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拚酒
隻是他很奇怪,明明是雲國的公主,從小嬌生慣養,若是說她的性格倔強是因為從小受寵的緣故,他倒是有些信。隻是,經過這些天的相處,他發現花愁身上有太多太多的地方讓他充滿了好奇,讓他忍不住想起揭開謎底。
她哪裏像是個公主,她簡直就是個女王,風度氣質性格智慧無不鋒芒畢露。
她在他的眼中就像是一本書,他看了第一頁,就再也無法釋手。偶爾分開,也很是牽掛。
這樣的一個女子,究竟是他的緣,還是他的劫?
花愁又拍開了兩壇子酒,一壇子給他,一壇子給自己,並且笑意盈盈地說道:“這兩壇子酒可都是從酒庫中拿出來的,酒庫的胡爺可以作證,這壇子上的封泥,可是當著殿下你的麵拍開的,可都是原封不動的。來,我們繼續拚,今天不拚出個結果,不散!”
反正酒庫裏有的是酒,隻要你風吹花敢喝,老娘就敢陪!
風吹花嘴角帶著笑,像火焰在跳動,一抽一抽的。
這酒是很烈性的酒,平日裏他不敢多喝,今天卻被這個女人給整了一下,言出如潑水,隻得拿起一壇,向著花愁示意了一下,說道:“真沒想到,雲國的公主居然是海量。”
花愁嘴角一牽,露出一絲冷笑,使得她整個人都顯得冷若冰霜,緋紅的麵龐,在燭火的映照下,更是豔如桃李。她說道:“在雲國,男女老少都會飲酒,若是酒量不佳會被人恥笑,所以敢在雲國人麵前出言不遜的家夥,隻能是自取其辱。爺們,先幹為敬了。”
說著,一揚脖子,一壇子老酒又很快見底了,酒壇子往地上一丟。
她喝了,他豈能不喝?
風吹花居然笑了起來,拍著手說道:“好,夠痛快!”
一揚脖子,同樣一壇子酒喝個精光,壇子被砸了個粉碎。
花愁見他如此,心中也不由升起了一絲敬意,風吹花也是個如此爽快的人,很是豪爽。
思量至此,花愁忍不住也拍著手掌,說道:“好,夠爺們!真他媽的爽快!來,繼續拚!”
說話間,兩人又是一人一壇子見了底。
風吹花打著酒嗝,麵上似乎塗了一層厚厚的胭脂,在燭光的映照下,泛著紅光。他往椅子上一坐,一邊擺著手,說道:“不行了,撐死了,呃……呃……”
花愁雖然也是滿臉的緋紅,但是神智卻是清晰的,她看著躺在豪華精美的椅子上的風吹花,已經醉了,看樣子怕是不能再喝,心中一笑。
看他下次還如何猖狂囂張,這點小酒量就敢跟她挑釁,就敢跟她耀武揚威,真是不知死活,不過從這次的拚酒中,她對風吹花的感覺,又多了一點。其實,他喝酒的時候,還是蠻可愛的,臉紅紅的,眼睛亮亮的,嘴唇火辣辣的。
風吹花就在椅子上睡了一夜,花愁和燕兒收拾完了碗筷,與兩外的兩個女奴換了班後,也回去睡了。
燕兒看著花愁的眼神都不對了,比平時更多出了一份崇拜。
喝了酒,花愁這一夜睡得很香,一直睡到了中午才醒來。陽光有點刺眼,頭微微的疼,幸好燕兒煮了湯,端給她喝了,方才好了一點。
再來到風吹花的寢宮,風吹花也是剛剛醒了過來,正在梳洗。
花愁笑了一笑,說道:“殿下,今日有何安排?”
風吹花見了花愁,眼中閃了閃,略一沉吟,嘴角微揚,說道:“暫時沒有,有了會吩咐你的,聽候差遣吧。”
“是,那奴婢在外麵等候。”
花愁說著,微微轉身,如一片白雲從他的眼前飄過,動作如行雲流水,十分的灑脫。
他看在眼中,微微一怔,嘴角卻是不經意地浮現了一絲笑意。想起昨晚的拚酒事件,他的心中突然感覺到有點好笑,自己竟然跟一個女人拚酒,並且被打敗了,以後,還有何顏麵在她的麵前耀武揚威?
他揉了揉腦袋,疼得厲害,看樣子今天不宜出門。
用罷了午膳,他對花愁說道:“本王之前有見你在宮中玩一些小玩意兒,不如教教本王吧,剛好今日本王閑來無事,你們陪本王一起消遣消遣。”
花愁故意裝作不明白,微微一笑,說道:“喲,殿下,奴婢會的玩意兒太多了,真不知道您說的,是哪樣?”
風吹花看著花愁那冷冷淡淡的樣子,恨不得將她一把攬在懷裏,好好輕薄一下,看她日後是否還敢將他不放在眼中。無奈之下,他隻好咬牙說道:“就是很多很多小竹片的那種。”
花愁“哦”了一聲,點點頭說道:“原來殿下想玩麻將啊,沒問題,作為一個奴婢,理應為了主子生活起居盡心盡力,並且有義務為主子的業餘生活著想,要想盡一切辦法豐富主子的娛樂生活。”
她說著,故意將“主子”和“奴婢”兩個字說得重重的,讓某人聽在耳中,有種咬牙切齒的感覺,很不舒服。
花愁說完,便和燕兒一起將麻將拿了來,並且讓小夕和旺財也跟著一起過來了。
“殿下,奴婢幾人先玩幾把,您在一邊先看一眼,看清楚大致的流程,我們再教您。”
花愁說著,招呼著他們三個坐了下來。那三人本來是一直抖抖索索,哪裏敢在風吹花的宮中坐下來?但是總不能站著玩麻將啊,隻好顫巍巍地坐到了桌邊。
麻將一開動,這尷尬的氣氛立馬有所改變。
劈裏啪啦的和牌聲,伴著報牌的聲音,氣氛漸漸熱烈起來,並伴有熱火朝天的架勢。
“喂,有沒有瓜子啊,倒點過來。”花愁專心打牌,頭也不抬地說著,似乎忘記了身在何處,更忘記了她指使的人是誰。
很快,每人的桌角處多了一堆瓜子。於是,房間裏繼之前的和牌聲、敲擊聲、拍桌聲、大呼小叫聲之後,又多了嗑瓜子聲。
不一會,因為一個自摸而興奮地恨不得將那張貴重的玉石桌子拍爛的安小夕,小手一擺,叫道:“喊了半天,嗓子都喊啞了,連杯水都沒有,服務太差了!小強!”
叫完後,發現旁邊伸過來一杯水,趕緊接了過來喝了一口,一抬頭見是風吹花站在身邊,一口水幾乎噴出來,人已經鑽到了桌子底下去了,嗆得她直咳嗽。
嗚嗚嗚,玩得太投入,已經忘記身在何處了,這可是風吹花的寢宮,她指使的人是風吹花!這下死定了,嗚嗚嗚,都是麻將惹的禍。
眾人這才想起來,旁邊站著的是風吹花,而不是隨便欺負的小強。
旺財趕緊站起來,說道:“殿下,您看這會,該是明白了些,您來玩,奴才為您把關。”
“好。”風吹花說著,毫不客氣地坐了下去,在一邊看了這麽久,早就想自己動手了,隻是這幾個人居然一點也不識相,一個都不主動地讓他。
前三牌是在旺財地指點下完成的,如此一來,風吹花便大致的都懂了。
因為風吹花剛玩,除了花愁外,其他的三人都讓著他,該碰的不敢碰,甚至自摸了,都直接打掉,不敢胡牌。
玩了幾牌之後,花愁就看出了端倪,笑著說:“殿下,這玩牌可是有玩牌的規矩,不知道您可看出來了?”
風吹花正在手忙腳亂地理著牌,聽了她的話,頭也不願意抬地說道:“什麽規矩?你說。”
花愁看著他那副著急的樣子,心中暗自笑了起來,說道:“在排場上,可是沒有身份的懸殊,即便是父子,也不能顧及情麵,這叫‘賭場無父子’,殿下,可明白?”
風吹花碼好了牌,抬頭看了他們三個一眼,微微一笑,說道:“明白,隻要在這個桌上,隻要我們幾個玩著這個牌,你們就不必當本王是殿下,隻當你們的一個普通的玩伴。”
花愁聽了,微微點頭,暗道:“孺子可教也。”
雖然風吹花是第一次接觸到這個玩意,但是他的領悟非常快,在旺財指點了幾局之後,他竟然能獨自操作,並且玩得非常好,很少有拆錯牌的。
一直玩到晚膳時間,有女奴進來傳膳,風吹花玩心大起,連飯都不想吃。
花愁笑著說:“殿下,話說小賭怡情,大賭傷身,如果您要是連飯都不吃,那可就是傷身了,先用膳,待吃完飯後,再玩。”
風吹花笑著說:“也好,是本王有點心急了。既是如此,那你們幾個也一起吧。”
花愁卻是搖搖頭說道:“這個可就不合規矩了,殿下慢用,奴婢們去廚房吃就可以了。”
說著,帶著燕兒三人,從容離去。
真是個奇特的女子,風吹花看著她遠去的背影,心中竟泛起了一絲甜甜的感覺。他歎了口氣,多少年沒有這種感覺了,自從那年之後,他的心中就再也沒有過這種感覺,他希望這種感覺能從此在他的心中生根發芽,讓他能時刻地擁有。
這一夜,玩得比較瘋,直到午夜時分,方才結束。
臨走時,花愁笑著對風吹花說道:“殿下,既然您也喜歡玩這個小玩意,那奴婢有個請求,請您務必要答應了奴婢。”
風吹花眼珠轉了轉,亮亮的眼眸透著一絲淡淡的溫暖,花愁看在眼中,微微一怔,這是風吹花之前所不曾擁有過的。他微啟薄唇,說道:“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