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睡前故事
冷溢城像是沒聽清她說什麽似的,抬起頭望著她,冰冷的眸子,不帶一絲情緒。
“你說什麽?”冷溢城開口問道。
宮夏也不再怕他,抬起頭,與他對峙著:“我問你,我對於你來說,到底是什麽?愛人,肯定不是;床伴?還是隻是一個炮友?”
對於宮夏來說,炮友連床伴都不算,炮友炮友,約完炮之後,就沒有了任何交流;床伴,兩人約完之後,至少還有一絲溫存……
冷溢城看著她的淚眼,心驀地揪緊,有些酸澀的疼痛。“過來。”
宮夏搖著頭,眼淚不斷地掉落。那淚水撒得,像是每一顆都掉落在冷溢城的心坎上,燙得他的心,抽痛著。
“我不過去了。”宮夏抬起頭,淚水還在紅色眼眶中流連,“你好紅啊休息吧,我先出去了。”說著,抬腳就走。
“如果你想雷子再上來一次的話。”冷溢城威脅的話,突然在耳邊炸開。
宮夏頓了頓,想了想雷子那性格,怕是自己剛進房間,就被他帶回來了。
她站在冷溢城床前,深吸了一口氣:“冷溢城,你到底要我怎樣?”我還能夠怎樣?
“過來。”冷溢城不說其他的,一直重複著這句“過來”。
宮夏到底還是顧忌著他身上有傷,不敢反抗,生怕他一個脾氣上來,直接就下了床,不繼續躺著。
她往前了兩步,站在了他伸手能夠夠到的地方。
冷溢城直接伸手,把她慣到了自己懷裏,狠狠地按住她的背,阻止她直起身來。
宮夏再一次哭了:這個男人,明明對這個身體的主人,應該是喜歡的吧?可是喜歡,為什麽還要互相折磨呢?
她伸出手,抱住了冷溢城:這個男人,到底想要怎樣呢?
兩人就這麽靜靜地互相擁抱著,誰也不說話,隻聽得到彼此的心跳聲。
等得宮夏這個姿勢真的累了,一屁股坐在床沿的時候,她才尷尬地笑了兩聲:“我回去睡覺了。”
“萬一我半夜要喝水呢?”冷溢城看著她,不悲不喜。
“那我給你去倒杯水,放在你床頭。”宮夏依然笑著,像是剛剛淩麗琴那個插曲不存在一般。
可是,這樣的笑容,讓冷溢城看著心疼。他伸出手,擦了擦宮夏還未幹涸的眼淚。
“涼了。”
宮夏這下開始較勁了:“你不是要喝涼的嗎?”
冷溢城瞪著她,又不說話了。
宮夏噎他的目的已經達到了,便也不再說什麽:“我洗個澡再過來,你先準備休息吧。”
冷溢城雖然沒有答應,但是宮夏知道,他答應了。
——試問,他不答應,他還能咋地?
宮夏再次穿上睡衣走來,冷溢城的眼神再次像是502膠水一樣,緊緊地黏在了宮夏的身上。
在洗澡的時候,宮夏也想過他們的關係:之前一直想著,不要去想那個名分,當個炮友什麽的也挺好的啊!至少在這一方麵,冷溢城沒有什麽好挑剔的。
那就不要想吧,等那冷溢城玩膩了,自己便也解脫了嗎?
——隻是到那個時候,自己能不能跳脫出來,那就不一定了……
——過好當下就好,為什麽,要去想那麽久遠的事情呢?
“該睡了該睡了!”宮夏說著,看著冷溢城往旁邊挪了挪,給自己挪出了個地方,便自然而然地躺了過去,“我熄燈了啊!”
冷溢城看著她放在開關上的手,認真地說了一句:“我睡不著。”
宮夏看著他:“大晚上的,你跟我說睡不著?誰讓你白天睡那麽多!”
冷溢城看著她,不說話。
宮夏在他的眼神中,敗下陣來:好像,好像是她自己讓他多睡覺的……真特麽失策啊!
“那你想做什麽?”宮夏偏過頭,看著似乎在鬧著小性子的冷溢城。
“《littleprince》。”說著,他從床頭櫃的抽屜中,拿出了一本書,正是他之前看的那本。
宮夏從他手上接過,目瞪口呆。“然後呢?你自己看啊,你拿給我做什麽?”
“動完手術不能夠這樣看書,你不知道?”冷溢城反問道。
這特麽一下子就非常尷尬了。
宮夏翻開書,正好翻到他夾著書簽的地方:“你不會是,讓我給你念吧?”
冷溢城看著她,什麽都沒說,目光灼灼。這意思很明顯啊!
得了,這又是自己自作孽了。宮夏歎了口氣,開始看著裏麵的字母。
——是,裏麵的字母都認識,可是拚在一起,她就完全不認識好嘛!這這這,怎這麽念啊……
宮夏看了看好整以暇的冷溢城,咽了咽口水,開始誦讀這個故事。
“到了哪裏?”
冷溢城把她的書扳過來,指著書上的某一段,又扭過頭去,似乎在等待著宮夏開口。
——這確定不是在逗我?
宮夏看著那一段:特麽第一個單詞就不會念啊!
“tra……tra……”宮夏看了看一旁扭過頭閉上眼睛的冷溢城,“誒,這個單詞怎麽念?我真的就這一個不會!”
冷溢城睜開眼睛的同時,似乎歎了一口氣,湊過來看了:“traveling。”純正的美式發音,讓宮夏不禁大呼佩服。
都說男生文科不好,這特麽誰說的啊!宮夏看著再次扭過頭去的冷溢城,開始念:“travelihe……這啥玩意兒啊!”宮夏生氣了,她火冒三丈地看著冷溢城,“我不要念了,一句話有兩個單詞不認識!”她合起書,丟到一旁,雙手環胸,自己在那裏生悶氣。
在大學的時候,宮夏的英文就不好。真的是那種爛到掉渣的差。每次考試,都是冷溢城在考前,讓她突擊複習,她才能從及格線上低空飄過的,若是沒有冷溢城,怕是她連畢業都難。
冷溢城回頭,看著嘟著嘴的宮夏:真的是跟之前一模一樣,連懊惱的樣子都一樣。他坐起身,拿過床頭的書,翻開那一頁。
宮夏立即阻止:“誒,你不是不能看嗎!”她把書按下。
冷溢城回頭,淡定地撥開她的手:“就一段。”說著,便開始念了起來。
Travelihelittleprince,whoseesagardehousandroses,isoverewithastoandsadness,ashesidershisroseisuheuhattimeafoxappears.Thefox,whotellthelittleprihemeaame”,beeshisimetosayfarewell,thefoxmakeshimknowthathisroseisuniquebecausesheishisroseandtamedbyhim.Fromthatthelittleprireasurefriendshipandberespoohisrose.
《詞語大意:小王子在地球上旅行,他把五千朵玫瑰的花園,是克服驚訝和悲傷,因為他認為他的玫瑰在宇宙中是獨一無二的。當時,一隻狐狸出現了。狐狸,他告訴小王子“馴服”這個詞的意義,成為他的新朋友。說再見的時候,狐狸讓他知道他的玫瑰是獨一無二的,因為她是他的玫瑰和馴服他。從小王子開始珍惜友誼,負責他的玫瑰//
冷溢城的聲音很好聽,低沉,完全不輸當紅的一個被稱作“低音炮小王子”的演員。
宮夏雖然聽不懂,但是也慢慢沉溺在他的聲音當中。
明明說好的隻念一段,可是冷溢城卻是一口氣,把這個故事念完。原本就不是很長的故事,但是當冷溢城念完的時候,在看宮夏,卻是傳來了陣陣鼾聲.
累了一天的宮夏,還是睡著了。
冷溢城望著暖黃色燈下安詳著睡著的宮夏,那長長的睫毛,像是一隻蝴蝶一般,停在她的眼睛上,隨著她的呼吸,輕輕顫抖著自己的翅膀。冷溢城低下身去,吻在了她的額頭上。
之前,兩個人睡在一起的時候,宮夏一下子被嚇醒,因此那個鬧鈴也沒有派上很大的作用,而這一次,這鬧鈴讓冷溢城明白,宮夏有多麽嚴重的拖延症。
早上八點要起床,她的鬧鈴,從七點半開始,每十分鍾響一次,一直要到八點十分才肯起床。
冷溢城被她的鬧鈴吵得腦袋疼,等到八點十分的鬧鈴響了,宮夏才慢悠悠地去浴室開始刷牙洗臉,那迷蒙的眼神,顯然還是沒睡醒。
等到宮夏把牙刷塞進嘴裏,開始刷牙的時候,她似乎才發現,這牙膏貌似跟自己昨天用的味道不一樣,而且……這牙刷好像不是她的!!!
excuseme?
宮夏看了看手中的牙刷,又看了看昨晚因為晚睡而現在也在賴床的冷溢城,果斷地把手中的牙刷丟進了垃圾桶,隨後也不管自己滿嘴的泡沫,就想往自己的房間走去。
等她洗漱完畢再次回到冷溢城的房間時,那家庭醫生已經給冷溢城換好藥了。
“醫生,他那個傷口怎麽樣?”宮夏站在門口,關心地問著。
“沒什麽大礙,但是還是要好好養著。”醫生收拾好醫藥箱,站起身來就走要走。
“你那麽早起來做什麽?”冷溢城回頭看著宮夏。
“誒,我昨天難道沒跟你說嗎?你是腦子也受了傷,我昨天說過我今天要上班的啊!真是智障一個!”宮夏走過去,拿過自己的手機,在冷溢城還要說些什麽的時候,迅速離開現場。恐怕在遲一秒,迎來的就是冷宜城的毒蛇炮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