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進入王府
“好。”風遷宿原本還想說,要代替容清紓,但聽到顧添香沐浴後,立即點頭答應容清紓的安排。
“站住!你是何人?竟敢擅入此處!”守在門口的兩個護衛,一臉的凶神惡煞,交戟攔住容清紓。
“奴婢奉命伺候顧行首沐浴。”容清紓端的托盤裏,擺放著新鮮嬌嫩的玫瑰花瓣。
“奉命?奉誰的命?我可從來沒見過你。”護衛的長戟架在容清紓脖子上,不過須臾,咽喉處便多了一道紅痕。
“原先伺候顧行首的小翠,風寒入體,杜媽媽派奴婢伺候顧行首,若是不信,大可找杜媽媽對質。隻是不知道你們耽擱了正事,到底有幾個腦袋掉的。”
“大哥,殿下派來的人馬上就要到了,我看她也沒什麽問題,若是再耽擱時間,殿下盛怒之下,你我難有活路。”另一個護衛壓低聲音耳語道。
“還磨蹭什麽,還不快進去!”護衛這才收了長戟。
容清紓進門時,一個趔趄,托盤裏的花瓣半數灑落在地,“奴婢素來膽小,方才被兩位大哥一嚇,腿腳突然發軟,現下花瓣灑落一地,耽誤了正事,也不知如何向顧行首交代。”。
“你……分明是你毛手毛腳,還如此牙尖嘴利!”說著,護衛又脾氣暴躁地將長戟指向了容清紓。
“何人在外喧嘩?”
清麗婉轉的聲音自房內飄出,兩個侍衛瞬間畢恭畢敬。
“顧行首,小翠身體抱恙,杜媽媽特意吩咐我來伺候您,誰知他們二人竟不由分說地對我橫加阻攔。”容清紓見侍衛正要出聲,立即搶先一步開口。
正所謂,先入為主。
“顧行首,我們隻是慎重起見,並……”
“如今的月舞樓都是殿下的人,此處更是布防森嚴,殿下的人馬上就要過來了,還容得你們耽擱時間。”顧添香含怒打斷侍衛的辯解之言。
“是!”
容清紓進入房內後,發現裏麵空無一人,一片昏暗。
穿過幾重帷簾後,才看到埋在水霧繚繞的浴池裏的絕色佳人。
“顧行首。”
“你是何人?”她沐浴時,不喜被人打擾,若有需要,也隻會讓小翠進來。
此刻房內隻有她一人,陡然看到如此麵生的容清紓,不由得戒備地瞪著容清紓。
“前段時日,奴婢在王府當差。”容清紓鎮定自若地將餘下的花瓣灑入浴池中。
“原來如此。”顧添香聞言,臉上浮起一抹嬌羞的紅暈,原本傾國傾城的容顏,越發明豔動人,令人春心蕩漾了。
“顧行首明白殿下的心意便好。”
“去屏風後的櫃子裏將殿下送我的石榴簇花裙取來。”
“是!”
容清紓將裙子取來之後,顧添香已然昏睡在浴池旁。
她沒有一絲意外,著上石榴簇花裙後,又給顧添香換上了自己的裙子。
“風遷宿。”
“清兒,外麵的人已經處理幹淨了。”
“風遷宿,你將顧行首送去冰嬋房內後,再潛入琛王府,隨時準備接應我。”
風遷宿為難地看向容清紓,“清兒,男女授受不親。”
容清紓頭疼地扶了扶額,這麽大一個人,她可搬不動。
忽然,她腦袋中閃過些什麽,笑著拍了拍風遷宿的肩膀,“風遷宿,事急從權,你就委屈委屈,回頭我陪你一起去給儒家聖賢賠不是。”
“那……”風遷宿一臉的為難,但最終還是狠下心道“好吧。”
言畢,不過一瞬功夫,顧添香與風遷宿皆不見蹤跡。
容清紓看著浴池內的花瓣,揚起一抹令人膽寒的笑容,又將玉瓶內的無色藥水倒入池內。
“顧行首,可準備好了?”門外傳來老嬤嬤的低聲請示。
“嗯。”容清紓戴上及地的帷帽,打開房門。
在老嬤嬤的引領下,穿過幾重深院,便看到了停在後門的雕花香車及一應隨扈侍衛,這些人對容清紓無一不是恭敬有加。
“表哥,今日的公文處理完了?這是要出宮去?”夏霽看到迎麵而來的禦顏熠,不動聲色地將兩壇佳釀藏在身後。
“從容府回來?”禦顏熠停下腳步,不答反問,看向夏霽背在身後的手,淡淡一笑。
“表哥,看你行色匆匆,定是有極其緊要之事處理,我就不耽誤表哥辦事了。”夏霽心虛地往寢宮溜去。
他白天為了逼禦顏熠一把,才放言說要娶容清紓,萬一禦顏熠將這番話聽進了心裏。
那他晚上背著禦顏熠去找容清紓,他非得扒了自己的皮,這幾日說什麽都要避著禦顏熠。
“容清紓,你連女兒紅都給了夏霽,果真是很好!”禦顏熠瞥到夏霽提在手上的酒壇時,揚起一抹苦笑。
再看時,臉上又是一如既往的溫煦潤和,恍若未曾遇到夏霽一般,繼續往宮外行去。
隨著車軲轆的轉動,約摸一炷香的功夫,便到了琛王府偏門。
“停!聖上有旨,琛王禁足府中,閉門思過。”禁軍們將容清紓的車駕團團圍住。
“大膽,皇上隻是令殿下不得出府,並未禁止他人探視。依照皇上對殿下的寵愛,不出幾日,殿下便會解禁。你們如此待殿下,你們的腦袋不想要了嗎?”禦沐琛的侍衛也不是吃素的,一個個的都拔出了長刀,直指禁軍。
“放他們進去!”禁軍們麵麵相覷,終究還是憋屈至極地放人。
“顧行首,今日殿下高興,特意為您備下了飯食。”老嬤嬤討好地將容清紓向內院引去。
“嗯。”
容清紓態度冷淡,老嬤嬤縱有千言萬語,也知趣的不再多言,隻是將容清紓領向內院。
而容清紓則是環視著四周,觀察琛王府的巡邏及布局,以便待會安全撤離此處。
“殿下,顧行首來了。”
“你們都退下,若無本王吩咐,不得打擾!”禦沐琛不耐煩地將眾人屏退,琛王府瞬間陷入一片靜謐。
“香兒,你可知,本王今日有多欣喜,本王終於得到了容家家主印鑒。如今,容家已然是本王的囊中之物了。”禦沐琛滿是如願以償的邪魅笑容。
家主印鑒?
雖然容家家主印鑒丟失,可他手中的,是真是假,還不一定呢。
禦沐琛看著近在眼前的容清紓,眼神已有幾分迷離,腳步輕浮地向容清紓走去。
當揭開帷帽之時,看著戴著輕紗的容清紓,禦沐琛起初還有幾分呆愣,手中的帷帽也因此脫落在地,但回過神來後,便是爬滿俊顏的怒意。
“琛王殿下,別來無恙。”容清紓無視怒發衝冠的禦沐琛,自顧自地坐在黃花梨木雕凳子上,提箸享用滿桌的美食。
聽著聲音,禦沐琛才反應過來,眼前冒充顧添香之人,竟是自己的宿敵容清紓,臉上的怒意更甚。
“容清紓,既然你如此鍾愛琛王府,不如留在琛王府。”禦沐琛打了一個響指,容清紓陷在鬼魅般的暗衛,設下的包圍圈之中。
“聽聞琛王殿下對顧行首盛寵有加,如今顧行首生死不明,殿下卻毫不過問
看來,所謂的盛寵,也不過如此。”容清紓冷冷掃過那些凶神惡煞的暗衛。
“女人如衣服,既然她如此無用,本王又何必費心營救。容清紓,你與其多管顧添香的閑事,還不如想想自己如何從本王手中脫身?”
“顧行首國色天香、名動天下,入幕之賓不計其數,其中不乏朝中權貴,耳鬢廝磨之際,想必是無話不談。琛王殿下少了一位紅顏知己,或許不會在意。”
“但顧行首可是琛王殿下精心培養的棋子,專門為殿下打探情報,為殿下與朝臣結交牽橋搭線。如今折在我的手裏,若說琛王殿下不心疼,我都不信。”容清紓毫不吝惜地用石榴簇花裙衣袖擦拭嘴角的油漬。
“容清紓,你以為挾持了她,便能從本王手中脫身麽,真是異想天開。”禦沐琛匯聚內力,猛地對著食桌出掌,上好的黃花梨木便發出碎裂之聲。
而後,食桌如蟲蛀之木一般,粉碎一地,珍肴美饌也雜然無章地摔落在地,當真是杯盤狼籍。
“噗——”容清紓被暗衛們團團圍住,動彈不得,淩厲的掌風波及開來時,她根本無處躲閃,因承受不住霸道的掌風,嘴角滲出一抹豔紅刺目的血流。
“琛王殿下不願我享用府中佳肴,直說便是,何必如此糟蹋。”容清紓若無其事地拭去嘴角汙血。
“將容清紓押入王府水牢,好好招待。”禦沐琛恨不得容清紓立即便能在他眼前消失,語氣極其不耐煩。
“琛王殿下將顧行首視為草芥,難道連自己的生死都置之不理了麽?”容清紓知道自己躲不過,索性任由暗衛擒住自己。
“笑話,你自己都落在本王手中,插翅難逃,還想奈何本王,簡直是滑天下之大稽。”禦沐琛幾乎笑得前俯後仰。
“那可未必。”容清紓笑得意味不明。
“本王……容清紓……你……究竟對本王……做了什麽?”禦沐琛樂極生悲,痛苦不堪地緊捂著肚子,麵容猙獰扭曲,布滿了細密的汗珠。
“殿下!”一半的暗衛奔向禦沐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