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上帝，別為我哭泣（4）

  到底還是樓下買的那包純味鴨脖，及時充當了維和部隊的角色。 這場戰爭雙方尚未完成兵力集結和彈藥儲備，就已偃旗息鼓。 九九啃掉兩個鴨脖，示意白若塵拿來紙巾，揩完嘴，道：“喂，你覺得我的裝修方案怎麽樣······喏，所有的玻璃都要換上雙層的，不然太吵了。” 白若塵當然說好。 九九一指陽台某個角落，道：“那裏，擺兩張躺椅，一個小茶幾。東西我都在網上訂了，你再給參謀參謀，回頭就讓他們送過來。” 白若塵歎口氣，道：“好。” 房子很快按九九的意思重新弄好了，玻璃也都換成雙層的。 果然，不那麽吵了。 家裏煥然一新。 九九四下審視，頗有幾分得意。嘴上雖不說，但眉宇間流露出的驕傲之色，卻明明白白擺在那裏。 白若塵既不說好，也不說不好。 他已抱定主意，往後在這些細節上，全憑這位妻姐作主，自己不參與意見，她愛怎麽幹，由著她好了。 不過，九九挑的躺椅，白若塵倒非常喜歡。 這些天，他除了吃飯睡覺，基本就在這躺椅上打發時間：矮幾上擱一杯咖啡或一壺茶，手邊一包煙一本書，一躺就是一天。累了，就彎腰俯視樓下的車流行人，直至紅日慢慢沉落到遠處的高樓背後······ 九九也經常這樣陪他坐著，就在另一側的躺椅上。 她不愛讀書，但偶爾翻翻時尚雜誌。 她鐵定會買來一大堆水果、零食，邊吃邊絮叨，不時剝一粒提子或榛子之屬，溫柔的喂進他嘴裏，然後瞪圓眼睛，勒令他必須吞下去······ 這樣的日子，清淡，閑適，肯定不浪漫，但是幸福而安靜。 許多年後，白若塵已經是一個垂暮老人，但他仍然堅持認為，這是他一生最美的時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