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任嘯徐對著鏡子扣上襯衣最後一顆口子,眼前又浮現了顧家臣的模樣。
說真的,顧家臣還比他大呢!任嘯徐心中突然升騰起一種成就感,年下攻的成就感。而那個小東西瘦弱的模樣真可憐啊,明明已經那麽憔悴了。黑眼圈像化了煙熏妝,眼袋可以裝零錢,蒼白的臉色就像刷了粉的牆麵一樣的。就那個弱柳扶風的模樣,要是誰家的閨女嫁給他,被折磨成這個樣子,估計人家爸媽要找他拚命的!可是他竟然掛在自己身上一本正經地說,他覺得很幸福。
他居然說他覺得和他在一起是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事!
有毛病嘛這不是!他任嘯徐有什麽好?不就是有幾個臭錢嗎?!脾氣也不好,任家人對他的小兔子的態度也不好,媽媽又凶,兄弟之間還自相殘殺,日子過得跟狗血宅鬥電視劇似的。他的小兔子出個門都不自由,正宗的身不由己,還差點在路上被人綁走了……你說他的小兔子憑什麽要受這份罪呢?
可他居然還說他覺得自己很幸福……
任嘯徐覺得心上有蜜蜂在蜇一樣,疼疼的,麻麻的,針尖夾雜著毒液進入他的心髒,進入他的血液,於是整個人都飄飄然了。
他從衣櫃裏拿出一件白色鑲黑邊兒的軍裝款開司米外套,拿破侖式的扣子,收腰卡肩,看上去挺英武。底下是一條黑色休閑褲,配了倫敦風鏤空花邊的皮鞋。
他走出去,看見顧家臣正乖乖地坐在餐桌旁邊,他已經把東西都吃完了,兩隻手撐在凳子上等著。
顧家臣身上隻穿了一件黑色的純棉T恤,任嘯徐手上拿著一件米白色的細軟的毛衣,一件石青色的開司米大衣,並一條煙灰色圍巾。他走到顧家臣麵前命令道:“舉手。”
顧家臣乖乖的捏住袖子,把兩個手舉到頭頂上來。任嘯徐把毛衣從他的頭頂套進去,袖子疊起來一邊一隻穿到手腕上,顧家臣就自己捏著衣角把毛衣拉下去。任嘯徐怕他冷,毛衣拿的是一件貂毛的,有細小的絨,看上去非常可愛。
那是去年給他買的毛衣,現在穿起來有點大了,腰身的地方空空的。
任嘯徐又叫顧家臣站起來,把大衣給他穿上,再把圍巾也圍起來。顧家臣被他裹得嚴嚴實實,就隻露出一個小腦袋在外麵。
他拿了一雙白色的皮鞋出來扔在地上,跟顧家臣說:“趕緊換鞋,我們出去走走。”
顧家臣把腳從寶藍色的綢緞麵襯羊毛內膽的拖鞋裏拿出來,踩進那一雙皮鞋裏。
門外的空氣異常冷冽,顧家臣一個激靈,不由得把圍巾往上拉,遮住了口鼻。任嘯徐的衣服是高領的,看上去很帥氣。軍裝款大衣最帥了,尤其是任嘯徐這樣高高瘦瘦的人來穿,那叫一個有範兒,那叫一個味兒正。
沒有叫司機,任嘯徐親自開車,用的是顧家臣常坐的那輛小奔馳。顧家臣坐在副駕駛上小心翼翼地問:“我們要去哪兒呢?”
沒司機沒保鏢,會不會有點不安全?
任嘯徐目不斜視地開著車回答:“去購物。”
“哦。”顧家臣縮回自己的座位上去。
購物,那應該去群光廣場吧,或者去王府井。購物還要他親自去嗎?還是說他隻是想拉我出去走走?顧家臣腦袋裏一陣亂想。
車子緩緩往一環路開,這輛小奔馳在市中心的車流中顯得那麽不起眼。春節將近,路麵上人潮湧動,車水馬龍,尤其是市中心,經常開三分鍾又堵上了,開三分鍾又堵上了。任嘯徐一點也不心急,慢慢地等在車流當中,隨著車潮同進同滯。
期間有一輛保時捷想從他們的車旁邊超過去,差點刮倒他們的車。任嘯徐一點沒讓,保時捷的車主忍不住搖下車窗盯著他們的車一直看。任嘯徐也搖下窗口回敬一眼過去,那車主竟沒了脾氣,悻悻地把車開走了。
顧家臣在副駕駛噗哧噗哧地笑,剛剛那司機的表情太好笑了!那司機一定在想,咦,你個小奔馳也敢跟老子搶地方?然後被人一眼給瞪傻了!那個前後差距太萌了,太有嘈點了!
保時捷早就開過去很久,顧家臣還在腦補。他心滿意足地呆在副駕駛上,看著任嘯徐的側臉。他的男人開車,他坐車,這個世界多麽美好。
這麽想著,竟然漸漸地睡著了。任嘯徐看他睡著了,也沒叫他,就帶著他在市區的環線上轉圈。一圈又一圈地轉,直到日暮西沉。
轉到後來連值班的交警都認識他的車了,一個紅綠燈的時候特地跑過來敲他的窗子,說:“小哥,還在轉圈啊?”
任嘯徐朝著交警笑了笑,看來顧家臣一眼,說:“帶他兜風。”
那時候顧家臣睡得正香,嘴角還留著口水。
顧家臣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傍晚了。任嘯徐看著表,覺得實在應該吃晚飯了,顧家臣躺在副駕駛流口水,睡夢中他的肚子都咕咕叫了。
顧家臣是被餓醒的,醒過來的第一句話是:“嘯徐,我想吃東西……”
他的聲音朦朧低啞,迷迷糊糊。夢半醒,顧家臣眼神迷離,眼角還觴著。他揉揉眼睛,把手拿開,就看見任嘯徐直勾勾地盯著他看。
“唔……我們在哪兒?我怎麽睡著了……你不是要買東西,買了嗎?”
任嘯徐咽了一口口水,突然解開了自己的安全帶,整個人朝顧家臣撲過去。
顧家臣下意識地“啊”了一聲,還沒弄明白,嘴唇就被含住,整個人身上都是任嘯徐灼熱的氣息。
車裏開著暖氣,衣服三兩下就被拉開。任嘯徐把顧家臣的座椅放到,種種地壓上去,分開腿跪在他身體的兩側,一隻手扯鬆自己的領帶,一隻手按住顧家臣想要拉開他身上安全帶的雙手。
“別這樣……讓我綁著你。”
任嘯徐的聲音磁的過分,顧家臣被他拉住,聽他說要就這樣綁著,臉上頓時紅了一片。他這一覺睡得極為香甜,醒過來整個人的精神都好了不少,臉色也紅潤了。暖氣的溫度開得挺高,貂毛的毛衣太暖和,顧家臣出了一身細汗。任嘯徐已經幫他把毛衣從安全帶地下抽出來,撩起,然後從頭頂上脫下。
顧家臣終於明白過來,慌亂地想要抬起身子看看四周。他們在哪兒?周圍有沒有人?
然而他的身體被安全帶綁在坐椅上,根本撐不起來,任嘯徐又把他按住,熱乎乎的氣體呼在他耳邊,貼在一起的皮膚像要被灼傷了一樣。
任嘯徐似乎異常動情,幾乎沒有什麽前戲就進入了主題。他把顧家臣壓在身下,利落地扒光了,然後長驅直入。
顧家臣止不住地呻吟,被綁縛的身體感受到異樣的快感,每一次安全帶摩擦著他赤裸的身體,都會在皮膚上留下觸電一般的感覺。顧家臣覺得自己像是被箱水母纏繞,每一條觸須都攜帶著致命的毒藥,將他麻痹,讓他疼痛,然後慢慢走向夢幻一般的死亡……
翻雲覆雨,天堂地獄,死去活來。
任嘯徐非常激動,動作猛烈,滿頭滿身都是汗水。熱熱的汗液從他的發尖滴落,落在煙灰色的椅套上,落在顧家臣光裸的肌膚上,落在米黃色的安全帶上,往下浸潤成一個個深色的斑點。
身體被打得很開,衝撞的力度十足,顧家臣覺得五髒都被擠壓成一團,有什麽東西把他從中間劈開了,碎了,變成兩半了。他無助而又滿足地叫喊,把嗓子都喊得嘶啞。喉嚨在冒煙,聲音在求饒,身體在顫栗。任嘯徐在最後的一刻緊緊吻住了顧家臣,舌尖傳遞著濕熱,把所有的愛恨都一並吞噬。
兩個人交疊著趴在車裏喘氣。空氣裏彌漫著火燒一樣的炙熱。
顧家臣費了好大的力氣才收拾幹淨身子,因為這次任嘯徐脫力了。他動情太過,以至於完事兒了把自己給整癱了。顧家臣拖著軟綿綿的身子找了毛巾,給兩個人做清理,還把衣服都穿上,把暖氣的溫度調低一點,把座椅的椅背也調回來。
流汗太多,煙灰色的一套上生生印出一個人印兒來,還有任嘯徐跪在他身邊兩側的膝蓋的印子。任嘯徐緩過來之後,坐回他的駕駛座去開車,顧家臣囧得臉紅,最後隻好使出吃奶的力氣,把椅套給拆了下來,露出裏麵黑色的柔軟的真皮椅麵兒來。
滿室都是男人淫靡的氣味,顧家臣不好意思地皺眉。任嘯徐笑了笑,打開車窗通氣,一腳油門下去,汽車緩緩開動。
顧家臣細喘著嗔怪:“你不是說出來買東西嗎?怎麽……”
“我是打算出來買東西的啊,結果你睡著了。”任嘯徐的心情極好,講每句話都帶著笑意,嘴角彎彎的向上翹起。
“那還不快去,你要買什麽?一會兒太晚了,商鋪都關門了。”
“不急,還早呢,我們先去吃點東西補充體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