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狐狸的尾巴要露出來了
花愁點點頭,說道:“是啊,我們的目的就是這樣的啊。”
燕兒又說道:“可是我們好像玩了一場麻將之後就離開了啊。”
花愁明白了燕兒的意思,微微一笑,說道:“嗬嗬,你是覺得我們去了之後沒有做正事,卻陪著銀子玩了一場麻將?”
燕兒點頭,眼光淒迷。
她是花愁的心腹知己,自然是向著花愁,而且身為一個奴婢,理應為主子分擔,喜主子之所喜,憂主子之所憂。
花愁說道:“我已經問過了,銀子也已經答過了。”
燕兒有點迷惘地問道:“我不大清楚,公主能否解釋下?”
花愁歎了一口氣,說道:“我在桌上一直猶豫著是出東風還是南風的時候,就是在問銀子,王上偏向殿下還是風起軒。”
“為何這麽問?”
“因為我們的府在東邊,風起軒住在南邊,所以刮東風就是王上偏向殿下,刮南風就是王上偏向風起軒。”
燕兒怔了一怔,說道:“原來是這樣的,好像銀子娘娘說在刮東風,您應該高興才是,怎麽感覺您心事重重的樣子?”
花愁歎了一口氣,搖搖頭,說道:“沒什麽,我隻是心情有點煩悶,我要躺一下,你去跟小夕去玩吧。”
燕兒點點頭,扶著她在椅子上坐了下來,說道:“那公主先躺一會。”
花愁在搖椅上輕輕躺著,想著銀子的話,心中總是有點不大放心,她說“我就等著你的東風下來聽牌”,這句話究竟是什麽意思?
銀子是故意那麽說,好讓花愁出東風,然後聽牌,還是她的心中一直在想著勾引風吹花?她的意思究竟是什麽?
花愁揉揉腦袋,一時竟有點想不明白,難道銀子是在叫她讓出風吹花?
若真是這樣,就太鬱悶了。
她在心中不住地呼喚著風吹花,他再不回來,她快頂不住了。
下午的時候,梨魄扮的風吹花帶著幾個侍衛來到了花愁的院落,他麵色冰冷,口中淡淡地說道:“真沒想到,我的愛妃如今到了這般光景,二弟居然還念念不忘,看來我的愛妃招蜂引蝶的本事可是異常強大。”
花愁不屑地嗤之以鼻,側目而視,說道:“莫須有的罪名又何患無辭?”
風吹花麵色冷淡,嘴角抖動了一下,說道:“何為莫須有?嗬嗬,二弟剛派人來,邀請我去狩獵,並且特別強調要帶上你。”
花愁心中一動,眼中卻是淡淡的,轉過身去,說道:“我不去。”
風吹花的聲音更加的冷,說道:“莫非愛妃心中有什麽見不得人的事,擔心見了之後,會一發不可收拾?”
花愁猛地轉過頭來,麵色蒼白,目中寒光爍爍,說道:“我身正自然是不怕影斜,雖然之前被誤會,但是我依舊是清清白白的女兒身,沒有做任何對不起你的事情!你不能信口雌黃,汙了我的名節!”
風吹花冷笑著說道:“好像名節兩個字與愛妃從來就沒有任何關係吧?”
花愁咬住嘴角,恨恨地說道:“好,我去,哼,我看看你們能耍出什麽花招來!”
風吹花嘴角噙著一絲的冷笑,說道:“這句話應該是我說才對,我倒要看看你們能在我的眼皮底下,耍出什麽花招來。”
“你……”
花愁氣結,卻又不知怎麽說。
風吹花唇角微揚,帶著一貫的冷笑,出了房間。
門外,傳來風吹花的冰冷的聲音:“明天一早本王來接愛妃。”
花愁坐在那裏,麵上愁眉不展,燕兒走了過來,說道:“公主,這究竟是怎麽回事?二殿下,怎麽突然要約你們去狩獵?”
“狩獵?”花愁的嘴角露出一絲的冷笑,說道:“狩獵怕是假的,狐狸的尾巴要露出來了才是真的。”
燕兒聽了,也不由暗暗吃驚,難道風起軒要借這次的狩獵來對風吹花不利?
花愁的心中也是這般的想法,想著想著,不由覺得心口處微微的做疼起來,仿佛有塊大大的石頭壓在了她的心上,異常的難受。
按理說風起軒應該是不敢也不會這麽冒險的,但是他在這時邀請風吹花去狩獵,難免不讓人覺得這其中有些什麽陰謀。可是,就算是在狩獵過程中,風起軒發起政變,要除掉風吹花,他也不一定就那麽有把握。
風吹花又不是一隻病貓。
即便是梨魄,風起軒想要除掉他也是有點困難的。
隻是,他為何要點名要求風吹花帶上她?這其中又有什麽隱情?或者說這其中又有風起軒的什麽陰謀?
花愁躺在躺椅上,閉目思索著,燕兒坐在她的身邊,用一把小小的團扇,給她扇著風。
這慵懶的夏日午後,燕兒扇著扇著不由有點困乏,竟迷迷糊糊地打起了瞌睡了。
花愁微微睜開眼睛,說道:“燕兒,你去睡下吧,我不熱。”
燕兒清醒了過來,說道:“我不困。”
花愁一笑,淡淡的笑容如青絲爬上了眼角眉梢,說道:“都困成這樣了,還說不困,快去休息下吧,我也剛好靜下心想想心事。”
燕兒隻好站起身來,走了出去,臨出門的時候,還微微回過頭來,輕輕歎息了一聲。
花愁沒有去理會,隻是閉目養神,心中卻是波瀾萬丈,此起彼伏。
既然想不出來,她也索性不再去想了,嘴角微微一牽,小寐了片刻。
當夜色如水般傾瀉,籠罩著整個王府,一個黑影如幽靈般潛入了花愁的院落。
一燈如豆,搖搖不定。
花愁坐在椅子上,一手托著香腮,一邊看著昏暗的油燈,心中有種難言的酸澀。
窗外傳來了一聲輕輕的敲擊聲,燕兒開了窗,外麵的黑影飛身進來。
卻是梨魄。
梨魄看著坐在那裏的花愁,麵色有點愁悶,說道:“公主,關於狩獵一事,您有何想法?”
花愁輕輕搖頭,說道:“我也不清楚,風起軒來這招究竟是因為什麽,不過他肯定會對殿下不利,我隻是猜測不出他的真實的意圖。”
梨魄愁愁眉,說道:“既然公主都猜測不出,那隻能待到明天才能見分曉了。”
花愁點點頭,說道:“是的,隻有等待明天了。”
梨魄的眉頭皺得像幹樹皮,說道:“唉,也不知道殿下何時回來。”
花愁沉默,眼中一片迷茫,心口又禁不住有點微微地疼了起來。
明天,又將會是怎麽的一個驚心動魄的日子?
她不知道,可能也沒有人知道吧。
深深地歎了一口氣,她將目光移到了架子上的那盆蘭花,已經開始凋殘了,她想起他臨走的時候,說:“花愁,等這盆蘭花盛放之時,就是我的歸期,你等我回來。”
可是,如今這盆花已經盛放,並且開始凋零了,你呢?現在在哪裏?
她的眼中突然有種涼涼的感覺,那種感覺像在某一年的春天,她去山區旅遊,在某一天的清晨,站在薄霧迷茫的水邊,看著臨水而照的一株梨花。
一陣風起,那原本盛放得花瓣,被春風撕碎,一片片地凋零,落在了水麵之上,隨波而逝,那時的她,眼中也如此時般的涼薄。
隻是,那時年少,尚不懂情字。
那時的她,隻是覺得如此美好的景致,就這般生生被破壞了,心頭湧現了些許的傷感罷了,可是現在呢?
梨魄站在一邊看著她,見她麵上的神色不停地變化,心中很多的疑惑,隻是不敢詢問,就那般呆呆地立在了一旁。
過了會,梨魄告辭,花愁也沒多說什麽,隻是交待他明日需謹慎,絕對不可大意。
待他走後,花愁站在窗邊,看著天上那彎新月,毛毛地吊在了樹梢上,微微歎息,此時的她,便如天邊那彎鉤月,破碎不圓。
燕兒走了過來,輕輕地拍了一下花愁的肩膀,說道:“公主,早點歇著吧,夜已深了,再不睡,明天怕是不能早起了。”
嗚,若是花愁不早起,她等了一周的有氧體操就又沒人教了。
花愁點點頭,帶著無盡的思緒和擔憂,躺在了床上,卻是久久不能入睡。
天剛蒙蒙亮的時候,風吹花(梨魄扮演的)便帶人來了,花愁略作梳洗,穿了身類似於運動服的衣服,頭發束成了馬尾,就趕緊隨著他們一起出了門。
花愁騎的是一匹白色的駿馬,通體的白色像雪一樣。
她跟在風吹花的身側,背上背著一把大的砍刀,英姿颯爽得宛如一個女俠。
很少有人看見這樣的花愁,所以她跟著風吹花出府的時候,府裏麵的人都看得呆了。
狩獵的地點是在京城後麵的王家獵場,距離京城不遠,不過十餘裏,有一座小山雖然不是起伏連綿,但也算得上是風景秀麗。
更難得的是,裏麵圈養著很多的珍禽異獸,專門用來王族獵殺隻用的。
花愁跟著風吹花,以及一些隨從到了獵場,卻看見獵場裏已經很多人了。
風起軒站在那裏,帶著微微的笑意,麵容淡定,一貫的優雅如水。
這點花愁不吃驚,本來就是他邀請的,他不出現才是讓人吃驚的。但是,他身邊的人卻叫花愁吃驚了。
一身火紅衣服的風景,妖嬈嫵媚地站在了他的身邊,笑容依舊是風騷入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