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讓開
穆景軼替她向學校請了一個禮拜的假,第二天兩個人訂了下午的機票飛往普羅旺斯。
上午,穆景軼買了蛋糕,兩個人做了一桌子的菜,穆景軼還為她唱了生日歌,兩個繞有借勢的慶祝了一番。
下午水綠簡單的收拾了幾件衣服,就隨著穆景軼一起出了門。
兩個提前了一個小時到達了機場,等了大半個小時便要登機。
水綠並沒有多想,聽見廣播便起身準備去安檢。
旁邊的穆景軼看了一下手表說道“再等一下吧!”
水綠愣了一愣,問道“怎麽了。”
“水綠。”
話間,水綠已經聽見了成雅的聲音。穆景軼也站了起來,朝走來的穆景言和成雅打招呼。
穆景言走了過來,他隻是在水綠身上一掃而過。
成雅站定,臉上露出優雅的笑容來,她說道“剛剛看見水綠我還以為是自己看錯了呢!”
穆景軼攬過水綠的肩說道“今天是水綠生日,我答應帶她去普羅旺斯,隻是電話裏我沒有說清楚。”
成雅親呢的拉過水綠說道“我們還以為是你小舅舅和你紀歆姐姐一起呢!真羨慕你,你小舅舅可是拋下了女朋友陪你的。”
水綠看向穆景軼沒有說話。
穆景軼說道“好了,已經開始過安檢了,我們快過去吧!”
成雅如夢初醒,她走過去挽著穆景言的手說道“那我們快過去吧!”
水綠低了低眼睫跟著走了過去。
當飛機到達法國時已經是半夜了。
水綠是第一來法國,她卻少了幾分興致,隻因為她們四個人隻安排了三個房間,而今晚注定是個不眠之夜,她明明可以避開,明明可以視而不見,可是,她卻偏偏要選擇折磨自己。
水綠簡單的洗了個澡,按照約定,在房間收拾完四個人到大廳會合。
水綠走到大廳時,大廳裏坐著的人寥寥無幾,穆景軼在人群中格外顯眼,就如穆景言一樣,天生無法令人忽視,水綠走了過去,卻沒有看見穆景言和成雅的身影。
穆景軼從椅子上起來,他說道“我們再等一會吧!水綠,今天累不累。”
水綠搖頭說道走到穆景軼身後說道“小舅舅,你坐下。”
穆景軼坐了下來,問道“怎麽了。”
水綠走到穆景軼身後伸手替他按著肩,問道“小舅舅今天忙了一天,又坐了那麽久的飛機,最累的是小舅舅。”
穆景軼伸手覆在了水綠的手上,拉著她坐到了自己身邊“小丫頭,我可不舍得累著你。”
水綠見這是大廳,也順利穆景軼的意,畢竟這是在國外。
等了許久,穆景言才走了過來。
水綠沒有看見成雅,有些疑惑。
穆景言走了過來,他坐在兩人對麵。
穆景軼問道“成雅怎麽沒有下來。”
“她有些累。”穆景言回答得很簡單。
穆景軼一聽,立刻笑了起來“是該好好休息了。”
水綠聽著穆景軼話語曖昧,立刻紅了臉,心中卻酸楚異常。
穆景軼又說道“本來還想一起出去的,那現在就隻有我們三個人一起去了。
三個人來到離酒店不遠的一處酒吧,這裏放的歌大相對於國內更為瘋狂,而酒吧裏的東方麵孔也不少,大抵都是些打扮妖冶的女孩。
水綠說不上喜歡這種地方,但她已經適應了這種燈紅酒綠的地方。
三個人一進酒吧因為外貌出色,立即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
穆景言找了一處角落坐下,水綠和穆景軼跟在一旁,三人剛剛落座就有一個五官深刻的法國男人上前,目光始終不理穆景言。
穆景言一副全然不覺的模樣。
男人主動上來攀談。
男人說的是法文,水綠一句也沒有聽懂,可是她見那男人看穆景言的神情,大抵她是猜的出那話裏的意思的。
穆景言聽了臉色立即沉了下來,穆景軼繞過水綠,走到穆景言身邊,他伸手攬住穆景言的肩膀用一口流利的法國語回應著那個男人。
水綠看著法國男人惋惜的離開,再看看穆景言的臉色,水綠覺得自己仿佛看見了穆景言的另一麵,有脾氣卻無處可發的一麵。
穆景軼點了兩瓶酒還有一紮果汁,當然果汁是給水綠的。
穆景軼說道“我先去趟洗手間。”
穆景言輕“嗯。”了一聲。
穆景軼想了想,畢竟水綠剛成年來這種地方終歸是不好,他對穆景言說道“哥,水綠就交給你了。”他又轉頭對水綠說道“不要亂跑。”話間他繞過穆景言走了下去。
喧鬧的酒吧裏,水綠和穆景言坐得並不遠,相對卻是沉默。
水綠的目光偷偷撇向穆景言,這麽久沒有見,他依然是那個精神奕奕的穆氏總裁。
這時,穆景言的穆光也看向了水綠。
水綠原本沉浸在自己的思想裏,回過神來卻猛然發現他在看她,水綠一驚立刻收回了視線。
穆景言拿起桌上的酒杯輕抿了一口。
水綠猶豫了一下拿過那瓶已經打開的酒為自己倒了一杯,卻在她要喝時,手被人鉗製住。
穆景言抓住了水綠的手,他說道“這不是你該喝的。”
水綠的目光看向穆景言的手,她說道“不要阻止我。”
穆景言將手放下,他將水綠手中的酒奪過卻什麽話也沒有說。
水綠看著那撒的滿桌的酒,她淺淺笑了一下,問道“如果知道和小舅舅一起來法國的人是我,您還會過來嗎?”
穆景言仰頭靠在了沙發上,他說道“不會。”簡單而又幹脆。
水綠頓時紅了眼眶,他總是這樣果絕幹脆又傷人,水綠苦笑起來, 水綠看著他,好想將他看穿,將他看透,最後她拿起桌上的酒瓶朝嘴裏灌了好幾口才停下,喝完她又伸手抹掉嘴唇上的酒漬 。
穆景言傾身拿過酒瓶,他看著水綠說道“我會訂明天的機票回程。”
水綠呆了呆,她伸手握住了穆景言的手臂說道“不要走,就著一次答應我好不好。”這裏是她夢想的地方,穆景言是同樣是她的夢想,如果沒有穆景言,這趟旅程注定將是缺憾的。
穆景言沒有動。
“你們在聊什麽呢!”
聽見穆景軼的聲音,水綠條件反射的收回了手,心中卻有一處在塌陷。
穆景言將酒瓶放下,他側頭看向正在瘋狂舞動的人群。
水綠忙解釋道“我想試一試這瓶酒的味道,所以…。”一句話水綠卻說得很艱難,她不想欺騙穆景軼。
穆景軼笑了笑說道“小丫頭,乖乖喝果汁,酒有什麽好喝的。”
水綠的目光卻是停在了穆景言身上。
三個人在酒吧裏呆了一個多小時才出來,三個人走出酒吧,外麵不知道什麽時候起已經下起了大雨。
水綠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裏,突然被穆景軼拉了回來,水綠醒過神來才發現自己走神了。
穆景軼忍不住問道“水綠,你怎麽了。”
水綠怔了一下才說道“可能是來這裏沒有適應過來。”
穆景軼輕笑了一下說道“看來以後是不能帶你來酒吧這樣的地方了。”
水綠也跟著穆景軼淺笑了一下,沒有出聲。
穆景軼對穆景言說道“哥,我去讓人安排一輛車過來,你們就在這裏等我。”說著穆景軼拍了拍水綠的肩才離開。
水綠走到了穆景言身邊站著,一大一小,兩個人都看著外麵的雨,顯得格外平靜。
水綠的手動了動,最後又將手收回了口袋中。
五六個男人半醉著從酒吧走了出來,幾個人攀談間夾雜著雨聲,氣氛顯得尤為熱鬧。
一個男人被雨逼退,踉蹌著支在了水綠的肩上。
水綠被一陣酒氣熏到,下意識的一讓。
男人沒有想到水綠會突然讓開,重心不穩一時間重重的摔倒在了地上。
另外幾個喝得半醉的男人紛紛看向穆景言和水綠。
穆景言也看向了幾個麵色不善的法國男人,他又看向水綠,示意她到自己身後去。
水綠看後先是一呆,穆景言這是在保護她嗎?
穆景言站在原地沒有動。
水綠看了看外麵的雨,她輕咬著下唇,伸手一把握住了穆景言的手。
穆景言側頭又看向水綠。
水綠握著他的手緊了緊,拉著他便往雨中跑。
穆景言呆立了兩秒,最後不得不隨著水綠朝雨中跑去。
兩人身後傳來的聲音水綠都將其忽略,她要的始終是這一刻,一個身心都和她在一起的穆景言。
兩個人一路奔跑,在跑出一段距離後兩個人的腳步也慢慢停了下來。
穆景言伸手拉開水綠握著他的手。
水綠也隨著他的腳步停了下來,她低頭喘氣,雨水順著她的發頂流至她的發梢,滴落在她的臉上,又順著她臉頰的輪廓滑向她尖細的下巴,最後匯聚滴落而下。
穆景言經常健身,這些對於他來說都不算什麽,他全身被雨淋透,臉色顯然不好,他隻是大步的朝酒店走去。
水綠見他繼續往前走,顧不得喘氣又跟了上去,最後攔在了他的麵前,她說道“你就這樣討厭我嗎?”
穆景言伸手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他不耐的看向一旁說道“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