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4章 初次交鋒
安子慶思慮再三才道:“閔郡馬,你可以說是為了自已才結這個親,可我的身上背負著太多人的期望,我雖說第一次與睛姑娘見麵,已然領教了她的厲害,以後我自當小心侍候。”閔靜元險些笑出聲,心裏暗自在想:又是一個自以為是的家夥,你以為她剛硬如刺就難纏,可知她要是麵帶微笑,溫婉軟語將人來哄,那才是真正可怕。於是這才開口道:“今夜,隻得煩惱安大人在此委屈,與我一起坐等天亮,到了明朝,陪同兩位候爺一起入宮敬見和碩明碩格格與三位爺,你切記,多留神,稍有不甚非但要禍及自身,更要害你那滿門已為苦役的家人兒,那可是真正的不妙啊!”一番話驚的安子慶隻覺渾身冷汗淋,想不到剛到蘇州,自已的行藏卻已暴露在眾人眼前,好一個性格奸刁的睛嵐姑娘,她那裏假做酒醉卻已然調動了各路人馬,各呈心計;好一個溫婉可人的雲蘿公主,知情重義可謂是演技絕佳,喜怒無常讓人難識真麵貌;好一個懂情識趣的閔公爺,處處解美人之意,那怕一言一行都了善於心;這三人已如此難纏,真不知那隱藏在幕後的和碩明珠格格又是怎樣厲害的角色,他可的多加當心。
閉上雙目,坐等天亮。而此時兩江總督府裏是驚濤海浪,福桐高坐在上首紫檀木交椅之上,臉色陰雲密布,冷冷道:“你們跟在雲姑娘身邊,已經不少日子了,學到了點什麽,說來給我聽聽。”已在外累了一天的常瑞聞言卻厭煩道:“阿瑪,我們現在是在行菀當差,整天忙的團團轉,雲姑娘向來忌諱與我們這些年輕男子打交道,不要說是我了就是二哥也是難得才能見上她一麵,我到覺的相比她的做作還是睛嵐姑娘為人實在點,她不會因為所謂的禮法而拒人於千裏之外,為了理民怨,她常會帶著我去親近百姓,這樣才讓人覺的親切。”瑞成冷冷的道:“隻有你會覺的她親切,這大清朝那個官員見了她不是提心吊膽,再說,雲姑娘必竟出生於顯赫王府門第,如今又管著行菀之中的內務與七省的政務,每天等著她處理的大小儲事繁多,她那裏有閑功夫和我們打交道,你說話可得多留心,我們當奴才豈能在背後褒貶主子,要是傳揚出去,豈不是害人又害已。
福桐聞言才正色道:“當初,你們因何要進行菀當差,說來與我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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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成正色道:“阿瑪,你要孩兒攀附豪門,非是孩兒不爭氣。隻因短短數月,已讓我看清了人情世態變幻多,孩兒自幼讀聖賢,曾經以為男尊女卑是天理。如今,才知道這世道早因那些才貌雙全的女兒家改變,我敬重雲姑娘,忠心為主子盡忠;孩兒自悔心裏不正,豈能堂堂正正立朝堂,更何況,睛姑娘的脾氣你自是該是清楚的,想打她的主意怕是會竹藍打水一場空。”福桐一雙眼睛緊盯著他在望,冷冷道:“成兒,你是個聰明人,隻可惜將心思用錯了地方隻會害了自已。阿瑪知道你一向心氣高,說真的,若論家世才貌這江南七省沒人能和雲蘿姑娘相提並論。隻是,你要清楚她是奉聖旨定了親的人,你不要再去瞎尋思了,免的害人又害已。再說了,那睛嵐姑娘雖說在家世之上比不過雲姑娘,但她畢竟在八旗總旗主和碩瑞雲格格身邊當了這麽多年的差,所謂門人顧交滿天下,如今雖侍候和碩瑞蓮格格,但她非但能主政事就是處理內務也是條理分明,你如能得到她的青睞,那定能保你官運通達,聽阿瑪話,她才是你的良配啊!”瑞成聞言冷笑道:“阿瑪,你隻知她門第顯赫,才貌雙全,卻不知她早因當年私德不檢而被瑞蓮格格忌恨,我雖無德無才卻也不願與那無德之人配成雙。更何況,我已有了真心所戀之人,那怕她將要為聖旨所累嫁人,我也知其心中酸楚,那怕世人嘲笑譏諷,我也甘願舍生忘死護其終身,你若再逼我,隻會適得其反,懂嗎?”
福桐見其麵帶肅殺之氣,隻覺頸項冷氣顯,他目光不覺驚顫,隻見瑞成推窗望夜色,輕輕道:“阿瑪,你隻戀富貴榮華,可知宦海風浪多變幻,冷暖微有自知。睛嵐縱然才也高貌也好,可就因為她侍奉兩宮,你可想想:和碩瑞雲格格可會放任她嫁一個官卑職小的男子;更何況的是那位於京城那手眼通天的攝政王,與那依附與她眾家阿哥豈會容許半壁江山淪落於外人之手,那安子慶是他們精心選中侍奉睛姑娘最佳人選,你隻知他貌又佳,可看清他氣度高貴,依我看此人定有大來曆,你雖是兩江總督可能鬥的過那位高權重的攝政王,仔細想想吧!”
福桐聞言也不由心生疑惑,若論此人的氣度可謂是高貴儒雅,行事溫婉有禮,以他看這樣的品貌若論可予其相比的唯有那三位爺,他究竟是何身份是其心中費思量。卻不知常瑞心裏聞知京城派來了安子慶,頓覺渾身冷汗淋,他強迫自已靜下心,正色道:“隻不過是一個二品江蘇巡鹽使,又什麽了不起,睛姑娘見多識廣,豈會將他放在眼裏,你們太多慮了。”
福桐聞言定了定神,心思事以如此,隻能將所有希望寄住在這不成氣的兒子身上,於是正色道:“從今個起,你要好好侍奉主上,免的被呈了心計要痛上一生。“是。”夜色暗沉,星光燦淡,可蘇州精巧別致的行宮內菀之中已然是燭火通明,身著一襲淡紫色漢袍上鑲著雪貂皮的錦袍美麗佳人端坐在黃梨花木書桌前認真批閱著奏折,但見她身邊陪侍著兩位年輕俊秀的男子。
他們各盡其職侍奉著佳麗,忙了半夜,瓊蓮這才將手中的湖筆放下,品了一口君鎢奉至唇邊的碧羅春香茗潤了潤喉才道:“我聽說,今個睛嵐的壽宴來了一位從京城來的二品江蘇巡鹽使安子慶,具侍女們才貌雙全,讓人一見就難以忘回,是嗎?”易祈冷笑道:“我的蓮兒,那些侍女久在宮廷之中見過什麽俊美男子,我想:“這世上能與我與君鎢相提並論的男人,怕是絕無盡有,你可不許得龍望蜀,想差了。”
瓊蓮聞言不由粉麵羞紅,微啐一聲才道:“光是你倆的糾纏我都經受不起,那裏感想別人。隻是皇阿瑪為了靈姐已然離宮而去,這大清江山對於我那位攝政王已是囊中之物,雖說我們三姐妹各掌重職,也不能連手將她傷。為何她已然心機深沉,要在這敏感之時派來這安子慶引誘睛嵐,她究竟意欲何為讓我感到有種山風欲來的感覺,君鎢,安子慶的底細探查清楚了嗎?”
“琳兒,恕我無能,此人的底細我還沒查探清楚,但我卻從宗人府裏得到一個消息,你還記的那個叛亂於朝廷的簡郡王,如今他們全家已離開寧古塔回到京城在雍親王府當差,我實在猜不透這兩件事之間有什麽聯係。”瓊蓮聞言隻覺渾身一震,雙目微閉才無奈的道:“靈姐,我沒想到你第一個容不得的就是我,是啊,你怎麽可能大清的半壁江山落在一個你掌控不了的人手中。君鎢,立刻派人查清簡郡王爺的子氏情況,我如果猜的不錯這安子慶怕是他在深山習武多年的長子錦倫,如真是這樣,那這個人怕是為幫睛嵐奪權而來。”易祈冷笑道:“就算他是綿倫又怎樣,憑他一個逆臣之子能有一地容身就夠了,我們何不借此將睛嵐收為已用,我們都很清楚簡郡王謀反之案事實如何,你該清楚以嬈苒的脾氣怎能容許自已親信下嫁一個謀逆之臣的子弟,她一定會逼如凡重查簡郡王的案子,我們隻要牽住了睛嵐,就等於牽住了如夢,我們用不著自已出麵,事態就會朝我們有利的方麵發展。蓮兒,你要知道現在大清真正的皇上是攝政王,那怕她不想當,那些愛戀她至深的人都會想盡辦法將她深鎖在宮牆之中,而你也是如此,為了我們的將來你要學會忘記過去的情誼,懂嗎?”
瓊蓮緊閉雙目,半依半靠在易祈的懷裏,淚水不覺失了眶,她似見那金巒寶殿的龍椅之上端坐著身著鳳袍的美豔婦人,見她榮光煥發由遠而近行至其前麵,倆人相對無言,聞其言道:“妹妹,可記的當年恩師請第一神算為我們姐妹測算前程,他說你我四人皆是護國之良臣,相幫相守又相忌。可歎我們女兒身卻被情所累終身所捆在名利場中,我並不想坐龍廷,可是他任性而為拋下江山而成,新君稚嫩,千均重擔壓我身,攝政王之位最終會成為我的墳墓,妹妹,但願我們來生再也不為人了,別了。”最後一句話將已然昏昏欲睡將瓊蓮驚醒,她隻覺渾身冷汗淋,半晌才冷冷道:“你們說,是我的靈姐貪戀權位,還是這大清的男子無能,她被那些自以為愛她之人架到至尊之位,這世道怕是容不得她得意太久,我也是女兒身,到頭來怕是也落得個身敗名裂的下場,你們倆還是先顧著自個吧!”
說完,就步入內裏,易祈望向君鎢,略帶著幾許慌亂道:“我沒有說錯什麽,她平時不是這樣的!”
君鎢平靜的道:“你忘了將心比心,她與靈惜皆是女兒身,攝政王一旦蒙難那格格已然難逃一死,你我活著還有什麽意思,所謂四宮一榮俱榮,一損俱損,難道你也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