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美人出落
看到那“武閣”入門處的一抹明麗的亮色,赤蓮眉眼一開,說道:“好啊,本宮賞你個美人也是可以的。你看那過來的紅裳美人,可是夠美?”
沈望舒凝重地看著進來的霓紅裳,不知道她是要來做何幺蛾子。看著那一身在風月場裏慣有的裝束,沒能換個平常姑娘家出行的衣裳,那也肯定不見得就是來看看熱鬧的,這姑娘來搞事呢?
他忽然想起這師父的事,偏頭去看,師父白隱修正是眼珠子都不轉地盯著那進來的人。而且在場的人男人沒有幾個不盯著霓紅裳看的。
而在場的女子,也是不知道該是看這盤扣帶處呢,還是該看著臉蛋,最後也是大刺刺地擰著眉頭偏偏是要在美人身上找到個不是出來,然後異常滿足的不知做哪般,像是在紅裳美人身上找到了不足,莫名其妙的笑意就展現在個事各樣的臉上。
沈望舒長歎,人啊!
不過呢,沈望舒很是疑惑,這師父卻不是像這兩者一樣,望著霓紅裳的脖子之下一兩寸處的那一根紅繩吊著的小物件不轉了眼。
咦?他這師父的腦子,著實是有些新奇得很呢。
霓紅裳著的是在青樓楚館裏的常見衣衫,是仿唐式的寬大衣,對襟衣衫向在於一片山水色勾描處合攏,若隱若現,似隱非隱,卻又不漏半分。
而他師父見著的,卻並非上頭他一眼打量去的,而在一片佳秀風景麗處,最容易讓人忽略了其他一切東西,正是那掛在脖子上的紅繩牽著的白玉雕花。
沈望舒又看了看白隱修一眼,看了看他的視線所在處,確然,自己這師父又是真真切切地看著那塊藍田玉雕花。小扣雕花隨著霓紅裳走動,他的目光也就隨之一移。若不是自己當了他這麽多年的徒弟,估計連自己都會以為這清心寡欲的師父,被這紅裳美人的一舉一止,是要勾引得開了葷呢。
這難不成,紅裳美人跟師父,還真有個什麽關係?
沈望舒來回看了看這濃妝的美人和這一直淡淡雅雅的師父,妄圖找到個什麽出來,但突然間腦子發昏,差點沒撐住倒了下去,眼前忽然一黑,倒了在座上,半昏半醒地看了看,好在所有人都去瞧紅裳美人了,恍惚著眨了眨眼,最終還是閉了眼養神。
師父那老家夥的事,做徒弟的千萬不要管。再說這師父這德行吧,問了是白問,管了也是白管的,幹脆甩手讓師父自己去自尋煩惱起吧。
於是乎,沈望舒閉著眼睛養養神,養養身,時而睜眼看一下。
“各位豪傑,小女子今日此來,不為別的,隻是為了尋一個歸宿罷了。”
這麽小小的一聲,引得各處是翻了浪,有打量著美人,琢磨美人所說是好玩的呢,還是戲耍的呢。這還有人把自己的錢袋往裏麵攮了攮,拽的緊緊的。也還有人呢,就是對著美人的話,越扯越遠了葷話去。
而這越扯越遠的人,也正是那永遠驚不起來的玄冥一家子。
“美人是受什麽刺激了,怎麽忽然間想要從良了啊?是不是這院不好玩了啊?”問出這麽一句沒羞臊的話,也自然是那蠢貨赤蓮了。
“還能受什麽刺激啊,不過是年紀到了,想嫁人了。但是這‘聚仙塚’的贖身的錢啊,恐怕是非皇親貴胄家裏隻剩下錢的人家裏才贖得起的身啊。”沈望舒一咂嘴,“嘛,這跟什麽搭上關係不好,非要到這個江湖裏來淌水,這可怎麽好玩得起來呢。”
“你說得也沒錯,青樓這種地方跟黑白兩道都有些往來,無論這小美人去了哪裏,就衝著那一晚的交情,這哪兒哪兒都是殺身之禍啊。說來這美人也是個禍害啊,往哪邊去都不是個事。要麽就是找到個兩邊都不敢惹的主兒。數來數去,也就咱們這可愛地蹲在這小旮旯的玄冥了。為了咱們將來不收這個禍害,我們要不留在‘奉都’給美人在青樓找點樂子玩,免得她貼上來甩不掉了怎麽辦,畢竟咱們宮還都有個愛隨便撿人回去的壞毛病。”
“說的也是,以前一個慕清歡這小畜生就養得不容易,這霓紅裳吃穿用度無論如何都是可以把宮裏吃垮的,不行不行。”沈望舒這麽順手地就拒絕了一個美人,赤蓮就奇了怪了,“你怎麽不看在霓紅裳的那一張臉上該使勁勸我一定要拉回去呢?你怕她啊?”
“嘿嘿,這我不是要東行渡海去嘛,有這麽一個,我還怎麽把東瀛的姑娘帶回來?你少操那份心。”
赤蓮點點頭,道:“那也總不能讓她歡歡噠噠地來跟著咱們對吧,唔,不行,你一定不能勸我。”
“人家美人是有節操的人,如何是你想要她來就來的,真的當美人是隨便人啊。”
她指了指至今未能回過神來的白隱修,“就算美人不來,你看白長老的那眼神,你覺得咱們弄攔住嗎?你師父的脾氣,你肯定是比我了解的,所以啊,咱們還是斷了這美人要出窯子的事靠譜些,去給她找點樂子可好。”
沈望舒又是睜開眼一看自己的師父,心道:“唉,這師父現在看起來這麽清心寡欲,這麽思念亡妻,這指不定是哪兒來的一個私生女就出來啪啪啪地打臉了。師父啊師父啊。”
“你要不是給窯子裏送些咱們‘癡情司’的小公子?這樣一來陰陽協調了,美人也就不來了,反正你擱著也是擱著,你也不能在拿幾個來在你倆生氣的時候氣氣雪公子的對吧,你現在看看你那個膿包樣,你倒是說說你有那個狗膽子嗎?別把那些一個個的小人兒浪費了,人在做,天在看,浪費的人是要下地獄的呢。你怕嗎?”
“你怎麽可以扯得這麽遠的。跟雪衣吵架也根本就吵不起來,說起來我也有點惱火啊。”她歎氣,這雪衣從來都是順著自己的意,在原則有的根本上,他還是從來都會給自己妥協的,想要好好來吵一個架都不行。唔,一點樂子都沒有,赤蓮覺得心有點塞,於是扭頭對雪衣說:“要不是咱們挑個良辰吉日來吵一個好不好,我來試試這外邊的女子一樣潑辣一個吵吵。”
“閑得?”雪衣一斜眼,“說一樣就是要一樣了?”
“就是想要試試這個感覺而已,還沒有跟自己上心的人試一下傷感情的那個樣,除了幾年前望舒氣我,我倆就吵了一架之外,還就是一直渾渾噩噩的沒個人跟我吵一吵,覺得不痛快。”
一個“上心”二字,就讓他心裏安逸許多,對著這頗是無理的要求也就這麽接受了。
“你說你這人吧,就是欠收拾。”沈望舒飄著聲音說話,聽上去累得很。但是卻沒人理他,於是也就閉上眼睡去。
“真想吵?”雪衣低著聲線,朦朦細聲地誘惑著人。
為情所迷,赤蓮腦子都亂成了一鍋小米粥,聲音抖著不成序,“不……不敢,錯了。”