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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三章反噬

  那清澈的好似一汪池水的玉扳指上,映出的竟是向夜闌極其自信的笑意。


  她這一笑,明朗起來的不單單是陷入困窘的局麵。


  “讓你做你放心做就好了,不要小瞧了我操控輿論的能力!”向夜闌十分有把握的堅持道,“不敢說能讓他吃多少的虧,但至少這一段時間,他不敢再讓人胡言亂語了。”


  何止是一段時間!

  向夜闌這一手做的太絕,以至於薄承闞的計劃被人全盤打亂,按捺好的罪名也不知該如何放出,平白就讓薄昭旭逃過了這一屆。


  可他這日子過的又何止是一個苦字可以說的輕的?

  別說是薄承闞自己,就連奉命出府買菜的婆子,都要遭人唾棄上好些時候才能被放回來,若遇上性子倔不差那幾元銀兩的菜農,壓根不屑於將菜賣給她。


  二王府算是上上下下都被蟲蛀過了一遭,全是與薄昭旭一般黑心的人物,那婆子心一橫就擺出二王府的架子搶了幾次菜農的菜,原以為是些無關痛癢的事,哪想到反而坐實了薄承闞縱容下人欺淩百姓的傳聞。


  雖說此事不假,但一齊撞上了這個槍口,還是夠讓薄承闞苦上一遭的。


  初時薄承闞還能借身份之便,懲治幾個議論他的百姓,哪想到這一陣傳聞鬧的是滿城風雨,壓根未給他留下喘息的機會。


  “主子,門外又堆了一夜的垃圾了……”


  來報信的仆從也是一臉的苦色,分明昨日夜裏便收拾過了一次,哪曾想這天還未亮,便又積了一堆爛菜葉子與臭了的雞蛋,分明就是將二王府當作了垃圾堆!


  “本王不是都說過了派人在門口守著,來一個便抓一個?”薄承闞不滿的擰緊眉頭,“還是本王重金養著的守衛,竟然連一群不知死活的百姓都治理不了?”


  “屬下不是這個意思。”


  那仆從連忙改口否認:“是那些百姓實在太過狡詐,專趁侍衛換崗時來丟東西,也不知到底是因何將您恨成了這樣,實在是膽大妄為,簡直就該滿門晁斬!”


  “你當本王不想?”


  薄承闞極其不滿的冷哼一聲,他如何不想?

  可真要一個個將近日忤逆過他的百姓抓起來,怕是還得連夜在京中多修百來座監牢,才能勉強將所有人裝下。


  “罷了,備馬車,本王要去見顧大人。”


  “這……”仆從下意識的望了一眼身後的月亮,“王爺,這剛後半夜,天還未亮,您去見顧大人,是不是有些唐突?”


  雖說此時已有早起吆喝的商人,但到底還是早了些。


  “怎麽?”薄承闞極其不滿的冷嗤一聲,“難不成你覺得鬧到了這個地步,本王還能睡得下不成?”


  他可有好些日子未睡的安穩過了,有人指點倒是次要,隻是薄承闞日思夜想也未想清楚,薄昭旭究竟是有何本事,竟能將風向操控到這個地步!

  可他薄承闞哪裏清楚,一切盡要歸功於從容站在薄昭旭身後的向夜闌。


  “差人吩咐下去,將那些荒唐的書報都給本王禁掉!你今夜先帶人去百姓家中搜查一番,看看有多少人家中私藏了那份報紙,趁著夜裏先燒幹淨,免得留下什麽後患!”


  向夜闌時而早起照料那些賞心悅目的花草,估摸著差不多到了時候,向夜闌更是興奮的選擇了早起。


  向夜闌捧著一盆玉蘭走到薄昭旭的身前,從容的示意人幫自己修剪花枝,其間的心態何止是一個膽大可以概括的,偏偏薄昭旭此時對她也不止是驕縱二字可以局限的,就連南諶都為向夜闌擦了把汗。


  “那些傳聞還沒太傳到鶬州來,說明力度還不夠。”向夜闌打了個哈欠,“南諶,讓我來考考你啊——你知不知道怎麽讓一種書在百姓當中傳的最快嗎?”


  但凡南諶少以“活了這麽久頭一次能見到”的眼神看向夜闌與薄昭旭的相處模式一眼,向夜闌這問題都問不到他身上。


  那可是能夠完美地使出天下所有劍法的雙手,習武之人能與薄昭旭交上一次手,便要忍不住感慨三生有幸了,可她向夜闌……竟然讓薄昭旭用這雙手來替她修剪花枝。


  偏偏薄昭旭還答應了,甚至有點樂在其中的意味。


  “屬下……不知。”南諶心虛道。


  “把它禁了唄。”


  向夜闌雲淡風輕地抱下了那盆玉蘭,甚至還有讓薄昭旭給她當專職花匠的跡象,不過她轉頭向薄昭旭討好一笑,短暫的看起來人畜無害。


  “就這麽跟你說吧,前幾日叫你印刷刊登出去的東西,很難讓大多數人信服,況且印刷數量有限,能看到的人數也很有限。這點我是要承認的,這種讀物的局限性很大。”不過向夜闌看起來並不在乎,“所以盡管薄承闞他對這些傳言十分困擾,但也不會多在意,畢竟於她而言,隻需要禁止百姓再讀這些東西便好了。”


  怎就能有人如此平靜的說著自己會受挫的話?

  薄昭旭竟還十分有興致的聽著向夜闌會繼續說些什麽,又像是在替向夜闌驕傲。時至這時南諶忽然有些恍惚,自家主子與王妃未免太過相似了一點……


  既然他們能如此從容的說出自己的挫折,那便說明連這些許挫折,都是她們計劃之中的一環而已。


  向夜闌果然是意料之中的繼續解釋道:“因為有王爺的事情在前,所以相信這些傳言的人,本來就要少些。你也應當看得出來,雖然關於王爺的傳言都傳到了鶬州,但也隻是“傳”了過來,鮮少有人相信,這與他平時名望甚好有些關係。如果已經將他薄承闞逼到了不得不將這些報刊禁掉的地步,那就說明他在路人的眼中,本來就是會做的出這些事的人。”


  “或許原本還有人會對這些事的真偽表示質疑,可他一將這些書刊查封,便等同於坐實了這些罪名,否則為何謠傳王爺的不禁,偏禁他一個人的?他越是容不得這些報刊見光,那便越有人好奇這報刊上刊登了多少他薄承闞見不得光的事跡。便是還有人不信,那也無妨,陛下信就足夠了。”


  南諶暗自在心中歎了一聲佩服,甚至有些後怕。


  除卻薄昭旭,他一向是不懼任何人的,今日瞧見了向夜闌這麽一個扮豬吃了老虎的人物,南諶便是想不後怕都不行了。


  自己若是當初真幫著上官嬈得罪了向夜闌,今日可就指不定是以一種什麽身份與向夜闌對話了。


  甚至還未必有這個命。


  “既然你們都覺得有道理,那這個功勞我可就收下了啊。”


  向夜闌如今是一點也不與薄昭旭客氣,連忙叫著南諶搭手,將餘下的那幾盆花都端到了薄昭旭的身前,十分浮誇的吹捧著薄昭旭:“王爺,前幾日妾身也是找了幾個鶬州城中有名有姓的花匠的,但是他們修花的本事都和您比不了,所以……”


  向夜闌諂媚的眨了眨眼。


  “本王知道了,坐那吧。”薄昭旭話一出,向夜闌便十分懂事地坐到薄昭旭身前,托腮盯著人認真的神情。


  竟也慢慢入了神。


  薄昭旭抬手揉了揉向夜闌的頭,卻是逆了向夜闌的毛,差點就炸成靜電以後的模樣。


  她正要與調戲自己的薄昭旭“打”上幾個回合,便瞥向了屋內的銅鏡。


  這男人似乎……是給她簪了一朵花?


  想通的片刻,向夜闌騰時就紅了臉,哪還像是方才高談闊論的精明模樣。


  不過向夜闌的猜測不假。


  薄承闞向顧言晁隨口一提自己的解決方式,本以為想出了什麽極其精妙的對策,卻被顧言晁嘲弄了好些時候。


  “二殿下怕是被人算計了。”顧言晁毫不掩飾的哂笑道,“四殿下的眼線並未放出太多份報刊,應當早就料到了二殿下情急之下會將這幾份報刊禁掉。怕是用不了多久,便會有人自稱俠義之士,將數百、數千份報刊流如京中,到時……”


  “該死!”


  薄承闞的思緒嗡嗡炸開,當即拍桌起身:“本王這便去撤了旨意!”


  “二殿下坐下罷。”


  在薄承闞眼中,高瞻遠矚的顧言晁頗有地位,到底還是能鎮得住他的。故而顧言晁一開口,薄承闞就老老實實地坐回了原處,聽人“教導”。


  “您那幾位手下的效率,臣還是清楚的,話都放了出去,他們應當也將事做了大半了,您如今將旨意撤回,也是於事無補,不如還是安生一段日子吧,否則四殿下的現狀,便是您的將來了。”


  薄承闞倒吸了一口涼氣,他不知其中緣由,全當薄昭旭是被老皇帝貶到了鶬州,被貶出京,那還不如直接殺了自己!


  “便請顧大人賜教了。”薄承闞黯然謙遜甚多。


  “微臣才疏學淺,恐怕教不了二殿下什麽。”


  顧言晁看似謙虛,卻更像是在奚落薄承闞的愚蠢,若不是他自作主張,又怎會被反噬的如此厲害?


  遭謠妃反咬一口過後,顧言晁便少了對這些可憐人的同情心。


  “二殿下若是沒什麽旁的事,便先回府歇著罷,臣向陛下請了旨意,要帶內人去鶬州與四王妃小敘,今日便要啟程,就不與二殿下多言了。”顧言晁起了逐課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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