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我到底算什麽
晚上,冷溢城再次被灌了一碗烏魚湯,去了兩次廁所之後,安靜了下來。
“不喝烏魚湯了。”冷溢城閉著眼睛,皺著眉頭,氣勢不減。
宮夏正在收拾東西,讓劉媽帶回去。
劉媽看著冷溢城這個樣子,也有些恐懼,不說什麽,等著宮夏把東西送到自己手中,好離開這個房間。
——跟自家少爺相處這麽多年,她還是覺得有些壓抑。
“不可以!”宮夏把最後一隻碗放到劉媽手中,跟劉媽交代了兩句之後,又轉向冷溢城,“也行,烏骨雞湯行不行?”
冷溢城瞪大了眼睛:“我沒生孩子!”
那氣鼓鼓的樣子,倒是讓老看他冷臉的宮夏笑得停不下來,並且在心中暗下決心,下次有這種表情,立馬掏出手機拍照片,管他同不同意。
宮夏坐在床邊,彈了彈他的腦門兒:“誰告訴你,隻有生孩子才能吃烏骨雞湯的?”
冷溢城感受著她的發尾掃在自己臉上的刺癢,慢慢抬起頭來:宮夏笑著,原本有些寡淡的臉,變得鮮活起來,而且可以說得上是“美”了,她的笑容像是在燈光下能夠發光一樣,而且逆光的角度,讓他覺得,她的頭發都在發光。
那一瞬間,他竟然看癡了。
“看什麽呢!”宮夏刮了刮他的鼻子。在她看來,這冷溢城生病了之後,便更加好玩了,做什麽都沒有還手的餘地。
“你別碰我!”冷溢城皺起眉頭,可是這個樣子,對宮夏來說,一點威懾力都沒有。
——大概,是因為沒了平常的身高壓製吧?
“就碰你,怎麽了?”宮夏起了玩鬧的心思,戳了戳他的臉頰,要是放在平常,她完全不敢開這種玩笑。
冷溢城有些生氣,轉過了臉去。“我要洗澡。”
宮夏看了看他,又看看他腿上的傷:“你這個樣子怎麽洗澡啊?忘了今天早上那麽大動靜,都裂開了,你還想咋地啊!”
“我要洗澡。”冷溢城才不管宮夏說了什麽,繼續鬧騰著。
宮夏看著他無理取鬧的樣子:“之前我受傷的時候,是可以用避孕套套著,防水,你這個腿上,怎麽套避孕套啊?”
冷溢城看著她說避孕套臉不紅氣不喘的樣子,幹瞪眼。
思索良久之後,宮夏咬了咬下唇:“要不,我給你擦擦吧,你就別動彈了。”
冷溢城依然瞪著眼睛,一副不服氣的樣子。
“你要是再這個樣子,我就讓管家來幫你了啊!”宮夏的纖纖食指,指著冷溢城。
冷溢城吃癟,最終還是選擇了妥協。
不過,說歸說,做起來,還是有些難度的,這畢竟,男女有別。而且,還是一個跟自己有過肌膚之親的男人……
宮夏再怎麽大大咧咧的,也是個女孩子,擰完毛巾就有些別扭了。從浴室到臥室,她磨蹭了大概十分鍾。等她走到臥室,冷溢城早就脫光了衣服,在等著她了。
冷溢城屬於那種標準的“穿衣顯瘦,脫衣有肉”的人,薄薄的肌肉覆蓋了一層,一點都不誇張。鎖骨,胸肌,再到下麵的八塊腹肌,然後是隱隱約約沒入睡褲的人魚線……
宮夏忍不住咽了口口水。
冷溢城看著她花癡的樣子,忍不住嗤笑一聲:“你看夠了沒有!”不過,他也有自知之明,不管是宮夏還是其他女人,確實都喜歡他的身材,但是別的女人還喜歡他的地位,他的金錢,那她呢,她是不是也一樣?
他忍不住看著她。
宮夏在他的嗤笑聲中清醒過來,撇了撇嘴,走上前去,用毛巾給他仔細擦拭著。
“毛巾涼了。”冷溢城毫不留情地戳穿。
宮夏當時擰毛巾的水,是熱的,大概是因為剛剛在那裏磨蹭太久,毛巾才涼了。可是這種事情,她怎麽可能承認呢?“才沒有!明明是溫的!”
可是嘴裏這麽說著,還是跑過去,重新給他擰了一把,回來繼續小心翼翼地給他擦拭著。
——不對啊,他受傷的是腿,手又沒事!
“不對啊!”宮夏站起身來,毛巾往他身上一甩,正好甩在了他的下腹,後者忍不住悶哼了一聲。
“你做什麽!”冷溢城很是不滿。
“你的手又沒問題,為什麽要我幫你擦!”宮夏漲紅了一張臉,把掉落在他下體的毛巾拿掉。
“我不想動,不行嗎?”冷溢城一臉理所當然,不去看宮夏漲紅的臉色。
“你!”宮夏見著這麽不要臉的,也不知道要說些什麽,隻能認命地繼續給他擦拭著。
大腿上傷口上麵一塊的血漬,都已經幹涸了,特別難擦,宮夏蹲下身子,仔細地擦著。
冷溢城被她溫柔的力道對待著,呼出的熱氣也時不時灑在他敏感地帶,惹得他有些心猿意馬。
“你傷口還疼不疼啊?”宮夏不經意地問起,可是這時候的冷溢城,已經聽不清她問了什麽了。
良久沒有得到回應的宮夏忍不住抬起頭來,想要看看他到底在做什麽,哪知道一回頭,跟顫顫巍巍半起身的小溢城麵對麵。
“臥槽!”宮夏一把把毛巾丟在他身上,站起了身,臉上也青一陣白一陣的,“冷溢城,你精蟲上腦啊你!一滴精十滴血你自己難道不知道嗎?臥槽!”她不停地報著粗口,臉上也燒了起來。
當事人冷溢城倒是很冷靜:“這是男人的正常生理反應。”
“你知不知道現在是什麽情況,你就這樣,是不是所有男人都像你這樣,隨時隨地都能夠發情啊!”宮夏毫不留情地嘲諷著。
“你可以試試。”冷溢城看著她。
“你!”宮夏氣結,“剩下的你自己擦!”
“哢噠”一聲,門突然打開了,淩麗琴踩著妖嬈的步伐進來了,身上似乎還帶著酒吧的酒氣。
“溢城,這麽穿著不怕著涼嗎?”淩麗琴看著冷溢城光裸的胸口,立即上前,拉過被子為他蓋上,手卻停留在冷溢城的胸口,不肯離開,緊接著,人也跟著跪在了床上。
這一係列的動作看得宮夏目瞪口呆:不會現在就在自己麵前上演活春宮吧?寶寶未成年啊喂!
正當她準備捂住眼睛的時候,突然聽得冷溢城清冽的聲音。
“誰讓你進來的。”聲音冰冷,毫無任何感情,跟之前和宮夏說話的聲音完全不一樣。
宮夏幹脆坐在了一旁,看著事態的發展:上午那淩麗琴被自己“淩辱”了一番,現在怕是又要被冷溢城“羞辱”了。
當著宮夏的麵,被冷溢城趕人,確實是有些丟人,淩麗琴的臉上青一陣白一陣,抹著紅色指甲油的指甲,陷入了掌心。“我……”
“要我再說一次嗎?”冷溢城的臉色越加難看,像是下一刻就要跟她動手一樣。
淩麗琴咬了咬下唇,慢慢從床上下去,站在了一旁,滿是不甘地瞪著一旁的宮夏。
宮夏聳了聳肩:跟自己完全沒關係好不好!
“誰讓你進來的?”冷溢城繼續盤問著,完全不給淩麗琴麵子。
“我、我……”
“不要以為你是我的未婚妻,就可以隨意進出我的私人空間。”冷溢城的眸子,從淩麗琴的身上掃過,後者像是被狼舔過一般,有些站不住腳。
“未婚妻”三個字,狠狠地紮在宮夏的心上。早晨也是這樣,明明告誡著自己,他是有未婚妻的人,可是還是心甘情願地照顧著他……宮夏的眼神暗淡下去,也不管他們之間的恩怨,自己站起身來,準備回自己的臥室。
“那個,那個,我先回房間了。”說著,就想要走。
“站住!”冷溢城頭都沒回,直接下達命令。
宮夏站在原地,卻是不知道,自己要不要走開了。
淩麗琴看著站在自己麵前的宮夏,心中嘀咕著:這賤人是不是故意示威,停在哪裏不好,偏偏停在自己麵前。“鳩占鵲巢。”她雙手環胸,看著眼前的宮夏,真的不知道這冷溢城到底看上了她什麽地方。
冷溢城沒有說什麽,直接拿起床頭的電話,按了幾個數字之後,隻是簡短地說了句“上來”,便掛斷了。
一時間,房間中什麽聲音都沒有了。
門再次推開的時候,雷子進來了。“主子,什麽事情?”
他還在喘著氣,像是一路跑上來的樣子。他看了看宮夏,又看了看淩麗琴,像是明白了,估計這其中一個,要被丟出去了。
“把淩小姐請下去。”雖然用了“請”字,可是冷溢城這個語氣,像是恨不得雷子把人從這邊丟下去。
“是!”主子的命令,雷子不敢違背,應了一聲之後,便衝著淩麗琴道,“淩小姐……”
淩麗琴看著床上的冷溢城,卻是什麽辦法都沒有:“溢城,我……”
“雷子!”
接收到主子信息的雷子,看向了淩麗琴:“淩小姐,請不要讓我難做。”
淩麗琴笑著:“自然不會。”說著,便優雅地離開了房間。
完成任務的雷子,也跟著淩麗琴出去了,順手帶上了門。
這下,房間裏又是一片靜寂。
“過來。”冷溢城的聲音,明顯比剛剛溫柔了許多。
可是宮夏搖了搖頭,退後了兩步。
冷溢城的眸子冷下來:“宮夏,不要我說第二遍!”
宮夏突然抬起淚眼,看著冷溢城:“冷溢城,對於你來說,我到底算是什麽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