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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

  獨孤清到了鳳凰鎮的第一件事就是去見已經被控製起來的莫家家主。她的客棧被莫家洗劫破壞就算啦,連她底下的夥計都被他們無法無天的全都殺了。這口惡氣,她不為自己出,也要為枉死的人申冤。


  莫家家主做夢也沒有想到因為蜀王的一敗塗地,他整個莫家也搭進去了。


  獨孤清走到被鎖著的莫家家主麵前,據說莫家家主肥頭大耳,矮胖矮胖的,難看得很。這麽一看,還真是難看得沒有人樣。


  “莫老頭,你在蜀地幹什麽勾當本來跟我獨孤清沒有半毛錢關係。你千不該萬不該自以為了不起,打起了我獨孤清的主意,綁架我在先,而後奪我的客棧,殺我的人。你謀財不算死罪,想傷害我,又殺我的人,你就隻能死路一條。”


  “獨孤小姐,我…我也是受了蜀王的逼迫,我們莫家做的事都是不得已而為之,請獨孤小姐看在我們莫家無辜的份上放過莫家一回吧!”


  “無辜?放過你莫家?”


  “請獨孤小姐開恩,我再也不會做那些壞事了,我願意把家財散盡,隻求留下一條命。”


  “你哪裏還有家財可散?你的財產全部拿去分給蜀地的老百姓了,一分不剩了,難道你不知道嗎?”


  “這…這是應該的,所以,是不是可以至少放我一條活路?”


  莫家家主跪趴著,往日的橫行霸道已經消失殆盡,現在就像一條搖尾乞憐的喪家之犬。可是,算計依舊在他腫得隻有一條細縫的眼睛裏溜蕩著,自以為別人看不見。


  偏偏他遇到的是獨孤清,別說她不打算放過他,即便想放,也不會是因為被他騙得上當了才放。


  “人想活是本能,是該給你一個機會的,否則太不近人情了。”獨孤清皮笑肉不笑的看著“可憐兮兮”的莫家家主,她說的話讓莫家家主感恩戴德的不斷磕頭叩謝著。


  “謝謝獨孤小姐不計前嫌,隻要我活著,有生之年一定本分做人,絕不再欺壓人。”


  “嗯,一來你的下屬為了活命,把你明的暗的錢財都幫你貢獻出來了,連土裏埋的金餅子也都主動挖出來做活命的籌碼。看在你貢獻了這麽多金錢,又這麽有覺悟的份上,加上秦王把你們莫家的事交給了我,本小姐決定,把你拉到菜市場去。如果老百姓說要放了你,我絕不為難,保證當場就放了你。”


  “……”莫家家主斷語了,獨孤清的話就跟讓他去死沒有區別,蜀地百姓早就盼著他死了。可是,如果他的錢財全都沒了,他也一樣沒法活。


  他原以為至少他埋藏的金子還在,現在就算他可以留下一條命,蜀地也不再是那個蜀地,沒有了蜀王,他們莫家也就沒有了。


  莫家家主死了,死在蜀地百姓丟出的石頭下。整個莫家也散了,按照秦律,莫家的罪過是株連九族的重罪。但是贏政把處理權交給了獨孤清,獨孤清下不去手,所以她隻針對主謀者和相關的主犯,其他人她都讓他們自行離去。


  至此,鳳凰鎮沒有了陌上家族,沒有了莫家,剩下一個鳳家,但是口碑一去不複返。好在因為鳳代承的原因,大家還是沒有太為難鳳家。


  珀溪一連兩天都呆在迎鳳閣幫忙,從毒峰被救出來的試毒人,隻有少部分人可以完全恢複健康。還有一部分受到了終身影響,即便能活下去,也隻能帶著損傷活著。


  讓珀溪最覺得最可憐的還是被判定了必死無疑的那些人,他們其中還有十歲八歲的孩子。


  軒轅溫美用盡自己所知道的一切醫藥本領挽救這些人,基本上能做的她都做了。但是,她做不到那麽完美,還是有很多人救不了。


  又有人被抬出去了,軒轅溫美突然有些悲哀的停下手裏的活。她無力的坐下,用手撐著頭部,閉上了雙眼。她很累,每天都睡不好,不是不夠時間睡,而是想睡的時候又會突然想起某種藥方,然後又起來折騰,可是最後發現,效果沒有想象的那麽好。


  劉暢看著軒轅溫美難受的樣子,他也不好受,他不想軒轅溫美那麽累。他走過去,長臂一攬,把她攬入懷裏。


  軒轅溫美嚇一跳,抬起頭看是劉暢,她歎了一口氣,沒有像之前一樣推開他。而是又主動靠進劉暢懷裏。


  這倒是讓劉暢有些意外,但是卻是識趣的沒有得意忘形,隻是輕聲問道“我帶你回去睡一會,好嗎?”


  “嗯。”軒轅溫美沒有拒絕,她的確需要冷靜一些,她太急了,所以反而配不出更好的解藥。


  劉暢把她打橫抱起,去了非盈利的後院住所。把她放著躺下後,劉暢想把她的麵紗拿下來。軒轅溫美本能反應著阻止了他的動作,不讓他取。


  “這裏沒別人,取下來你會舒服些。”


  “可是你在。”


  “我又不是別人,我是你夫君。”


  “你為什麽天天說是我夫君,我並沒有承認。”


  劉暢嗬笑一聲,幹脆也躺上了睡榻,把她攬抱著。隔著麵紗撫摸她的臉,確切的說是撫摸她臉上有點凸起來的梅花烙印。


  “你不承認沒有用,你隻能是我的女人。”


  “我不是。”


  軒轅溫美淡淡的拒絕,卻拒絕得不再那麽果斷。她其實動搖了,因為劉暢的日夜陪伴,哪怕她一夜不睡,他也跟著不睡。幫得上的他全都做,幫不上的他就陪她做。好幾次她睡著醒來都是被他嗬抱著,盡量讓她舒服的睡,他自己卻因為長時間保持一個姿勢,總是把手腳折騰得酸麻。


  要說她不感動是騙人的,而且她看得出劉暢雖然總是吊兒郎當,但是認真起來是不會開玩笑的。所以,她相信他是真的喜歡自己。


  劉暢沒理會她說的,輕輕的把她的麵紗取下,撐起身子,滿臉笑容,眼裏更是帶著壞壞的算計。


  軒轅溫美看著他的眼神,突然反應過來他想幹什麽,可是她還沒避開,劉暢的吻就落在她的唇上。


  “唔……”又來了,劉暢這個混蛋,這招時不時就被他用上。軒轅溫美根本拿他沒有辦法,對他下藥幾乎沒用,打又打不過他。


  “這樣還不承認嗎?”吻夠了的劉暢終於放開她的唇,抬起頭帶著得逞的壞笑看著眉目迷離的軒轅溫美。


  “你,你這是小人行為。”軒轅溫美氣呼呼的罵道。


  “我管它是小人還是大人的行為,能讓我搞定你,別說小人行為,更過分的我都敢做。”


  軒轅溫美深深的看著劉暢認真又調皮的臉,問道“毀了容的我,你真的不介意嗎?”


  “毀容?”劉暢難得皺眉,不讚同的道“你這算什麽毀容,在我眼裏,這朵梅花很美,是我見過最美的花。因為它烙在最美的女人臉上。”


  劉暢說完,吧唧一大口就吻上了軒轅溫美臉上的那朵梅花烙印。


  “是不是所有的男人說起情話的時候都像你這樣灌滿了蜂蜜?”


  “那自然不是,很多男人都沒有我聰明,這世上蠢笨的男人還是一摞摞的,所以,我這樣有情趣又聰明的男人你要快點收入囊中,不然一不小心你可能就會後悔沒有抓牢我,因為有好多女人在覬覦你夫君的,一不小心你就錯過我這個寶貝夫君了。”


  “嗬,你真是不要臉,王後明明就說你根本就沒有什麽女人,說白了你就是一個光棍。”


  軒轅溫美難得嗬笑出聲,也不知道什麽時候開始,她好像慢慢回到了從前的自己。被陌上炫傷到的疤痕也幾乎不複存在。這種治愈好像就是劉暢圍繞著她的時候慢慢好起來的。


  “我是沒有女人,但是我幹爹幹娘天天給我送女人啊,我告訴你,要不是我堅決的守身如玉,你夫君早就被別的女人吃幹抹淨了。”


  “不要臉,我才不在乎呢。”


  “你不在乎我在乎啊,我可不想帶著別的女人的味道抱你。”


  劉暢也不管軒轅溫美樂不樂意,一邊說一邊把緊緊的把她鎖在懷裏。不讓她有一點空間逃脫,然後深深的聞著她發間的藥香,滿足的歎出一口氣,好像擁有了全世界一樣的幸福。


  他幸福是因為剛剛溫美第一次沒有反駁他是她夫君的說法,這證明溫美已經不知不覺的接受了他,而且最近她越來越不排斥他的靠近,總是很自然的讓他抱著偶爾休息一會。


  嗯,果然,追夫人臉皮必須厚,必要的時候偶爾來點“霸王硬上弓”的戲碼也是很有用的。就差一點點了,他再努力一把,就可以把人拐回鹹陽去了。到時候幹爹幹娘就不會再嘮叨他不成家了,嘿嘿,想想都覺得生活很美好。


  可是,有時候,美夢往往就差那麽一點點,人就醒了。因為溫美要睡不睡的低語了一句那你會留在巴蜀陪我一輩子嗎?

  劉暢渾身僵了一下,他以為溫美跟他回鹹陽才是順理成章的,要是溫美要留在巴蜀可怎麽辦?

  因為懷裏的人沒再說話,隻是平靜的呼吸著,他知道她睡著了。稍微放開了一下溫美,他低頭看著她的恬靜的睡容,好不容易開始順利了,卻因為溫美的一句話把他的幸福都抽走了一半。


  他繼續躺著,腦子裏運轉著各種想法。不過他想的不是怎麽配合溫美,而是怎麽把她拐得心甘情願的跟他去鹹陽成婚生子。


  可是他又擔心,萬一溫美無論如何也不願意離開,那他要怎麽做?總之不跟隨贏政是不可能的,但是要放棄溫美也是不行的。


  按捺著有點忐忑的心,他安慰自己,也許溫美隻是隨便說說,並不是那麽絕對的。他要做的就是盡快徹底攻克她的心,他就不信,她要是也愛上了他,她會舍得跟他分開?反正他是無論如何也不能放開她的。


  想通了之後,劉暢輕輕的放開了軒轅溫美,悄聲的出了房間。他得繼續去幫溫美處理一些手尾,免得她總是一堆忙不完的事。


  跟劉暢一樣有著煩惱的贏政因為幾天沒有看見珀溪很是不舒服,實在忍不住,派人去催了幾次,她總是說等獨孤清處理好事情就一起回去。


  明明沒多遠的距離,贏政卻覺得好像隔了十萬八千裏那麽遠。要不是剛好最近忙得實在沒有時間,他還真是恨不得親自去接她回來。再過幾天,巴蜀事宜就安排得比較妥當了,秦軍也準備返回秦國。他也該回鹹陽了,這次終於可以帶著他的溪兒一起回去了。回到鹹陽後,他要把一切最好的都送給她。


  但在回鹹陽之前,還有最後一件重要的事要搞清楚,而那件事的根源就在鳳傑夫身上。


  蜀軍全麵破敗之後,贏政故意晾著他,現在是時候見他了。因為贏政總覺得事情還沒有完,婼鶴公主的死看著像是陌上炫的安排,但卻不那麽說得通。還有溪兒兩年前是怎麽中的“絕古鳳”?如果有人刻意利用兮沫公主的手對珀溪下毒,為何那麽剛剛好就是“絕古鳳”?

  而最可能擁有“絕古鳳”這種劇毒的就是鳳家,如果真是鳳家給出的“絕古鳳”,那就是說,有人不希望溪兒活著。


  想到這裏,贏政眼裏布滿了殺意,不管是誰,隻要他們敢再動溪兒一點半點,他絕對會把他們都滅了!!!


  這麽想著的時候,鳳傑夫被帶到了他跟前。


  “跪下。”蒙恬一腳踢向不肯行禮的鳳傑夫。


  鳳傑夫受不住,咚的一聲跪了下去。但是卻硬氣的說道“你們逼得了我的身體跪,我的心你們卻強求不得。”


  “哼,你肮髒的心,本王也不稀罕。”贏政無所謂的冷然。


  “秦王今天終於有時間“審判”我,我們何必浪費時間在這種無關緊要的事上。”


  鳳傑夫也覺得這種事無所謂,秦王確實不會稀罕他心向何處。但是那麽近距離的看見贏政,還是讓他顛覆了一些認知。不得不承認,贏政的確充滿了王者魄力。


  年紀輕輕,沉穩犀利,殺伐果斷,與蜀軍交戰,明明在失利的情況下也沒有退縮,而是親自上陣鼓舞著他的兵將。


  嗬嗬,自古獨霸天下從來都不是隨便可以做到的,秦王卻完全有可能做到,隻要他沒有弱點的話。但是,他會沒有嗎?

  “說得對,那麽,你有什麽想說的嗎?”贏政也直接問道。


  “秦王可知梨陽鳳女禍國滅世的傳說?”鳳傑夫邊說邊仔細觀察贏政的反應。可惜,他看不出贏政有什麽表情的起伏。


  贏政慢條斯理的喝了一口水,無趣的道“聽說了,所以呢?”


  “所謂禍國滅世就如字麵意思一樣,帶著毀滅的意思。秦王的王後,珀溪,就是屬於我們鳳家血脈出來的“梨陽鳳女”,秦王難道不覺得晦氣嗎?”


  贏政麵上依舊很平靜,內心卻是湧出了絕對的殺意。


  “即便晦氣,本王也要定了。”


  “哈哈哈,秦王不愧是天下霸主,上不怕天,下征服地,隻怕秦王再不懸崖勒馬,天下霸主很快就不再屬於秦王了。”


  “那我們就把結果交給天安排,如何?”贏政自信的篤言,完全漠視鳳傑夫的挑釁。


  “哈哈哈,好一個交給天安排,看來秦王寧願與全天下鬥,也不願意犧牲梨陽鳳女換取太平。”


  “這就可笑了,本王的王後既不是妖怪也不是魔鬼,更無害人之心,怎麽就要招得全天下來找麻煩了?”贏政故作不懂,隨意的說著。


  “沒錯,她不是妖怪,也不是魔鬼,可是她卻比妖怪和魔鬼還更具有毀滅性的力量,秦王不也親眼所見了嗎?”


  “鳳家主難道指的是本王的王後請狼王出山幫忙的事?”


  “沒錯,狼王是巴蜀千百年來可遇不可求的靈獸,若非有邪魅之能,絕不可能號令得了狼王,可她卻輕易做到了。所以,遲早有一天,她的邪魅之術也會把你控製住,到時候堂堂天下霸主淪為一個妖女的棋子,秦王沒想過後果嗎?”


  “本王倒是覺得是因為溪兒的善良美好打動了狼王,也有可能狼王厭惡你們的狠毒,看不過去,所以它甘願幫著本王滅了你們。你不是說了嗎,它是靈獸,也許就是某個天神的坐騎,它雖然不會說話,可是聰明起來,它都鄙視你們的蠢。”


  贏政嘲諷的看著鳳傑夫,看來,鳳傑夫是存心試探或者有意挑撥。可惜他根本不懂他對珀溪信任到什麽地步,他更不懂他們的愛是何等入骨。什麽禍國滅世的傳說,他不屑,更不怕,因為,珀溪的一切他早就全部收攬了。


  “那就等著瞧,看是我鳳傑夫所言不假,還是秦王人定勝天。”


  鳳傑夫心裏驚喜,一番對話下來,證明了秦王及其重視在意梨陽鳳女。這樣反而是他為陌上家族報仇的最後機會,很快,天下就會傳遍秦王的王後~梨陽鳳女是禍國滅世的妖女。她的存在會讓諸侯滅國,天下大亂的結局。


  好在他有先見之明,早就派人去諸侯散布謠言,等到秦王回到秦國,要麵對的恐怕不止諸侯的圍攻,還要麵對秦國上下的質疑。他如果一意孤行,隻會愈演愈烈,到時候,秦王倒了,秦國也將變弱,雖然他看不到那種局麵了,但是到了陰曹地府,他也無愧了,因為他間接的報仇了。


  “你字裏行間句句都在暗示,本王的王後該死,為何?”贏政握緊了雙拳,隱忍著一劍刺穿鳳傑夫的怒火,因為事還沒從他嘴裏說清楚,所以鳳傑夫還不能死。


  “嗬嗬,沒有其他,我該說的都說了,秦王信也好,不信也罷,我的話都說完了,再無其他。”


  “兩年前是你提供的“絕古鳳”,利用兮沫公主的手對溪兒下毒,發現藥對溪兒不起作用,又派人殺了婼鶴公主,確切的說是你要殺的是溪兒,婼鶴公主不過是無辜的犧牲者而已,對吧?”


  “……”鳳傑夫瞪著眼睛,他聽清楚了贏政的問話,而且贏政說得沒錯,的確都是他的安排。但是他不打算承認,隻要他不承認就沒人知道。贏政弄不明白,就還有時間讓諸侯集結起來全力對抗秦國。


  贏政拿起手中的“上古破”走到鳳傑夫麵前,慢慢的,慢慢的把劍拔了出來。那劍風發出的靈動,幾乎刺穿了鳳傑夫的耳膜。


  為了打造兵器,他鑽研琢磨了幾十年,別的不說,他一直癡迷於古籍記載的“上古破”。所以對於古籍描述的“上古破”幾乎銘記入骨。


  他抬頭看著贏政直指自己的利刃,再看看贏政另一隻手拿著的劍鞘。上麵不多不少,正好九顆顏色各異的寶石圍成了橢圓形的一圈,代表了九州大地。而寶石中間刻著的“上古破”,徹底的證明了贏政擁有了號令歸統天下的絕對器物~上古破。


  “本王在問一次,是你要本王的王後死嗎?”


  鳳傑夫的理智是不打算多說的,可是,他的意識好像脫離了控製,不自覺的喃喃說道“對,是我,一切都是我安排的。”


  “你為何要她死?”


  “因為她是鳳家出的梨陽鳳女,不但會毀了鳳家,還會毀滅全天下,幾十年前我們鳳家就知道了梨陽鳳女遲早會出現,所以我的父親才會步步為營,早就做好了安排,嗬嗬,沒想到我父親的預料果然是對的。鳳家要存活,天下要共存,梨陽鳳女就必須死……唔……”鳳傑夫突然渾身僵硬冒汗,強打精神咬緊牙關不願再吐露一個字。


  等其他人反應過來的時候,鳳傑夫嘴裏冒出了大量鮮血,他咬舌自滅了。


  蒙恬一把按住他的時候,他雙眼突瞪,赴死之心可見一斑。


  “大王,他沒氣了。”蒙恬確認了下鳳傑夫的鼻吸,已經不出氣了。


  贏政收緊了雕刻般的五官,沒想到鳳傑夫竟然可以抵擋師傅的“控心散”。他應該是在最後一刻自毀丹田,同時還咬舌確保不會再吐露一個字。


  贏政看著鳳傑夫僵硬的軀體,猙獰的麵孔,心裏雖然厭惡,可是某種程度來說,他也隻是堅持他以為的理想而已,否則他不會這麽義無反顧。可惜,他把這種堅韌放錯了地方,看錯了局勢,深陷所謂梨陽鳳女禍國滅世的傳說。


  他如果正麵一點想,他贏政豈會不容蜀地的鳳家和陌上家族繼續看管蜀地?悲哀的是他們到死還把自己的毀滅歸咎於珀溪,這是絕對可笑至極的理念。


  贏政揮了下手示意把鳳傑夫的屍身拉出去,既然他們想不通,那~就去死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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