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調查三
“現在的問題就是,狼牌究竟是以什麽樣的方式讓牛西失去抵抗力的?最常見的就是暈厥後捆縛手腳,可是,現在的情況並非如此。”
閻光海俯下身,仔細檢查著牛西的手腕和腳腕,確認沒有繩索捆縛的痕跡。
方瑤脫口而出:“安眠藥,或者是高純乙yi醚,我想都不用想,聰明的崔越之為狼牌殺人提供了‘樣本’。”
閻光海又檢查了牛西屍體的嘴角,胸前,以及屍體附近的魔術箱底板:“並沒有白色的晶痕出現,證明並非是乙yi醚,否則這些地方不可能什麽‘證據’都留不下。”
方瑤說:“那換言之,就是牛西服用了安眠藥,但牛西不會主動去吃下安眠藥的。”
“所以說,在牛西自願情況下,或者沒有防備的情況下,狼牌‘喂給了’他,將安眠藥順利送進了他的胃裏。”
閻光海輕皺眉頭:“這下可就難了,我們的推測雖然大體上沒有問題,但沒有解剖屍體分析數據,如何得知他吃下了安眠藥?”
“暫時不說我們之中沒有任何人可以做到解剖屍體這種程度,而且退一萬步講,如果有了如此專業的偵緝手段,我們也就不用那麽辛苦了。”
“神秘人,幕後boss,都不可能給我們提供幫助,於是,‘安眠藥論’隻能是一個假說,雖然它十分接近真相。”
方瑤突然像抓住了什麽靈感似的:“讓我想想,暫定牛西服用了安眠藥,所以這一整套狼牌的行凶過程是”
她雙眸靈光流轉,開始進行縝密的邏輯推理:首先,狼牌將牛西在昨天晚上或者今天淩晨深夜時分騙進了魔術箱?
知道魔術箱存在的,先排除意外因素,恐怕隻有“那兩個人”了。
而且,依照牛西的秉性來說,“那個人”嫌疑更大一些。
騙進了魔術箱的牛西,脫光了全身,然後,狼牌開始提供一些刺激的服務,讓牛西興奮。
兩人激情的過程中,可能通過接吻或者其它刺激的方式,狼牌順利將安眠藥送進了牛西的肚子裏。
接下來,等待藥效起作用,牛西昏睡。
然後便是偷甲蟲,我覺得很有可能是弄暈牛西之後把甲蟲偷到的,因為趙婷保不齊會在零點之前隨時出現在生物室。
當然,這隻是建立在“那個人”,也就是伊麗莎白的狼牌邏輯基礎上。
另一種假設,就是趙婷發現了魔術箱,作案過程同理,然後自己取了甲蟲。
總而言之,甲蟲是精心挑選過的,因為若是有毒的蟲子和動物,反而更加暴露了趙婷是“唯一可能行凶”的人?
也不對,伊麗莎白也有可能冒險選取以色列金蠍等毒物,可是,事實證明甲蟲的破壞力和瘋狂程度更勝一籌!
總之,三隻頂尖的肉食性甲蟲——大王虎甲,以及破壞力堪稱蟲中之最的甲蟲——巴拉望巨扁,這兩者被挑選中了。
按照知識方麵的儲備來說,趙婷可以被認為是百分之百的“凶器甄別”候選人。
聯合作案?不無可能,但這一層邏輯先擱置一邊,因為誰是狼牌誰是助攻人,兩套邏輯都說得通,情況更加複雜了。
趙婷是狼牌,那麽甲蟲就是“隨時準備就緒”,如果伊麗莎白是狼牌,那麽甲蟲就是淩晨時分被偷的。
於是乎,“凶器就位”,狼牌又使用了另一種“凶器”,那就是膠體液體,這種淡黃色的粘液,能夠讓甲蟲食欲大增的食糧。
以食欲去刺激,並提升甲蟲的凶暴程度,很像是趙婷的“神之一手”,如果是趙婷,她絕對可以做到這一點。
如果是伊麗莎白,她是從哪裏得知的這種情報呢?難道她是有意無意間從趙婷那裏刺探得到的?
總之,有了情報的話,伊麗莎白做到這一步,也不是不可能。
牛西還在深度睡眠之中,伊麗莎白已經在喉部,頸部動脈,以及有可能的幾處動脈都塗抹上了膠體粘液。
然後就是有請“凶器出場了”。事實證明,巴拉望巨扁主動破壞了牛西的關鍵部位,而大王虎甲則進行不規則啃咬。
狼牌與此同時,迅速開啟了豎向夾板,並安置了橫向夾板,這樣就可以把甲蟲連同因為劇痛而清醒過來的牛西一同“控製”在狹小空間內。
這也就解釋了牛西初被發現時,那種扭曲的姿態,以及死不瞑目的絕望眼神,到底是怎麽回事了。
狹小的空間內,牛西甚至站不起身,就被甲蟲活活咬死!
這就是牛西死亡的真相。
他一定很快就死亡了,因為還保持著敏感部位的興奮狀態,也就是說,他沒有時間冷靜下來。
當然,怎麽可能冷靜得下來,全身的劇痛,血液的快速大量的流失,生命急速消逝的狀況我是牛西的話,不敢想象這是何種“人間地獄”!
牛西就是這樣慘死的。
一路推理思考下來,種種環節終於銜接了起來,方瑤睜開了智慧的眼眸,深呼吸了一番,把這一連串精妙推理告訴了閻光海。
閻光海聽聞,拍案叫絕:“聽起來很魔幻,但每一個細節都解釋得非常合理,如果是我,想不到這麽細致的過程。小瑤,妳越來越了不起了!”
方瑤的眼神閃爍出悲傷:“可是,牛西死得也太慘了”
“這種死法,若說是神秘人的處刑環節還差不多,但確確實實是在‘黑暗’過程中,狼牌一手釀成的。”
“這一次的狼牌,從行凶邏輯之複雜,事前事後行為做法的滴水不漏,可以看出是一個不同於以往任何狼牌的可怕家夥!”
閻光海說:“對,我們即便很困難地推理出了全部過程,我也相信這過程與真相幾乎沒有差別,可是,那兩位嫌疑人就‘明明白白’站在那裏,我們卻無可奈何。”
“沒有決定性的證據,這一下可就難了。”
方瑤若有所思:“不過,你還記不記得昨天趙婷喃喃自語的內容?”
閻光海搖了搖頭,她接著說:“當著我的麵喃喃自語,趙婷她不怕露出破綻麽?尤其是一貫對我相當警惕的那個天才蘿莉。”
閻光海眼神堅定了起來:“所以,小瑤妳想把趙婷作為突破口。”
方瑤說:“至少趙婷有‘舉棋不定’的可能性,麵對伊麗莎白,我說實話沒什麽自信,因為我無論做什麽,都好似一拳打在棉花上。”
閻光海拉住了方瑤的手:“很好,事不宜遲,我們現在立刻行動。”
方瑤小心肝突然抖動了一下,俏臉微紅:“光海,我”
閻光海微笑著的側臉說明了一切:“我可不會鬆手。”
方瑤臉漲紅的速度如火箭升空一般:“別欺負我呀”
一前一後,閻光海拉著方瑤的手剛走出棋牌室,就見許嶽人和秦蘭芷匆匆趕來。
秦蘭芷還吊著那被大王虎甲弄傷手掌的手臂,行動有些不便。
許嶽人一臉不可思議:“剛才我們收到了神秘人的郵件,說是狼牌受不了良心的譴責,決定在大家的見證下在室內遊樂場當眾自殺!”
秦蘭芷則瞥見了“難得一見”的一幕:“閻光海,你的手”
方瑤趕忙把手撤了回來,趁閻光海不備,回到了“安全位置”:“沒什麽,我們快去看一看吧!”
閻光海倒是表情泰然自若,為求謹慎,還是檢查了一下平板電腦:“剛才調查太過投入了,忘記查看。”
方瑤也看了一眼所謂的郵件,內容與許嶽人所說大致無誤。
“絕命遊戲,又要上演一出匪夷所思的喪心病狂了麽”方瑤內心不好的預感停止不住地滋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