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2章 番外19、 藍色的季節(6)
藍釉並沒有做得很激烈,他幾乎是描摹一樣的品嚐著季澤同的每一寸肌膚,濕滑的舌尖在皮膚上遊移,季澤同感覺到一陣麻癢。
做愛對他們而言已經是輕車熟路的事情了。他們的第一次,季澤同喝醉了那時候,醉生夢死裏,卻仔仔細細的教會了藍釉該怎麽和他做,他的敏感帶在哪裏,力度要多大……藍釉記得很熟,也做得很好。
小季爺天生就是一副應該被人伺候的性格,此時也懶得動彈。藍釉的手指異常靈活,他一邊緩慢進入身下這具身體,一邊用手幫他揉著前端,小季爺發出舒服的呻吟,一臉吃飽喝足的滿足模樣。
男人在床上分成兩種,一種是征服型的,一種是貢獻型的,前一種更在乎自己爽,後一種更在乎另一半的爽。今天的藍釉很好的扮演了後者,把季澤同伺候得舒舒服服,剛剛積攢的一些火氣也忘了發了。
季澤同的身子不好,藍釉也不想做得太多,反正對於男人而言,隻要能夠發泄出來,進去不進去倒是沒那麽重要。小季爺雖然蠻橫,骨子裏卻有大戶人家禮尚往來的習慣,藍釉幫他解決了,他也不吝惜自己的手指,可以幫藍釉撫弄一番。
藍釉平躺在床上,季澤同就在他身邊,斜斜的依偎在他懷裏,手指在他的那個部位動作。房間裏的氣氛溫暖曖昧,彌漫著男性的味道,季澤同在藍釉的懷裏小聲嘀咕,說你這小子年紀不大,尺寸倒是不小。
藍釉懶得評價,隻是嘴角揚起一個得意的笑容。他拍了拍小季爺雪白的屁股,問道:“你喜歡嗎?”
“嗯?”季澤同裝傻。
藍釉挺動了一下身子。
“切……又不是沒見過這號的。”小季爺拍了他一下,表情顯得有些漫不經心,卻加快了手上的動作。藍釉被快感刺激,不由得弓起了一條腿。
“嗯……”他一邊發出舒服的呻吟,一邊把季澤同拉過來吻住,很深的濕吻,舌頭激烈的糾纏,配合著季澤同手指的動作,很快把人推向了高潮。
季澤同把手掌在藍釉腰腹的肌肉上摩擦,把沾到的白色濁液擦在他的腰腹上。藍釉腹肌分明,摸上去有橡膠的質感。這小子一定迷倒過很多人吧……季澤同心想,就他這性格,這身材,這號尺寸……妥妥的殺遍天下無敵手。難怪當初喝醉了,自己也會哄他上自己的床呢……
藍釉半眯著眼睛,把手臂枕在腦後,享受季澤同的撫摸。
“你說,你把我拖到這裏來幹嘛?難道就是為了帶我換個地方搞?”季澤同講出了心中的困惑。
小季爺一生放縱不羈,也最中意隨波逐流,落花隨流水,飄到哪裏算哪裏。他這一生唯一執著過的就是那麽一個人,可是執著終成空,現在他什麽也不想要了,不奢求,也不強求。
欲求終究是苦楚。隻是要明白這個道理他付出了太大的代價。可是戲裏曲裏也早就唱過,是非成敗轉頭空……四大皆空。
聽上去好像大徹大悟可以出家了的樣子。可是那種空蕩蕩的心情是真切的,每個人都能體會的。什麽也抓不住,時間,愛人,自己的心……什麽也抓不住。
所以,也不敢再要求麵前這個人什麽了,他要給的,他便收著,他不給的……他也不強要了。不然終是求不得,不然總會放不下。
藍釉眯著眼睛悠悠然回答說:“也不是,一來想帶你出來散散心。留在北京你隻會繼續墮落下去。二來……想帶你來見見我二叔。”
“你二叔?啊……你有個二叔,我想起來了。”
“我跟你提過?”
季澤同點點頭。
“他有什麽要我見的?”季澤同把手指在藍釉的肚臍上畫圈。就在不遠處,那個部位還沒有軟下去,硬梆梆的挺在那裏,藍釉卻也沒有想要他什麽。季澤同琢磨著,要是他這麽摸幾把,藍釉還沒動作,他就打算洗洗睡了。
藍釉也明白了他的動作,把人抱起來放在自己身上,拿自己男人的部位頂在季澤同的身體上輕輕摩擦,曖昧又自然。
不管是不是深愛,兩情相悅的性總是美好的。至少此刻季澤同想和藍釉做,藍釉也喜歡懷裏這個人。
季澤同咬著下唇,藍釉掐著他的腰把他往下按,把自己的硬挺深深的嵌了進去。
季澤同的脖子仰成漂亮的弧度,雙手緊緊按在藍釉的大腿上,藍釉把腿曲起來,托住季澤同的背,同時握著他的腰慢慢抽送。
“我二叔……他也,失去過心愛的人。”藍釉把季澤同抱到懷裏,身體緊貼,手臂環繞著他的背,讓皮膚貼在一起。
“嗯……嗯……”季澤同輕聲呻吟,也不知道是回答,還是單純的發音。
“我二叔,他花了二十年都沒有忘掉那個人。有時候我會想……他到底是失去了那個人,還是失去了他的愛……”
藍釉不知不覺加快了速度,季澤同開始急促的喘息,身體上下起伏,腰線的弧度漂亮得一塌糊塗。
“後來我覺得,他大概隻是失去了一個人,可是他沒有失去那份愛。他們一直是相愛的,就算生死也沒法隔斷……既然有生死都難以隔斷的愛,那你和他的距離又算什麽呢……”
藍釉坐起身子來抱住季澤同,把他緊緊嵌在懷裏,季澤同難以抑製的呻吟,夾雜著痛苦。快感鮮明,讓人顫栗。藍釉的一隻手伸到兩個人之間握住季澤同的,前後一起刺激。季澤同變得十分興奮,肌肉收縮,兩個人漸漸都進入了最後那個點。
季澤同幾乎是虛脫的倒下來。這樣溫柔而持久的纏綿也足以耗盡一個人的力氣。藍釉拉過毯子來蓋在兩個人身上,並不打算去洗澡了。
“你剛剛說的是什麽意思?沒聽懂。”季澤同還糾結著藍釉說的他二叔。
“我二叔很喜歡二嬸……當然他們那時候還沒有結婚,後來二嬸死了,他也一直沒有娶一個。我想……如果你真的愛嘯徐他哥,也許你不會和我上床呢。”
“嗯?”
“我覺得你不夠愛他。”
“嗬嗬……”季澤同不想說任何話。
連他自己和很糊塗,他到底是愛那個人還是不愛。你說不愛吧,糾糾纏纏那麽久,什麽是都為他做了,連命都豁出去了。你說愛吧,心裏卻空空的,根本不知道把愛往哪裏放。
好像還為他自殺過……那時候是怎麽想的呢?他看見任嘯徐那個老色狼抱著他的老婆去臥室,真是恨不得飛奔到趴體的會場上,把任嘯懷搶走算了。
可是他沒有去。他覺得如果去的話,那個人大概會生氣的吧?
也許根本進不了會場,就會被人攔下來。
也許任嘯懷和他一起走,可是他們根本跑不了多遠,就會被抓回去……
到底當初為什麽沒有去把他搶走呢?按照他季澤同的個性,應該是會做這種事的啊!
不知道,那時候喝醉了,醉得太厲害,頭腦不清楚。滿腦子都是嫉妒……而嫉妒是全人類的毒藥。
難道是因為太在乎,反而眼裏揉不下沙子,反而……那樣的愛沒有辦法持久?
總之是錯過了吧,不但錯了,而且過了……沒有挽回的餘地,一點都沒有。他對任嘯懷的期待,被一點點摔成碎片,再也無法拚湊。
到底是為了什麽呢?
“你的意思,老子應該為他守身如玉?”
“難道不是嗎?他結婚了,你都會那樣吃醋,可是你卻在外麵搞女人。這樣說得過去嗎?”
“他怎麽不把我關起來!”季澤同突然發火了,“他為什麽要走,他留在我身邊,我不會去找別人!他憑什麽,我……”
“說到底你還是在怪他當初離開了你,是不是?”
“當然會怪!爺為他都那樣了!真是……為什麽要走……”
季澤同拉過毯子把自己裹起來,背對著藍釉,似乎很生氣也很沮喪。
“可是他走了,你又放不下,盼著他回來,想要見他一麵,問問他當初為什麽要丟下你離開……你是不是這樣想的?”
“這樣想難道不應該?”季澤同沒好氣的說。
“沒有不應該……你們兩個人都是這樣。你想看看他當初走了,如今會不會彌補,所以一味的索求。他卻覺得當初的離開,他承受了很大的壓力和傷害,你卻責怪他……兩個人怪來怪去,都不肯體諒對方,不肯退一步。你太傲了,澤同。”
藍釉伸出手去,貼著季澤同的臉,輕輕撫摸。
季澤同喘出一口氣,並沒有說話。
藍釉像是自言自語的說:“不過現在說這些也晚了……”
季澤同把毯子扔到他身上說:“睡覺吧你,羅裏吧嗦的。”
藍釉微笑著靠過去,用毯子把兩個人都裹住:“夜裏涼,當心感冒了。”
季澤同覺得背上溫熱酥麻,藍釉的呼吸就在他的頸部,呼出的熱氣噴在耳邊,讓人酥軟。
他和任嘯懷之間的感情……他也有錯嗎?
他希望任嘯懷一直留在他身邊陪著他,難道有錯嗎?
他想讓他離婚,難道這也有錯?因為愛所以想要獨占……竟然會變成自私和矛盾?
季澤同也想不通。他覺得自己沒有什麽不對。可後來……算了,反正也已經,分手了。
他轉過身,枕著熱帶潮濕的空氣,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