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時分
夜深了,舊的一天過去了,新的一天依然開始。
就在這萬籟俱寂的時候,關夢霖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
“誰?”關夢霖拿起手機,就問到。
“是我,我是向華生。”
“怎麽了?”關夢霖忙問。
向華生的聲音也很焦急。
“是這樣,那奇的病情惡化了。”
關夢霖一聽就頭大了。
“那奇的病情惡化,惡化到什麽程度?”
“總之是很嚴重。我們把他送到了醫院。沒辦法,隻能送到醫院了。”
說完,向華生把醫院的地址告訴了關夢霖。
關夢霖披著衣服起來,一不小心,身體劇烈地動了下,傷口疼得厲害。傷口一疼牽動全身都疼,額頭上冷汗直冒。
“總裁,你沒事吧。”
“沒事。我一點事都沒有。”
關夢霖掙紮著下來,穿好衣服鞋子,離開了別墅。
他沒有注意到。在他的身後,還有個人跟著。正是那拉。
那拉今晚睡不著,偶然間發現了關夢霖正在玩外走。她也跟著出來。
關夢霖去開車,那拉沒辦法開車,但是她有別的辦法。
“劉成,你找嗎?你找外麵嗎?”
“在的,小姐,我們一直在等著,已經好多天了。我就在這裏。”
劉成低沉的聲音傳了過來。
這是那拉安排的一枚棋子。他一直在關家的附近徘徊。那拉相信,總歸有一天,劉成這枚棋子可以用上。現在就是時候。
“劉成,你跟著關夢霖,看看他要去哪裏?”
“好的。”劉成答應一聲,車已經跟上去了。
那拉有一種感覺,那就是今晚會有重大的收獲。
劉成跟著關夢霖的車,很快就到達了目的。
關夢霖的車開到門口,向華生就迎了上來。
“總裁,你沒事吧。這麽晚了,你還親自來。”
關夢霖說:“我當然要親自來。我要看看那奇死沒死。但願他沒死吧。我不可希望講來南柯看不到他。”
平心而論,關夢霖是討厭那奇的。畢竟那奇捅了他一刀,差點讓他死掉。可是,他卻不希望那奇死。至少在和南柯相認前,他不希望那奇死。
關夢霖快步往裏走,在搶救室,那奇正在接受治療。
關夢霖問醫生:“情況怎麽樣?很麻煩嗎?”
醫生說:“還好,問題不是很麻煩,主要是病人自身的問題太大了。免疫力已經遭到了極大的破壞,並發症也多。”
“那還能搶救過來嗎?”
“應該能。”
關夢霖鬆口氣。
轉身離開了急救室。
向華生走到了關夢霖的身邊,對他說:“總裁,我有句話不知道當說不當說。”
“我知道你要說什麽。”關夢霖轉身盯著他的眼睛,“你要說,盡快讓南柯見到那奇,告訴他們是父女關係,否則,就要不說了。”
向華生點頭:“是,我就是這麽想的。”
“可是,問題不是這麽簡單啊。”關夢霖說,“如果我現在告訴南柯,他會怎麽想的。還會不會和我結婚。”
向華生皺著眉頭:“那就別說了,讓那奇自生自滅吧。或者,交給警方。別管這檔子事了。”
“那樣好嗎?”關夢霖又是自言自語了一句,“真的好嗎?”
兩害相權取其輕,兩利相權取其重。
現在卻是不好不壞的狀態。關夢霖不知道該怎麽取舍。
關夢霖想了好久,才說:“這樣吧,既然他搶救過來。那也好。讓我再好好想想。”
向華生心想,總裁啊,你這就是優柔寡斷啦。一個南柯在你的心中,竟然有這麽重的分量。
關夢霖看了一眼那奇,那奇還在昏迷中,但呼吸已經平穩。他轉身離開。而在不遠處目睹了全過程的劉成,也知道了那奇住在這座醫院裏。
“原來如此。我總算找到爸爸了。”
那拉很激動。即便那奇不是她的親生爸爸,可是二十多年的親情,那已經是融化到了骨頭裏了。
那拉問劉成:“那麽,他們還說什麽了嗎?”
“這個,我不敢進去太近,沒聽見。”
“是嗎?那也沒辦法。劉成,謝謝你。”那拉感激地說。
“不,等等。”劉成忽然拍了下腦袋,“我好像聽到了什麽,雖然距離的遠,但還是聽到了。”
“什麽?你快想想!”
“是啊,我聽到了。他們在說南柯。對,他們提到了南柯的名字。”
這一來,那拉就有些不明白了。這些事情和南柯有什麽關係。還是說,隻是偶然提起來的。
“你確定他們提到的是南柯嗎?”
“嗯。向華生和關夢霖在門口要分開的時候,說到了南柯。我肯定。”
既然提到了,那就一定有意義。
那拉說:“那謝謝了,這肯定是一條重要線索。劉成,謝謝你。”
劉成很激動:“我是太太從家鄉帶來的,當然要對太太忠心耿耿。”
“謝謝你,我們那家要是都是你這樣的人就好了。”
“小姐,你放心。就算為了你去死,我也願意。”劉成忽然話鋒一轉,“對了,還有件事,是我的意外發現。”
“什麽?”
“我見到丹尼斯了。”
“丹尼斯?”
那拉驟緊眉頭,她當然知道丹尼斯是誰,就是那個為了那拉從倫敦一直追到申海的癡情種子。
“他還沒離開嗎?”
“沒有,自從上次被我們打了以後,他就住在了申海。好像也是路暢安排的。”
“是啊,路暢,你真有本事。”
那拉想,這個丹尼斯對我們有什麽用處呢。暫時也不好說啊。不過,今晚可是後獲頗豐。
劉成不無擔心地說:“另外,小姐,我還有件事比較擔心。我聽他們的意思是說,老爺可能命不久了。”
那拉歎口氣,這也是最她的預料之中。那奇本來就是肺癌晚期。能撐到現在已經是很不錯了。
那拉說:“這種事聽天由命吧。”
第二天,關夢霖和關亦凡兄弟兩個字帶著未婚妻去試婚紗。
因為南柯的肚子越來越大,所以,試婚紗的時候,不光是要看樣式,還要看尺寸。
南柯不無擔心地說:“這距離元旦還又一個月呢。要是腰圍再大了呢。”
關夢霖說:“沒事,臨時還可以改呢。”
“臨時改了會不好看吧。”南柯還是擔心。
關夢霖說:“原來你是擔心不好看啊。那沒事啊。肯定好看。我老婆嘛,不管從哪個角度看都是好看。”
南柯倒是很高興,這種老公的甜言蜜語比什麽糖都好吃。
不過,她也看看自己凸起來的肚子,有些掃興。
“哦,寶寶,你要是晚來兩個月就好了。媽媽就可以穿著漂漂亮亮的婚紗了。這可是一生隻有一次啊。”
那邊那拉也在試婚紗。漂亮的婚紗,再加上玲瓏有致的身材,簡直就是絕配了。
看得南柯很是羨慕。
關夢霖說:“你是羨慕了?沒關係。等以後生了孩子,我們再帶著孩子來拍個婚紗照。”
“帶著孩子拍婚紗照?有這樣的嗎?”
她這麽一問,旁邊的服務人員就說。
“當然有啦。 隻要想拍婚紗照,什麽時候都可以。”
南柯聳聳肩,說:“不過呢,畢竟不是結婚現場的吧。”
關夢霖笑了。
“是啊,結婚現場的一生也隻有一次。當然,要是多結幾次婚就可以了。”
南柯搖頭:“我覺得,我是不會有那種機會的。”
那拉試了一套比較性感的婚紗。南柯走過去,拉著她的手說:“那拉,你真漂亮。”
相處一個月了。
那拉和南柯之間也漸漸又好起來。畢竟以後是一家人了。以前的恩恩怨怨,就不要再提了。
婚紗照總是有許多講究,也總是能提出很多問題。
整整一個上午,都在忙各種問題。
南柯身子重,容易累。她趁著間隙,坐下來,拿出手機看了看。
貓咪給她發了一條信息。
內容是妻子懷孕期間,要防止老公去外麵偷吃。
南柯看著直想笑。
“還有偷吃啊。能偷吃什麽啊。”
貓咪很快回複:“那是你不懂,你看人家文章啊,林丹啊,不都是妻子生孩子去了,於是跑到外麵偷吃嗎?”
說的倒是也有道理。南柯看著不遠處還在談問題的關夢霖。
總覺得偷吃這個詞是不可能出現在他的身上的。即便想搞別的女人。他也一定會光明正大的搞。反正他是不會介意別人的看法的。
幸好,現在的他修身養性,不會再做那種事情了。
男人們在忙,女人卻閑著了。
那拉走到南柯身邊:“對了,南柯,上次你說,你的生日是哪天?”
“4月12日啊。和你的一樣。”
“好像還是同年啊。”
“是啊,好巧啊。”
那拉坐在南柯的身邊:“對了,你的爸爸是誰?我從來沒有聽你提起過。”
南柯無可奈何地搖頭:“我也不知道,我是隨媽媽的姓的。我爸爸……我隻知道她是個有錢人。我呢,是媽媽和這個有錢人的私生女。具體如何,我不太清楚。”
“是這樣啊。”
聽到這樣的回答,一個念頭卻在那拉的心裏浮現出來。
或許,南柯就是那奇丟失的那個孩子。或許,真的是這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