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被打

  花愁拿起桌上的一個竹板,說道:“奴婢希望殿下,能將這個竹板,換成玉石的。要兩片竹板這麽厚,玉石的顏色要一致,上麵的圖案,就按照這個竹板上麵來,您可答應?”


  風吹花一笑,說道:“本王以為是何事,原來如此簡單,本王準了,即日派人安排此事。”


  花愁聽了心中大喜,玉石的麻將摸在手裏一定感覺很爽,便美滋滋地跟著幾人一起回到了昔日那所偏僻的冷宮。


  第二天一早,風吹花進宮去了,花愁和燕兒照例來到廚房幹活。


  突然,李老頭帶著幾個人急匆匆地到了廚房找花愁,花愁抬頭看時,不覺皺了皺眉,有種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感覺。


  來的正是昨天在花園見到的那兩位娘娘中的一位,隻見她滿麵惡毒的笑容,使得她原本如花的粉麵仿佛塗上了一層蠍子的毒汁。


  李老頭一揮手,命人將花愁捆綁了起來,帶到了刑具房。


  花愁冷冷地問道:“你們想幹什麽?”


  李老頭獰笑著說:“昨個兒是不是你洗的衣服?”


  花愁很厭惡地將眼睛挪開,說道:“是。”


  “那你可知道,你將林妃娘娘的衣服洗壞了?”


  花愁一聽,心中一怔,暗道不好,看樣子他們是來找茬的,便搖頭說道:“不知。”


  林妃滿麵冷笑,說道:“你這個大膽的賤婢,居然敢將殿下賞給本娘娘的裙子洗破了洞,你可知你犯下的罪該如何處置麽?”


  花愁淡淡一笑,說道:“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娘娘既然存心來找花愁的麻煩,那就請娘娘定個罪,該如何處罰,花愁擔了便是,何必這麽麻煩?”


  林妃大怒,喝道:“果真是嘴尖牙利,哼,不過就憑你這個小小的女奴,跟本娘娘鬥,還是差得遠哩,本娘娘今天就撕爛了你的嘴,敲碎你的牙,看你還敢不敢在殿下麵前賣弄風騷!哼,你永遠隻是個最卑賤的女奴!”


  花愁十分氣憤,她強壓住心中的怒火,說道:“奴婢確實是最卑賤的女奴,奴婢若是想恢複娘娘的身份也不過就隻是一句話的事情,可是奴婢覺得還是做女奴的好。所以請娘娘還是不要妄自猜測,無中生有地找奴婢的麻煩。”


  “大膽!”林妃怒氣衝衝地拍著椅子的扶手,說道:“這麽說,倒是本娘娘的不對了?”


  “是否娘娘自己無中生有的找事,娘娘自個兒心裏頭清楚。”


  “放肆!放肆!來人,給我用刑,打到這個賤婢認錯了為止!”


  李老頭立刻喜上眉梢地說道:“是,娘娘,交給老奴處置這個刁鑽的賤婢。”


  花愁被那幾個赤著胳膊的大漢押著,趴在了一個寬寬長長的凳子上。


  李老頭獰笑著說道:“上次你打我,今天我要加倍還給你。”


  花愁嘴角抽動,冷笑著說:“今天,老娘若是不死,他日必會親手將你們砍死在刀下!”


  李老頭目中怒火燃燒,糾纏著說不清楚的東西,他說道:“給我打板子,打到賤婢求饒為止!”


  然後,他走到刑具架上拿起一個竹夾子扔在了地上,說道:“既然將娘娘的裙子洗破了,那就夾斷你的手指,以作懲戒!”


  花愁聽了,心中怒火幾乎從眼中噴射出來,她咬碎滿嘴鋼牙,恨恨說道:“今日我若不死,必會讓十倍償還!若違此誓,魂飛魄散,永不超生!”


  林妃站起來,指著她叫道:“給我堵住她的嘴!”


  手指上傳來的鑽心似的疼痛,讓她額上滾下豆粒般大小的冷汗,同時,板子重重地敲在她的屁股上,皮開肉綻,鮮紅的血染滿了她的衣褲。


  她不求饒也不掙紮,隻是雙目瞪圓,看著竹夾子夾在自己纖細的雙手上,看著血肉模糊的傷口,看著一滴滴殷紅的血從她的指尖落到了地上。


  “住手!”


  一聲嬌喝傳來,就見銀子飛快地跑了進來,身後跟著風鎮南和燕兒。


  眾人趕緊跪下,喊道:“參見王上,參見娘娘。”


  “姐姐!”


  “公主!”


  銀子和燕兒看著被折磨得幾乎不成人形的花愁,頓時大聲地哭鬧了起來。


  風鎮南見了這般的情景,頓時大為惱火,叫道:“快傳禦醫!”


  一個侍衛匆忙跑去。


  燕兒掏出了手帕給花愁擦著額上的汗水,一邊哭一邊說:“公主,您受苦了。”


  銀子淚流滿麵地跑到了風鎮南的麵前,傷心欲絕地說:“王上,若不是親眼所見,臣妾還真不知道姐姐她在這裏過的是什麽日子!您也見到了,若您今天不給個公平的說法,臣妾,臣妾也不要活了!臣妾就死在您的麵前!”


  風鎮南對著李老頭大聲訓斥,然後安慰銀子說道:“小乖乖,不要生氣,這件事孤一定會好好處理,保證給你個滿意的答複。”


  銀子這才擦著眼淚,說道:“臣妾就一直奇怪,姐姐為何總是不進宮陪陪臣妾,臣妾昨夜就被噩夢驚醒,想著怕是姐姐有事。如今看來,幸好來了,否則再慢上一步,姐姐怕是已經沒有命了!王上,臣妾的心,已經碎了!”


  這時,風吹花高大魁梧的身影出現在了刑具房,身後跟著顫巍巍地禦醫,他奔到了花愁的身邊,看著麵無人色血肉模糊的花愁,滿臉的憤怒,近乎咆哮道:“是誰幹的!”


  林妃娘娘早已嚇得麵無人色,眼淚汪汪地說:“臣妾該死。”


  李老頭也趕緊磕頭,說道:“老奴罪該萬死。”


  風吹花怒極反笑,冷冷地說:“好,本王隨後慢慢收拾你們!”


  說著,抱起花愁,匆忙趕到寢宮,命禦醫火速療傷,而此時風鎮南也派人去了皇宮,讓宮裏的太醫傾巢出動,為花愁療傷,務必使其盡快複原,且不能留下任何疤痕。


  整個府裏人仰馬翻,亂作了一鍋粥,那些曾對花愁不好的人,像李老頭等人,都覺得大禍臨頭了,李老太婆使勁地罵著李老頭,說他消息不準確,現在搬石頭砸著了自己的腳。


  李老頭趕緊去求風鎮南,讓他饒了自己一條賤命,以後再也不敢對花愁不敬了。


  銀子不放心花愁,硬要留下來照顧她,卻被風吹花拒絕了。這時,花愁神智已經清醒了過來,也能開口說話了。


  她說:“銀子,我沒事,你回去吧,今天讓你看笑話了。”


  銀子擦著眼淚,說道:“姐姐,今天的事,妹妹一定要為你討個公道的,若是這裏的人不能給你一個公道,妹妹拚著一死,也要讓王上幫你把這個公道討回來!”


  風鎮南看著風吹花,歎了口氣,說道:“花兒,父王方才也詢問過了林妃和李老頭,他們說,花愁這孩子洗衣服的時候,將林妃的裙子洗破了。父王想問問你,花愁究竟是你的妃子,還是你府上的女奴?若是妃子,為何要給別的妃子洗衣服?若是女奴,父王就要將她帶去宮中,讓她陪伴銀子,父王可不想銀子成天因為花愁的事情而悶悶不樂。”


  風吹花咬了咬牙,雖然眼神極為不滿,麵色也極為難看,但終究還是低聲說:“父王放心,以後這樣的事,再也不會發生。”


  他知道,若是風鎮南真的強行要帶走花愁,他也無能為力,而且這次確實是他不對,未能保護花愁,讓她受了這麽嚴重的傷害。


  銀子對風吹花說道:“殿下,我也曾是您府上的奴婢,深知府上的黑暗,可能您不知道,但是我卻是深有體會,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哼,裙子洗破了個洞,那就讓林妃再在裙子上洗出一個洞來看看。”


  風吹花不理會她,隻是看著趴在床上不能動彈的花愁。


  銀子繼續說道:“殿下,今天您親自跟王上保證,以後再也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倘若我姐姐以後再受到任何的傷害,我會找殿下質問的。”


  風吹花抬眼,看了看她,但見她麵色蒼白,滿臉的淚痕,連眼睛都因流淚過多而有點紅腫。他淡淡地說:“也請銀子娘娘放心,令姐從今日起,絕對不會再受到任何的傷害。”


  銀子點點頭,含淚說道:“好,我信您。”


  說著,她來到花愁的身邊,用帕子擦了擦花愁額上的冷汗,說道:“姐姐,妹妹先回去了,你要照顧好自己的身子,妹妹會常來看你的。”


  花愁點點頭,說道:“妹妹,不要難過了,姐姐屬貓的,有九條命,硬著哩。”


  看著她的樣子,銀子的心中一陣疼痛,宛如刀割,趕緊含著眼淚,從風吹花的寢宮中跑了出去,那淚便落滿了一腮。


  花愁將眼睛閉上,不再去看風吹花,風吹花看著她,心中一聲歎息,說道:“我知道你心中恨我,我也恨我自己沒有保護好你,以後再也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了,再也不會讓你受到傷害。”


  他又說這樣的話,花愁咬咬牙,說道:“上次您已經說了,花愁都記在心中了,您不必再重申,我可以裝作沒有聽見。”


  她還記得幾天前,他傷害了她,然後抱著她說:“以後,本王再也不會這樣的傷害你。”


  可是這才幾天啊,她又因為他被人打成了這樣,雖然他不是元凶,但是至少是與他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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