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萬花小說>书库>言情女生>老字典> 第五十三章必死無疑

第五十三章必死無疑

  第二天,沈漱再次親曆親為的帶我去了審訊室,在審訊室外麵的時候,再見到周警官。周警官對我依舊是一副厭惡的表情。他厭惡的看著我說,“你怎麽一天就感覺憔悴了那麽多?”


  “有嗎?”我自己摸摸消瘦的臉龐,手掌像是嵌在骨骼裏似的,我已經知道自己那副瘦的像僵屍一般的姿態了。


  我勉強一笑,“有嗎?都是這破病折騰的。”


  “你這病是怎麽得的?”


  “別人注射的。”我像是在談論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事情那樣和周警官說著。


  周警官聽後,驚訝道,“誰?你是招惹了誰,他們才會對你下如此的毒手?”


  我苦笑。“說了您也不會信。”


  “不會真的是你大伯吧?”


  “為什麽不會是?”


  “太狠了。所以你就殺了你的大伯?”周警官對我頓時轉為了同情。


  “進去吧,這些都是應該記錄下來的。”說著我自己就主動的往審訊室裏鑽,我的二伯和紀溪今天也來了。


  多好全家上下的人都來看我走這最後一段路了。


  二伯叫住我,他衝周警官說,“周警官,讓我們單獨談談可以嗎?”


  周警官開始同情我了,於是也就大發慈悲的衝我們揮揮手。


  就這樣,我又被沈漱領到了休息室。


  二伯和紀溪在我對麵坐下,她們臉上的表情是無比絕望的。


  二伯情緒激動地握住我的手說,“我知道你是打定主意要替你二姐頂罪了。我知道我再多說些什麽都沒有用了,但是繁星,我希望你活下來,十年,一年,哪怕是隻有一天都可以。”


  我無奈的笑笑,二伯是了解我的人,卻對我始終有著比別人更高,更直白的期待。


  我沒有說話,有的時候你的沉默並不代表著默認或是默許,那也可能是一種態度堅決的否認,是一種貫徹到底的堅持。


  紀溪看著我她說,“你知道嗎!我爸他聽說雞尾酒對艾滋病患者有奇效,特意在城裏給你開了一家雞尾酒的酒吧,你這一走,這酒吧不就白開了嘛!”


  我笑笑,“怎麽會,那麽多的艾滋患者都需要喝雞尾酒呢。怎麽可能白開?反而生意興隆呢。”


  “看樣子你是打定主意要幫你紀揚背這個黑鍋了?為了這麽個人你值得嗎?”紀溪怒道,“你再這麽堅持己見,我就不得不向警方實話實說了,畢竟那天的事情我也是看的清清楚楚地。”


  “她是什麽樣的人?你給我說清楚她是什麽樣的人?”


  紀溪大概是知道說話得罪了我,便不再說什麽了。


  我卻孜孜不倦的說個不停,“紀揚東,她雖然不是我們紀家的人,但是她從小和我們一起長大,沒有親情也有友情。更合況你從小就和紀揚東有著相同的遭遇你對她就算沒有友情也總該有同情吧,就算你對她沒有同情,你對我總該有點同情吧,我現在這個樣子真的很難受,我現在是生不如死。難道你還想讓我備受這讓人羞恥的病痛煎熬嗎?我再也不想活受罪了。你明白嗎?”


  “我知道你苦!”


  “你永遠都不會知道,因為苦的那個人永遠都不是你。”


  “你錯了。我懂那種感覺,那種備受心靈煎熬的感覺我比任何人都清楚,都深刻。爸,我需要和紀繁星單獨談談,請您先出去。”


  二伯看看我又看看紀溪,莫名其妙的搖著頭離開了。


  我看著對麵沉默不做聲的紀溪,我笑笑。“說吧,說說你這深刻的感覺。怎麽樣?”


  “你知道嗎?有一件事情讓我煎熬了許久。”


  “什麽事情?”


  “從你有第一個女朋友的時候,我就意識到我和你之間出了大事兒。”


  我的心咯噔一下,一種不祥的預感讓我不能直視紀溪的眼睛,我默默的低下頭,眼睛盯著自己手上那副閃亮亮又冰冷的手銬。


  “就算我想千方百計的回避你,但是我始終無法弄清楚自己對你到底是什麽樣的感覺。你應該是知道的吧,那種感情早就超越了姐弟之間的感情。不,你應該是不懂的,不然你不會傷我這麽深。”


  最終紀溪還是引爆了我們之間的炸彈,實在是危險。


  剛打算抬頭去看看紀溪的反應,卻被紀溪那猛然的抬頭弄得淬不及防,又慌慌張張的低下了頭。


  紀溪說,“紀繁星,我不明白為什麽這個世界上最好的三個男人,一個是我的爺爺,另一個是我的爸爸,還有一個為什麽還要是我的弟弟。我不知道我為什麽在和每個男人交往的時候都能在他們的身上看到你的影子,為什麽和你比起來,他們顯得那麽的遜色。你讓我怎麽辦?”


  我不說話,隻是默默的擦著這一頭的冷汗。


  “先前聽家裏的人說家裏的孩子們有一個不是我們紀家的人,那個時候我很堅定的人為那個人不是你就是我,所以我對你過分的溫柔了,當知道那個人是紀揚東的時候我對你已經不能自拔了,我意識到我們之間再也回不到單純的姐弟關係了。後來眼睜睜的看著你和夏秋冬結婚,你也不會知道我當時是什麽樣的感覺。”紀溪說著說著自己就開始抽泣起來了。


  我從椅子上站起來,我看著她,她也含淚望著我。她的眼神中有一種等待,那種等待中還含有一絲的期待和希望。


  我看著她,我不知道我該說些什麽,緊咬的嘴唇讓我害怕自己會流出身體裏肮髒的血液。自從生了病以後,我再也不能隨便拿自己的身體發泄憤怒或者是悲傷這樣強烈的情緒了,就連死也不敢考慮割腕這樣的行為了。


  我看著紀溪,我感覺自己的嘴唇快要被自己咬破了

  最終我還是什麽都沒有說,隻是默默的離開了休息室。在我看到沈漱的那一瞬間我才鬆開緊咬的雙唇,我說,“帶我走,帶我去審訊室。”


  沈漱狐疑的看著我,她不知道我和紀溪之間發生了多麽大的事情。可是二伯不一樣,自己的女兒,有什麽樣的心思他可是一清二楚。他一臉擔憂的看著我,而我也隻是淡淡的說了一句,“二伯,看現在的這個樣子,我是非死不可了。您知道嗎?原來我真的是不應該活著的。您就算現在讓我活下去,我也不知道我該怎麽樣去麵對這亂糟糟的生活了,還是死了的好。”


  “繁星,你別這麽說。”二伯痛苦的說道。


  我衝二伯慘淡一下然後和沈漱向審訊室走去。


  我來到審訊室,接著上次的話題繼續說了下去。


  “紀伯是你殺的,你的犯罪動機是什麽?”周警官一臉嚴肅的說。


  “我的殺人動機有很多。我從小就看不慣紀伯對我姐姐還有大媽施暴,我也看不慣他那副一天到晚的混蛋樣兒。他不但一天到晚的惦記著我家這座祖傳的大宅子,還貪得無厭的惦記著那本老字典。那本老字典是爺爺的心愛之物,他就誤會那是個價值連城的寶貝,他企圖多次盜取我爺爺的那本老字典。”


  “就這些?”


  我笑道,“怎麽可能就這些?就這些也值得我殺他?我當然是有千萬個理由要殺死他的。”


  “少廢話,快說。”


  “紀伯好賭,總是一天到晚的在外麵錢一屁股的債。他總是向我姐姐紀揚東要錢還債,她甚至還為了錢把我姐姐嫁給了一個醜八怪。爺爺死的那天他沒有參加爺爺的葬禮,反而千方百計的和田琴聯手偷我爺爺的那本老字典。”


  “田琴是誰?”做筆錄的小女警問道。


  “田琴是紀明的老婆。”我無奈的說。


  “紀明又是你什麽人?”


  我沉默不語,沈漱無奈的說,“紀明是他的父親。”


  我冷笑一聲。


  周警官無奈的說,“繼續吧。”


  “然後我在製止他的時候和紀伯大打出手。自那以後紀伯就和田琴苟苟且且的,他們我看的出來他們一直在算計著我們家的房子,然後我就把田琴趕了出去,為此田琴懷恨在心。在我的家人和我之間挑撥,讓我與家人失和,我被迫離開的紀家大院兒,住到了老教堂東區的小院兒裏。後來我因病住進田琴的病院,田琴就趁機給我注射了醫院裏艾滋病患者的血液。在我發病後,田琴和我說這都是她和紀伯的主意,這讓我怒火中燒,我越發的想要除掉她和我紀伯。”


  “所以你就殺了你的大伯?”


  “不是的。他再怎麽說都是我的大伯,我對他還不忍下手,即使我恨透了他。但是我始終還是忍著的。”


  “那你後來為什麽殺了他?”


  “我的紀伯和我的大媽離婚後,我就把大媽接到老教堂東區的小院兒去了,後來在律師宣讀我爺爺的遺囑之後,我就名正言順的回到了紀家,因為我是新的戶主。大媽在知道我得了艾滋病以後,也搬回紀家來照顧我。我的大伯屁股後麵欠了很多的債,他一直在外麵吃喝玩樂。後來他突然回來了,和我的大媽起了爭執。”


  “然後你就殺了他?”

上一章目录+书签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