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一直是朋友
說著,目光落在了程昱抓著自己的手腕的骨節分明的手指上,柳眉微微的蹙著。
程昱意識到自己的行為有些失態,連忙鬆開了手,眼底帶著一抹不舍。手指慢慢收回到了原來的地方,程昱看著薑清的眼底帶著深深的真摯。
“薑清,這麽久以來我在你心中的位置就沒有改變嗎?”
一直都是朋友嗎?就從來沒有改變過嗎?程昱的薄唇緊緊抿著,眼眸落在薑清的身上。
“沒有改變。”薑清的目光與程昱直視,她知道這樣很傷人,但是她必須這樣做,也必須這麽說,也許對於程昱來說自己此刻是與眾不同的,但是對於她來說她內心是非常清楚的,她不喜歡程昱,程昱在她的心裏可以是大哥哥,可以是朋友,但是絕不可能是戀人。
她的心裏帶著一抹抽痛,似乎是車廂過於狹窄了,裏麵讓人覺得有些透不過氣來。匆忙的說了一聲“再見”就下了車。
車裏的程昱看著匆忙離去的麗影似乎此刻才真正的反應過來,手指無力的垂落下來,車子裏似乎還殘留著她身上淡淡的香氣,在鼻尖縈繞,心底有一個地方在狠狠的抽痛著,他明白這感覺,一直以來他都有這種感覺,隻要在薑清的身邊他時時刻刻都被這種感覺纏繞著。隻是今天此刻,這種感覺變得愈加的強烈,像是一個巨大的黑洞要把自己吞噬了一般,呼吸變得如此的艱難。
他無力的靠在了方向盤上,眼眸緊緊的閉著,睫毛垂落在眼瞼。那痛意仿佛是無邊無盡一般,在心底蔓延著。良久,程昱抬起了頭,眼眸仿佛是被什麽浸潤過一般,帶著一抹濕潤。打開了車窗戶,室外的空氣隨之飄了進來,車子瞬間疾馳而去。
他需要找一個地方來發泄自己此刻心中的痛楚,要不然他不知道接下來的時間要怎麽度過。
“他走了嗎?”薑清朝著窗外看去,見門口空蕩蕩的,什麽東西都沒有了。薑清的眼底溢出了一抹疼痛,她知道這對於程昱來說是一種傷害,隻是這傷害是必須的,她別無選擇。輕輕的閉了閉眼眸,身前忽然有了一個重物。
薑清睜開眼眸看著突然飛奔至身前的江遠眼底溢出了一抹深笑,她的兒子是如此天真可愛,輕輕的抱住了薑遠,“怎麽了?怎麽不陪外公下棋啊?”
薑遠搖了搖頭,眼底帶著幾分不情願,“我不要,媽媽,外公總是輸給我,我玩的都覺得沒意思了,不想玩了。”
薑清聽薑遠如此說,轉眸朝著自己的父親薑晨看去,見父親的眼底溢出了一抹寵溺,臉上掛著和煦的笑容,怎麽說呢?薑清在眼底溢出了一抹深笑,伸手在薑遠在頭上輕輕在撫摸著,聲音溫柔至極,“小遠,那是外公在讓著你,你知道外公下棋其實是很厲害的。”
“是嗎?”
薑遠輕輕地笑著,似乎是對此事有些不相信,薑清見薑遠如此的神態,低下身去溫柔的朝他笑著,“遠兒,再去跟外公下棋吧,你仔細留神外公下棋的方位,慢慢的你就知道了。”
薑遠點了點頭,又朝著薑晨走過去了。見薑遠走開,薑清的眸子又重新落在了窗外,她是有些擔心程昱的,拿出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
“喂,薑清,好久沒聯係哦,最近在做什麽?”
電話剛接通薑清就聽到了許藝雅不間斷的聲音,唇角微微一笑,“藝雅,你現在有時間嗎?你去找一下程昱吧。”
“找程昱?”
此時的許藝雅剛從酒吧裏出來,眉頭微微蹙著,眼底溢出了一抹擔憂,“程昱他……怎麽了嗎?”
薑清微微歎了一口氣,“程昱他心情可能不太好。”
薑清隻是這樣淡淡說著,許藝雅再問什麽原因她倒是越不鬆口,一句話也不說話了。看著掛斷的電話,許藝雅的眼底帶著一抹憂傷,月光傾瀉,停駐在她的眼角。眼底的一抹憂傷恍若晃花了明月的光,微微閃動。一直以來她都知道程昱喜歡薑清,她表麵上和他們可以在一起嘻嘻哈哈,嬉笑怒罵,可是每當看著程昱朝著薑清看去的目光時,她的心底就生出一抹疼痛。
程昱,許藝雅在心底輕輕的呼喚著程昱的名字,眼眸微光流轉,一滴淚珠滑落在眼角。她的眼底滿是傷痛,你究竟知不知道呢?每當你看著薑清的時候,我也在身後默默的注視著你。你希望薑清回眸多看你一看,我也是那麽迫切的希望著你回眸多看我一眼。
許藝雅將眼眸輕輕的垂落,轉眸看去,見一輛汽車停在那邊,仔細看去,竟然是程昱的車。低眸細細思量了一會兒,立刻轉身跑回了酒吧。
酒吧裏人聲鼎沸,舞池裏的人腰肢扭得瘋狂。許藝雅的目光四處搜尋著,眼底帶著一抹焦急。朝著酒吧裏到處看去,終於看到吧台邊的一個人影。
此刻,程昱坐在吧台邊,精致的西裝放在一邊,他的手裏拿著一個高腳杯,紅酒在裏麵微微蕩漾著,漾出一圈又一圈好看的波紋,領子邊沿微微敞開,露出精致的鎖骨,渾身透著一股迷人的男人味。
許藝雅轉眸看去,見周圍有好幾個女人已經盯上了他,正要朝著他走去。許藝雅見狀,立刻要了一杯紅酒,朝著那女人走去,那女人向左她便向左,那女人向右她便向右。抬眸對上那女人憤怒的眼眸許藝雅的眼底溢出了一抹驚訝,“呀,真不好意思,姐姐,我沒看到你,不要怪我,誰讓你長得如此的沒有存在感呢。”
話畢,不顧身後的女人氣得七竅生煙,許藝雅瞥了她一眼,直接坐在了程昱的身旁。酒杯碰撞的聲音引起了程昱的注意,轉眸朝著身旁的女人看去,眼底帶著一抹無奈的笑。
“你怎麽來了?”
許藝雅看了一眼程昱,沒好氣的說道:“我不來做什麽,讓你這好友一個人在這裏傷心買醉?說吧,又發生什麽事了?”
“是薑清讓你來的吧?”
許藝雅剛剛仰頭要喝酒,結果聽到了程昱的這麽一句話。燈光打在光亮白皙的皮膚上,仰起的脖子露出優美的曲線的弧度。許藝雅的動作停滯了下來,轉眸朝著程昱看去,眼底帶著一抹調皮的笑容。
“你怎麽知道?”
程昱嘴角邊的苦笑變得更深,酒杯在手裏輕輕搖晃著,神情之中帶著一抹懶散又帶著一抹惆悵。
“她就是這樣……她就是這樣……”
程昱連著說了兩遍,然後仰頭喝了一口酒。許藝雅看著程昱,眼底露出了一抹不忍,她分明看到了程昱眼角的淚水,他在為薑清哭,他因為薑清而傷心的哭了。
許藝雅不知道該如何去形容自己此刻心底的感情,隻是覺得心好像是美好的玻璃瓶子一般破碎了一地。眼底溢出了一抹慌亂,不知道該如何安慰受傷的程昱。
其實,她更慌亂的是,看到這樣的程昱,誰來安慰受傷的她呢?
“程昱,其實你一直都知道的,薑清喜歡的人是楊靖霖。不管那人做出什麽,她都無法忘記。”
酒吧裏人聲鼎沸,許藝雅的聲音已經完全被淹沒,可是薑清她自己知道,程昱一定聽到了,因為剛才他的眼眸裏含著一抹痛色。
好像是帶刺的玫瑰刺到了血肉裏一般,帶給人無盡的疼痛。許藝雅的眼底溢出了一抹憂色,眉頭微微的皺著。
“走,跳舞去。”
許藝雅忽然拉起程昱的手走向了舞池,燈光絢爛之時,所有人的表情都是那般的妖嬈。隨著音樂,一切的情緒都被釋放了出來。許藝雅閉著眼眸釋放著自己,她知道程昱已經回去了,畢竟他不喜歡舞池這種過於搶眼的地方,他一向是一個溫和低調的人。
許藝雅睜開眼眸一看,果真程昱已經回到了吧台,一個人坐在吧台前靜靜的喝著酒。許藝雅的唇角溢出了一抹一抹苦澀。看啊,程昱,我是如此的了解你,可是你都不回頭看我一眼呢?眸子微微的滴落,絢爛的燈光依舊打亮不了她的眼眸裏的黯淡。
“喂,小妞,舞跳得不錯啊,一起?”
身後一個渾身帶著痞氣的男人目光猥瑣的上下朝著她打量著,許藝雅看著這樣的男人連皺眉頭,胃裏一陣翻湧,忽然想要嘔吐。厭惡的朝他瞪了一眼,冷冷的道:“我沒興趣。”
她都沒和程昱一起跳過舞呢,這人憑什麽說要跟自己跳舞?許藝雅眼底的厭惡更深,轉身朝著吧台走去。
沒料到剛剛一轉身,就被男人一把抓住了手臂,許藝雅清楚的感覺到那男人的手指十分不正經的用指尖摩挲著自己的肌膚,許藝雅渾身一僵,她伸手捂住嘴,感到一絲反胃。她轉頭怒瞪著猥瑣男人,罵道:“給我放開!”說著就要拽回自己的手,但是那男子鐵了心不放手,竟然拉著她往自己懷裏拽,他還算五官端正的臉掛起絲淫邪的笑容,他哄著許藝雅道:“不要這樣嘛,跟哥哥一起出去跳跳舞,貼麵舞什麽的我最會了,跳完了咱們去快活一下,錢什麽的由我出就是了!”
許藝雅心裏更慌亂了,她清楚的認識在女人和男人之間力量的懸殊,她緊咬著下唇,不讓自己發出一聲示弱的哀叫,偏過頭努力不去看猥瑣男人那抹仿佛要拔光她衣服的眼神,惡心至極,她伸手捂住自己的嘴巴,反胃感不斷在自己腹部翻騰著。
兩人之間的爭吵早就引來了許多人的圍觀,但是沒有一人上前阻止,就在旁邊帶看看戲的眼神圍觀熱鬧。許藝雅望著四周神情淡漠的人們,眼眶不斷打轉著淚水,她開始尋找著程昱的身影,可是前來圍觀的人把她視線遮擋而住,她看不清程昱到底身在何處。
“我最後告訴一遍,放開我!”許藝雅咬牙切齒的怒瞪猥瑣男人,那眼神好想要將他活剝生吞,一接觸這個眼神,猥瑣男人反而更加興奮,作為男人與生俱來的征服欲,要是把這個強勢的女人征服在自己身下,那滋味該有多快活啊!這樣想著,猥瑣男人微微喘著粗氣,見四周的人沒有阻止的意思,他更加大膽了起來,他趁著許藝雅慌亂的時刻伸手準備要去撫摸許藝雅纖細的腰肢,眼見自己就要摸上,忽然不知從哪來伸出的一隻手一把將他抓住了,力道之大,幾乎要將他的手給活生生捏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