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藝雅告白
許藝雅透過淚霧似的視線中看見臉色鐵青的程昱，他已不複以往溫和而是披上如撒旦再世的狂怒，他低聲對猥瑣男人說道：“你要對她做什麽？”
猥瑣男人被程昱的力道一抓，立刻痛的哇哇大叫，他放開抓住許藝雅的手臂的手，緊握成拳頭用力朝著程昱揮去，程昱仿佛早就料到他有這樣的動作，他伸手先是輕輕推開許藝雅，讓她避開可能波及到的攻擊範圍，隨後一張手抓住了猥瑣男人的拳手，用力一扭！
猥瑣男人仰頭發出極具痛苦的哀號聲，程昱趁這個機會，將著這樣的姿勢把猥瑣男人的手一把扭到了背後，一把推倒在地麵上，他膝蓋頂著猥瑣男人的後背，冷聲說道：“還敢不敢了？”
猥瑣男人見識到程昱的厲害，他痛苦的搖搖頭，因痛苦而高揚起的脖子布滿了爆粗的青筋，在不斷變幻顏色的燈光之下顯得十分可怖。他哀求著程昱道：“大哥，我不敢了，我再也不敢搶你的女朋友了，求求你快放了我吧！”
女朋友？在一旁許藝雅聽見這句話，臉頰不由的深深一紅，她小心翼翼的望向程昱，程昱並沒有看向她，對於猥瑣男人這些話毫無反應，他聽見猥瑣男人求饒之後才放開他，隨後脫下自己的外套披在許藝雅身上，原先因為酒精而變得渾濁一片的雙眼此時已經精明起來，眸中含著絲歉意，他對許藝雅說道：“抱歉，讓你擔心我了。”
程昱的外套有種淡淡的洗衣粉香味，如一股暖流細細流淌入許藝雅心中，泛起縷甜蜜。許藝雅雙手緊緊抓住程昱的外套，低垂著頭，如天鵝般優美的頸脖微微染上淡淡粉紅，她對程昱說道：“沒事，隻要你能振作就好。”
程昱伸手牽住了許藝雅的手，說道：“咱們快離開這裏吧，我送你回家。”
許藝雅目光深深凝視著自己和程昱牽在一起的手，她配合著程昱急切的步伐小跑了起來，穿過重重人群，兩人終於離開了酒店，耳邊喧鬧吵雜的音樂聲開始變得細小，當酒吧的門一關上，徹底將這些喧鬧聲隔絕在外，看來這酒吧的隔音設施相當良好。
夜幕覆滿如細鑽般璀璨的銀河，深深劃出一道美麗的弧度。
程昱拉著許藝雅走到自己車前，為她打開門，許藝雅坐了上去凝視著程昱饒過車頭，上車坐在她身邊。
車子開動了之後，兩人都在沉默。
程昱直視前方，不知道在想著什麽。公路兩旁的路燈散發著昏黃的燈光照亮了前方的路，如流星般一片片滑過眼前，他幽深的眼眸倒影著點點黃光，深邃極了。
最後許藝雅緩緩出聲打破了這份沉默，她眼中帶著抹堅定，對程昱笑著說：“程昱，我喜歡你。”
程昱瞳孔一縮，雙手驀地緊緊握住方向盤。
程昱對許藝雅的印象就是開朗的女孩，她仿佛沒有什麽憂傷的事，每天過的無憂無慮，臉上常常帶著如向日葵般燦爛的笑容。許藝雅的感情他也隱約察覺到了些，但是他專心於關注薑清，所以將許藝雅的感情隻能選擇無視。沒想許藝雅竟然開口把這份感情說了出來，一時之間，程昱第一次感受到什麽叫做手忙腳亂。
許藝雅察覺到程昱慌張的情緒，她笑著說道：“程昱，你先淡定，隻不過告個白，你用得著這樣麽。”
程昱抿直唇角，沉默不語。
許藝雅將自己身子放鬆的深陷在柔軟車座上，長長呼出一口氣，她慢慢說道：“哎呀，終於將我這份感情說出來了，總算輕鬆了好多。”
程昱對她這句話感到有些意義不明，他艱難地問道：“輕鬆？”
許藝雅點點頭，說道：“對呀，輕鬆！你知道我這個人一向不懂得掩飾自己的感情，生氣就生氣，想笑就笑。這份感情憋在我心裏憋的好辛苦啊！所以一說出就輕鬆了好多。我知道你一早察覺到我喜歡你，隻是不想說出來罷了。”她笑著聳聳肩，繼續道，“怕破壞我們三個之間的關係對麽？哈哈，不過沒有關係，我這個人又不會要死要活一定要你喜歡我。”
“我……”程昱張張嘴，剛剛說出一個字卻被許藝雅打斷了，她說：“你不要說話，你聽我說。我是說喜歡你了，但是所幸的是我對你的喜歡還未到要死要活的地步，所以你就放心的去關注薑清。我也趁這個機會來忘掉你。”
許藝雅總是爽朗的嗓音此時摻著絲苦澀，她眸底柔和的說道：“我知道感情是強求不來的，我也無所謂。我隻希望你好好對待你自己，我看著心疼。”
程昱沉默，許藝雅說完這句話之後就再也沒有開口了，她把頭靠在微微震動的車窗上，雙眼望著窗外，她竟有種昏昏欲睡的衝動。
不一會兒，很快到了許藝雅的家門前，許藝雅下了車，朝著在車內靜靜望著她的程昱揮了揮手之後便回到了家。
黑色轎車停在許藝雅門口一會，看見許藝雅家中二樓亮起了燈之後便開啟了車燈轉了個彎絕塵離去。許藝雅微微掀開了窗簾，看著漸漸遠起的轎車，她低垂眼簾，纖細的五指深深捂住雙眼，眼淚填滿指紋，淚珠濕潤了臉頰。
唇角勾起淺笑，卻比哭泣還要悲傷。
近似心碎的悲傷。
她沒有哭出聲，深深咬住自己下唇，貝齒咬破唇瓣滲出點點血珠。天旋地轉的苦澀湧入胸腔，無法抑製的痛楚充斥了四肢百骸。
許藝雅轉身背靠在窗簾上，緩緩滑落在地，無聲而撕心裂肺的哭著。
她說謊了，她愛著程昱很深很深。
記得薑清曾經對她說過，一旦你真正愛上一個人，便很難放開雙手。
“程昱，我很難放開你。”
程昱沒有回到家，而是將自己的車慢慢停在薑清家前，他下了車，望著薑清燈火通明的家，眸中閃過絲痛苦，原本清明的神智又開始模模糊糊起來，體內酒精在作孽，他甩了甩頭，心中痛苦萬分。他腳步虛浮的一步一步走向薑清的門口，他伸手按了按門鈴。
此時薑雲剛剛好洗完澡，就光著小身子在客廳上跑來跑去，而薑清拿著純白色浴巾在薑雲身後追著，嘴裏對薑雲說道：“小雲！快過來，好好擦幹身子，不然會感冒的！”
話音剛落，薑雲停住了小身子，真應了薑清這句話狠狠打了個打噴嚏，薑雲吸吸鼻子，可憐兮兮望著薑清，薑清無可奈何的笑著將浴巾披在薑雲身上，說道：“回去自己房間把身子擦幹淨，然後去做功課，知道嗎？”
乖巧的點點頭，兩隻小手舉起浴巾，純白色浴巾在空中飄飄蕩蕩，就這樣薑雲就舉著浴巾跑進了自己房間。
薑清正準備將廚房積累了一天的碗給洗了的時候，門鈴就響了起來。
她走過去，一打開就看見程昱麵無表情的站在門口，薑清還隱約聞到一點酒氣味。她心中有些不詳的預感，因為她看見程昱俊秀的臉龐上沒有一絲表情時，感覺不太對。
但她還是揚起一絲笑容對程昱說道：“怎麽了？那麽晚來這裏。”
程昱沒有說話，他猛然抓住薑清的雙肩，薑清還未反應過來就被程昱推倒在地上，薑清後背撞上冰冷的地磚，她雙手抵在程昱的胸膛上，驚恐的盯著他說道：“程昱！你醒醒！”
“我醒著的，我一直在醒著。”程昱低沉嗓音懷著深沉的欲望，他用力抓住薑清的雙手，按在她頭兩側，跨坐在薑清身上。眸底深處翻卷著濃重瘋狂，他沙啞著聲音對薑清說道：“薑清，你知道我心中的感情，為什麽一直要避開我？”
薑清邊用力掙紮著邊對程昱說道：“程昱，你先冷靜一下好嗎？冷靜之後我們好好談？”
“談？”程昱淒涼一笑，眸中瘋狂更甚。他一手抓住了薑清的雙手，另一隻手開始胡亂扯著薑清的衣領，用力一扯，露出了白皙的肌膚，以及被米白色包裹著的柔軟。展現在程昱眼裏，他有些癡迷的深深歎口氣，喃喃低語：“好美。”
薑清眼眶擠滿了恐懼的淚水，她瘋狂的掙紮起來，她對程昱大聲說道：“程昱！請你不要這樣！”
程昱沙啞一笑，薑清的央求似乎已經聽不見了，他俯下身近似膜拜般細細親吻著薑清耳邊的肌膚，一隻手開始在薑清差不多接近半裸的身子到處遊走。
已經穿好衣服在房間裏認真做功課的薑雲聽見大廳一陣騷動，好奇之下打開房門一看，愕然看見自己的媽媽竟然被個陌生的叔叔壓在身下不知道在做些什麽，他看見平日嚴肅的媽媽第一次哭的那麽厲害，薑雲心中冒起一團怒火！
欺負媽媽的都不是什麽好人！
抱著這樣的念頭，薑雲甩起兩條小短腿跑了過去，小手拉扯著程昱的衣服，嘴裏嚷著道：“你這個壞蛋！快點放開我媽媽！”
程昱似乎毫無反應，薑清見薑雲跑出來，急著朝他大叫：“薑雲，快回房間！”
薑雲一愣，他不知道媽媽為什麽要說這句話，但是見媽媽滿臉淚痕的樣子，他第一次跟媽媽頂嘴：“我才不要！你這個壞人快離開我媽媽身邊！”
各種腳踹頭頂牙齒咬，但是程昱一點反應也沒有，繼續做著他手中的事。
薑清臨近絕望的時候，忽然門口出現了一抹高大的身影，隻見他伸出手扯住程昱的衣領，竟然將程昱提了起來，一個過肩摔狠狠將程昱甩到了一邊。
薑清手忙腳亂的將自己的衣服整理好，薑雲哇的一聲哭了出來跑過去抱住薑清，薑清伸手緊緊抱住了自家寶貝，淚眼模糊的她看見楊靖霖跨坐在程昱身上，高舉著拳頭一下一下狠厲的揮向程昱。
此時程昱已經昏死過去，一聲不吭的挨著楊靖霖的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