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穿給我一個人看
他伸手,輕輕地將她的皓腕握在手中,柔若無骨,纖細素淨,不像銀子的手,指甲塗得鮮紅,血一般地刺著他的眼睛。
花愁微微地動了一下,睜開了眼睛,看見了身邊的風吹花,似是微微一怔,繼而微笑,薄薄的唇,牽出一絲彎彎的弧度,說道:“你怎麽睡在這裏了?燕兒呢?”
風吹花輕聲地說道:“不知道,我醒來的時候,她就已經出去了。”
花愁點點頭,笑了笑,估計這個丫頭又是借著梳洗的空兒,接近驚雷去了。
唉,女大不中留啊,看來燕兒在她身邊也呆不了多久了。
身側的銀子翻了個身,將花愁摟在了懷中,繼續熟睡。
花愁這才想起身邊還有個銀子,便輕輕晃動了下她,說道:“起床了,懶蟲。”
銀子口中喃喃地抗議著,翻身,將被子往頭上一蒙,繼續呼呼大睡。
花愁看了看風吹花,聳聳肩,笑著說:“沒辦法,她就是喜歡賴床,並且喊多了,會跟人急,要不我們先起來梳洗一下吧。”
風吹花隻是含著微笑,用清涼如水的眼神看著她,然後輕輕點頭。
他起身,將衣服整理了一下,花愁睡覺的時候,換了睡衣,如今起床,便又換了昨天穿的那身旗袍。
風吹花看著她換好,方才說道:“你穿這身衣服真的很好看,隻是,隻是……”
花愁扣好了紐扣,一抬眼,說道:“隻是什麽?”
風吹花性感的唇邊微微動了動,終於說道:“隻是,我不喜歡你穿。”
花愁一怔,很是不解地說道:“為何?”
風吹花輕輕咳嗽了一聲,目光落在了她的身上,輕薄如蟬翼,他說道:“因為我隻想你穿給我一個人看。”
花愁聽了,方才一笑,說道:“我當時什麽事情,搞得這麽嚴肅,我還以為怎麽了,嚇得我的心,都跳得厲害了。”
“我聽聽,”他說著,竟真的將她摟在了懷裏,然後伏在了她的心口上,聽了起來,且故意誇張地說道:“真的很厲害,像一隻小鹿在裏麵蹦躂。”
花愁伸手在他的腦袋上輕輕一敲,說道:“你瞎形容啥呀,哪有那麽誇張?”
說著,心裏卻是甜甜的,暖暖的,這下仿佛真的鑽進去了一隻小鹿,在上蹦下躥的,一時間,女兒家的心事,全部被寫在了臉上。
風吹花麵上的神情帶著一點小僵硬,尤其是眼中的神情,仿佛透著無限的光芒,火辣辣地刺著她的眼,讓她禁不住低下頭去,不敢再看。
隻是,他的眼中似乎有著無限風情,宛如繁花鋪滿了他的眼眸,讓她又忍不住想去看,想去想。她看他的眼,看他的眉,看他薄而性感的唇邊,綻放著的邪魅笑容,然後,輕輕地去想他的心,想他的心中是否在想著她。
他微微伸手,將她的臉輕輕托起,然後,蜻蜓點水般的在她的唇邊親了一下。
那一吻,如飛花輕粘繡簾,輕得她隻覺得唇間一熱,仿佛被電擊中了一般。
她伸手,輕輕捂住了唇,那種感覺真的很好很好,她想留住,就那樣地留在她的唇邊。
風吹花唇角微揚,露出裏麵潔白如貝邊的牙齒,笑著說:“這燕兒,真不知是怎麽伺候你的,現在連個人影都看不見。”
花愁笑了笑,搖了搖頭說道:“女孩子大了,總是不中留的。”
她說著,移步到了窗前,向下麵看去,果見燕兒站在驚雷的身側,跟他不知說著什麽。
似乎……好像……驚雷在跟她說話,雖然麵上還是冷冷的,但是明顯比之前好了很多。
此情可待再發展。
風吹花看了一眼,便明白了,當下一笑,說道:“原來小丫頭看上驚雷了。”
花愁笑著點點頭,說道:“若是能成為一樁美事,倒也不錯的,驚雷這個男孩子,我雖然不了解,但是通過這兩天的觀察,我覺得該還是個能靠住的人。”
她說著,眼角一瞟,辣辣的眼神落在了風吹花的身上,說道:“才不像某一些人,擁有無數的不良嗜好,倘若不改正,以後怕是會繼續墜入歧途。”
風吹花撓撓頭,說道:“你這是在說我麽?”
花愁抿著嘴一笑,說道:“我可沒說你,是你自己對號入座的,你之所以覺得是在說你,完全是因為我說的對,與你的本質相符,所以你才會這樣的想法和舉動。”
風吹花微垂眼瞼,不敢直視她,經曆了這麽多,他都已經有了突飛猛進的變化,她卻還是那樣,得理不饒人,沒理攪三分。
可是,她這樣的時候,他並不覺得她有多麽的過分,反而覺得她很可愛。
若能天天見到她現在的樣子,他便覺得那是世間最幸福的事情。
花愁說道:“我喊燕兒上來,給你打水伺候你梳洗?”
風吹花麵色有點古怪地說:“為何要叫燕兒?你不能幫我打水梳洗?”
他說著,還故意將雙手環在了胸前,用眼角斜視著她,唇邊那抹邪魅的笑容更加的詭異,自然也是更加的迷人,他此刻的樣子,完全一副吊兒郎當的欠揍樣。
花愁一雙美麗的眼睛撲閃撲閃地眨了幾下,說道:“你確定要我打水來為你梳洗?”
他依舊保持著那個姿勢,說道:“確定,身為我的女人,自然是要盡心盡力地伺候自己的男人。”
他說著,又故意湊到她的耳邊,輕輕說:“這樣才能得到男人的寵幸……”
“呸,”她輕輕啐了他一口,說道:“真沒羞,姑奶奶才沒那麽賤,你愛寵幸……不寵幸去……不對,你愛寵幸誰,就寵幸誰去,姑奶奶不稀罕。”
看著花愁這樣地說著,小臉嘟嘟的,很是可愛,他的心頭一熱,撇撇那薄薄的嘴唇,說道:“你真的不稀罕?”
花愁被他那樣熾熱的眼光看著,不自覺的有點臉紅,輕輕咳嗽了一聲,然後一抬頭,眉毛輕輕一挑,說道:“自然,不稀罕,怎樣?”
風吹花卻是不急不躁,將臉又湊了過來,嘴角噙著笑,說道:“可是我稀罕。”
花愁臉一紅,輕輕啐了一口,轉身跑了。
風吹花問道:“你去哪裏?”
花愁沒有停住腳步,隻是將頭回了一下,微微一笑,說道:“打水。”
風吹花聽了,笑了一笑,然後轉身來到窗前,伏在窗沿上,看著下麵依舊在聊得火熱的燕兒和驚雷。
看來需要跟二弟暗示一下了。
他想著,嘴角的笑意更濃了,他對燕兒的感覺也是蠻不錯的,可能是因為她是花愁從雲國帶來的吧,愛屋及烏了。
正想著,突然感覺背後有人,並且有一條光滑細嫩的玉臂環住了他的肩膀。
吃了一驚,他趕緊回身看去,就見銀子睡眼惺忪地站在他的身邊,一手勾住他的脖子,兩隻水汪汪的大眼睛,仿佛飄著蒙蒙的霧,似乎還沒完全睡醒。
他看著媚態橫生的銀子,心中一怔,趕緊將她推開,銀子一扭身子,說道:“殿下……”
風吹花輕輕咳嗽了一聲,看了看衣裳淩亂性感火爆的銀子,咽了咽口水,趕忙轉過身去,說道:“你現在已經是父王的寵妃,請自重一點。”
銀子嘴角微微一勾,說道:“我隻是奇怪,以前那麽冷酷奔放的大王子殿下,什麽時候變得這麽文雅了?乍一看,還以為是二殿下呢。”
風吹花眼睛看向了外麵,說道:“你是花愁的妹妹,又是我父王的寵妃,所以你我之間的事,就當已經結束了,之前你利用我爬上了父王的床,做了她的妃子,你可知我的心裏是什麽滋味?”
銀子一笑,俏麗的麵上,依舊布滿了倦容,說道:“是啊,那是以前的事了,這麽久了,你居然還耿耿於懷,真是個小氣的男人。好吧,我承認以前的事,是我的錯,可是我總不能再回到你王爺府吧?你連個妃子不肯給我,我才不要做女奴。”
風吹花隻是輕輕的冷哼了一聲,說道:“你就是回來,我也不會再接納你。”
銀子飄身到了他的麵前,目光閃閃,如繁星春水,波光粼粼,無限銷魂。
她說:“你就真的一點也不留戀以前在一起的日子?”
風吹花嘴角微微揚起,噙著一絲的冷笑,淡淡地說:“以前是以前,如過往雲煙,如今我的心中已經有了花愁,如何還能再容下別人?”
銀子見他這般地說著,也跟著說道:“是啊,你的心中隻能容下她,我承認,姐姐是很好很好的人,我都不忍心傷害她。可是,你對我又怎麽能如此的絕情?”
風吹花回首看了她一眼,帶著十分鄙夷的語氣說道:“究竟是誰絕情,為了能坐上貴妃的位子,你不惜以身試險,做了我的女人,然後又借著我爬到了父王的身邊。哼,這一切,你不要以為我都不知道,你的心裏想的什麽,我都是清清楚楚的。”
銀子臉色變得很蒼白,說道:“不是你想的那樣的!”
風吹花的嘴角帶著一絲的鄙夷,揚起頭看著外麵,陽光如此明媚,空氣中都帶著一絲的慵懶,這溫柔如水的春日,實在不宜與銀子這般地同處一室。
他嗓子有點啞,說道:“那你說是怎樣?不要以為我對你仁慈,放了你一條生路,你就以為我會一直對你仁慈,你現在是父王的妃子,不管你開心或是不開心,都與我沒有任何的關係,你自己選的路,自己慢慢走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