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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1章 真相如此簡單

  “後來,我回老家相親,看中你媽。我沒告訴她我是有錢人家傭人,媒人也說我是做小生意的。後來,要和你媽結婚,我便辭職,用以前攢的錢買了貨車,自己跑運輸。”何國蔚抬起頭看著她,有些無奈,“誰知我辭職搬離傭人房時,在床底下發現了那封信。我怕交出這一份原信,張家人會追究三年前那封造假的信。所以我瞞了下來,帶著這個秘密離開張家。”


  何幼霖聽了,心裏十分難受。


  爸爸一直都是她心中大英雄,即使癱瘓,也覺得非常了不起。得知大英雄過去的卑劣,毀了一個無辜小女孩回家的可能性,真的猶如魚刺哽在喉嚨口。


  “那你為什麽最後又去青青孤兒院,收留了我?”她目光中隱隱閃爍著淚花,在陽光下折射出金色。


  何國蔚低頭,緩緩把目光望向了窗外,“我和你媽婚後多年,都生不出孩子。去醫院檢查了一遍又一遍。醫生都說沒問題。可真沒問題,又怎麽會沒孩子?我想了想,可能是我造孽,做了這個壞事,老天看不下去,在懲罰我。”


  “當時你媽聽說,如果領養個女孩在家,容易招弟。我不太信。我想了想,幹脆去孤兒院看看。如果張家小姑娘還在,我就領養她,把她當親生女兒一樣,彌補她。結果,我去的時候,她已經被領養了。我當時不放心,還看了看領養登記人的信息。後來查了下,這戶薛家確實不錯,我這才放寬心。”


  “所以,張澤川問你張澤霖是誰,在哪裏時。你才說是薛彩寧?”何幼霖理智地分析道。


  她家裏的人都不愛看新聞。所以,薛彩寧真實身份被揭露的事情,她估計她爸應該是到現在都還不清楚。


  “嗯。是啊。”何國蔚點了點頭。


  得到肯定,何幼霖又沉默了一陣,然後歎了一口氣說,“那既然張澤霖都被收養了,你為什麽還想著收養我?”


  “最初,是因為你的名字。”何國蔚說到這裏,忽然重重地歎了口氣,“那天,我聽見院長喊你幼霖,我覺得冥冥之中也是一種緣分。幼霖,幼霖,不也是小霖的意思嗎?後來我看見你的臉,你的眼睛,說不出的喜歡。可能就是眼緣吧。一眼相中了,便把你領養回來。結果,沒多久,你弟弟就出身了。我想,你就是我的女兒,不然,怎麽會這麽靈驗?”


  聽到這裏,何幼霖再也沒什麽疑惑了。總覺得這就是自己的命。


  無論是養父,還是譚少慕,細細算來,似乎都欠了她,而她卻深愛著他們,除了原諒,還不能追究什麽。


  她微微苦笑,決定把自己是張澤霖的事情隱瞞下來。不然,被養父知道的話,養父再麵對她這個女兒,是會愧疚死。


  而她不想這樣。


  她和他又聊了很多很多,最後弟弟都回來了,她才推車輪椅把養父帶到客廳透透風。


  一家五口,簡簡單單吃個便飯後,何幼霖便與譚少慕離開了何家。


  一路上,她把養父說的毫無保留地轉述給譚少慕,並讓她在養父母麵前保密自己是張澤霖的事。


  譚少慕一路沉默。


  他雖然點了點頭,但沉思的眉頭始終沒有展開過半分。


  一切,真的就如此簡單?

  ……


  譚政的死因,在警方的調查下,目標已經鎖定在譚政的主治醫生身上。


  第一,他是譚政的私人醫生,最有機會下手。第二,他的賬戶上的巨大的存款金額明顯與他的工作收入不符合。最後一點,隨著慢性毒素中毒的消息傳開後,他的下落就成謎了。


  而譚少慕作為最後一個和他接觸過的人,同樣暗中被警方列入懷疑對象。


  何幼霖是著急不已,知道問譚少慕也問不出什麽結果,索性自己給白昕媛打了個電話。


  她知道,這個方麵,白昕媛確實比她有用多了。


  約好時間,掛上電話,她退出金融管理授課班的視頻界麵,關了電腦就拎起包包就往約定地方趕去。


  半個小時後,夜色正濃,霓虹燈閃爍著迷人的光芒。。


  何幼霖到達西餐廳,一眼就看見靠窗位置上坐著的白昕媛點了一瓶紅酒,慢慢喝著在等她。


  白昕媛飲酒的姿勢十分的優雅,和譚少慕很相似,用言語概括,大概是人以群分。這些上層社會人士自小受到的教養使然。


  何幼霖在她對麵坐了下來,白昕媛也給她倒了一杯酒。何幼霖眼睛都不眨一下,像喝汽水一樣一口幹了。


  白昕媛蹙眉,“慕哥哥難道沒有告訴你品紅酒的正確方式嗎?”


  何幼霖看著自己手中玻璃酒杯上浮現出自己的臉龐,告訴自己不許自卑,然後抬頭朝她笑了笑,“他說,我開心就好。”


  白昕媛把酒杯一放,也不裝模作樣,直接道,“我知道你為什麽來找我。沒錯,最近我確實和慕哥哥天天在一塊,但是如果你是想問慕哥哥最近忙什麽事情,我是不會告訴你的。哈哈,看見沒有。關鍵時刻,誰才是能幫上他忙的人,慕哥哥已經認清了!”


  何幼霖沒有被她氣到,反而十分無視,徑自招呼服務生點餐。要了一份莎朗牛排,一個羅宋湯。


  等服務生離開了,她才給自己倒了一杯酒,說道,“可他隻娶他喜歡的人當老婆,而不是幫忙的人。”


  白昕媛這次氣得不輕,直接要拿包走人,“如果你找我來,是這個態度。我壓根不屑於來。何幼霖,求人要有求人的樣子!”


  何幼霖一本正經地看著她,驚訝地說,“你覺得我今天有求於你?”


  “不是嗎?”白昕媛鬆開手裏的包帶,坐回原位,“我們兩個人好像沒有好到可以共餐。你找我吃飯,無非就是想借著我打聽慕哥哥的事情。”


  何幼霖笑了笑,給她空杯倒酒說,“我隻是來謝謝你。不管你出於什麽心思,幫到了他的忙是事實。不過……”


  白昕媛聽她道謝先是一愣,後麵聽見轉折音,不禁問,“不過什麽?”


  何幼霖輕抿了一口紅酒潤嗓,盯著白昕媛漂亮的臉蛋一字一句地說,“你既然連薛彩寧買通醫生,做偽鑒定報告都知道。沒道理譚董事長的主治醫生收錢下毒的事情,你會不知道。除非,你想隱藏什麽?”


  “何幼霖,你有話可以直說。”


  何幼霖淡然一笑,“我隻是很好奇,你真的是站在少慕這一邊的嗎?薛彩寧都能因愛生恨,想出冒充我,用亂倫的事情刺激惡心我哥。難道,你就不會因愛生恨,勾結別人陷害他?”


  白昕媛那雙眼睛向來犀利,深鎖著何幼霖的臉龐,不屑一笑,“何幼霖,你電視看多了吧?我才不是薛彩寧那個蠢女人,盡做傻事!”


  何幼霖冷哼了一聲,晃著高腳杯,看杯中酒水左右搖擺,“少慕不看狗血劇,我把這句話說給他聽聽,讓他判斷下我的猜測是真是假。”


  白昕媛秀眉一揚,湊上前來說,“何姐姐,我勸你不要自取其辱。你以為你是女諸葛,給慕哥哥出謀劃策,能得他疼愛重視?呸!你都能想到的事,他會不知道?所以,你大可不必多此一舉。慕哥哥和我的事情,你沒有插手的餘地。”


  何幼霖一聽,心裏就得出了兩種可能。


  一種是白昕媛包庇的人是譚少慕。毒,是譚少慕讓人下的。


  還有一種可能是白昕媛沒有包庇,譚少慕也早就知道是那個主治醫生下的毒,換醫生的行為不過是打草驚蛇,讓這條蛇找背後的主人去。他想順藤摸瓜,摸出背後真正痛下殺手之人。結果,蛇溜了……


  當然,她肯定是傾向於向後者。


  這時候,剛好服務生上菜。


  何幼霖拿著刀叉,切了一塊牛排放進嘴裏,思忖地說,“既然如此,我姑且相信你這一回。不過,現在警方都盯著那個主治醫師,他一天不現身,少慕就多一份懷疑。你若真心要幫少慕,至少請你動用一切你能動用的人脈關係,找出那個醫生。”


  “我當然會。隻是,你以為隻要找出那個醫生就真相大白了?”白昕媛搖了搖頭,“我今天來這裏,也有一句話想告訴你。如果你真要幫慕哥哥,請你離開他。隻有你離開他了,我才會真的盡我全部的能力去幫他。不僅僅是查清譚伯伯的死,我還能用我手上的百分之十的譚氏股份幫助慕哥哥在公司徹底站穩腳跟。而我爸也會為了這個女婿,盡全力把譚江淮這人趕出譚氏。”


  何幼霖手中的刀叉一下子沒握穩,掉在地上。她不敢置信地看著白昕媛,不禁懷疑起之前那個收購譚氏股票的神秘人是不是她。


  “你哪來的股份?”


  “這,不用你管。”


  何幼霖心裏雖然驚訝,也隻是一時的,很快就收斂好情緒,直接否決道,“我是不會離開少慕的。”


  “你確定?”白昕媛輕哼一聲,“我剛剛不是還懷疑我會因愛生恨嗎?或許,也是個不錯的主意呢。你說,如果我要是注定得不到他,是不是還不如幹脆毀了他。讓你也休想得到他?我若是用我手裏的股份,站在江淮那一邊呢?我甚至還可以找出那個醫生後,讓他指認慕哥哥是下毒之人。等慕哥哥不再是譚氏的總裁了,變窮了。你這個貪慕虛榮的窮女人肯定會離開他了。對不對?”


  “不,我不會離開他。就算他再窮,我都不會。”


  白昕媛麵色一變,厲聲質問,“是,你不會。你甚至還會覺得你很偉大,對不對?但是,你不覺得你太自私了嗎?你為了把他捆在身邊,不肯犧牲自己,也要讓他身敗名裂,和你過苦日子!你本來就是過慣了苦日子的人,他和你不同。他是連餐巾紙都要買國外進口的人,和你這種低級的女人不一樣!”


  何幼霖抓著酒杯的手有些微微戰栗。


  她低頭又抿了一口,壯膽道,“即使如此,我也不會自以為成全他,說退出離開的話。我何幼霖大道理不懂,但我知道一個事情。除非譚少慕親口說,不要我。否則,我是不會離開他的。”


  白昕媛見何幼霖如此不要臉,氣得拿起酒杯,想潑她一臉,但一陣銀鈴般的笑聲從隔壁桌傳了過來……


  她眸光一轉,放下酒杯,烈焰紅唇吐出一句話話來,“我改變主意了。今晚上,我告訴你一個慕少隱瞞你很久的秘密。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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