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心術不正
玉汐盯著殷夫人欠身說道：“殷夫人吉祥。”
殷夫人也是雙眼一眨不眨地注視著玉汐，這兩人全身緊繃顯示出最大強度的警惕之心。
“剛才還想著是不是要請個郎中給玉汐小姐，沒想到你就過來了。”殷夫人皮笑肉不笑地說。
玉汐轉動眼珠子，慢悠悠地問：“夫人的話，我怎麽聽不太明白？玉汐我好像不需要郎中吧？”
“誒，玉汐肝火旺盛，如若不及早治療，恐怕會對身子不好。”殷夫人嗤笑地說：“夫人我是侯爺府的一家之主，當然對小姐得格外的留心才對。”
“肝火旺盛？”玉汐頓了頓神色。
殷夫人冷笑說道：“肝火虛旺就該治療，動不動就對下人發脾氣，這可有失體統，不是我侯爺府的作風，如果真要是傳了出去，別人還以為我侯爺府動不動就責罰下人，沒點人情味兒。”
“哈哈哈，那是，還有人說侯爺府草菅人命呢。”玉汐趁勢接了下去，把話愈說愈難聽：“夫人，你是侯爺府的一家之主，是不是應該想個辦法杜絕這樣的傳言？唉，侯爺府是什麽地方？怎麽會做出這等喪盡天良之事？”
殷夫人隱去笑意，心裏咯噔一沉，當然聽得出玉汐話中有話，果然如巧嵐匯報所說那樣，玉汐對自己的恨意絲毫不比自己少，看來她對香香的死一直耿耿於懷，之前隱忍不出聲也是靜觀其變，這女人，想必也不是省油的燈。思及此，殷夫人冷著臉說道：“玉汐，有些話該說就說，不該說的話最好爛在心裏，免得得罪了什麽人自個兒也不知道。”
“玉汐就是一條賤命，夫人又不是不知道，所以得罪了什麽人也無所謂了。”玉汐不甘示弱地反駁。
殷夫人白了一眼她，岔開話題說：“好了，你的事情就暫且放放，本夫人今日找你也不是為了這些，而是一件大事。”
“什麽大事還有玉汐的份兒？”玉汐哼笑地說：“玉汐可辦不了什麽大事，隻怕會有負重托了。”
殷夫人嗡了嗡嘴，蹙眉說道：“這件事情沒有你還真就辦不了，你不是認識什麽麒麟村的高人鍾先生嗎？他既然治好了如兮，想必有點火候，現在西太後病危，你將他找來讓我引進宮裏替西太後看看病況。”
玉汐故意反問：“殷夫人，玉汐沒聽清楚，你是說讓我再請鍾先生，然後由你帶他進宮？”
“沒錯。”
“這麽說來，跑腿的事情就是玉汐的責任，邀功的事情莫不是被夫人你一人拿去了？”玉汐輕蔑地笑道：“夫人，這於情於理似乎說不過去吧。”
“放肆。”殷夫人陡然站起來，走到中堂玉汐身邊，斜睨著她說道：“玉汐，麵對這件事情我們應該撇下私人恩怨好好地為西太後著想，你別忘了，如若不是西太後，你到現在還是個歌姬，是下等人。”
玉汐深呼吸一口氣，凜然地說：“玉汐當然明白，玉汐一直都想著能有機會伺奉太後左右，但是玉汐覺得殷夫人似乎並不想給我這個機會啊…”
“你…”殷夫人頓時無言以對，玉汐趁機又道：“殷夫人，其實你害怕什麽？你和西太後交情匪淺，我一個外人對於西太後而言微不足道，簡直是不足掛齒。”
“哼，你算還有點自知之明。”
“鍾先生進宮為西太後治療，這件事情必須由我來安排，否則這個人情哪怕是天皇老子，我也不給。”玉汐堅定地說道。
“你這個女人就是不知死活，我倒要看看那個鍾先生究竟是什麽神人，你對他還這麽有信心。”
“殷夫人不相信也是情有可原。”
“好，這個機會我就留給你，別說我殷氏欺負弱小，搶著邀功。”殷夫人心裏自有盤算才會答應得這麽爽快，雖然玉汐有些顧慮，可是殷夫人鬆了口也就真的是再給她一個機會在西太後麵前表現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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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真的？”萬俟侯哈哈大笑地問：“她真的狠狠地扇了巧嵐幾個耳光？”
豐奴咬著唇，一副不可置疑的表情認真地說道：“侯爺，聽說那幾個耳光打下去，巧嵐姐口吐鮮血呢。”
“哈哈哈，真是太好笑了。”萬俟侯揉了揉太陽穴，意味深長地說：“她的膽子到底是什麽做的？巧嵐這丫頭平日裏我都要忌憚幾分，沒料到她還真就打得下手；這個女人真是令我刮目相看啊…看來她和殷夫人之間一觸即發。”
“但是豐奴又聽說玉汐小姐下午就去西廂苑找殷夫人談事情去了。”
“哼，她真是和殷夫人有過之而不及。”萬俟侯歎息地說：“不過，他們鬧得越大越好。”
“可是府上不能安寧了啊。”豐奴焦慮地嘀咕。
萬俟侯睇著豐奴，若有所思地低喃：“不安寧？府上何時安寧過？”
“侯爺，其實豐奴覺得玉汐小姐再凶再狠那也是心裏係著您的。”
“你一個小書童懂什麽。”
“豐奴雖然什麽都不懂，可是這些情情愛愛的事情多少也聽過不少。”豐奴試探地說：“侯爺，豐奴知道如兮小姐和離世的冷翠小姐長得相似，可是現在已成定局，如兮小姐再也不可能回府了，她做了尼姑，您不能一直跟著當和尚啊，豐奴看著也怪心疼的。”
萬俟侯沉默了片刻，悠然地歎息：“都是我，如果不是我，如兮也不會逼急了出家…雖然我心裏很痛，可是我始終放不下她，也許她覺得我是多餘，但是我不會因此而忘了守護她的承諾。”
“那玉汐小姐呢？”
萬俟侯舒了一口氣，苦笑說道：“我也知道她的心意，不過我現在卻發現她心術不正，她的愛太沉重，她實在是不應該威脅如兮的，這樣隻會讓我更加反感。”
豐奴猶豫地說：“都是豐奴多嘴，令侯爺不開心了，豐奴以後不再提起便是。”
“你是我身邊唯一值得信任的人，跟你說說心事，我也能放心。”萬俟侯說道：“但是你要記住，心術不正的人是永遠也不可能愛上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