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後宮悲劇
花愁看著驚慌失措的銀子,不由笑了起來,說道:“有什麽好怕的,不就一隻老鼠麽?”
她說著,從地上拾起一塊小石頭,對著那隻毫不畏懼銀子超強分貝的老鼠丟了過去。雖然看似毫不在意地一砸,卻剛好命中了它的要害,那隻可憐的大老鼠伸胳膊蹬腿的一命嗚呼了,不僅看得銀子目瞪口呆,就是風吹花,都不由咂舌。
花愁砸完老鼠,回過頭來一看,銀子還是抱在風吹花的身上,像一隻小猴子吊在樹枝上,就差蕩起秋千了。
風吹花看見花愁的目光,回過神來,趕緊將銀子放了下來,說道:“你是不是該減減肥了,好重,本王幾乎快無法承受了。”
銀子也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紅著臉說道:“咳咳咳,這個嘛,我可是從來不注意身材的,隻要能吃,我就使勁吃,隻要能喝,我就使勁喝,從來不嘴下留情。”
花愁笑了笑,說道:“妹妹的身材剛剛好,這胳膊珠圓玉潤,跟小藕段似的,身上的肉更是多一分嫌肥,少一分嫌瘦。”
銀子笑嘻嘻的將頭上的花取下來,橫著銜在了口中,然後一揚脖子,做了個很嫵媚的姿勢,微風拂起她的發絲,絲絲縷縷的,別樣風情,分外撩人。
她取下嘴上的花枝,秋波微微流轉,說道:“姑娘我本來就是風姿綽約。”
花愁微微一笑,來到風吹花的身邊,說道:“能和我說說關於裏麵這位娘娘的故事麽?”
風吹花嘴角一牽,帶著淡淡的憂傷,說道:“其實,我知道的也不多,隻是從宮中的宮女太監口中,得知了一些零碎的事情。”
花愁和銀子都湊了過來,三個人圍在一起,嘰嘰喳喳地討論著。
原來,當年蘇王後坐上了王後的寶座後,對其他妃嬪開始了殘酷的壓迫,可謂是機關算盡,手段殘忍。
一些王上不是很寵愛的妃子,她就直接用毒酒毒菜害死,反正王上也記不得,那些比較受寵的,她便用盡計謀,加以陷害。
風起軒的母後錢妃娘娘便是因為生了風起軒,母憑子貴,得到了皇上的寵愛。蘇娘娘便用計謀陷害錢妃娘娘,說她與畫師私通,並捏造了很多證據,讓錢妃娘娘百口莫辯。
風鎮南本欲將她處死,但念及她生下風起軒,王上看在風起軒的情分上,饒了她一命,但卻被打入冷宮,從此不再見,且無他的允許,任何人不得見她。
這幾年,風起軒一年之內也隻能見上一兩次,也正是這一兩次的機會,讓錢妃有了活下去的支柱。她的兒子已經長成了翩翩美少年,足智多謀,武功卓越,她相信終有一天,她的兒子能為她沉冤得雪,還她清白,能骨肉常聚,不再分離。
花愁和銀子聽了,心中很是難受,這就是後宮爭寵釀造而成的悲劇,想起蘇王後那囂張得不講一切放在眼裏的架勢,花愁就感覺到一陣惡心。
銀子看了看四周,說道:“如此看來,這裏確實不怎樣,我還是不要來這裏了,嘎,從今天起,我要好好伺候王上,絕不讓其他的妃子奪走他,我要用我的雙手牢牢抓住他,這樣我才不會被關進這個鬼地方。唔,太可怕了。”
花愁皺皺眉,說道:“既然蘇王後已經被貶為階下囚,而且是因為假懷孕,這個罪名該是很嚴重的,以至於我們可以直接懷疑她的人品有問題。對於一個人品有問題的人,我們可以直接將她所作所為推翻,因為這樣的一個人,說的話,做的事,也絕對是不可信的。”
風吹花看了看她,說道:“你們也支持讓父王釋放了錢妃娘娘?”
花愁和銀子同時點頭,花愁說道:“是啊,我就這麽想的,一個受盡冤屈的女人,唯一讓她活下去的信念就是能和自己的兒子在一起度過餘生,我們為什麽不去幫一把?”
銀子點頭附議,說道:“而且這件事明擺著是蘇王後為了獨寵而陷害的,所以我們一定要幫幫錢妃娘娘,讓她的願望盡早實現,安安樂樂的度過餘生。”
花愁取笑她,說道:“你不怕她跟你爭寵?”
銀子笑了起來,然後笑得前俯後仰,說道:“姐姐,你太可愛了,妹妹我連那些十七八歲的小處女都不怕,怎麽可能會擔心這個阿姨級別的?你太杞人憂天了,就算王上念舊,重新寵愛了她,那又如何?風水輪流轉,怎不能所有的好事都我一個人賺到了吧?”
花愁笑笑,用眼角的餘光瞟了瞟風吹花,淡淡地說:“妹妹,你能這麽想,我很開心,表示妹妹你大度。唉,可是姐姐我是個很小心眼的女人,在別的方麵我可能比誰都大方,但是在感情上,我一旦付出,就必求同等回報。你明白我的意思不?我一心一意,對方也必須要一心一意,絕對不可以分享。”
銀子聽了,抿著嘴笑著起來,用眼睛看著風吹花,風吹花裝著沒聽見,將眼睛挪到了旁邊的一片雜草叢中,裝作正聚精會神地欣賞著雜草叢中的那一株火紅的茶花。
這個季節居然也有茶花,有點不可思議。
正說著,風起軒出來了,眼睛紅紅,很是傷心。
風吹花拍拍他的肩膀,說道:“二弟,別哭了,事已至此,我們得盡快想辦法讓父王解除對錢娘娘的禁令,好讓你們母子團圓,共享天倫。”
風起軒含淚抬起頭,看著這個同父異母的大哥,點點頭,說道:“大哥,你放心,就算天下人都來跟你爭王位,弟弟都會支持你,絕不跟你爭。”
風吹花淡淡一笑,嘴角依舊帶著一抹邪魅,說道:“王位能者居之,我隨意。”
說著,他抬手,用袖子輕輕拭去風起軒麵上的淚痕,說道:“以後,不要再輕易的落淚,男兒寧可流血,不可流淚。”
銀子卻發出了很不和諧的聲音:“男人哭吧哭吧,不是罪~~~~~”
花愁趕緊捂住她的嘴巴,顫抖著說:“我終於見識到了,什麽叫唱歌不要錢,要命!”
銀子掙開了她的手,小嘴一嘟嚕,說道:“切,誰說的,我可是進了培訓班專門惡補了三個月的聲樂,我們老師誇我金嗓子,聲線柔美得直逼當年的鄧麗君。”
花愁擦擦汗,說道:“鄧麗君若是長成你這樣,估計也成不了天後,更不可能紅遍國際,你的老師太會誇人了。”
銀子很不屑地說道:“我們老師非常好的,很會誇人,當初要不是看他誇我這麽有潛力,我也不會花兩千多去學習哩。”
花愁“哦”了一聲,點點頭,若有所思的不再繼續這個話題。
風吹花看了看正在嘰嘰咕咕的兩個人,嘴角微微一動,一絲邪魅的笑,又再次爬上了他的唇角。
花愁看著他,總覺得他有點不大對勁,總覺得他的笑容很不正常,雖然很迷人,卻總感覺帶著一絲詭異,仿佛梁朝偉的眼神,挾著極強的殺傷力。
風起軒看了看她們,說道:“我總感覺兩位娘娘說話很是怪異,說的都是我們聽不懂的話,弄不明的事。”
花愁一笑,說道:“那是因為我們在說我們家鄉的話,我們家鄉的事情,所以殿下聽不懂也是正常的。別說我們相識不久,便是大殿下也未必能聽明白。”
風吹花哈哈一笑,說道:“雖然具體的不明白,但是什麽意思我還是懂一點的。”
風起軒點點頭,一雙星目因為哭過,更顯得秋波盈盈,清秀逼人。
這時,一個年老的太監走了過來,拄著拐杖,步履蹣跚,手中提著一個飯盒,佝僂著背緩緩而來,看他的樣子,怕是沒有七十也有六十多了,可能更為蒼老些吧。
老太監走到了眾人的跟前,用昏花的老眼打量了一下眾人,終於看清了眾人衣著鮮明,趕緊跪了下來,卻不知如何稱呼,隻是抖抖索索地跪在那裏。
風起軒上前一把扶起他,含淚說道:“陳公公,你還記得我麽?”
老太監用灰蒙蒙的雙眼打量了他一下,失聲喊道:“是二殿下啊?恕老奴眼拙,沒有認出來,老啦,不中用了,這麽久沒見,您又長高啦,娘娘見了您啊,一定開心啊。”
風起軒點點頭,說道:“方才已經見過娘親了,她說這些年,一直都是你在照顧她,若沒有你,她怕是早已命喪黃泉了,陳公公,謝謝你。”
陳公公歎了口氣,說道:“娘娘菩薩心腸,以前對我們這些個奴才,跟對自己的兄弟姐妹一樣,您說老奴怎麽忍心娘娘一個人在這裏挨餓受凍呢?隻是,老奴也越來越不行了,還不知道哪天就……殿下,您得想想法子,讓接娘娘出去吧,萬一老奴哪天走了,誰來照顧娘娘啊……”
說著,陳公公渾濁的眼睛裏滾落下幾顆眼淚,忙用袖子輕輕擦了擦,又佝僂著腰,提著飯盒向前麵蹣跚而行。
風起軒接過了食盒,說道:“陳公公,今天我去喂娘親吧,你先回去。”
陳公公應了一聲,緩緩轉過身子,一步步地走著,他走得很慢,搖搖晃晃的,每一步都仿佛走得不安穩,似乎要跌倒一般。
銀子悄悄地對花愁說:“姐姐,你看陳公公,不知道我們老了會不會跟他一樣,嗚嗚,要是那樣的話,我寧可早死。我要保住我如花的容顏,青蛇似的腰,還有吹彈可破的肌膚,珠圓玉潤的手臂,我不要變得那麽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