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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漢末雄風 十章:戰賊酋百騎襲邢縣 破妖法三棒斷巨碑

  卻說關羽追憶談多,劉雄、張飛聞言無不動容,皆讚關羽義薄雲天,又感阿生之死,於路唏噓不已。無多時,前軍稟報已到廣宗境內。


  時有中郎將盧植引軍五萬,據守廣宗,張角軍十五萬,兩軍對峙,互有勝負。劉雄等引軍至盧植軍中,入帳施禮,具道來意。盧植大喜道:“首義弟於涿郡青州兩處疑兵之計,以少勝多,斬賊弟張寶,破敵十萬,早已震動天下,今幸得相助,必破賊兵!”就留三人帳前聽調。


  次日盧植就起軍馬前來擂戰,張角引軍出迎,兩陣對圓,隻見那張角身高七尺,麵容清秀,黃巾纏頭,鶴袍披身,手持一把三尺長的青鋒劍,飄飄有仙人之姿,指對陣大罵道:“那個是劉雄,快出來受死,你殺我胞弟,破我軍馬,當真是罪大惡極!”


  雄出馬道:“賊寇專以邪道蠱惑人心,今我大漢天軍到此,還不快快投降!”張角教賊將孫夏出馬,劉雄舞棒殺出,戰不三合,一棒將孫夏掃下馬去。官軍陣前鼓聲大作。


  張角大怒,劍芒指處,郭太、趙忠、馬相三將一起出馬,各挺軍器,將劉雄圍在核心。這邊看惱了關張二將,鑾鈴聲動,關、張二將縱馬就出,六員將捉對廝殺。戰不數合,劉雄再一棒打死馬相,關羽一刀砍翻趙忠。郭太見勢不好,拔馬欲走,張飛大喝一聲,趕上一矛捅於馬下。


  那張角見四將皆亡,怒火上衝,大喝道:“看我仙術!”就取出三張靈符,往空中一灑,右手仗劍搖得三下,口中念念有詞。片刻之後,隻見前隊裏卷起一陣風砂來,罩的天昏地暗,日色無光。喊聲起處,天空頓時映出無數飛禽走獸,猛虎毒蟲,在空中奔騰而來。


  官軍見了,大叫一聲喊,潮水般退去,黃巾賊衝殺過來,官軍大敗。劉、關、張三將拚死保住盧植,敗回廣宗,高扯吊橋,閉門不出。


  張角見此陣得勝,每日都來城下叫罵,官軍隻是不出。張角索性也不來戰了,卻分兵攻打邢縣,量邢縣小城,又無大將鎮守,不日就破。


  如此過了半月,軍中流言紛起,皆說張角係神靈臨凡,不可與敵,軍心日潰。盧植等無計可施。這夜三兄弟在帳內飲悶酒,張飛道:“這張角有妖術傍身,俺看這廣宗是守不了。”


  關羽道:“聽說那張角得太平要術,乃仙人傳道,有通天之能。”雄道:“為兄這幾日思來想去,甚為疑惑,他既有妖術在身,為何不直接召喚天兵攻城,我等人力安能逆之?這其中肯定是有什麽蹊蹺。”


  張飛早吃了十幾碗下肚,已有了七八分醉意,喝道:“盧大人忒把細了,要是俺老張用兵,今夜就趁著這夜色闖那賊將營裏去,一矛把那張角戳死,豈不勝過在這苦困?”


  雄拍案道:“三弟此話真是點醒夢中人。俗話說‘驕兵必敗’,決不會錯了。想那張角依仗妖術大勝了,必以為我等不過欺世盜名之輩,龜縮在城裏不敢出來;我等卻反其道而行之,也不去截營,趁夜奔襲往邢縣,把守關賊兵全殺了,奪下城來,卻不是大功一件麽?”二人聽的也都是熱血沸騰,當下轟然叫好。


  於是暗地集合了本部百十


  騎兵,悄悄往北門去。那城門守將攔住道:“盧大人吩咐了,任何人不得開城出戰。”張飛怒道:“放屁!那個與你說要出城廝殺了?你看我等就這百十來人,還不夠那妖道張角塞牙縫勒。隻是在城內煩悶,欲趁著月色出去溜達溜達,你休囉嗦,快快開門!”


  那守將抬頭看了看天,為難道:“張將軍又來說笑了,這黑天遮霧的,哪裏有什麽月亮?請恕小將不能從命。也求將軍莫要為難小將了。”飛擼起袖子就要發怒,隻見劉雄早拔出追心刺,抵住那守將脖頸,喝道:“你與不與我開門?不然我就刺死你!”那守將知他兄弟本事,又見他們發怒,不敢違抗,隻得吩咐打開城門。


  當夜,黑天摸地,伸手難見五指。三人引百餘騎,急奔邢城下,先到城前看了一回。城上賊卒毫無防備,個個抱頭大睡,雄下馬轉了半圈,見城南角上倚著土坡而建,坡上幾株大槐樹,盤根粗枝,有的竟伸張到城牆邊沿。


  雄心中暗喜,回來吩咐關、張道:“二位兄弟就到城門下埋伏,待我從那大樹攀騰下去打開城門,你們便衝進來接應。”二人領命,不忘囑咐道:“大哥你自需小心。”


  雄應了諾,就提了追心刺,奔到山坡邊;他自幼在飛虎山上長大,沒少幹那爬樹掏鳥之事,當下兩手較勁,雙足發力,就如那猿猴一般,不一時攀到了大樹丫杈之上,離地數丈之高。


  看看前麵離城垛還有丈把多遠,不免心有餘悸,躊躇不已;思略了片刻,索性將心一橫,顫巍巍挪到樹幹之上,左腳邁出,右腳狠命一蹬,整個人如黑鷹般飛撲到城垛之上,落地就勢翻滾卸去餘勁,一番身手全無半點聲息;躡足便溜下城牆,摸到城門處,卻見兩個賊寇斜依著城門熟睡,鼾聲起伏。雄抽出追心刺,捂著那賊嘴,將兩個接連紮死,便大開城門。


  關、張二人率軍衝殺進來,雄亦提棒上馬;此時城上賊軍方才揉揉惺惺睡眼,四下張看,隻見官軍呐喊如雷四處殺人,關羽策馬衝鋒,青龍刀刀光飛舞,如行雲流水,斬斷骨肉之聲,清晰可聞。


  張飛吼聲如雷,在人群中來回咆哮,手中丈八點鋼矛舞的如寒光閃閃;城下頃刻屍橫遍地,血流成河。但這邢縣城內有一兩萬賊眾,片刻都聚攏過來。


  那賊酋張角聞聲亦至,見是劉雄三兄弟,大怒道:“三個賊匹夫可真不怕死矣,今番肯自投羅網了。”說完,仗劍搖擺,咬破自家舌頭,一口血霧噴到眼前,嘴裏念念有詞。頓時天上光華四射,隱隱有金甲神將殺來。


  官軍頓時驚慌膽怯,雄喝道:“不過是賊人幻術耳,諸軍休慌。看我斬這妖人。”仗著膽量,往張角所在猛攻,把棒舞的虎虎生風,賊軍遮攔不住,紛紛回避。


  雄縱馬衝前,轉過一個街角,抬眼看時,卻見離張角四五丈遠處,有一石碑,高有丈餘,厚約三尺,用黃布罩住,碑文兀自閃閃發亮,由十幾個身著金甲的黃巾力士看護著;雄看得臉色驟變,忽醒悟道:“是了,是了。此定是這妖道的法器。”就要舞棒殺過去將它毀了,奈何街道巷戰,空間狹窄,騰挪不開,隻能暗思道:“來日當於三軍陣前破之。也

  好揭穿他妖術。”於是率軍拔馬就退,黃巾賊眾抵擋不住,被他們衝出城投廣宗去了。


  即至城下,劉雄大呼開門,那守門將軍不敢怠慢,急忙迎入城內,清點兵馬損了十一騎,餘眾盡皆帶傷。三人徑往盧植帳中請罪,盧植雖然憤怒,卻愛惜他三人本事,嚴厲叱責道:“首義既然從軍,須知軍令如山,怎能私自領兵出戰,若有差池,豈不尷尬?今念你三人往日頗有功勞,也就不嚴加懲戒了。就當抵你三人前時斬將之功。”


  雄拜道:“我等卻是魯莽了,多謝盧公恕罪。隻是此番也是大有所獲,探得賊酋機密要事。”盧植就問怎的?劉雄便將見那石碑之事細說了,又道:“自古修行問道之人,都有法器護身。我聞那張角得南華老仙傳書太平要術,他本人習得精髓,貫能呼風喚雨,召天兵助陣,所以被百姓奉若神明,創立太平道,伺機謀反。那書中定然是有心法口訣傳授,也必有法器鑄造之法,我料那石碑便是他肯本所在,隻要能毀了那石碑,他妖術便自破了。”盧植聽的將信將疑,又見他說的堅持,便道:“如此明日便對陣一番,再做計較。”


  次日天明,盧植與三兄弟出城叫戰。兩軍擺開陣勢,就聽鸞鈴響處,劉雄率關、張並兩千騎兵一起殺奔過來。眾賊抵擋不住,被衝的節節敗退。張角見狀於馬上戟指三人道:“你等三個賊匹夫,數次犯我大營,視我軍如無物,天神惱怒,特來相助。”說完,就燒符三張,舞劍大喝一聲:“神降。”眾人回頭一看,見半空一物,麵如藍靛,發似硃砂,巨口獠牙,手持巨錘,在空中張牙舞爪。


  官軍一起大驚,多有跪倒膜拜者。劉雄見眾騎亦是多有膽怯者,便招呼關、張二人道;“我兄弟三人桃園結義以來,未曾挫敗銳氣,今日這廝遣作妖術,故弄玄虛,蠱惑軍心。二位賢弟可隨我破敵。”飛道:“已殺陣中,豈可半途而廢?俺就死也要與二位哥哥死作一處。”關羽輕撫美髯,慨然道:“我等豈是臨事退縮之徒?今日之事若不成,我兄弟有死而已!”乃一馬當先,殺奔敵營而去。


  及入陣中,劉雄左衝右突,忽見陣中央那石壁閃閃發亮。雄揮棒殺散眾軍,縱馬到前,大呼道:“反國逆賊,何敢不退!在此裝神弄鬼,待爺爺與你打個榜樣!”言畢,躍馬揚棒,馳至壁前,雙膀鉚足了勁,踢馬騰空,隻一棒打下去,砰的一聲震天響,那石碑裂開數條紋縫;那空中揮舞巨錘的怪像,頓時煙消雲散。


  雄冷笑一聲,調轉馬頭,照著那裂縫用力再打一棒,那石碑登時傾斜三分,裂縫陷得三尺餘深。張角看了大驚道:“賊子,安敢損我神器!”就令黃巾力士上前阻擋,關、張二人各舞兵刃護持左右,賊眾衝突不進。


  雄躍馬舉棒,照著裂痕,又是一棒下去,隻聽轟隆一聲巨響,震徹山穀;但見塵屑飛揚,那石碑攔腰斷做兩截,落地砸死三五十人。震的張角從馬上跌落,左右拚死保住。賊眾見他三人勇悍至此,莫不嚇的麵如土色,發一聲喊,向後便退。陣前盧植見了,急率人馬殺出,賊軍大敗,潰不成軍。官軍從後剿殺極多,大勝一陣,凱旋而回。未知後事如何?且看下文分解!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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