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拋開陳年舊事的負擔,獨孤清和鳳代承就像酒逢知己千杯少一樣再次東拉西扯的聊著,上一次才醉完一場,也不怕再醉多一次了。
最後,酒是喝完了,自然獨孤清也成功醉倒了,她意識開始模糊起來。
鳳代承好笑的看著她,也不知道她一個女子,為什麽這麽豪爽,這次的酒壺比上次的還要大一些。隻不過酒喝起來沒有比上次的那麽烈,所以獨孤清還沒有完全醉倒。可是他自己卻是有點暈了。
也許是因為突然放下了十年的重擔,除了還愧疚著自己殺了獨孤少主的事,可因為獨孤清的一句“她不恨他”讓他輕鬆了許多。所以酒意來得快,他甩甩頭,站了起來,卻踉蹌了一下。
獨孤清也踉踉蹌蹌的爬站起來,誰知道頭暈了一下,整個人差點往前撲倒。好在鳳代承及時拉了她一把,可是獨孤清卻順勢跌進了他的懷裏。
這本來也沒什麽,因為不是故意的,可是底下看著的王翦可不覺得沒什麽。因為他們兩個天還沒黑就開始在那裏“你儂我儂”的相談甚歡。他們在那裏待了多久,王翦就臉黑了多久。
他的部下平時就覺得他們的大將軍不怎麽好惹,今天尤其不好惹。確切的說是自從看見獨孤小姐跟別的男人“對酒當歌”的時候開始,就很不好惹。
天都黑了,他們竟然還沒下來,這就算了,獨孤清還往鳳代承懷裏鑽。王翦咬咬牙,想著,自己對這樣的情況感到壓抑似乎是自作多情。也許獨孤清喜歡鳳代承吧,否則怎麽會對殺了自己夫君的人還這麽和顏悅色的把酒言歡著。
他自嘲的想,自己憑什麽像個妒夫一樣看待眼前所看到的。妒夫?嗬,可笑!想他王翦一輩子對女人這種生物從來都是可有可無的態度,即便沒有戰事的時候住在鹹陽的將軍府,贏政給的幾個美人他也幾乎不在乎,甚至都想不起她們的存在。
不過,蒙武夫婦因為跟他有著不一樣的關係,倒是對他的子嗣問題比較上心。當年他可以被秦國重用,不止是因為贏政非用他不可。蒙氏家族的推波助瀾也起了關鍵作用,而後他才順利做到了秦國的兵馬大將軍。
他自己父母早亡,上隻有一個師傅,下隻有一個師弟~格影,然後再無其他人算得上是家人的了,再有就是蒙氏夫婦了。
蒙武夫婦除了認劉暢做幹兒子之外,本來也想把他也認了去。可是由於他大將軍的身份,他們覺得逾越了,所以也就不了了之了。
但是王翦其實不在意身份問題,隻是他不是一個善於表達的人,也就沒沒有刻意去強調自己願意認他們二老為父母。
不過沒認也跟認了沒區別,蒙武夫婦雖然上了年紀,可是身體好的不得了,精力旺盛,總是管完了劉暢就來管他,好在他經常在外帶兵打仗,也不常在鹹陽。所以一般情況下,都是劉暢受著他們的“管”,加上他比劉暢還排斥接觸無關緊要的女人。可是沒想到獨孤清成功的穿透了他那層厚厚的心房並且紮根了!
要是被他們二老知道他心裏終於住進了一個女人,怕是以為天都要下紅雨了。
王翦再次看了下獨孤清和鳳代承他們,他壓住了自己無聊的暗妒,轉身想離開,幹脆眼不見為淨,卻突然聽到鳳代承驚喊“小心”!
王翦迅速轉過頭,深邃的眼眸被恐懼籠罩。因為獨孤清竟然仰翻著從坡頂整個人往下飛落而下。
王翦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做到的,隔著幾十米的距離,他竟然可以在千鈞一發之際接抱住了獨孤清掉下來的身子,沒有讓她直接掉落到地上。
還在坡頂的鳳代承也瞬間酒醒了,他也被嚇住了。隻是王翦飛過來的速度其實讓他覺得更嚇人,因為太快了,他幾乎隻是眨了一下眼而已,他就接住了獨孤清。那種速度到底是因為王翦武藝高強還是因為掉下來的人是獨孤清,所以才他本能的加速去救人?
雖然獨孤清安然無恙,可是鳳代承還是趕緊飛身下來,想去查看下獨孤清有沒有問題。王翦抱著已經不省人事的獨孤清閃開不讓他碰,然後怒瞪著鳳代承,用低沉又霸氣的語氣說道“如果下次你還敢把她帶到這種鬼地方喝酒,本將軍一定揍死你。”
王翦風一樣的空著手來,又風一樣的不空手而去。抱著獨孤清大步流星的走了,留下有些了然的鳳代承。
原來,軍中傳言並非空穴來風,大將軍王翦對獨孤清是特別的,而剛剛獨孤清醉酒時告訴他,她愛上了一個人。但遺憾的是,那個人自然不是自己,那她愛的該是王翦吧!!?
如此,他好像一點機會都不會有了。可是,獨孤清願意把他當朋友,雖然失落是有的,但是也夠了。
愛是美的,愛得瀟灑會更美,如果她不愛他,那他就默默的愛她就好,反正那份隱忍的愛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繼續隱忍下去總有一天會變淡吧……?。
王翦陰沉的把獨孤清抱去了她的帳中,幾乎是有點故意丟摔著把她放到了榻上。惱火的看著她一會麵向裏,一會又翻轉回來麵對著他。
獨孤清眯開了眼睛,明明暈乎乎的,還是感覺有種強烈被人怒瞪著的感覺。她縮縮身子,有點怕怕的,但是嘴裏卻嘟囔著“冰塊頭,沒情趣……。”
王翦已經準備轉身的動作停了下來,死死的盯著動來動去的獨孤清,她嘴裏沒情趣的冰塊頭難道是……。
“王翦你這個大冰塊,討厭死了……”
嗬,沒錯,她罵的還真是他。她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嗎?王翦氣悶的想,她自己跟別人花前月下喝得撒歡,喝醉了倒是不怕死的罵他。
越想越氣,恨不得上前去掐死她,把他的心攪得亂七八糟就算啦。她還敢三心二意到處招蜂引蝶。
平複了一下心情,王翦坐到她旁邊,幫她把踢開的被子蓋好。可獨孤清又嘟囔著好熱再次把被子踢開,還不斷拉扯著自己衣服。眼看內襯都要被她扯開了,王翦趕緊拉住她亂動的手不讓她再扯衣服。
“我好熱,好難受,讓我脫衣服……”獨孤清不依,掙紮著要起身脫衣服。
“活該!”王翦罵著。
獨孤清聽到有人說話,她清醒了一些,果然看到有人就在她眼前。仔細一看,好像是她喜歡的冰塊頭。
“冰塊頭?”
“在你眼裏,我難道除了冰塊頭的稱呼就沒有別的了嗎?”王翦看著她迷離的雙眼,連他自己都不自覺的發出了從來沒有過的溫柔聲音。
“有。”
“什麽?”他微微湊近躺著的她,難得耐心的問,就像兩人在說悄悄話一樣的甜蜜。
“臘肉大叔,嗬嗬……”
哎,甜蜜原來是不存在的。王翦的臉又黑了!
“你最大的本事就是惹我生氣,是嗎?”
“才不是,是你惹我生氣才是,你都不理我,還嫌棄我,不待見我。”獨孤清說著,本能的又委屈上了。
“你自己不是也天天喊著討厭我嗎?”
“對,我討厭你,你不但沒有贏政那麽漂亮,甚至格影都比你帥,看著他們我還能賞心悅目的……唔……”
獨孤清的話斷了,因為她的嘴被堵上了。被什麽堵,自然是王翦的嘴。因為他不想再聽她拿他跟別的男人比,而且還是把他比下去的比。隻要是在她眼裏,誰把他比下去他都不願意接受,他希望在她眼裏他是最好的。
獨孤清似夢似醒的任由自己的呼吸被抽離,她隻覺得自己的雙手本能的搭上了正在吻她的人。
很自然的,獨孤清連一丁點反抗的想法都沒有。她熱切的回應著他,王翦似乎也醉了,他是因為生氣才開始的,卻因為她的回應而沉迷。
獨孤清的頭更暈了,她以為自己在做夢,可是又那麽真實。她想要觸碰最真實的他,手便不自覺的想去拉扯他的衣服,可是他穿的是鎧甲,她根本扯不動。
“討厭,為什麽脫不了。”
王翦離開了她的唇,抬起頭,看著她可愛又嬌美的樣子,抓開她不安分的手。他低喘著認真的問“你喜歡鳳代承嗎?”
如果她說不喜歡,那他就不會再隱忍對她的感覺,他也想去嚐嚐那種人世間古老的男歡女愛,他想要試試,獨孤清是不是可以成為他生命裏最美好的一部分。
獨孤清清醒又不清醒的聽著他的問題,迷糊的問“鳳代承?”
“嗯,你喜歡他嗎?”
“嗯……喜歡……”
王翦的熱情因為她說“喜歡”而瞬間消失,用力扯開她的身子,他站起來遠離了她。憤怒的的看著獨孤清極其惱怒的道“你該死!”
王翦的臉蒙上了一層冰霜,原本就冷毅的五官,此時更多了決然,獨孤清~這個女人他不打算愛了。
帶著遠離獨孤清的決定,王翦離開了,而獨孤清卻再也抵擋不住酒意,終於睡過去了。
這個夜,漫長又短暫,本可以緣來花開,卻又變成了緣去花落。短暫又纏綿的插曲沒有如願的花好月圓。獨孤清更不知道無意中自己給自己挖出了一個大坑,一個讓她又氣又恨的冤坑。以至於她對王翦的愛情變得一波三折,總是不能如願。
天大亮了,珀溪趁贏政又與眾將們商討事情,便來找獨孤清,發現她竟然還沒醒。走近時還隱隱的聞到了酒味,才知道獨孤清應該是昨晚喝酒了所以才睡得這樣晚。
可是她衣衫不整的樣子卻是讓人覺得有點曖昧的氣氛。珀溪湊近些看了看,發現獨孤清脖子還有鎖骨,甚至胸部都有……男女歡愛後的吻痕。這樣的痕跡珀溪自己再清楚不過,因為她自己身上也有贏政留下的吻痕。
難道清姐姐跟人……可是是誰呢?珀溪幫她把衣服稍微拉好了一些,靜靜的坐著等獨孤清醒過來。
半個時辰後,獨孤清終於有了要清醒的跡象,珀溪倒好一杯水端著,知道她肯定會口渴。
果不其然,獨孤清一爬起來就沙啞著聲音找水,珀溪趕緊把水給她。獨孤清咕嚕咕嚕的一口氣喝完後,稍微清醒了一些,但是頭還是有點暈,她軟軟的抱著珀溪靠在她肩膀上,話都沒力氣說出來。
“清姐姐,你昨晚喝酒了?”
“嗯,喝了一大壺,現在好難受。”
“那你自己一個人喝的?”
“不是,和鳳代承一起喝的。”
“那昨晚你和他……有發生什麽事嗎?”
“能有什麽事,喝完後就回來睡覺了,不過……。”獨孤清突然想不起來自己是怎麽回來的,她一點印象也沒有。
“怎麽,你想起什麽了嗎?”
“不是,我什麽也想不起來,我連自己怎麽回來的都不知道。”
“那你……為什麽跟他一起喝酒?”
“也沒什麽,怕他以為我會恨他殺了獨孤少主,所以我去給他定心丸,讓他安心,我其實無所謂。”
“呃,那清姐姐不恨他,是因為喜歡他嗎?”
“喜歡他?那要是朋友的喜歡我肯定是喜歡的,因為他是一個很不錯的好人。”
“我說的是作為男人來喜歡的那種喜歡。”珀溪點明著說到。
“嗬嗬,那就不喜歡了,我要是喜歡他,早就倒追他了,我隻把他當朋友來喜歡而已。”
“哦……”珀溪疑惑的看了看獨孤清脖子上的吻痕,難道清姐姐被人輕薄了?
“奇怪,你這個問題昨晚睡夢裏好像也有人問我了,但是我不記得是誰問的。”
獨孤清揉揉還在發痛的太陽穴,總感覺昨晚夢見好像有個人不但跟她聊著什麽,還…還跟她做羞人的事。但是她怎麽也記不起來是怎麽回事,難道是春夢?
“清姐姐的意思難道昨晚有別的人也在你這裏嗎?”
“應該沒有吧,我大概是喝得太醉了,沒什麽記憶。”
“那你身體沒什麽不舒服嗎?”
“除了頭疼,還好。”
“那…就好。”
珀溪還是有些疑惑,清姐姐自己不知道有人跟她在帳中獨處過。但是明顯是有另一個人存在過的。
“嗯,現在什麽時辰了?”獨孤清伸伸懶腰問到。
“快午時了。”
“呀,這麽晚了,那我趕緊準備,我們今天要去鳳凰鎮,我要去收拾莫家。然後順便去看看迎鳳閣收留的那些試毒人,也不知道溫美一個人忙不忙得過來?”
“大叔也在那裏幫忙,政哥哥也下令,讓巴蜀兩地擅長解毒的大夫都去幫忙了,應該沒問題的。”
“即使這樣,溫美肯定也忙壞了,我們去了,順便看看能不能幫上忙吧。”
“好。”
因為劉暢天天追著軒轅溫美跑,幾乎是她在哪,劉暢就在哪。因為戰事結束了,贏政睜隻眼閉隻眼,讓劉暢去追他口中的夫人。難得劉暢看上了,贏政自然樂見其成。
於是保護珀溪的人變成了格影,這點獨孤清很滿意。因為可以看著帥哥,她覺得很開心。
本來格影是習慣戴他的麵具的,但是獨孤清叫他別戴了,說他浪費資源。格影不肯,然後獨孤清就讓珀溪“命令”他脫下麵具。珀溪自然會滿足她,於是,格影隻能認命的把麵具收起來了。
“看看,這張臉,多美!看多了,看的人也會變美。所以說,格影,你以後要為大眾著想,這麽帥的臉,你要懂得與人分享,不要遮遮掩掩的,那樣很自私的。”
獨孤清把格影一會誇一會貶,讓珀溪掩嘴發笑。格影抽抽嘴角,俊美的五官冷黑冷黑的。這個獨孤清說話真的是能隔應死人,什麽叫他的臉要與人分享,不分享還成了自私,這都是什麽鬼話連篇的。
珀溪她們剛出軍營,就看見王翦帶著一隊人馬從外麵回來了。看見珀溪,他趕緊下馬對珀溪行禮。
“王翦,你去哪了,怎麽從外麵回來?”
獨孤清笑得明朗的看著王翦問道,王翦冷冷的看她一眼,沒有溫度的回道“軍務。”
“哦。”獨孤清被他冷淡的語氣打擊到了,不明白他為什麽說話語氣那麽奇怪,連眼神也是,幾乎可以說無情。以前他冷,起碼散發的氛圍不是這樣讓人覺得不可靠近的。
“王後恕罪,若是沒有別的吩咐,臣先去找秦王複命。”
珀溪也覺得氣氛有些不對,看了看獨孤清落寞的神情,又看看王翦除了冷就幾近沒有表情的臉,似乎猜到些什麽,但是她也不好多說,於是笑著道“好,你去吧。”
王翦無言行了退禮便上馬頭也不回的帶人離開,完全沒有看獨孤清一眼。
獨孤清有些惱火的咬咬牙,想著自己一看見王翦就忍不住追著他的身影,結果人家別說回饋點什麽了,連冷眼都懶得給她。哼,真是個大壞蛋,等她忙完自己的事後,看她怎麽“收拾”他,不把他整個融化掉,她就不叫獨孤清!!
珀溪看著獨孤清視線依舊追隨著已經走遠的王翦,她現在基本確定,清姐姐是真的看上了她口中的大冰塊~王翦。
其實剛剛在等獨孤清的時候,珀溪還聽到有士兵議論,昨晚王翦把醉酒的清姐姐抱回了營帳。這樣的話,跟清姐姐有什麽的該是王翦無疑了。隻是兩個人的氣氛怎麽一點也不像發生了親密關係的樣子。清姐姐看著落花有意,王翦卻是表現得流水無情。難不成王翦根本不喜歡清姐姐嗎?
“珀溪,我們走吧,趕緊去辦完事,本小姐要回來想辦法把王翦收了。哼,我讓他不待見我,我就非要他做我未來夫君不可。”
珀溪嚇一跳,沒想到獨孤清突然蹦出這樣的話。就連格影也是目瞪口呆,作為女子,她這種明目張膽的指名道姓找夫君,指的還是堂堂的秦國大將軍,這“魄力”普天之下絕對沒誰了。
“清姐姐,你這是…?”
“我看上王翦了,就是這麽回事。”獨孤清坦然的看著珀溪笑道。
“可是大將軍很快就要離開蜀地了,清姐姐覺得還有機會嗎?”
“她離開蜀地無非就是回鹹陽,我跟著去就是了,怕什麽!!”
“真的,清姐姐也要跟我們回鹹陽?”珀溪好開心聽到獨孤清說要去鹹陽的話。
“那當然,一來不想跟你分開,二來我要追夫,這年頭相隔兩地,傳個信息一來一回都要一兩個月,我要是不就近緊跟著,肯定沒戲。”
“好,清姐姐做得好,我支持你,嗬嗬。”珀溪真的好喜歡獨孤清,她太特別了,做事總是那麽幹脆利落,一點也不遮遮掩掩。
“那必須的,所以我現在得趕緊安排好巴蜀的事,然後才能安心的和你一起回鹹陽。”
“獨孤小姐看上大將軍是一回事,可是大將軍萬一看不上你呢?”格影趣味的問,他怎麽覺得,好玩的事要來了。
“本小姐活了兩世都隻被男人追過,還沒試過主動追男人,要是調動了我的高智商追不到他,我就死纏爛打,要是還不行,我就自己做塊豆腐撞死算了。”獨孤清說得就像是指天發誓一般的果決。
“嗬嗬,獨孤小姐真是……”不要臉,格影沒敢把不要臉說出來,他覺得還是不要得罪她比較好。他預感,師兄的日子要開始不好過了,因為他招惹了不該招惹的人~獨孤清,一個不達目的不罷休的可怕女子。
不過要是獨孤清真的把師兄收服了,也是了不得的趣事,他還是坐等看看獨孤小姐要怎麽把千年寒冰融成溫水。雖然應該是不容易的,但是格影覺得,別人也許不行,獨孤清肯定是沒問題的。嗬嗬,他好期待……
獨孤清豪言壯語的決心王翦自然是不知道的,他可能做夢都想不到獨孤清挖好了那麽大一個坑等著他跳。他以為自己離開蜀地後還是最初的自己,沒有獨孤清,沒有那份悸動,隻有他自己。
但是天地萬物未知的變換,誰知道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