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上帝，別為我哭泣（5）

  這樣的日子，平淡，寧靜，但慢慢開始變得乏味。 連白若塵這個在孤獨中長大的孩子，都已覺得難以忍受，更何況外表文靜似水，內心熾熱如火，而且頗富冒險精神的九九？ 所以，白若塵漸漸發現，身側那張躺椅，空著的時間越來越多。 惟有矮幾上，殘留的瓜子殼與半開的食品袋，留著散亂零碎的一大攤······ 臥室房門半掩，窗簾拉得嚴絲合縫。 九九好像已有半個世紀未曾露頭，她神神鬼鬼的，到底在做些什麽？ 白若塵闔上書，揉揉幹澀的眼睛，慢慢把頭靠上椅背。 門縫內隱隱傳出“嘀嘀”聲，輕微，但很清晰。 白若塵微微蹙起眉頭。 他是老網蟲，當然一聽便知是什麽聲音。 但他沒有動，甚至連推門瞧瞧的欲望都沒有。 半睡半醒間，一人已悄然立到身前。 白若塵不用睜眼，也知道這人是誰。 “喂，我想出去一趟。” ——自識得她，好像她對自己的稱呼就兩個： 一，親愛的； 二，喂。 若是第一個稱呼，通常表達不滿，不爽，不痛快，不樂意等多層意思。當然，在某些隱秘環境隱秘時刻，她也這麽叫他（至於什麽意思，請讀者自行理解）。 第二個稱呼，就是比較正常的稱呼，表示她心情不錯，天下太平。 白若塵張眼瞅瞅她，道：“去歌城啊？” 九九道：“不是。” ——說起打理歌城，九九伊始倒積極踴躍，並且整了一攬子改革計劃。每天下午或晚上，必親自過去一趟，召集員工開會，陪訓，搞促銷，籌劃周年慶等等，忙的不亦樂乎。 後來，就煩了。 還是白若塵通過老爹推薦，物色到一個可靠的楊姓年輕經理。 小夥子不僅精明能幹，而且勤勉忠誠。 白若塵暗中觀察一陣，相當滿意，不禁由衷佩服老爹的眼光。 楊經理的經營理念和模式，令九九插不上手。 她發覺，一進歌城，她就是多餘的人。 人人忙著各自的活兒，個個好像都沒時間招呼這位真正意義的老板。 這令她多少有些不爽。 畢恭畢敬跟在身後的楊經理，永遠與她保持半步的距離，永遠有問必答，但用一種職業性的禮貌無聲提示她：這兒沒您什麽事兒，您該走了。 所以九九很少再過去，偶爾去，也隻是應個景。 反正每個月的盈利，楊經理會按時派人送過來，她也就懶的再操心，樂得當甩手掌櫃······ 白若塵道：“那你準備去哪裏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