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調查（六）

  “然後，在交接試管的時候，我聽見了音樂廳傳來的隱約的鋼琴聲。我們是在北方廊道診所門口附近完成的交接。”


  秦蘭芷的話，徹底“證實”了趙婷的話。二人互證，同時也說明了音樂廳在16點時分依然有琴音響起！


  方瑤腦海突然有了一絲靈感，立刻不再辯駁，趕忙將思路集中：奪命琴音一直存在，難道真的在短短半小時左右，凶手殺害了蕭瑟？


  這個時間差是如何精準把握的？


  為什麽音樂廳的空調要開暖氣？

  因為凶手一定要掩蓋殺人時間！


  障眼法！證明蕭瑟在案發前不久還活著的一係列證據，一定是凶手巧妙安排的障眼法！


  想到這裏，方瑤反而堅定了信心，她絕不可以屈服！


  趙婷用虛假到無以複加的微笑麵對方瑤：“方~瑤~嘻嘻嘻，這一下妳逃不掉了呢，隻有出現在音樂廳內的妳才是唯一的嫌疑人。不如現在就讓我稱妳一聲‘凶手’姐姐？”


  許嶽人也很失望，但他還是不能放棄。


  今天碰到的一係列掣肘的事情；方瑤的塑料袋變成了楚瑩的塑料袋；琴聲一直不間斷，直到朱邵和王琪媛發現蕭瑟的屍體與昏睡的方瑤無聲無息出現在現場


  無論如何，他都堅信，這一定是個陰謀！


  “這樣吧，證言也搜集得差不多了，但為了公平，還是希望能夠確保現場二次調查的細致，無論如何，等結果出來再說吧。”


  就這樣，案情不再討論，除了許嶽人和閻光海之外，眾人都把方瑤定義為了“凶手”。但現場調查還是極為認真的，朱邵和章慧心都屬於眼睛裏揉不了沙子的人，又進行了一遍除了屍體周邊的調查之後，結果如初


  現場隻遺留了出現在後排席位的方瑤的平板電腦！

  “看來一切都水落石出了，殺人凶手，方瑤小姐~”李俊帶著滿意的笑容，撇了一句，率先離開了。


  陸陸續續地，王琪媛，秦蘭芷，趙婷，牛西和楚瑩都相繼離開，他們已經用了“妳是凶手”的眼神對待方瑤。


  崔越之搖了搖頭，遺憾地對方瑤說：“我真的不希望是妳，如果可以的話明天就是訣別的日子了。”


  方瑤坦然：“一切還未定，我不是凶手，就一定能找出證據證明我的清白。”


  當然，這句話還是有點綿軟無力。她知道自己不是凶手，事實上也確實不是。


  然而裁判公投是一個集體投票行為，別人認定了她是凶手，就會把票投給她。


  這就是裁判公投的殘酷，她半隻腳已經踏入了棺材。


  隨著崔越之離開，現場還留下來了朱邵，章慧心，施泰因，宋夢佳，伊麗莎白，“公主”以及她的兩位“騎士”。


  方瑤看了看這些還留下的人，莫名有些想哭。即便“鐵證如山”，這些人也依舊對留了下來。


  兩位“騎士”自不必說，其他的人，她深深記住了他們的麵孔。這些人，是她必須要感激和爭取的人。


  朱邵說：“仔細想想，是挺詭異的。方瑤妳確實不是那種把我的話當做耳邊風，又不尊重我做的飯的人。也許還有什麽是我們沒有料想到的。”


  章慧心扶了扶眼鏡：“方瑤妳沒法做到正麵直接讓蕭瑟無抵抗被殺，所以我還要再看看。”


  施泰因說：“如果到最後也不能證明方瑤小姐妳是無辜的那麽也沒關係，我並不認為妳是一個十惡不赦的人。”


  宋夢佳磨蹭了半天，尷尬地說：“我是妳讓我認識到了什麽叫‘絕命遊戲’，算是‘感謝’吧方瑤，我也不認為妳是凶手，隻是直覺啦！”


  伊麗莎白說：“找不到新的證據，我會親自把妳送到絞刑架上。如果凶手另有其人，把凶手揪出來，把票投正確，是我必須做的。”


  許嶽人很欣慰：“謝謝留下來的大家，還願意相信方瑤。”


  閻光海則用最認真嚴肅的神情，以最嚴正的口吻，對眾人說：“我閻光海一定會找到真凶，說到做到！”


  就這樣，眾人案情分析討論之中，由於這些人對方瑤的敵意相對小一些，在伊麗莎白的監督之下，方瑤和閻光海開始進行三次調查。


  首先是平板電腦，方瑤接過了它，發現一股沙土的觸感，屏幕也有些髒。


  她用鼻子聞了聞：“還帶著淡淡的泥土香氣，並不是灰塵。在人性別墅之中，隻有‘那個地方’才會出現如此特征。”


  隨後，她又開始親自調查現場，觀眾席正如之前章慧心等人的調查那般，沒有任何“蛛絲馬跡”可尋。


  接下來就是鋼琴周圍和屍體。章慧心的屍體檢驗是相對準確客觀的，為了仔細調查，方瑤還是請閻光海在伊麗莎白的監督下進行二次屍檢。


  “結果就如同章慧心說的那樣，一刀斃命，出刀是斜向上的角度，正常的刺殺應該是平行或者向下一定角度，因為斜向上偏角很不好發力。所以有一定自殺的可能性。”


  說罷，閻光海為求謹慎，仔細查看了蕭瑟被刀身穿透的中山裝和內衣背心：“布料沒有多餘撕扯，刀法幹脆利落。”


  不過，緊接著他卻發現，死者側腰兩肋位置，出現了兩道斜上條形血跡，斜上交匯在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