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殘羹剩飯
花愁一笑,說道:“這個是生老病死的自然規律啊。”
銀子嘟著嘴說道:“不,我要潘迎紫,我要做不老妖精,我要在五十歲後,每年注射兩支胎盤素……”
花愁寒了一下,說道:“那個好像很貴吧……而且……貌似要去瑞士……你要有這種想法的話,得先穿回去,並且要帶上足夠的金錢,話說,人總歸是要老的……”
銀子說道:“所以呢,你看看我啊,現在身上每天都穿金戴銀,還有這個玉鐲子,你數數看,一邊好幾個,耳朵上的耳環,你數數,多少?”
花愁看著她耳朵上打的那麽多的耳洞,心中不由感歎,說道:“你真非主流……”
銀子伸出那根纖細的食指,在麵前輕輕一搖,說道:“NONONO,我不是非主流,我也怕疼,怕得要死,但是,咳咳咳,我用針紮了這麽多的耳洞,並不是我為了好看,我是為了多掛一些耳環,你看見我的耳環沒,全部是上等的祖母綠打造的,價值連城。喏喏喏,我的戒指,也是很多個,我的鐲子叮叮當當的,都是上等的翡翠。”
花愁不解地看著她,說道:“可是,你戴了這麽多,有用麽?我覺得反而更不好看耶。”
銀子“咳”了一聲,說道:“我不是為了好看啊,我是怕突然間穿了回去,我來不及拿,多吃虧啊,所以我就時刻全副武裝,就算我在睡夢中穿回去了,也不要緊,我照樣能隨身攜帶,這樣我就可以賣掉,換很多很多的money,想著就流口水。”
花愁看著她一臉沉醉的樣子,忍不住想笑,說道:“那你就是小富婆了。”
銀子一聽,立刻糾正,說道:“NO,我這麽年輕貌美怎麽可以用富婆兩個字來形容?穿回去之後,我的身份依然是未婚,所以你該用款姐來形容,記住了,是款姐不是富婆。”
花愁趕緊點頭,並且不再繼續這個話題,免得她又不知要說出什麽聳人聽聞的話來。然後,她趕緊跟著風起軒後麵又進了屋內,看著風起軒將食盒蓋子打開,從裏麵取出飯菜來。
那飯菜真的隻是殘羹剩飯,勉強能糊飽肚子。
風起軒看著手中的飯菜,禁不住又熱淚滾滾而下,落滿衣襟。
他用勺子弄了一點湯菜,說道:“母後,您吃飯。”
“誒。”錢妃娘娘說著,張開了嘴,吃下了風起軒喂過來的一口飯,津津有味地吃了起來,雖然是殘羹剩飯,但是在她吃來,卻仿佛是世間最美味的東西。
花愁看著,忍不住輕輕地擦了擦眼淚,然後轉身對銀子說:“妹妹,我們一定要讓王上釋放了錢妃娘娘,這樣的日子,真他媽不是人過的。”
銀子抹著眼淚,說道:“是啊,回去我就跟王上哭。”
花愁笑著說:“好啊,我們也幫你,這次一定要讓王上赦免了錢妃娘娘的罪。”
風起軒喂完了飯,說道:“母後,孩兒一定會救您出去的,您等著我。”
說完,放下了碗,頭也不回地出了大殿。
風吹花幾人緊隨其後,花愁和銀子跟在後麵,銀子一邊走一邊抹著眼淚,花愁隻得好好地安慰著她,沒想到銀子竟是個性情中人。
待回到了銀子的宮中,風鎮南正在看著一份奏折,銀子撲了過去,坐在了他的腿上,伸手將他手中的奏折拿了下來,眼淚汪汪地說道:“王上,臣妾心情很不好。”
風鎮南很疼愛地將她摟住,伸手在她的小臉上捏了一下,並沒有因為自己的兒子和兒媳婦在場,就有所顧忌了,照樣旁若無人的該怎麽捏,就怎麽捏。
風吹花倒是沒什麽,花愁也沒什麽,而風起軒卻是滿臉的通紅,將眼睛挪開,不去看自己的父親與小老婆郎情妾意,纏纏綿綿。
風鎮南問道:“達令,寶貝,心肝,你怎麽了?”
銀子的小嘴噘得可以掛一個酒壺,然後嗲聲嗲氣地說道:“王上,臣妾去看錢妃娘娘,心裏很是不舒服,那裏可不是人住的地方。”
風鎮南的臉色有點不好看,說道:“那裏是冷宮,隻有犯錯的女人才會被管到那裏去的,她被關在那裏,也是因為她自己犯錯了,罪有應得。”
“才不是哩,”銀子將她特有的銀子式發嗲,發揮得淋漓盡致,她說道:“嗚嗚嗚,我也聽過一些關於錢妃娘娘的傳言,她之所以有了今天的下場,完全是因為王後娘娘在裏麵搗的鬼。王上,你想一想嘛,就王後娘娘那樣的人,人品那麽差,連假懷孕這樣情節惡劣的事情都能想出來,您說她還有什麽事情做不出來呢?”
風起軒趕緊跪在了地上,說道:“是啊,父王,母後確確實實是被冤枉的,您要明察秋毫,還母後一個清白,讓她老人家早日離開那苦難的地方。”
風鎮南麵色一沉,說道:“錢妃對孤不忠,孤早已查得水落石出,怎麽能是被陷害的?”
花愁說道:“王上,雖然當年之事,您已經查清,但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王後有意陷害錢妃娘娘,陷害之前必定是做了很充足的準備,這樣一來,王上您怎麽查,錢妃出軌,那都是‘證據確鑿’了,就如她假懷孕一事,這麽多年了,您不也是被蒙在了鼓裏麽?”
風吹花說道:“父王,蘇王後狡猾陰險,什麽壞事都做得出來,您當年一定是被她騙了,雖然您英明神武,但是蘇王後聯合了李林兩人在事前做了十分充足的準備,您一定是被他們聯手給蒙蔽了,請父王三思。”
銀子更是嗲得出水,說道:“王上,再說了,錢妃娘娘已經那麽黑暗恐怖的地方呆了那麽多久了,也已經受到了應有的懲罰了。今天臣妾過去一看,她都病成那樣了,看著真叫人心酸,王上您一向仁慈,就發發慈悲,讓錢妃娘娘與二殿下團聚吧,讓她去二殿下的府中安度晚年吧。”
她說著,嫵媚的大眼中又是秋波泛濫了,凶猛如野獸般的洪水,將風鎮南徹底的淹沒了。
風吹花說道:“父王,今日您若赦免了錢妃娘娘的罪責,兒臣明日便去桐倉山追查地邪王的蹤跡,兒臣保證除掉地邪王,消除您的一切擔憂。”
風鎮南轉過頭看了他們幾人一眼,目光中帶著一絲難以言表的神情,然後微微一聲歎息,說道:“好吧,既然你們都這麽說,那孤便同意了你們的請求,隻是……”
他說著,目光看向了風吹花,微微一笑,嘴角浮現著一絲更讓人無法讀懂的笑意,他繼續說道:“隻是,你們別後悔。”
風吹花和花愁不由麵麵相覷,完全不能理解風鎮南所說的意思,隻是現在好像也已經顧不了那麽多了,先將錢妃娘娘從苦海中救出來再說了。
他伸手在銀子的小臉蛋上輕輕掐了一把,說道:“你們去吧,該怎麽做就怎麽做,孤不管束你們,隻是,以後無論發生什麽事情,你們都不能責怪孤。”
花愁聽了,心中微微地一動,隻是不明白,他說的“你們”究竟指的是誰。
風起軒興高采烈地叩了頭,轉身飛速地離去,花愁和風吹花眼見著風鎮南和銀子的動作愈發地火爆,也終於受不了,趕緊飛速地離開了。
風起軒背著錢妃娘娘從冷宮出來,出了王宮的門口,便見著了一直在宮外等候的驚雷和烈焰兩個帥哥。驚雷立刻接過了錢妃娘娘,背在了背上,風起軒說道:“速帶母後回府,沐浴更衣,我隨後便到。”
兩人應了一聲,匆忙離去。
風起軒回頭對著風吹花和花愁說道:“王兄,王嫂,今天多虧了你們,否則我娘還不知道要受多少的罪責和痛苦。”
花愁微微一笑,,說道:“我們也是看你們母子情真意切,被感動了。”
風吹花嘴角微微一揚,說道:“隻要你們母子早日能團聚,我們就感到很開心,可惜我娘,卻是再也回不來了。”
風起軒趕緊說道:“王兄,我們本是手足,你若不棄,我娘便是你娘。”
風吹花笑笑,說道:“也有道理。”
風起軒麵上洋溢著笑容,仿佛溫暖的陽光鋪在了上麵,顯然心情大好,說道:“王兄,今晚你們不醉不歸。”
花愁一聽說要喝酒,趕緊說道:“二弟啊,雖然今天是喜事,但是不可多飲,飲酒傷身,你們兄弟隨意便好。”
風吹花哈哈一笑,說道:“想要我醉,怕是你府上的酒不夠。”
花愁用手輕輕拐了他一下,說道:“別逞能,喝醉了,你丟人。”
三人一起來到了風起軒的府上,花愁進去一看,隻見這裏樓閣庭院都非常的雅致,象極了紅樓夢中的瀟湘館,尤其是那幾竿翠竹,特別的吸引她。
已經很久沒有見到竹子了,這次見了,突然有種久違的感覺,很親切。
風吹花笑笑,說道:“回頭我們在院子裏種上很多竹子,讓你看個夠。”
花愁擦擦汗,說道:“咳,我喜歡一兩棵竹子,不喜歡竹園,毛毛蟲的灰粘在身上會非常的癢。”
風吹花很是開心地一笑,說道:“那就在牆角上種幾棵吧。”
花愁笑笑,抿著嘴,繼續往前走,風起軒笑了笑說道:“王兄,你這次似乎真的陷進去了,不知王嫂有何魅力,能讓你如此癡迷?”
風吹花笑著說:“我一生都在等著一個人,這次終於等到了,你說,我能不癡迷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