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名利雙收（上）
方從筠姿態優雅的端坐在一邊，不為所動，甚至搭理都沒有搭理蔣川。她轉頭看向站著的酒行掌櫃的，笑意盈盈：“這幾日我需要做一些準備，故而來遲了，希望未耽誤掌櫃的的事兒。”
伸手不打笑臉人，方從筠對他客氣有加，掌櫃的自然投桃報李，趕緊笑道：“不會不會，方姑娘太客氣了，磨刀不誤砍柴工。”
掌櫃的是一個越四十多歲，有些發福的男子，麵向有些老，笑起來和和氣氣的，雙眼裏卻滿是在這一行浸透多年的精明，他動作明顯的將幾乎沒人上門的酒行掃視一圈，然後對方從筠道，“就這副情形我能有什麽事，現在酒行是生是死，就全靠方姑娘了。”
掌櫃的就是蔣川的反麵，極其會奉承人，即便知道他不是真心的，方從筠也欣然笑納。
蔣五爺不耐煩看見方從筠得意的模樣，哼了一聲，問道：“那麽這幾日，想來方姑娘是胸有成竹，有了打算了吧？”
方從筠爽快點頭，讓蔣川和酒行掌櫃的不可置信的瞪圓了眼睛，這才幾天功夫，這麽快真想辦法了？
“不過，需要蔣五爺幫我一個小忙。”方從筠笑得雲淡風輕。
……
又是幾天過去，蔣川天天都往蔣家酒行去晃悠一圈，斜對麵便是競爭對手，李記酒行。
看著對麵李記酒行的生意蒸蒸日上，一天比一天好，蔣川反倒平靜了下來，酒行掌櫃的有些詫異，他冷笑道：“方姑娘不是說這幾日就會出結果嗎？我就等著她的結果。”
說罷撩袍轉身回去，酒行掌櫃默默的看了眼斜對麵絡繹不絕的人潮，心中的疑惑卻愈發的深。
這李記酒行的生意，火爆得有些不正常啊？
李記酒行的情勢在一日之後陡轉之下，不為別的，隻因太過火爆，預訂量過多，存酒卻不夠了。
蔣川有些酸溜溜的道：“人家這生意都紅得供不應求了，方姑娘說的結果呢？嗬嗬，我看她是打腫臉撐胖子吧。”
“不對！”經驗豐富的酒行掌櫃立馬嗅出了不對，他捋了捋下巴的胡子，嗬嗬笑道，“五爺，方姑娘說的不錯，這結果，的確就快出來了。”
結合之前李記酒行那火爆得不正常的生意，酒行掌櫃大致已經猜出了方從筠的打算，讚同的點了點頭，這法子簡單普通，但卻也實用，本就是個小生意，也不值得大動幹戈。
目前他不知道那位方姑娘的具體有多深的水，但他可以確定的是，她肯定比五爺要懂行多了。
隻是，光這一招，還不足以讓李記酒行關門大吉啊！能有膽子和蔣家杠上的人，怎麽的財力也還是有一些吧。
不出酒行掌櫃的所料，那日之後，每日斷斷續續都有人找上門，要求李記酒行盡快送酒，有脾氣暴躁的人一言不合便動手砸場子。要不把貨拿出來，要不就翻倍賠錢。
蔣川靈光一閃，突然向手下問道：“契約裏有沒有說明如果借此機會得來的額外收入是如何分配的？”
瞬間看破蔣川想法的手下說道：“五爺，首先，我們並不能確定這些人就是方姑娘找來的人啊。”
蔣川很是遺憾，“行吧。不過李記酒行不至於加倍賠錢就給賠倒閉了吧？”
“那倒不至於。”酒行掌櫃的搖了搖頭說道，他忽然想起了什麽，朝蔣川問道，“五爺，那日方姑娘說讓你幫一個小忙，不知道是幫的什麽忙呢？”
……
阿奇瞠目結舌的看著從蔣五爺那裏借來的大倉庫，指著被塞得滿滿當當的倉庫，說話都自帶顫音，“方方方姑娘，這這這是是是不是太太過了啊？”他捋了半天，才將舌頭捋直，“這一倉庫的米，就是明州所有的米了？”
明州乃府城，何其大，除非是方家，才有那個魄力和財力將整個明州所有的米都買下，這樣明州米行的米價就全掌握在方家手中了。不過方家才不會做這種耗財耗時，沒什麽好處的事。影響不好，而且不能長久，明州沒米，自然會向外地運米，明州水陸暢通，運輸很是方便。
一不注意，方從筠的思路就跑遠了……
自打回到明州後，她總是不自由自主的回到自己還是方家大小姐的時候，思考著方家下一步該怎麽走，不該怎麽走。
阿奇揮舞著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喚她回神。
方從筠長吐了一口氣，笑道：“怎麽可能。”
“那你收購這麽多米做什麽？想壟斷也不夠啊……難道你還想再開家米行？”
方從筠一巴掌堵住阿奇的嘴，自從她告訴他平日裏跟著她學，多問多說多思考多散發想象，阿奇就快成了第二個楊玉了——整個一話簍子。“現在正是青黃不接的時候，去年明州大豐收了，不過北方雪災，運出去不少米去賑災。”這個主意還是去年的她提議的。
“說是整個明州的米都在這裏太誇張了些，不過在市場上流通的大部分米，差不多都在這裏了。李記酒行急需大規模釀酒，剩下的那小部分完全不夠他們，他們倒也可以花幾日的功夫去鄉下或附近的各縣裏收米……”方從筠停頓了一下，阿奇會意的笑了起來。
隻不過，他們有那個多餘的時間嗎？
阿奇了然：“你是想高價轉手將米賣給他們？”
不過對明州人而言，方從筠初來乍到，根本沒有人知道，市場上流通的米大多數突然都被收購走了引起了行內人的震驚，紛紛開始暗查情況，最後隻查出米全部進入了蔣家的某間倉庫裏，而不知方從筠的存在。
李記米行自然也不知道了，正急著購米釀酒的他們知道蔣家人的所作所為後，憤怒又自豪，能逼得蔣家如此大動作，他們一個小家族作坊也的確值得高興一番了。
高興完了，頭疼的李家人剛又開始長籲短歎，此時卻又收到了一個自稱是方家人的人。
阿奇笑道：“我家姑娘姓方，特地來幫你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