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 臨場發揮，曾經辛苦全作廢
“你知道你到底都說了一些什麽嗎？我們的計劃呢，我們的規劃的，我們所設計的美好未來呢，你知道你之前所說的話語，會給公司帶來多少損失嗎？”停車場中，程澤將準備好的資料全部甩在了楊逸的臉上。什麽叫做這次他們隻打算承建原有的規劃中的其中一項，什麽叫做他們程潤集團願意提供最優的技術指導展開工作，他們主營的是房地產，次要的是酒店經營。如今這商業街也好，住房區也罷，為什麽他們都放棄了，轉而興建什麽休閑公園，承接什麽健身設施，是他腦子壞掉了，還是楊逸存心的。
“你什麽意思啊，廢了這麽大的心血，卻在如此小家子氣上的項目上動工，是你瘋了還是我瘋了？”雙手用力的捶砸著車頂，程澤怎麽想都無法理解楊逸到底是哪裏出了問題。“如果這項提案通過了，那麽不管是承接了項目的大頭，我們隻可能是他們的打工者。到時候什麽高端的技術，良好的設計，那都是白日做夢。”
“程澤，你累嗎？”看著程澤的拳頭一個個的擦肩而過，惹出如此事端的楊逸臉不變色的問著怒火中燒的他。
他是在提交議案前更改了注意，所以盡管他說了那麽多，他們最後提交上去的還是之前那份材料，那份在程澤口中堪稱完美的添。
“你什麽意思。”一手抓著楊逸的領結，一手緊握雙拳，程澤看著在此狀況下還波瀾不驚的楊逸。
“不管是我，或者是洛凡，相信我們都不希望看到為了利益而逐漸刁鑽計較的你。的確你有公司上上下下的人要養，你為他們追求更多的工作機會，創造更多的效益也是為了改善他們的生活。可是程澤，你累嗎？西城企劃也好，之前的日晟酒店收購也好，每一件事都弄得風生水起，每一件事都引出了這麽多的事端。你不累，你不怕，我累了，我也怕了。躲在媒體身後的你，從不接受各種犀利問題拷問的你，不會切身的體會一夜之間仿佛眾叛親離，所有矛頭視角都對準你的那種坐立不安。我們都生活在輿論裏，我們也可能無時無刻的都活在別人的話題裏，的確我們可以無視，我們可以不在意。可是不在意不代表沒有，你關上窗拉上窗簾不代表天底下沒有陽光。”之前沒有表情的臉龐逐漸出現了熟悉的哀傷，程澤看著眼前這個失去了活力被負麵情緒籠罩的楊逸，一時間鬆開了手，靜靜地聽他繼續下去。
“再次見到你時，你的確是意氣風華充滿幹勁，被你重用時，我也相信憑借我們的努力可以建造出更適合人們居住的環境和住房。你說希望拿下西城的企劃，你說你要帶領著程潤趕超之前曾創下無限輝煌的陳氏，你說你要親自營造屬於你和洛凡的美好未來。可是你有沒有發現，曾經輝煌一時的陳氏如今正默默無聞地經營著他們的公司，隻為了迎求著安逸的生活。你所謂的美好未來裏主角，打從見到你的那一天開始，就沒有真心的笑過。”不知為何，一向善於言辭的楊逸越說越偏離最初的。
“你可能會說，男人在外麵當然要以事業為重。那麽我問你，方才在會場上，你與石墨之間的那句簡單的對話裏，你講活生生的洛凡當做了什麽？”閉上眼睛穩定著自己的思緒，之前一直壓抑在心中的疑惑終於在這個時候一一吐露，卻沒有一絲絲釋懷。
“企劃失敗了，我們可以重來。可是若是將你認為的一生摯愛遺失了……時間不會給你反悔的機會的。”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楊逸已經分不清是在跟程澤說，還是對自己說。
見到季陽的時候，楊逸才知道原來他還是惦記著季菲菲的。盡管他們的感情早已結束，可是當日的一切還曆曆在目，他愛的，他曾經愛的，他都不想失去。可是現在，他愛的和他曾經愛的，他都沒有勇氣再去爭取。
爭吵的二人因為突然降臨的大雪都躲進了車裏，沉默無言的他們聽著收音機中傳來的緩慢音樂，沒有人說要離開，也沒有人開口緩和。
“鈴鈴鈴……鈴鈴鈴……”口袋中的手機一直在響，程澤看著來電顯示，微微歎氣地接了起來。
“你有沒有見到楊逸，你現在在哪兒呢。”焦急地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洛凡也不知道該如何說明現在的情況，她不過是臨時改道去了醫院看望沈希和她的父親，卻不想見到了季菲菲。在旁邊旁聽了一會才知道是季菲菲看了報道之後前來聞訊沈希，幾句話沒有談攏，就來了一出打鬧病房，情急之下她隻好撥打著季陽和程澤的電話求救。
電話中隱約的還能聽到有人在電話那頭大聲的吵著，頓時覺得不妙的程澤問清楚了洛凡所在的地方，來不及聞訊情況的就開車往回趕。
“菲菲，你冷靜一點好不好。這裏是醫院，沈叔叔還躺在病床上，你這樣大吵大鬧不僅會影響到沈叔叔休息，也會影響到其他的病人的。”將季菲菲連推帶拽的拉出了病房，洛凡不明白眼前的人倒是是怎麽了，竟會做出這樣的事來。
“洛凡姐，對不起……我知道我這樣做是不對的，可是我找不到他，我找不到他……我隻是希望見他一麵，告訴他我不介意了，我祝福他們。可是他連再見我一麵的機會都不肯給我。從報道中我知道他現在還在關係著沈希的事情，所以我覺得也許在這裏會見到他也說不定。可是……可是我……”悔恨的淚水像斷了線的珠子一般不斷的滑下，如今的洛凡已經顧不得病房中驚魂未定的沈希的感受了，發出的援救也不知道什麽時候能夠到來，看著彼此失控的幾人，洛凡開始懷疑之前的電話到底打得對不對。
“菲菲！”聞訊而來的季陽接到電話就急忙地趕了過來，盡管已經據他接到電話過了幾個小時，看著依偎在洛凡身邊的季菲菲，季陽的心中稍微的安慰了一些。
“哥……”紅著眼帶著委屈地看著外套上還粘著雪花的季陽，季菲菲的眼淚再次流淌了下來。
洛凡退後將空間留給了他們兄妹，轉而看著在病房中沉默無助的沈希。
“對不起。”搓著沈希的手，看著她紅著地眼眶，無話可言的洛凡除了替季菲菲道歉，也隻有道歉。
“又不是你的錯，夾在中間的你，想必是最難受的才對。”反過來握住洛凡的手，沈希莞爾一笑，“現在的我什麽都不想，隻是想就這樣靜靜地陪著爸爸。醒過來也好，睡過去也罷，我隻希望剩下的每分每秒，我都不要錯過。”跳過了季菲菲之前的所有，沈希滿含期待著看著病床上病情平穩地沈父。
緊接著而來的楊逸和程澤先是看了正在安撫季菲菲的季陽一眼，又慌張地來到病房門前看著相互安慰的沈希和洛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