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超出凡俗的眼光和胸懷

  米沁的考試成績是全縣最好的。公布出來後，所有的人都羨慕她。她自己也懵懵懂懂，不知道那天是不是真去考試了，這成績是不是上麵弄錯了。但母親後來給她講了全部過程，講得具體而有趣，自己也仿佛有點印像，證明確有其事，這才放心。 人事部門來人調查了，找學校好些人談話，還找了大隊常支書，雖然問的是米沁在學校裏的表現，但也不露聲色地問及了她有沒有神經不正常的現象。大家都不明白調查人員為什麽要提及這個問題，便回憶米老師一貫的表現，覺得這個問題提得有點可笑，一致證實米老師神誌清醒得很，教出來的學生相當不錯，一些家長還千方百計要把子女塞到米老師班上去呢。 調查人員不放心，還親自找米沁談話，用些言不由衷的話從各方麵試探，發現這個民辦教師不僅精神正常，還是個很難得的教育人才。 人事部門是聽了監考老師的反映才派人的。監考老師從女性的敏感出發，講出米沁當時的情況是動了感情的，說這個姑娘是個人才，可能大腦受了某種刺激才出現了異常。 調查人員當時就否定了女監考老師的反映。調查結束後，隻把考場裏的情況對大隊常支書講了。常支書也莫名其妙。 常支書找到老米，講了調查人員的反映。老米驚呆了，生怕事情真相暴露，女兒轉正的事打了水漂，便急忙打聽大家對這事的說法。常支書安慰老米不要擔心，大家都否認米沁有什麽神經失常。 “真是豈有此理，無中生有，雞蛋裏麵挑骨頭。我查出來是哪個搗亂，非處理不可！”常支書忍不住罵起來。他畢竟是官場人物，把各種可能性都分析了，覺得必定是那兩個沒有占到指標的民辦教師造的謠。他打算查查，為什麽平白無故破壞人家姑娘的名譽。 老米認為時機到了，這時候不說也不行了，事情的結果如何，就聽天由命吧。於是，老米把女兒生病之後落下的毛病，詳詳細細講給常支書聽。常支書像聽天方夜譚，墜入五裏霧中，確實覺得事情蹊蹺，但是想想這麽幾年來，除了老米一家人以及王醫生，竟然沒有另外的人知道；特別是米沁的書教得好，是眾所周知的事實，哪裏像個神誌有毛病的人哩。 常支書就肯定地說，米沁不算神經失常，相反是個人才；至於那個毛病有什麽關係，隻要結了婚，有了家，思想穩定了，自然就好了。並且當即向老米表了態，他決不會因為這一點而嫌棄姑娘，隻要姑娘看得上他的兒子，米沁就算他的兒媳婦了。 常支書的話說得老米鼻子一酸，眼睛就紅了。多少個日日夜夜，老米憂慮的就是這一點，如今常支書表了這個態，等於從他的胸膛上搬開了一塊千斤的大石，感動得手腳都找不到合適的地方，連忙拉著常支書的手朝家裏走。他要和未來的親家一醉方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