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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南蜀北漢 二十七章:圍許昌五軍之戰 鬧金鑾才子斷魂

  第二百二十五章:圍許昌五軍之戰鬧金鑾才子斷魂

  卻說夏侯霸取了孟津,飛馬向徐晃報捷。晃大喜,一麵命徐章引一軍前去洛陽叫陣,一麵整備攻城器械為後合,吩咐章道:“若於禁出城迎戰,且不可戀戰,小心中他埋伏。”徐章領命去了。


  這廂於禁擋了徐晃一斧,吐血奔回洛陽,令張靈、朱均嚴守城池,自家臥床歇養。這日忽聞得徐章舉兵叫戰,不由義憤填膺,遂生拚死之心,欲率軍迎戰。張靈諫道:“吾軍新敗,而河北兵馬氣盛,不可力戰,宜以守待之。”


  於禁道:“兵至城下,漏綻必出。待以計破之。”遂吩咐眾將如此如此。自己出城迎敵。徐章拍馬出陣,厲聲罵道:“於禁老匹夫,還不開城投降,尚欲垂死掙紮乎!”於禁大怒,綽槍來戰,戰不十合,拍馬就退,繞城而走,徐章一心建功,引兵緊追,直從東門追至北門。


  忽的左右連聲鼓響,張靈、朱均二將引伏兵殺出,徐章大敗而逃。於禁引軍從後追殺,河北軍卒傷亡頗多。徐章浴血奔見徐晃,告訴敗情。晃大怒道:“豎子不聽人言,令兒郎白白流血喪命,有何臉麵見我?”喝令刀斧手斬以示威。


  眾將皆跪告求,徐晃乃免其死罪,令責五十脊杖。打至三十餘杖,徐晃喚停,喝道:“權且記下餘數,若再有過,二罪並罰!”徐章叩頭謝罪,徐質急忙將他扶回帳內。


  徐晃便欲進兵圍攻洛陽。王昶阻道:“於禁乃大魏名將,前番兵敗,實乃輕敵所至。今已反省,據城為守,四下防範周全,無機可乘。若上將軍舉兵力戰,隻是白白使士卒喪命,又耽誤時日。”


  徐晃問道:“以先生之意,如何速破洛陽?”王昶道:“馬尾坡一戰,多有降卒相投。今可縱歸洛陽,許以重賞,約為內應,誘其來劫我營寨,而使伏兵擊之。”


  徐晃道:“先生此計甚好。隻是於禁並非庸才,自不會輕易中計。若能使心腹小軍扮做降卒,蒙混入城;吾軍再多立營寨於城下,蠱惑於禁,或許可成。”王昶道:“還是上將軍想的周全,如此於禁必然中計耳。公明將軍智勇雙全,真乃大王之福也。”


  徐晃遂令徐商、徐質、夏侯霸、包乾等各駐營寨於城下,不許廝殺。這廂於禁在城中聞說徐晃如此立寨,心下頓覺疑惑。待到夜裏,忽有數百名小軍奔至洛陽城下,呼城上守兵道:“我等皆於大將軍舊部也。前時兵敗,我等被俘,不得已而降之。今河北軍分寨而立,防衛甚隙,我等趁機偷出寨來,重投於將軍來也。”


  城上有識者,認得是舊時同伴,便報告於禁。禁奔上城頭,詢問再三,方令開門納之。及入城來,急詢問河北營內情況。小軍答道:“徐晃在馬尾坡僥幸勝了將軍,卻被一支流失射中右臂,已回河東療傷。現有徐商與夏侯霸主持軍事,因怕將軍劫寨,所以分立營柵,迷惑將軍耳!”


  於禁聞言暗喜,令小軍等入隊。自己每天暗上城樓,查看河北軍營,果是營內高立旗幟,軍士夜伏晝出,極其反常,一連數日,皆是如此。禁喜道:“賊軍軍心不定,若趁機劫寨,可挫其士氣,反敗為勝也。”便傳令二更造飯,三更出營,來劫河北軍大寨。


  至夜裏三更,於禁帶領軍馬,悄然行至河北營之外。當先驅兵殺入營中。河北軍大亂,將卒四竄。於禁挺槍躍馬,直入中軍大營,連闖五寨,河北軍一觸即匱,向西奔逃。於禁乃令大軍猛追。


  約行二十裏地,忽聽一聲炮響,火光四起,早見徐晃縱馬持斧,迎麵殺來。於禁見之膽裂,撥馬便走,徐晃乘趁揮軍掩殺。河北軍漫山遍野,鋪天蓋地而來。魏兵被衝得七零八落,潰不成軍。哭爹喊娘,尋兄找弟之聲,不絕入耳。亂軍之中,於禁正遇徐質,勉強前來交戰,兩馬盤旋交錯,無十餘合,徐質舞動大斧力出千鈞,於禁用力招架,牽動舊傷,遮攔不住,吐血伏鞍衝開一條血路,殺出重圍,往洛陽奔來。


  到了城下,卻見城門緊閉,令軍士叫門。城上問是誰人


  。魏軍答道:“是於大將軍親自在此。”言未畢,忽一聲梆子響,城上軍一齊都豎起槍刀,垛口全是河北軍旌幟旗,在黑夜之中,迎風飛舞。敵樓上王昶朗聲笑道:“文則將軍,何來遲也?某取城多時了。”


  於禁大怒,欲指揮軍馬奪城。城上萬箭齊發,於禁肩頭中箭落馬。左右急救時,卻聽城下擂鼓喧天,徐商從南邊殺來,徐章從北殺來,徐晃從後方追殺來,夏侯霸從城中衝殺來,四路正不知多少軍馬。喊聲遠近震動百餘裏,皆言要活捉於禁。


  饒是於禁戎馬一生,此時也難免驚慌失措,正沒奈何時,忽然徐晃後軍一陣騷亂,數千騎兵衝鋒過來,為首一員將領,大喝道:“文則將軍何在?史靜引軍來援。”魏兵聞援軍至,士氣複振。史靜護著於禁往虎牢方向退去。


  徐晃引眾將急追,卻見前方旌旗招展,王榮引騎兵接應;晃乃止,夏侯霸道:“正要擒拿於文則,將軍何疑不進?”晃道:“王榮、史靜所率魏國精銳騎兵,若遇其抗衡,甚無益也!”於是收兵回洛陽去了。


  這廂於禁雖得史靜所救,畢竟身受重傷,加上年老色衰,掙紮數日,氣絕身亡。後人有詩歎道:“久戰經鋒礪,終躋上將篇。弓鏑鳴車騎,賢毅愧彭韓。旌麾留浩氣,金鼓落蕭山。”


  卻說洛陽被破,於禁病亡,大魏朝野震動。魏主曹睿聞報,哀歎道:“於文則最識大體,隻為國家爭勝負,不為一身辨曲直。今病薨,朕心何哀乎!”蔣幹奏道:“洛陽被破,許都北路門戶已顯。徐晃必會進兵與司馬懿、諸葛亮成合圍之勢也。陛下當早作打算。”


  王朗道:“陛下勿需擔心。可速召虎候之子許儀與王榮、史靜所率騎兵入許都,拱衛京師。”曹睿然之,遂召許儀、王榮、史靜。消息入虎牢關,程武歎道:“虎牢所以安如泰山,全仗許儀與王、史二位將軍鐵騎迂回牽製,使河北軍兵不得強攻。三位將軍若去,虎牢必失。”


  許儀道:“食君之祿,怎敢抗旨不準?何況許都有累卵之危也!”遂與王、史二將引軍去矣。劉雄得知三人已走,遂命徐晃強攻虎牢關背部,自引三軍正麵攻打虎牢關,三軍將士如狼似虎,未及數日,攻守雙方死傷慘重;虎牢關城牆破損嚴重,滾木礌石等輜重嚴重匱乏。


  程武眼看守不住,乃與劉放等眾人商議道:“不出三日,虎牢必破,吾等須不得坐以待斃。家父現在汝南與蜀軍作戰,不如吾等棄關而投汝南。”劉放歎道:“雖是無奈,但也別無他法。”眾人商議遂定,是夜棄了虎牢關,徑奔汝南去了。


  於是虎牢得破,劉雄揮軍入關,與徐晃所率軍馬,會於虎牢關下。兩邊排開旌旗儀仗,眾將多年未見者,甚為親熱。兩路匯集,兵馬十餘萬,正偏戰將百十員。真個人強馬壯,兵精糧足。


  劉雄看徐晃所率軍卒強健,刀槍明亮,心頭大悅,遂與眾人置酒高會,但見酒池肉林,杯盞交碰,絲竹鼓樂,甚是熱烈。飲到酣處,龐統慨然起身,道:“可憐曹魏縱橫四十載,廣占中原富庶之地,接連西涼勇悍之卒。這番被吾等要攻入許昌,生擒曹睿,恢複大漢天下,為吾王建不世之功也!”


  諸葛誕怪笑道:“好個龐士元,真會誇口。若非王文舒獻計時,這虎牢關都確實難破。”統笑道:“然也,然也!”雄道:“昔日諸侯會盟討董卓之時,吾與關張二弟,在這虎牢關下,大戰呂布,是何等英雄也!不想大業未成,二弟先隕。”


  言訖垂淚,張飛聞的傷心,失聲痛哭道:“俺明日引一軍,殺入許都皇宮內,誓為二哥報仇!”統勸道:“三將軍如此時,報不了大仇,反害了自家性命。以我看來,這許都城定是銅牆鐵壁。若要取之,攻城為下,攻心為上。”辛毗亦道:“三將軍不必如此。待大事成時,雲長公便在天上,也安心瞑目。”張飛方才止淚。飲多時,各自歸營。


  次日,便鳴鼓祭旗,先命徐晃攻打北門,自揮軍殺奔許都東門而去。夏侯霸哭道:“魏主與吾家有弑父之仇,殺弟之恨。望大王允我引本部兒郎戴

  孝出征,以慰家父在天之靈。”雄然之,命夏侯霸、夏侯惠乃引本部兵馬掛孝出征,在東、北二門處遊擊策應。


  時至公元228,魏太和二年冬十一月。二劉聯軍已將許都團團圍住,水泄不通。許都城中人心惶惶,岌岌可危。劉雄又令人作招降書數萬封,言大軍隻伐偽魏,不傷庶民。軍民降者無罪。使人用禿頭箭射入城中各處,軍民更其狐疑。魏主曹睿見此,不禁垂淚傷神。


  次日朝會,群臣畢集。睿泣道:“可歎朕以不德,致累大魏黎民受苦,於心何忍。”王朗諫道:“為今之計,隻得請大將軍曹子孝起荊州軍進京勤王。”言未及,蔣幹出班道:“不可,不可。王土莫過荊州耳,曹大將軍如若進京,則荊州必失;荊州若失,則天下再無大魏立足之地也!”


  王朗厲聲道:“非如此,不得已救京都!”曹睿垂泣道:“曹大將軍縱然入城亦於事無補!朕每每巡城,見軍民困厄,父老垂泣。百姓受苦如此,朕雖無德,豈忍坐視?不如開城議降,解救滿城生靈。”


  許儀憤然出班道:“臣父許褚事大魏三朝,一生征戰沙場,九經生死,未嚐負武者之名。今陛下欲開城投降,將社稷拱手送人。臣無顏見先父與武帝,便請死於軍前!”


  曹睿道:“朕知愛卿忠心,可如今敵起五軍圍城,威勢甚大,許都早晚不保;若使城破,君臣盡遭屠戮。事已至此,不如抬棺而降,以救蒼生。”


  話音剛落,忽一書生大笑昂首入殿,眾視之,乃曹植也。植雖破袍青衣,披頭散發,卻掩不住眉清目秀,儒雅斯文之氣質;曹睿見之大驚,離座下拜道:“子建叔父何來?”


  曹植戟指曹睿罵道:“豎子!想汝祖父孟德公,起兵四戰之地,征伐三十餘年,有此基業。汝進不能開疆拓土,一統天下,退不能保境衛國,周全社稷;今又貪生怕死,欲要屈膝降敵,將錦繡河山,奉與他人,卻把汝祖父顏麵,盡棄無惜!似汝鼠輩,焉能稱曹魏子孫!”言訖,就以掌摑其麵,曹睿大驚,待要閃避。


  華歆早出,喝道:“休得無禮!”曹植聞言乃止,睥睨問道:“汝乃何人?”華歆冷笑道:“某乃當朝右丞相錄太尉華歆也。曹子建,汝在公堂之上辱君恃己,以下淩上,肆行殿庭,大失人臣之禮,該當何罪!”


  曹植聞言,垂首大哭道:“似華歆這等巧言惑主,卑鄙無恥之輩,竟位極丞相,大魏亡國不虧也!”言畢,一人大喝道:“汝敢當殿毀罵大臣,是欲尋死乎?”植道:“汝又係何人?”那人道:“吾乃左丞相王朗。”


  曹植笑道:“兩個賊臣狼狽為奸,表裏弄權,禍亂朝綱!”言訖,猛趨向前,張口咬住王朗耳朵,百官大驚;華歆與眾臣急去拉扯時,生生連耳根撕下,血濺淋漓。王朗抱頭疼翻在地,鬼哭狼嚎。曹植生咽其耳,咀嚼的吱吱有聲,眾官皆掩麵悚然;曹植朗聲大笑,從口裏掏出半截耳骨,謂華歆道:“華丞相,何不與我一同享用?”


  華歆勃然大怒,拔劍要刺曹植,陳群急道:“曹子建乃陛下嫡叔,當朝皇戚,華公敢耳!”就攔腰抱住華歆。曹植見此,搖頭歎道:“華丞相不識人間美味,甚為可惜!陛下何不嚐嚐?”言畢,大步奔上金鑾。


  曹睿見此目瞪口呆,股栗戰戰,道:“叔父怎效夷狄之行,豈不有辱斯文?”曹植隻做不理,咬牙切齒,乍似瘋魔,硬將半截耳骨往曹睿嘴裏亂塞,睿驚倒在地,大呼救命;華歆怒道:“曹植行刺聖上,武士何在!”眾武士一擁而入,歆就令將曹植當堂格殺。曹植一介文士,怎擋虎狼之師,轉瞬被刺倒在血泊,目猶不瞑,百官見此,惟有淚下。


  可憐曹植擅淩厲之才,兼饒藻之學,才高八鬥,學富五車,被魏太祖曹操所喜。文皇曹丕嫉其才,數次遷封,屢屢壓製,後又罷歸小邑,方是心安。其一生虛華少誠實,嗜酒放縱,至死淩然正氣,名垂竹帛。後有詩讚曹植道:“瘋魂自合留千古,魔膽才能重萬鈞,今日雖投鑾殿死,曹氏威名日月新。”未知後事如何?且看下回更新!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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