兵興奮地說道。
“猾羊是一種羊？”陸濤驚訝地問道。
“先看看。”武凡陽爬上卡車，站到車頂，舉起望遠鏡。
遠處，一團青色，如同霧氣一般向城堡北麵湧去。
像羊，但不是他見過的羊。
身軀青色為主，從脖子到腹部底處有一條黑色條紋直通尾巴，如同勾勒出一條墨線。
身軀足有水牛大，兩根角一米多長，高高翹起。
“媽的，今晚有肉吃了。”武凡陽衝車下人嚷道。
肉，在幾座城都不多，十分昂貴。
“一大隊上卡車，追猾羊！”他回身下令道。
“老大，不用追，取一麻袋鹽來，沿路撒了，猾羊很遠能聞到，就會過來舔食。”季月樂嗬嗬說道。
鹽，卡車上帶了很多。
很快，幾名士兵乘坐卡車，帶了一麻袋鹽，出了門二百多米，繞著圈撒鹽。
猾羊群，至少五、六千隻。
“幼珊，書上可寫過猾羊？”
一個問題突然冒出，沿途都是荒涼地帶，根本沒有草原。
植物不多，大多是些荊棘。
這麽一大群羊，就是喝水也困難，哪裏能找到那麽多草料？
“老大，猾羊之所以稱為猾羊，並不是它們狡猾，而是因為它們來去都極為神秘。沒有人知道它們從哪裏來，也沒有人知道它們為何突然不見。”幼珊說道。
“這裏不是草原，而且天寒地凍，也找不到鮮草，怎麽會有這麽大一股羊群？”武凡陽非常奇怪。
“老大，管它們從哪裏來呢，眼下先搞點肉吃吃，嘿嘿，這鳥地方，啥都好，就是缺肉。”陸濤嘿嘿笑道。
猾羊群突然改變了方向，哞哞叫著，向城堡湧來。
一袋子粗鹽，已經撒完，卡車回到城堡內。
一千弓弩手出了城堡，列隊向前。
很快，猾羊群找到了食鹽，紛紛低頭舔食。
“放箭！”一大隊長許飛長刀指向羊群。
“唰……”
一千支弩箭齊射。
“哞哞……”
大批猾羊中箭，有的立刻斃命，有的掙紮著向一邊跑去。
猾羊群驚慌地抬起頭，不明白發生了什麽。
“放箭！”
又是一輪齊射。
“哞哞……”
又一批倒下，猾羊群慌亂地向後奔去。
“追，追上那些中箭的。”武凡陽跳上一輛卡車叫道。
中了箭，也活不了，與其死在外麵，不如追上殺了。
三輛卡車載著槍手追了出去。
“老大，小心啊。”陸濤未去，喜滋滋帶人收拾倒地猾羊。
兩輪弩箭，至少獵殺了五百頭。
一頭羊，足有千斤。
大軍吃一些，回頭也可帶走不少。
要趕緊放血剝皮，羊血可是好東西，不能浪費。
猾羊群受了驚嚇，掉頭狂奔。
受傷的猾羊並未脫離群體，拚命跟著。
漸漸，一隻隻掉隊。
“砰！”
“砰！”
身上挨了弩箭的，一隻隻被槍殺。
追了十多分鍾，猾羊群速度反而更快，不再有受傷掉隊的。
“行了，留著羊群，才能年年有肉吃。”武凡陽拍了拍車頂，示意司機停車。
“老大！”陳君文突然一聲驚叫。
“咋呼什麽，嚇老子我一跳。”武凡陽扭頭笑罵道。
“你看……羊群……”陳君文瞪大眼睛，指著前方，緊張地差點發不出聲音。
前方數百米外，地麵上方，蕩漾起淡淡的藍色。
七、八十米寬，十多米高。
猾羊群，衝到藍色光芒裏，立刻不見了蹤影。
“雷暴？”武凡陽一下想起金山城周圍的大山。
當日才到這裏時，山頂也是有藍光湧起。
“我不知道啊，難怪幼珊說猾羊來無影去無蹤，原來是從這裏鑽出的。”陳君文驚魂不定地說道。
說話間，猾羊群全都鑽入淡藍色光圈，消失了。
“走，過去看看。”武凡陽拍著車頂，大聲說道。
幾輛卡車駛近藍光。
站在數十米外，幾人看得目瞪口呆。
他們的眼前，如同立著一道水牆。
寒風吹過，蕩起一圈圈波浪。
“射幾箭！”武凡陽叫過幾名背著弓弩的短槍手。
“嗖嗖嗖……”
十多支弩箭射出。
沒入“水牆”，不見了蹤影。
數十人向右側繞過，走到藍光後麵。
藍光隻有一米多厚，後麵看不到一隻猾羊，見不到一支弩箭。
“走，進去看看。”武凡陽對陳君文說道。
“老大，萬一過去回不來怎麽辦？”陳君文忙說道。
“不會，猾羊群知道這處藍光，它們過來是覓食需要的東西，覓食完畢，肯定也會從這裏回去。一時半會，藍光不會消失。”武凡陽分析道。
說完，他走近“水牆”，伸出右臂探到藍光內。
縮回，沒有任何不適。
“敢不敢進去？”他回頭問道。
“老大，聽你的。”一幹人說道。
槍手，都是金山帶出的。
武凡陽牙關一咬，閉上眼睛，大步跨了進去。
微風，暖陽……
他慢慢睜開了眼睛。
身邊，數十人都隨他過來。
空中，白雲朵朵，豔陽高照。
地麵，是一望無際的草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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